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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梦凰下床,却不想她已经自己走到了桌旁。虽然穿上了鞋子,但还是没有披上任何衣物。
“母亲怎么这么急呀?也不披件衣服,虽说阳春三月,但到底刚刚下过雨,湿寒之气尚未退去,对母亲的身体反而是种侵害。”靖泊说着,也不等梦凰回话便已经拿了衣架上裴信炎留在这儿的外衣走了过来。说完便也顺手将衣服披在了梦凰身上。还特意按了按,省得梦凰抬手又将衣服抖掉。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罗嗦了?唉,你都说这么多了,我还能不听话吗?”梦凰假装嗔怪道。但也顺手拢了拢衣服算是接受了靖泊的一片孝心。其实内力渐渐恢复,梦凰便也不再畏寒怕冷。不过梦凰也不忍辜负了靖泊对她的一片心。
“儿子就是以前说少了,母亲才说都不说一声的独自去见那女人。”靖泊的小孩子脾气终于掩饰不住,露了出来。也只有在梦凰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脾性。毕竟他也才只有十五六岁。
以前大家都当他是小孩子时,只有梦凰把他当成是和自己对等的“大人”。而现在,当别人都不再将他当作小孩子看时,他在梦凰面前又反而能保持着自己的那份童真了。梦凰对他的重要性,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我以为我能对付的了她的,让你们知道了,非但耽误你们手头上的事不说,还会让她有所警觉。反而不能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是想着想帮帮你们的忙而已。谁知道我会突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梦凰想起当时的情况也有些扼腕道。
“母亲也不知道原因吗?师公当时也帮您把过脉,并未查出您体内有迷药的痕迹。再加上您这昏迷的三个月里,师公试过许多的方法都不能令您的情况有丝毫的好转。甚至连父王的内力也无法帮到您。前几天,您的身体更是虚弱到不行。父王也是日夜守在您的床边照顾您,连我说要替一替父王,他都不放心。不过也幸好,今天您终于醒过来了,而且还恢复的这么快。父王才能暂时放下心来,因为事情紧急才先去处理的。”也不知这靖泊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不管说什么都要扯上裴信炎。生怕梦凰不知道裴信炎对她的一片“心意。
只是。梦凰虽然总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看起来什么都能接受,也什么都不会心灰。但人总也不可能只有一种样子,一种性格。物极必反,梦凰既然没有走上钻牛角尖的路。但想必也一定不是一味的好性儿好说话。
越是像梦凰这样性情温和,计较的少的人,心里的原则就越是牢不可破。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只是人人都不一样罢了。别人坚持的未必是梦凰坚持的。梦凰不愿丢开的也未必是别人在乎的。人本无二,人的思维和性情自然也没有完全相似的。
又兼之她的不自信和敏感多思,到底是对裴信炎和自己不报任何希望了。感情的事,梦凰一旦认定便必定不会再轻易悔改。就像当初她甚至愿意为了他动手杀人一般。梦凰现在既认定了他至多也是同情自己,那么,在这方面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梦凰。更加不会将靖泊的“好意”全听进去。
但靖泊的一片好意,梦凰也不忍戳破。只是,时间到底也过了那么久,该变的也变了许多,不该变的也变的不少。梦凰不想多说。更不想再多加干涉。就像她决定好的那样,做完她该做的一切,便也该是时候离开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世界,就像子晴说的那样,自己单是存在,就已经对他们产生了影响。不管这里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既然有机会将自己犯下的错纠回原位,那么自己的离开对某些人来说也就不算是一种伤害了。
人总要离开,与其不明不白,走的拖拖拉拉的,还不如干脆的放手。相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更相信,“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梦凰借着吃饭的由头没有再答靖泊的话。靖泊也不再追问,只是适时又出门替梦凰沏了一壶普洱茶进来。深红色的茶汤,在瓷杯中缓缓上升,偶有几片小小的茶叶飘落,一个猛子扎进杯中上下翻腾,灵动的美让梦凰的心情也开怀许多。
在现代时,梦凰因为贪嘴,从小就先是吃坏了肠子,接着又吃坏了胃。虽然长大后略微注意了点,但到底还是吃伤了肠胃。所以,养胃又性温的普洱茶便成了梦凰的最爱。来了这儿以后,虽然赵梦凰的身体比她的要好,但习惯又怎是那么容易改掉的。更何况,普洱茶也不只是肠胃不适的人可以喝。四季均可长饮,且每个季节的茶性也不同,更加适宜人长期饮用。
饭毕,梦凰和靖泊一起饮茶,都不再说其他的话来打扰这份宁静。用过饭食的梦凰,体力也恢复不少。但人一吃饱便会感到困乏。梦凰自然也不例外。又加上靖泊也没再寻出别的话题与之聊天。瞌睡虫便毫无顾忌的钻进了梦凰的鼻中。梦凰虽还能强行睁着眼,但呼吸却已经趋渐平稳,除了精神,梦凰的整个身体已经先一步进入了休眠状态。
靖泊见状,轻轻放下茶杯,低声向着梦凰道:“母亲许是累了吧,儿子扶您去休息。”
“嗯?嗯。”梦凰听见靖泊的话,虽然想张口回答,但长久不说话,瞌睡的她已经无力再张开嘴,只能“嗯哼”几声算是回答。
靖泊依言从梦凰手中接过茶杯,轻扶着她的手臂。梦凰顺势站起身来,步子时轻时重的向着床铺走去。等梦凰躺好,靖泊便顺势替她盖好被子,临走时还顺手将窗子关上了。梦凰也架不住身体的控制,一躺下便陷入了深眠。靖泊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拎着食盒来到了大厅。
只见,之前拉着裴信炎一起离开的真心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大厅正中的圈椅上品着靖泊留下的普洱茶。
“她睡下了?”真心用杯盖拂去飘上来的茶叶,神色清淡的问。
“是,母亲吃光了整碗粥,连小菜也没有剩下,想必是饿极了。”靖泊想到这儿不免有些心疼的低垂下眼帘。
“你喂的,还是她自己吃的?”真心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口气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听不出喜怒,只有疑问。
“当然是母亲自己吃的。您也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麻烦我们。既然她开口就一定是忍了许久的。那自然也等不及我一勺一勺的喂了。”靖泊略微摇了摇头,一想起梦凰当时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靖泊就不禁莞尔。这样不拘小节的豪爽,实在要比那些谨言慎行的千金小姐要强的多。
“说的也是。”真心点点头,这也是自己心疼梦凰的地方。随后,真心又接着问道,“那在你看来,她的情况恢复的如何了?”
“嗯……”靖泊闻言,沉吟了一下,才道,“说实话,母亲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久病卧床的样子。刚刚醒来,却恢复的极快。脸色的疲色也只像是饿了一天的样子,精神好的实在没话说。心思也很清晰活络,甚至靖泊觉得母亲非但没有因长期昏迷而至精神昏聩。反而还增益了不少。”
“那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呢?”真心看着靖泊追问道。
“因为什么?嗯……靖泊不知,还请师公赐教。是母亲哪里不好了吗?”靖泊想不出真心所指为何,但也知是涉及梦凰,不免又担心起来,生怕刚醒的母亲再出什么事。饶是他现在心智日渐成熟,但也经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比百爪挠心还要揪人心肺呀。从没得到过也就算了,最怕的是得而复失!
“唉——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她昏迷时我一筹莫展,现在她醒了,我还是毫无头绪。究竟是我医术委实惭愧,还是另有原因,这一时片刻的也没办法肯定。我只希望,若真如我想的那般,我还有机会能救的了她。”真心叹了口气,模棱两可的回答。
“连师公您都没办法,那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靖泊一时焦灼万分。
“说不准,还得问问她自己。毕竟,她的医术也不是白学的,兴许她自己还能知道点什么。”真心亦有些丧气道。这三个月来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自己心里的那点子骄傲也全都被磨的差不多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时日无多(二)()
边境出事的事,自然也有人会报告给裴信淼知道。但他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裴信炎在详细了解过目前的情况后,便又从王府的密道进入宫内。
但是,令他灰心的是,裴信淼果然还是一副醉生梦死,胡子拉碴,衣带松垮的样子。身边照顾他的只有平日跟着他的总管太监。其他妃子都已经被子晴弄的死的死,惨的惨,根本就没有可以信赖的人陪在他身边。
再加上裴信淼是皇帝,其他宫女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思。虽然生活起居还有人打理,但身边总是缺个人,什么事也不可能尽善尽美。而且,裴信淼现在刚是失去子晴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有其他新鲜的女子能够陪在身边,分散他的注意力。可在这个非常时期,裴信炎即使有心要帮他找其他的女人,也只能想想,无法付出行动。
裴信炎见他这副样子,面色凝重的缓步走近。俯身捡起歪倒在地上正在不断流淌着高粱酒的酒坛,那冲天的酒气,连裴信炎也不由的被这浓重的气味熏的微微皱起了眉。
“皇兄,他们打过来了,你知道吗?”裴信炎面无表情的蹲下身,随手将裴信淼手里的酒壶夺走,一把摔在身后的窗户上,“啪”的一声脆响,惊起了无数的寒鸦,但就是无法让裴信淼的眼神有丝毫的波动。
“像她那样薄幸的女人,你一定要为了她毁了自己吗!”裴信炎见裴信淼没有回答,眼神更加冷杀,双手握紧裴信淼的肩膀低吼道。皇兄的深情他渐渐有些了解,但若是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便万万的不值得!
裴信淼还是没有说话,但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就算信炎是自己的亲弟弟,但也不能这么说她。
裴信炎见他有了反应,便乘热打铁道:“皇兄不要忘了,你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要为这千千万万的百姓负责。更何况。只要最后我们赢得这一仗,皇兄想要寻回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兄要找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本来,裴信炎是不愿子晴再回到裴信淼的身边的。但看皇上这个样子,他这个做弟弟的也着实不忍心。虽然他现在想将子晴千刀万剐的心依旧没变,但他愿意为了能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而忍耐。更何况,子晴莫名其妙的不见,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也因此让他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从小他就知道。只有握在手中的才是自己的。像子晴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弄清楚她的去向也是不容忽视的。他是绝不允许像她这样的人来去自如的。
“找不回来了。她不在这个世界了,你的王妃肯定也找不回来了。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儿了。她不会回来了,就算我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皇帝,她也不会回来了。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皇帝。在她眼里。我什么也不是。”裴信淼的眼中终于有了焦距。但却是失魂绝望的看着裴信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最不愿面对承认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给裴信炎听。
“她若不在乎皇兄,当初又怎会愿意嫁给皇兄?”裴信炎宽慰道。皇兄肯说话就好了,只要他说话,那就还有机会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呵,呵呵,是啊,她若不在乎我,当初又怎么会愿意嫁给我呢?”裴信淼似是反问。又似自言自语的将裴信炎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语气却依旧绝望。甚至话里的灰心更甚从前。
“皇兄?”裴信炎见此,担忧的握住他的手唤道。
“呵呵,她在乎又怎么样,现在。我想找也找不回她了。”裴信淼摇着头,似在对裴信炎说话,又似在对自己说话。眼中的焦距也渐渐远去,飘忽不定。
裴信炎见此,心中一急,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道:“皇兄不要灰心,一定能找回她的。臣弟的王妃在臣弟来之前就已经醒过来了。既然她都已经没事了,晴妃,应该也能找回来的。”
“你说什么?”裴信淼猛的转头紧盯着裴信炎,生怕他刚刚是幻听的问道。
“臣弟说,臣弟的王妃已经醒过来了。皇兄刚刚不是说她不在了,臣弟的王妃也找不回来了吗?可是,臣弟进宫时,她就已经醒过来了,而且思维清晰,身体也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裴信炎欣慰的一笑,忙又将他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又将他确定子晴会回来的理由加了进去。
“王妃醒了?朕要见她!”裴信淼突然改口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