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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了一遍,并又将他确定子晴会回来的理由加了进去。
“王妃醒了?朕要见她!”裴信淼突然改口自称为“朕”。果然是亲疏有别呀,提到子晴的时候他总是自称为“我”,可一提到梦凰,他就习惯的自称为“朕”。连身边的裴信炎听到他这话,也不由的一怔,脸色不是很好。
“她也才刚醒,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再说皇兄你现在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改天臣弟再亲自带她来吧。”裴信炎拐着弯儿拒绝道。
他说的是实话,本来他告诉裴信淼梦凰醒来的事也只是想要让他振作起来。并不是真的为了要帮他找回子晴。再说了,梦凰刚醒,身体和精神都没有恢复好,他又怎会忍心让她跟自己进宫呢?提到梦凰,裴信炎还是忍不住忧心的望了望窗外,不知道梦凰现在是什么情况。见不到她,他还真是放心不下。
“那明天吧,我可以等到明天!”裴信淼急切道。
“明天恐怕也不行,皇兄还是先振作起来要紧。边境大军集结,魏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弟现在称病不便出面,只能依靠皇兄了。就算只有一丝希望,皇兄也要先振作起来抓住它才能再顾及别的不是吗?”裴信炎摇头,让皇上有个念想才能真正振作起来。要是太早让他见到梦凰,知道“答案”,对他来说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听了裴信炎的话,裴信淼半天都没反应,只是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像个孩子一般嘴角委屈的微微上扬着。直等了老半天,裴信淼才终于下颚前倾,算是点了个头,答应了裴信炎的建议。
“皇兄一言九鼎,臣弟这次便可放心回去了。”裴信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快的微笑。等了这么久,皇兄终于算是想通了。这次,梦凰的功劳着实不小。没想到她一醒过来,压在自己心上的几块大石都尽去了!
“五天后,我一定要见到她。”裴信淼在裴信炎正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开口。
“如果她好了,臣弟会带她来的。”裴信炎点点头,答应道。不过,裴信淼到底还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五日后,若梦凰好了,裴信炎自然会依约送她进宫面圣。但若她未好,那么这话便不做数了。裴信淼到底还是因为连月来的精神恍惚,连那么简单的“机关”都没有发觉。
裴信淼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裴信炎也没再说别的,一个人离开了裴信淼的寝宫,从密道回到了王府。
不过,因他回来的不是很巧,梦凰早已入睡,他们也便没有再见到面。但裴信炎还是习惯性的坐在梦凰身边,守着她。真心他们也像之前那样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只在心里默默的高兴。
裴信炎守了她一会儿,因晚膳时间到了,他又不能就在梦凰身边用,便只能一步三回头轻手轻脚的出了梦凰的房间。
真心园的大厅里,数十道菜已经摆好了。仔细一看,竟全是梦凰常做的,喜欢吃的菜色。真心,卫洋和靖泊早已经等在了那里。除了真心坐在上首以外,卫洋和靖泊都未入席,只在旁边的高几旁坐着等他。
“师傅。”裴信炎到来,先拱手对着真心深深一揖,问过好才在真心点头后坐在他的下首。之后,卫洋和靖泊才依次入席,只是空了梦凰的位置。
一开始,大家都静悄悄的,没人先开口说话,只是守着礼的在真心动筷后才依次夹起自己面前的菜,低头默默吃着。
“皇上怎么样了?”真心不喜欢这样安静的气氛,开口问道。
“已经振作起来了。徒弟告诉他说师妹已经醒过来,所以他想的那个女人也有可能会回来。”裴信炎放下筷子,回答道。
“皇上信了?”卫洋问道。
“嗯,但皇兄要见她。”裴信炎点点头,面有隐忧。
“什么时候?”真心也放下了筷子。
“五天后。但徒弟不希望皇兄见她。所以,徒弟只说若师妹身体好了,便会依言进宫。”裴信炎实话道。相信原因不用解释,师傅他们也会明白。
“这个理由拖不了多久的。”真心摇摇头,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只要皇兄能暂时振作起来,相信接下来他也会忙到顾不得要见她了。情况紧急,皇兄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裴信炎相信裴信淼的责任感。既然他没有跟着子晴一起离开,那就证明他的心里还是有这个国家的,只是暂时因为她的离开伤心一段时间罢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时日无多(三)()
“希望如此吧。”真心淡淡道,似是不太认同裴信炎的观点。
“师傅有话不妨直说,徒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裴信炎略一皱眉问道。真心说话他一向都是听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他却有话没有直说。
“说了你也未必认同。你若能以己度人,相信会明白为师的意思。”真心叹了口气,白费力气的事,他是不会再做的了。
“以己度人?”裴信炎果然没听懂真心话里的深意。
“算了,吃饭吧。”真心见裴信炎还是不通的样子,有些灰心的拿起筷子,不愿再和他多说。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连碗筷相碰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一顿家宴吃的好没意思。原本是为了庆祝梦凰醒来而设的一顿晚餐,结果竟吃成了这个样子。许是因为边境出事,陈国大兵压境,齐、燕两国暂处观望,但同时兵马调集却比往日密切。相信发兵也只在几日之内。虽然大家早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胜负一日未定,大家就不免多悬一日的心。相信为了这件事,大家的神经都异常敏感。均知这必将是一场成王败寇,一战定生死的关键。
再加上真心对裴信炎的质疑。裴信炎自己不知道,但身为旁观者的卫洋和靖泊却看的一清二楚。裴信淼的确对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很是负责。但自从子晴离开后,卫洋便不敢恭维了。消沉伤心几日倒是完全可以理解。但这三个月来,谁看都知道裴信淼根本就没有想要振作起来的样子。而且,在他知道子晴一直在利用骗他之后,还是依然纵容爱护她来看,裴信淼对子晴的用情之深便可见一斑。又岂会因裴信炎的三言两语就能劝的回来的。
真心让他学会以己度人,就是希望裴信炎能够明白深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样他便能知道自己肯定的事,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只是,裴信炎久久封闭自己的心,现在想要学会“以己度人”可着实是有些难度了。
饭毕,大家都像往常一般各自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裴信炎也习惯的再次回到梦凰的房间。梦凰此刻依旧在熟睡中。连身子都没有翻动一下。
裴信炎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便和衣躺在了他平日休息的睡榻上,闭着眼,思考着真心说过的话。原来,梦凰的房间不是很大,所以并没有睡榻之类的东西占地方。但因着裴信炎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所以才特意做了一张稍窄些的睡榻搬了来。因睡榻摆在窗下,又不是很宽大,再兼之梦凰醒来后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别的地方,所以她来去了那么多次。竟没能及时发现自己的房中多了这么一个大件儿。
裴信炎躺在睡榻上。反复咀嚼着“以己度人”这四个字。可想来想去也还是没有往着真心他们期望的方向走。既走岔了路。得出的结论便也正确不到哪儿去。反而让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裴信炎只得翻过身,最后瞧了梦凰一眼,才闭上眼睛跟着梦凰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梦凰伴着隐约入耳的鸡鸣声,再次睁开了眼睛。触目可及的纱幔雕花让她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借着屋内的光线,梦凰大概判断出此时才刚卯时,至于几刻嘛,梦凰就猜不出来了。毕竟现在已经是仲春,早已不是她离开时的冬末了。
睡饱的她,不禁用力蹬直了腿,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个大哈欠带出的眼泪让梦凰原本有些干涩的双眼瞬间便的水波迷蒙。星眸灿烂。
伴随着几声“嘎嘣”的关节响,梦凰活动了下脚腕轻快的跳下了床。充沛的内力,让她落地时悄无声息的,并没有惊醒正在熟睡的裴信炎。反倒是她蹬上鞋,披好了衣服才看见睡在睡榻上。略微皱着眉的裴信炎。
“他怎么睡在这儿了?这睡榻又哪儿来的?”梦凰放下刚刚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纳闷的看着裴信炎。
“以己度人……以己……度人”梦凰正疑惑间,熟睡的裴信炎忽然出声,只是话说的有些含糊不清的。
“说梦话吗?可这种情况他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呀?”梦凰不敢靠的太近,只能伸着耳朵用力的听着。分辨了半天才听出他在说什么。只是疑惑他怎么突然说起梦话来了。
“哎,王爷,王爷?起床了,师兄?”梦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忽然开口唤道。
“嗯?你醒了?”裴信炎听到呼唤,先是皱起了眉,之后随即睁开了眼睛,眯了几下才看清眼前的人。
“噢,你干嘛在我房间睡着?”梦凰口气有些冷淡的开口。
“习惯了。”裴信炎好像还没睡醒,对梦凰冷淡的态度视而不见,想都不想的回答。
“习惯了!”梦凰的心猛的一缩,随即整个胸腔都被不知名的热流填满,整个心肺都热乎乎的。脸上故意装出的冷淡也几近瓦解。
“你身体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师傅有再替你把脉吗?吃东西了没?怎么起的这样早?”裴信炎因是和衣而睡,所以醒来后不需要麻烦别的。只见他边坐起身,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道。
梦凰听他这么连珠炮似的问,心中不免叹了口气,只答了句:“我没事。”
“真的吗?”裴信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梦凰的眼睛。
“要管别人也要先顾着你自己再说吧。你以前没说过梦话的。”梦凰吁了口气,偏过头看向别的地方道。
“我说梦话了?说的什么?”裴信炎一挑眉,好奇的问。
“听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以己度人’。”梦凰皱着眉回忆道。
“‘以己度人’,呵,没想到我竟然在梦中也念叨着这话。这当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裴信炎摇着头,感叹道。
“有病就要治,就说了先顾好你自己了。”梦凰没好气道。
“那你帮我治治呗。师傅说要我学会‘以己度人’,才能明白他的担忧。但我实在是想不通师傅说的这个‘以己度人’究竟是指什么。你最了解师傅,你能告诉我师傅到底在说什么吗?”裴信炎柔声道,似是真的要向梦凰求教。
“你别给我扣高帽子,连你都想不通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正确答案。你要想知道师傅究竟在说什么,你直接找师傅问不就行了。不要单只是明白‘不耻下问’的意思,还得要做得到。”梦凰禁不住暗讽道。但到底还是说了一个办法。
“师傅若是想告诉我的话,他一定早就用我能明白的话讲给我听了。那我也不会连做梦都在想这话背后的深意了。”裴信炎摇摇头,否决了梦凰的办法。
“真是麻烦!你到底哪里不明白啊?”梦凰白了裴信炎,嗔怪了他一句后还是心软的问道。
“这话说的不是很明白。”裴信炎皱眉道。
“哪里不明白了?‘以己度人’不就是让你学会换位思考,学会将心比心?字面上说的那么清楚,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道你从未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过,拿自己的心思和感情来揣度别人的吗?”梦凰想不通他到底是哪里不明白。像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会在这句话上如此纠结不通。
“将心比心?”裴信炎默念着梦凰说过的话,似是终于有所开悟。
“‘将心比心’,假若你是别人你会如何?又或者假若别人是你,你又将如何?你不愿做的事,别人是否也不情愿。你喜欢的事,别人是否也喜欢呢?”梦凰又稍加补充解释道。
“我喜欢的,别人是否也喜欢。我放不下的,他是不是也放不下?”裴信炎似在举一反三,但又像是有所明悟。
“你放不下的和别人放不下的,可以是同样的东西,也可以是同一类的东西。”梦凰见裴信炎那样说,便以他的话为例,再次深入解释道。
“‘以己度人’,‘将心比心’,原来竟是这样一个意思!”裴信炎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微笑。
“这就明白了?但我说的可不一定就是师傅想要告诉你的啊。”梦凰见自己几句话就让裴信炎茅塞顿开,便有些不敢相信的提醒道。
“你说的就是师傅要我明白的!果然,还是你!”裴信炎看着梦凰,不由的眼角弯弯,欣喜的笑着。
“什么还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出去吧,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