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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梦凰心里盘算着,笑前仰后合的。
若她此时被守卫发现,那大家一定会以为是见鬼了。大半夜的,一个蹲在草丛里的女人,大张着嘴,露着白白的牙,夸张的盯着手中的东西笑的花枝乱颤,疯疯癫癫的。恐怕大家躲还来不及,更别提捉她了。
不过还好,梦凰刚刚升上来的肾上腺素还未完全退去。她很快便找回理智,合起已经笑的有些僵硬的嘴巴,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一骨碌从灌木丛中爬出来。她把手中的书装好,飞速的向着宫外蹿去。虽然宫里的守卫增了一倍有余,但善于躲藏的梦凰还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客栈。
梦凰关好门窗,从怀里掏出那本《燕国宝典》,摩挲起来。
“《燕国宝典》,会是这本吗?‘宝典’,怎么总让我联想到《葵花宝典》啊?这名字还真不怎么地呀。”梦凰忍不住吐槽。
她的习惯是,只要凡事不抱太大的期望,失望也就不会太大。所以,她总是容易满足,在困难中也能发现蕴藏在其中的好的一面。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但她目前也并没有要放弃这个习惯的打算。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并没有发现这个习惯给她带来过什么样的危害。相反的,这个习惯反倒让她能够一直保持乐观的心态。在痛苦中也能找寻到安慰和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凰也曾隐约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能是片面的。甚至和消极有些沾亲带故的。但就目前来说,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完善它,改变它。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前进。有些事,只能等到了那个时候便能迎刃而解,不到那个时候,就是想破脑袋,或是别人直接把答案送到你面前,也是不得窥其门径的。
梦凰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伸手打开了宝典的第一页。只见扉页上写着几行字,和我国古代的隶书比较相似,但更好辨认一些,没有太多的繁体字,倒像是现代的隶书。因此梦凰读起来也不吃力。
上面写着:“此书撰自立燕前陶氏始祖渊。渊醉心医道,尤善蹊径。故穷五十又八载录其精髓于其中。
毒者,兵戈、医道之子也。正者用其正,邪者用其不正。凡我陶氏子弟传此书者,须心正无邪,以医道救人为本。勿造杀孽。须知因果轮回,正者永留,邪不胜正。切记,切记。——陶渊”
“这话说的倒没错。五十八载,再加上还未醒事的时间,这始祖撰书的时候年纪也应该不小了。也难怪他会叮嘱自己的子孙要用其正。唉,只是,他的苦心,后人还是违背了。”梦凰摇摇头,对这个始祖既敬佩又同情。
翻过扉页,只见原本该是正文的书页上却另有一页上书“茅庐记”三个大字。“看起来,这才是这本书真正的名字。想必那俗不可耐的《燕国宝典》一定是后人加上去以符合他们皇室身份的。”梦凰想到此,不由得对燕国皇室的人更加鄙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并不全是陶渊后人为了追名逐利而改。燕国药阁,外有重兵把守。内有重重机关不说,成排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连角落里也堆的满满的。在药阁中,所有的书都被造的一模一样,而它们也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燕国宝典》。若不是常进药阁中的人,根本就无法在众多一模一样的书海中找到唯一正确的那本。而且,陶潜每次去药阁都会把宝典换到一个新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位置上去。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觊觎这本相当于燕国传国玉玺的书。
也是因为梦凰的运气实在是好,仇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那么多的书中找到真的《茅庐记》。原本是怕带在身上不方便,他才把书暂时丢在了那里。没想到却被梦凰顺手捡走了。等以后他再去找的时候,发现书已经不在了,想必肠子都会悔青了吧。不过,梦凰对这一切却是一无所知了。
本来燕国始祖的愿望是好的,但后人到底还是起了歪念。用这本书中有关毒的知识建立了现在的燕国。书中的医道被摒弃,而燕国国君按书中制造出的也只有各种奇特功效的毒。
当然,这本书还是被他们当作是传国之宝保留了下来。但陶氏的子孙要想一睹此书,就必须在用毒上胜过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这样他便既有了继承权,也成了这个国家除国君,甚至比国君还要高上一等的最高权利者。也因为这样,燕国的皇室子孙从出生就要学习各种毒理,和各种毒物打交道。那等他们在毒中存活到最后,他们的心里也就只有用毒害人这一个想法了。祖先的心愿也被他们拒之门外。即使他们看到这扉页上的警告,也只会一笑而过,继续学习这书中高深的用毒技巧。变得不会救人只会害人了。
“唉,那现在就让我来欣赏一下这伟大的《茅庐记》究竟是不是真的吧!”梦凰接着打开书,从第一页开始看起。越看她的眼睛就瞪的越大。
“有才,简直太有才了吧!他简直就是把毒当成是类似青霉素那样的用法来救人了!这思想真的太超前了!要是真的能普及的话,那绝对会是这个世界药物史上的巨大变革呀!那能治好多少病菌感染的疾病。他们这群蠢人竟然把它拿来制毒害人!这完全就是暴殄天物啊!”梦凰说到最后竟愤而拍桌,怒不可遏。对燕国那些人只顾眼前自身利益而放弃这伟大成果的行为很是痛心。
“啊——气死我了!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哼,还说他们聪明,我看他们才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梦凰拍着胸口,还是不可抑止的怒骂道。
“哼,书是好书,却落到坏人的手上发挥不了它真正的价值!就算这个时代还不是有这些药的时候,我也不会再允许你们利用这书里的知识害人了!我明天就离开这儿,让你们再也找不到这本书!”梦凰“啪”的一声合上书,瞪着眼睛说道。暴怒的梦凰可真的不能再小看了。平日那个瞻前顾后的她,也在怒气的催动下变得果敢,决断。
梦凰见天色也不好,放在枕边。铺好床铺,梦凰翻出行李,把之前从陶潜寝宫里顺的药瓶也装好。打点好行装,梦凰才上床就寝。不过,她也不敢睡沉。一边运功让自己第二天能保持好的体力,一边借由练功感知周围的动静。这样虽然耗费功力,但最后一晚了,梦凰怎么也不能让之前的努力在这一晚破功。
一晚上平安无事的过去。梦凰睁开眼,再次清点了下自己的行李。《茅庐记》已经被她装在了较为贴身的内衣里。天渐渐寒冷,梦凰的衣服也不知不觉中加了好几件。她又用长巾将书束在她的腰上,不用手仔细摸是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若是有人敢随意靠近良家女子,梦凰便可直接一拳打飞他。旁人是绝对没有机会能够近她的身的。
梦凰收拾好,下去退了房。客栈里的小二和那群无聊的住客们都很是不舍梦凰的离开。少了个逗趣的,大家又要回归那种无趣的日子了。当然是舍不得的。不过,梦凰的借口他们也丝毫不会怀疑。
她来燕国本就是为了吃,吃够了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事。
第二百零四章 殊途同归(一)()
梦凰退了房,一秒也不多待的骑马走人。路上一阵狂奔,很快便远离了燕国都城。
而此刻,守卫药阁的守将在仇的身上搜不到药典,又在宫中遍寻不到。只能一直关着仇,等陶潜回来定夺。燕国皇帝虽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但现在整个燕国早已是陶潜说了算,就是他想放了仇也不会有人听他的。更何况,药典被盗,他不管有权没权,都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与之有关的人。
楚诺跟陶潜的合作他也知道。但目前还不能戳穿这事。仇也只是被秘密关押起来,并没有对外公布。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镇国之宝失窃的事。此刻大家都有要得到的东西,这会儿内斗可不是好事。
岂料,人品不行,耍再多诡计也无济于事。那药典早已经随着梦凰一起离开了燕国境内。不过不是送往楚诺那里,而是被送去真心那里。梦凰当然不可能傻到被爱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一味偏帮着裴信炎。她很清楚裴信炎其实是和楚诺陶潜一样,都是个复杂,充满野心的人。这样的东西若是交到他的手上,极有可能也会被他用来制作各种各样的毒物,用以达成他所谓的“一统天下”的愿望。
梦凰虽然忘不了他,心里也还是靠近他。但她也已然认清了什么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现实。她和裴信炎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可以相遇,可以相识,但就是无法相知相交。他们之间的代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深,更广大。
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梦凰已经自私过一次,也付出了代价。她就是还爱他,也不敢再奢望他能够回应她的感情,像她一样,或是有她一半那么喜欢自己了。
这次回去,裴信炎对她的态度,和她从他那里感受到的一切,都让她无数次明白,不论再过多久,她还是无法看透他,看懂他。而他,也从不给她看透自己的机会。
当你不断的推开一个人的时候,一开始可能只推开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会越来越大。直到其中一方的心开始凋零闭合,彼此间的距离被拉开,切断。这就是为什么失去,才能发现她的重要。
魏国,梦凰离开的两个月后。
裴信炎因为梦凰的离开,渐渐恢复过来。但他这两个月来从没有踏上真心园去向真心请安过。也不怎么见靖泊。只是每天待在书房,每晚听卫洋的汇报,然后制定出一系列的计划和决策。
卫洋自从上次听了真心半是诱惑半是警告的话后,也高兴的撂开梦凰和裴信炎的事。既不去阻止也不去推进,完全当个隐形的旁观者。不过,在裴信炎面前不提也不问,不代表他会放弃缠着真心的机会。这两个月来,他有事没事都喜欢往真心园跑,旁敲侧击的想从真心嘴里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裴信炎的哪种表现。他不能在表面上提醒师兄,但总能帮他找找别的捷径什么的吧。
作为掌管情报的主要人员,梦凰的行踪始终在他的监视范围内。不过,自从她进入燕国境内后,他得到的情报就越来越少了。燕国的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暗卫们一边要避开他们的眼线,还要传消息回来也着实有些难度。更何况,关于梦凰的消息并不是一级消息,晚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卫洋表面上装的毫不在乎,但心里也隐隐开始担心了。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就算是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个女人去冒险。好歹她也算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还是靖泊尊敬的“母亲”,是师傅的徒弟,是师兄曾经的妻子,是自己的师妹。他再冷血,心里也该有了点梦凰的位置了。
这么多的理由,也终于让卫洋开始有了些感情。开始把梦凰当作是自己人看待了。也因为如此,他开始质疑裴信炎的决定。他开始想问问他“为什么他要同意让她一个人去燕国皇宫?”所以,他拿着刚刚收到的消息,敲开了裴信炎的书房门。
“要讨论的不是已经讨论完了吗?难道又有什么事吗?”裴信炎打开了门,问道。
“是,刚送来的,你看看吧。”卫洋顿了顿,将那纸消息递给了裴信炎。
“是什么事?”裴信炎边问边接过纸快速浏览了一遍,表情凝重起来。
“消息确切吗?堂堂的燕国皇子,未来国君的继承人竟然在我魏国的一个小镇上做了大夫?”裴信炎笑道,但这笑却没有浸入他的眼睛里。
“确切,他装的太不像他自己,所以暗卫才花了一段时间观察他。他们确定了是他本人,才敢给我们回复的。”卫洋看着裴信炎,不确信他有没有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
“你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要说吗?”裴信炎侧过头问道。
“你没发现吗?”卫洋这回确信他不知道了。
“发现什么?”裴信炎更加不解。
“这个镇子,不就是师妹和靖泊遇见那个叫燕荷还是荷彦的镇子下辖的村子吗?他很有可能一直都在看着我们!”卫洋点道。
“梦凰?”裴信炎这下才真正露出惊异的表情。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竟然当了那么久的观众。真是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梦凰的毒就是他下的,连他也要一直盯着梦凰不放吗?”裴信炎眯起了眼睛,掩藏起他心里的愤怒。只是,他不知道,他刚刚情不自禁的又想到了梦凰,他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走到哪儿都不肯放过梦凰,一定要把她拉上。然后让她不断的身处于危险和伤害之中。
“师兄,你打算怎么办?”卫洋见裴信炎没说话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