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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哪里不对?”裴信炎一直盯着梦凰留心她的反应,所以他第一个发现梦凰变了的脸色。他轻声问道。
“没有,果然是我熟悉的味道。”梦凰听见裴信炎问她,顿时扬起笑脸。笑着把嘴里的肉丸咽下,转而夹起碗中的另一样菜放入口中,仔细品尝着其中的熟悉滋味。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奉诏入宫(八)()
梦凰把子晴夹进她碗中的几样菜一一品尝,其中的滋味不一,但却都是梦凰熟悉的味道。尤其是自从她跟随真心学习医术后,对那些味道的分辨力提高了不少,一闻一尝间已经确定那些令她熟悉的味道是来自什么物材。梦凰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眼神却越来越深,嘴上也一直挂着微笑,看起来多少有些诡异。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娘娘这九样菜果然与众不同,彼此搭配的效果也令人难以忘怀。”梦凰对这些菜赞不绝口,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也是别人想出来,我拿来借花献佛的,不用太感谢我。”子晴谦虚道。这九寒汤的方子可不就是楚诺给自己对付赵梦凰的嘛。
“原来如此。这菜娘娘也常吃吗?”梦凰好奇道。
“没有,我更偏爱别的吃食。好吃的一两样就够了,哪能天天都做这么多菜,这不是太浪费了吗?”子晴微笑着也夹了可肉丸细嚼慢咽。
“娘娘是皇妃,想怎么吃都可以。多谢皇上娘娘款待。”梦凰向着裴信淼点头致意。不是她太高傲,而是子晴这次是真的刺激到她了。她怕自己现在一旦起身就会忍不住把这整张桌子都掀掉,那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都是一家人,这些小事就不用太在意了。”裴信淼分别看了看子晴和梦凰,话中亦有所指。
“皇上心胸宽广,我等小女子愧不能及。”梦凰向着裴信淼拱了拱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受伤害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说原谅就原谅。虽然我算是罪有应得,但也轮不到你在这指指点点的。
“皇兄,这菜不错,尝尝看。”裴信淼皱着眉正要开口,一旁的裴信炎忽然打断他,夹了颗肉丸放到他的碟子里。裴信淼见他阻止,想起梦凰曾是他的王妃,到嘴边的斥责便又吞了回去。
梦凰知裴信炎是故意说话以免皇上降罪于她。心里却生不出感激,反而酸楚更甚。她知道这事根本也怪他不得,但看到他想起自己再也无法做母亲的事,她就忍不住怪他当时那般残忍的告诉她所有的事实。连让她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余下的时间,四人都默默的吃饭,谁也不曾多说一句。饭毕,皇上和裴信炎寒暄了一阵便带着梦凰离宫回府了。子晴虽然一直盯着梦凰,但直到最后一刻梦凰也没有露出破绽让她确认她就是赵梦凰。子晴无奈,只得闷闷不乐的回寝宫休息。裴信淼也因为心里闷堵,一个人在御书房看书解闷。一场兴致勃勃的相聚因为试探阴谋到最后众人都索然而归,暗自心伤。
回去的时候,梦凰不再跟在裴信炎身后。反而大步走在他之前,凭着自己的记忆,从来时的原路返回。尽管不熟悉宫中道路的她绕了一个大圈,但裴信炎却也没有借机嘲笑她,而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也没有说话,一出宫门,梦凰接过侍卫递来的缰绳,直接纵身一跃就骑上了马背,策马狂奔起来。小白似乎知道梦凰心里的不痛快,不用梦凰不停地驱策,它便大步向前奔去。只是在路过人群之时速度稍慢了些,以防撞伤无辜的人。很快梦凰就将裴信炎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裴信炎看出梦凰不愿见到他,也不追赶。径自从别的路径回到了王府。他刚到府门就看见管家牵着白马正要进府。跳下马,将缰绳递给跑过来的一个小厮,转身问道:“她去哪儿了?”
“参见王爷,她?您说孟姑娘?她刚进府。”管家一开始不明所以,但见王爷看着他手中牵着的马,随即了然回答道。
“嗯。”裴信炎应了一声,也进得府中。他先是向着书房行了几步,但又顿了顿转而迈步想着真心园走去。那些菜一定有什么古怪。不然其他事她都能从容应对,为何只在尝菜时变了脸色。
原本裴信炎和梦凰到府之时也只是前后脚的距离。但一个用上了轻功暴怒疾走,另一个一问一答再加上犹疑不定,这距离就拉开了一大段。更添梦凰是用轻功飞跃过湖,而裴信炎是要撑船滑行。裴信炎到真心园时已经找不到梦凰的踪迹了。
“父王。”裴信炎进到屋内,正厅里只坐了靖泊一个人。靖泊见他到来忙起身行礼。
“只有你吗?”裴信炎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梦凰的身影,便问道。
“刚刚师姑来过,写了张方子便冲出去了。”靖泊把梦凰留下的方子递给裴信炎。上面写的药他也看过了,只是不太熟悉。但见母亲写这方子的时候越写越生气,越写越伤心,他便知道这方子一定有古怪。交给父王看一定没错。
“方子?”裴信炎接过药方,但只瞟了一眼,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些药!难道今天的菜里加了这些东西吗?因为跟着师傅学习医术,这些药她一定能尝的出来。无怪她会这样,欧阳子晴你太过分了!”裴信炎单掌把手中的方子捏成团,真气聚于手心,火熔掌的威力让这片薄纸瞬间烧成炭灰。
“父王?”靖泊惊讶的看着裴信炎把那张方子毁掉,惊叫出声。这方子母亲也许有用也说不定,父王怎能如此毁去?
“她去哪儿了?”裴信炎不答反问。
“不知道。师姑心情不好,父王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靖泊担心裴信炎这个时候找母亲的麻烦。母亲已经很难过了,他实在不能让父王去刺激她。母亲从回到房间写下药方到离开,一直是哭着的,连他一直在房间都没有发现。
裴信炎见靖泊表情严肃的拦他,向着他走了几步。二人间距不过一尺。裴信炎高大的身躯笼罩着靖泊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强烈的威压从他的眼中散发出来。他盯着靖泊,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靖泊知道这是他快要发怒时的前兆。原本还想躲的他忽然想到自己说要保护梦凰的话,还有梦凰对自己的鼓励。他的身躯一下子挺的直直的,抬起头望着裴信炎的眼睛,毫不示弱。这一刻他的倔强化成了勇敢,对母亲的爱给了他不休止的源力。直面强敌的勇气从一开始的微薄逐渐增强。很快他就不再惧怕裴信炎带来的气场威压,真正的锋刃显露了出来。
“很好,这才是真正的进益。”结果就在靖泊准备和裴信炎动手的时候,裴信炎一下子收了威压,离了他几步,丢下了这话转身离去。只留靖泊一个人愣在当场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裴信炎见靖泊竟然为了梦凰反抗自己,眼神也和以往不同便动了要试试他的心。是以用强大的内力相助对靖泊进行精神威压,要试试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有所改变。没想到结果还不错,他的精神力和勇气都提高不少。看来梦凰在靖泊的问题上还是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既然她能写出这些药,自然也知道了这些药的用处。也不知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裴信炎丢下那话,心里记挂着梦凰,也不多说便出门去找梦凰。自己看不见她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裴信炎出得门后,站在竹林间宁心静听。竹林深处似有动静,动作轻灵,极速。“难道会是她?”裴信炎睁开眼睛向着竹林深处而去。不管是不是她轻功如此卓绝,既出现在王府他就要查清楚。
裴信炎虽然轻功比不上梦凰专攻的精妙,但也因强大内力做支持,纵身一跃亦可有数尺远。很快他就来到了声音的附近,定睛一看果然是梦凰。
只见她不停的在竹林中穿梭跳跃,动作轻灵迅捷。不过速度却不似平日那样舒缓,而是功力展开拼尽全力的全速移动,看到此,裴信炎现在才意识到她离开的这几年着实有了质的变化。只是为什么要在此时练功?裴信炎想不通。所以他没有离开,而是站的稍远些观察,不至于打扰到她。
但是,过了将近两个多时辰梦凰还是在不停地跑跳。裴信炎的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她这是在消耗体力,折磨自己。”
“啊!”梦凰正从一根竹梢跳到另一根竹梢,但因为长时间的耗力,终于腿一软,跌倒在地。
裴信炎一惊,疾奔而去。但因为距离稍远,梦凰很快就坐了起来。但她也只是坐着,双手抱膝,头枕着膝盖。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暂得平静(一)()
“你怎么样?”裴信炎快步跑到梦凰身边,关切的问。
梦凰听到他的声音一惊,抬起头来,她眼神迷蒙显然已经被水汽覆盖。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待她找到焦距,瞳孔中清晰的印着裴信炎的形貌。她的眼睛陡然大睁,身子原是要向后一躲,但因为力气多耗,她直接脱力侧摔在地。
裴信炎连忙扶起她,手掌在她背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印了上去为她输了些真气。在这过程中梦凰一直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鼻尖微动,眼中的水汽也忽多忽少。
“你这么伤害自己,他们岂不是会更痛快?”裴信炎忍不住温言劝道。她吃的苦太多了,这痛苦不该全由她一人承担。
“裴信炎,你是混蛋。”梦凰哑着嗓子骂道。
“随你怎么说吧。”裴信炎也不否认,他是有些对不起她。她说自己是混蛋,他可以容忍这一次。
“混蛋!啊——”梦凰又骂了一句。不等裴信炎说话,她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这伤痛只有见到他时才会时时刻刻的想起,也只有见到他时才会真的令她痛不欲生。
裴信炎没想到她会直接扑进他的怀中,当即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但见她哭的如此凄惨,要推开她的手就怎么也动不了了。更何况那推她的手根本连抬都没有要抬的意思。他的女人在他的怀里哭也是理所应当的。
梦凰趴在裴信炎怀中痛哭不止,用尽全身的力气双臂紧紧的箍着他的腰,梦凰即使靠着他哭也不要向他示弱。裴信炎知她是恨极了自己,也任由她大力箍着,不仅不反抗反而还轻揽着梦凰肩头。梦凰是侧趴着抱着他的腰,这个动作让她的上半身毫无着力点,片刻便会疲惫不堪。而梦凰刚刚又自虐般的狂奔不止,两个多时辰不停歇,气力自然消耗大半。梦凰虽有内力,但也不似裴信炎他们那样从小习练要深。故此两个多时辰的全力消耗下,她自然脱力坠地。此刻又放开心关抱着裴信炎痛哭,力气更是来不及恢复,只一味的消耗。
裴信炎只道梦凰哭一会儿便了,可他又怎生知道梦凰平日嬉笑怒骂,总是欢心快乐,但实际上总是把内心的痛苦掩埋在心底深处。积攒到一定程度才会找机会宣泄。此刻一哭当然是越哭越伤心,把许多陈年往事都拿来发泄一通。真是不哭则已,一哭惊人。
裴信炎见梦凰许久都不停,心下便着急起来。总是这么哭身子会哭快的。她本已经耗了大半的真气,这一哭岂不更是要哭伤气力。她之前引自己打她的那一掌伤还未好全,现下又因为奸人的计谋这样折磨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看着梦凰这样,裴信炎的心里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气,只是不知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不过幸好裴信炎并不是什么不通晓人事的草包王爷。虽然从未哄过什么人,但一理通百理通。梦凰此刻必是要统统哭出来才能真正宽心。但为了不让她多哭伤身,他悄悄撤了自己附在梦凰背上的手掌,不再给她输送真气。这招虽然危险,但能让她短时间内力竭而止。不然他一面给她输送内力,她依靠他的内力不停地哭伤了身那又算是个什么事儿呢?
果然,他的内力一撤,梦凰顿感上气不接下气,哭声也不再连贯。不多时她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流泪。她目视模糊已经完全看不清裴信炎的表情。“咳咳……咳咳……”梦凰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地干咳,才能令呼吸顺畅,不至于一下子抽噎过去。不过这并不是梦凰自己故意而为,实为人身体的自然反应。裴信炎见状,也知道这一情状并无大碍,所以也没有出手继续为梦凰输送真气。
慢慢的,梦凰不再干咳,虽还在流泪,但情绪也已然平复许多。裴信炎察觉到她钳制自己腰间的手缓缓的放松便知她的力气已然耗尽。手臂只是习惯行的搭在自己腰间。梦凰慢慢脱力,眼皮也开始打架,呼吸也变得轻缓些。但视线依旧模糊不清,更兼此刻睡意袭来,意识也渐行渐远。
裴信炎感受着怀里梦凰的变化,轻舒了口气一颗心也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