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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梦凰见陶潜竟如此容易的答应,料定他一定是有了别的想法,但现在又碍于他的一口答应而不能再追问下去,无奈只好嘟囔了一句,然后向着靖泊道,“靖泊,扶我进去吧,我头还有点晕。”
“是。”靖泊见梦凰呼唤,忙上前从陶潜的手中接过梦凰搀了起来,绕过众人回到了真心园她的房间。
真心见梦凰如此不在意,便知她心里已经有数。故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给他们让了一条道,让虚弱的梦凰先进去换衣服休息了。卫洋更是不会多说什么,也无所谓的让开了路。
靖泊在门外等梦凰换过衣服,叫他进去时才又推门进入房间。梦凰的湿头发此时已经用毛巾擦的半干包了起来。衣服也都换好钻进了被窝。只见梦凰上半身露在被子外。斜靠在床柱上,神情有些萎靡的半眯着眼等着靖泊。
靖泊见此,忙上前唤道:“母亲,儿子来了。”
“坐。”梦凰有气无力的开口。刚刚换衣服擦头发已经耗费了自己太多的力气。又加之落水受惊后不但没有休息,反而耗费深思在陶潜的身上,故此,梦凰的神情显得更加疲乏不堪。
“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吗?要儿子请师公前来吗?”靖泊看着梦凰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酸道。
“不用了。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事,师傅在刚替我把完脉后也一定就赶过来了。我就是落水受惊,没什么的,休息一晚就好了。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要问你。”梦凰吃力的抬起手,冲着靖泊小幅度的摆了摆手,尽力的解释道。
“那好,既然母亲有事要问儿子。那只要是儿子知道的就都一定告诉母亲。”靖泊叹了口气。暂时压制住自己的担心问道。
“好。我问你,你知道陶潜为什么会在这儿吗?你父王,不。是你父皇他们都知道的吗?”梦凰点点头,也不再废话的直接发问。
“父皇他们都知道的。说起来。也是他使的诡计,才不得不让父皇他们把他也带回来的。”靖泊顿了顿,为了让梦凰省下说话的力气,他也不等梦凰再问,便接着开口解释道,“给楚诺下的‘软玉散’的事母亲应该也知道,是父皇托他配好的。但谁知,他私自在药里又加了许多种不同类别的药。而且每一种药都会在不同的时段发作起来,然后要了楚诺的命。父皇不希望楚诺死,当然要把他一起带回来替他一一解去这些毒了。”
“你父皇他,不像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啊?”梦凰不解道。
“父皇他当时也是因为着急离开,而当时楚诺身上的某一种毒又刚好发作。父皇没办法才带着他一起回来了。父皇也是想着先坚持到都城找到师公再说。所以父皇就把他留在府里,让师公帮忙先看着他的。我们也是才刚回来没多久。”靖泊解释道。
“也是,陶潜制毒的本事也是一绝,像他这样在医药上的天赋,只用在制毒实在是太可惜了。”梦凰理解的叹道。
“其心不正能有什么办法呢。”靖泊耸耸肩,无奈道。
“唉——算了,不想他了。你现在也是王爷了,手上要处理的事也一定很多。你不用留在这儿陪我了,有空多休息才是。”梦凰轻抚着靖泊的脸颊,心疼的劝道。
“母亲放心,儿子能做好的。儿子不累,母亲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儿子办吗?”靖泊反握住梦凰的手,自信道。
“嗯……没了,你出去吧。”梦凰听到靖泊的问话,眼神扫过书桌,见桌上东西都齐备,于是微微摇了摇头道。
“那好,母亲先休息吧。儿子就在园子里待着,母亲有事就叫儿子。”靖泊固执的微笑道。
“好。”梦凰知道靖泊的固执,知道自己再劝他离开他也是不听,只好不再多说,只应了一声便借由靖泊的帮助躺回了被窝。靖泊现在真像个婆婆妈妈的老妈子一样把梦凰的每个被角都掖好后才转身出了房间。
靖泊走后,梦凰终于支持不住,闭上眼就昏睡了过去。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这一觉,梦凰从昨天的未时一直睡到现在的辰时,那么长是时间里,她竟连一个梦都没有做。身子和精神的双重疲累,让她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加上她昨天无缘无故的失去内力,没有了内力的保护,梦凰的身体变的更加脆弱不堪。对现在的她来说,失去了内力,不止是无法再用轻功,更是一下子变的连普通人都不如,甚至因为昨日的落水和费心思量,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酸疼的连深呼吸都做不到。
但是,感觉到时间紧迫的梦凰还是挣扎着,忍受着疼痛从床上坐了起来。费力的蹬上鞋子,梦凰弯着腰两臂交替扶着才拿下了搭在屏风上的外衣。再次咬牙忍痛披上,梦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步子,良久才走到书桌前坐下。之后又歇了半天才勉强提起了磨石研墨。纸在桌上都是现成的,梦凰只等研好墨,蘸了墨汁写字即可。
研好墨,梦凰用左手扶着右手腕,思索了一下便先下笔在信头写上了“陶潜”二个字。之后便洋洋洒洒痛快淋漓的将自己内心的话都写了出来。虽然因为手腕的关节疼痛不得已减慢了速度,但却也碍不了她多少事儿。
写完给陶潜的信,便是给闵孝娴和盼晞的,再然后是卫洋,再之后是真心,最后是靖泊。写他们的信时,梦凰都止不住的想起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各种美好回忆。甚至连卫洋那个从不关心自己的二师兄。梦凰也会因为想起两人拌嘴时的情景而止不住的勾起嘴角。更别说是从始至终都真心相待的闵孝娴、盼晞、师傅和靖泊。对他们,梦凰是最珍惜也是最舍不得的。可能有时候,梦凰几乎从来不曾提到过他们之中的某些人,但其实,他们早就被梦凰镌刻在心底深处,成为她相信爱、获取爱的养分。
因此,要给他们写告别信,所耗费的便不止是神思了,还有梦凰深藏在心底的最真实的感情。是唯一能轻易刺激到她泪腺的真感情。她为这些难得的真情感动,感激。
人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才会变的脆弱,柔软。而此刻感情泛滥的梦凰,更是变回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为着即将到来的离别而神伤不已。能彻底击败人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尖端的武器,而是人最根本的情感。
梦凰好不容易坚持到写给靖泊的信时,她的眼睛早已被泪水覆盖,滴落在信上的泪水也早将信纸打湿。沾染着写好留在纸上的墨汁,开出了一朵盛放的墨花。
此时的梦凰,不止是头昏眼花,身子更是不停的打着冷颤,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轻盈的毛笔从梦凰的指尖滑落,墨黑柔软的笔尖一下子坠落戳在写了一半的纸上,在雪白洒金的宣纸上留下了一个又深又黑的印记。
梦凰见此,泪水像是惯性一般,再次奔涌而出。连梦凰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眼泪就是那么不停的留着,莫名的不知原因。梦凰只知自己只要是安静待着不干点别的,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像是惯性一般的流个不停。而且越流,梦凰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苦涩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强烈。让她更加难过的想继续流泪。梦凰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无法自拔。
当裴信炎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这样一个哭成泪人,浑身颤抖的梦凰趴在书桌边。脸色苍白的连一丝血色也没有,完全深陷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连自己已经进来都完全无视,只是在不停的流着泪。
“梦凰?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在这儿,你别怕,别难过!”裴信炎吓了一跳,忙扑上去将梦凰抱进怀里,双臂紧箍着她,好让她感受到自己正陪在她身边。
“信炎……我……我不想走……”梦凰感受到裴信炎的存在,待她定睛看清眼前的人后,泪水顿时又涌的更加厉害。但这次,梦凰却钻进了裴信炎的怀里,用尽力气反抱着他痛哭到失声。
第三百二十九章 提前告别(三)()
“不想走就不要走,没人让你走,我不让你走!”裴信炎听到梦凰痛哭中说的真心话,心里更是酸楚异常。紧紧的抱着她不放手。她不想走,原来她是不想走的!
“我不……不想走……我舍不得……”但梦凰好似没听见裴信炎的话一般,只是更加紧箍着他,抽噎着哀求着凄然的诉说着她不愿意离开的心情。
她越是这样,裴信炎就越是心酸,就像心被揪成一半一半的然后又被一只手紧抓住不放般的难受。可是,他又不能替梦凰难过,替她伤心,没办法,裴信炎只好轻轻的拍着她,像是哄孩子似的在她耳边低喃:“不走不走,谁都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只要我拉着你,你就走不了了。不走啊,听话,我说话算话,咱说不走就不走了。”
梦凰像是终于听到了裴信炎的话,渐渐的止住了痛哭。虽然还在不停的抽噎着,但相比之下也已经好了许多。裴信炎的心这时才渐渐放下来。而当他放下心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而且,随着他考虑的越多,这个想法就越是坚定。
不过,在他还没来及将这个想法告诉梦凰的时候,梦凰就已经力竭昏倒在他的怀中了。无奈他只好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专心照顾梦凰。说实在的,梦凰也是“灯下黑”就是看不到眼前的事,只是固执的将自己困在过去。在裴信炎的面前始终是没有自信的相信他不会喜欢自己。
其实,她也不看看,若裴信炎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又如何能在她每次昏迷不醒的时候都陪在她的身边。就算是看在真心和靖泊的面子上,那他之前做的也已经够多了。他们两人都是对眼前的证据视而不见。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肯承认对彼此的感情。
而他们越不承认,对离别的恐惧就会越深。他们就像是背对着彼此的两个人。都只是看着眼前和四周,以为在身边的只有自己。因而被孤独和不安不断折磨着。但其实。只要他们肯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身后,那么就会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早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只是不在眼前而已。
不过,就算他们现在能够找到彼此。也已经没有时间再在一起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残酷,不珍惜或是彷徨的久了,就一定会错过。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彼此没缘分。可就是怨了,也改变不了即将要分开的事实。
裴信炎紧抱着梦凰,将她的下半身都包在被子里。只剩上半身包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背。梦凰虽然昏睡,但还是止不住的抽噎。禁闭的双眼也不时的有一两滴清亮的泪水溢出。酸涩拥堵的鼻头也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两三根的聚拢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显眼。
裴信炎看着这样的她。又如何能离得开呢?此刻的她脆弱的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裴信炎深觉要是自己稍大力些拥着她。都会让她呼吸不畅,睡不安稳。再加上,此刻的她内力全失。又跌进湖中,又是受惊又是伤神的。的确也和刚出生的婴孩不差多少。
其实,裴信炎昨晚就收到消息赶来了这里。也尝试着替她灌输了些内力。但这次,他的内力非但不能帮到梦凰分毫,而且还差点再次伤了她。其他人自然也都一一试过,但都帮不到梦凰。真心为此更加头疼不已,连陶潜也都收起了嬉笑,神情忧虑的思索着梦凰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可他连裴信炎知道的多都没有,又如何能得出正确的答案。也只是瞎想一筹莫展而已。
因为帮不上忙,裴信炎现在也只能抱着梦凰,让她安心。虽然梦凰后来一直跟自己作对,嘴上也一直说跟自己没有关系。但裴信炎就是自信梦凰对他的感情还和原来一样。他自信,此刻虚弱的梦凰最需要的就是他陪在身边。因此,每次梦凰受伤或是因为不明原因昏迷时,堂而皇之守在梦凰身边的就只有他。他们在外人面前虽说师兄妹的名分,但裴信炎其实还是把梦凰当成是他的王妃。一直在对她尽着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屋外,真心他们早就将屋里的动静都听的一清二楚。也都清楚梦凰此刻最需要的还是裴信炎陪着她,因此,大家都见怪不怪的做着自己的事。靖泊虽然担心梦凰,但也因裴信炎陪着她而可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其他人都对此习以为常视而不见时,一直宣扬着喜欢梦凰的陶潜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梦凰的,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嫉妒裴信炎吗?若说以前裴信炎陪着梦凰是因为他俩身上的内力源出一脉,由他照料梦凰可以很快的恢复。但既然现在梦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