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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尚书也是惯于察言观色的仕人,对此自然不用多加解释。还是低头半天才起身。“打扰王爷了。”
“没什么,本王也是闲人一个,大人来我府上陪本王聊聊天也可陪本王解闷,不算打扰。”裴信炎笑的很是大度。
“呵呵。”赵尚书听了他的话只是干笑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是说自己也是一个闲人吗?他是王爷整日不上朝不关心国事,自己难道也和他一样不负责任吗?赵尚书很不喜欢裴信炎的态度和言辞。
“不知微臣能否进去见见微臣的救命恩人?”赵尚书有些不耐烦裴信炎一直在门外打发他,让见不让见倒是给个痛快话呀!一直把自己挡在门外闲扯些不相关的事是什么意思?
“哦,都怪本王一时和尚书大人聊的起兴竟然忘记了尚书大人的来意。快,快,快,里面边请。咱们进去再聊。”裴信炎一脸气恼的致歉,急忙请赵尚书进门,但他自己还是率先比他早行一步。只留一个背影给他,让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裴信炎只把他带到书房附近才停下脚步,在门口等着赵尚书。已过不惑之年的赵尚书因为日以继夜的操劳国事,身体已渐渐被掏空,再加上前日的那场毒害,小跑了几步便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滴滚落在地来不及擦拭。
“爹!”此刻梦凰尚未躲进屏风内,只是隔着一道门缝窥探着屋外的情形。故此赵尚书的窘态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不自觉心疼的叫出声。
“咳咳!尚书大人慢慢来,本王不急。”裴信炎高声向着赵尚书叫道。他站在门外,与梦凰只隔了一道门,梦凰的这一声惊呼自然进入他的耳朵。为了帮梦凰不让赵尚书起疑心,他清咳了几声以掩盖梦凰的那一声惊呼。
梦凰听到裴信炎说话也意识到自己的那一声差点让父亲发现自己,忙伸手掩住嘴唇,退到了屋内的屏风后,强忍住对父亲的担心,不断的深呼吸想要重新抓会理智。“只有理智才是对父亲好,只有控制住自己才能让父亲免除那些阴谋的伤害。”梦凰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话,麻痹自己的内心。
许是裴信炎说话的时机抓的刚刚好,赵尚书似乎并没有听到梦凰的那声惊呼,缓了口气便往这边奔来,面上没什么不同。梦凰运起内力潜听,感受着父亲的气息和脚步向着这边而来,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了起来,手心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赵尚书,请。”裴信炎亲自替他打开了书房的门,看着赵尚书迈步而入,他也随后步入,也不关门,任由门大敞着。任何目力极好的人从远处都能清晰的看到屋内发生的事。
“孟姑娘似乎并不在这里吧?”赵尚书在书房内环视了几圈都没有发现梦凰的踪影,直接开口问道。
“她的确不在这里。”裴信炎走近他,示意他在他对面坐下。这个位置正对屏风,梦凰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父亲。
“那烦请王爷请她来,微臣想要当面致谢。”赵尚书的倔脾气上来了,对裴信炎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这,恐怕本王不能满足大人的愿望了。一来,师妹性格随性,对规矩身份什么的向来不放在眼里,她是决计不会应本王的要求来见大人的。二来,师妹治病救人只是医者本分,不需要大人太过挂牵。大人要来的消息本王已于昨日早上告知于她,但她不愿多事,故拒绝会见大人。而且今早本王已在王府寻不到她了。”裴信炎遗憾的摊开手,表示他对这个师妹也是无能为力的。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想见个人就那么费力吗?王爷为何要多次搪塞阻挠?”赵尚书听裴信炎一条一条的数着不让他见她的借口,满腔怒火控制不住喷涌而出,高声问道。说完还想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想亲自在他的王府里找上一找。
“赵尚书,注意你的态度!”裴信炎一直坐着,但眼里的威压却越来越盛,让站着的赵尚书情不自禁的重新坐了下来。只见赵尚书的腮帮子还是鼓鼓的,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大,很明显是越来越生气,但他就是不敢再站起来,更不敢再说一个字,只是气鼓鼓的瞪着裴信炎。
“怒气伤身,本王劝你还是收起你的怒气。”裴信炎冷冷的看着他,他僭越了。
赵尚书听言,狠瞪了他一眼,开始深呼吸压抑自己的怒火。他是王爷,自己只是一个尚书,这该死的身份却是不能不顾及的!
良久,收敛了怒气的赵尚书才态度诚恳的开口说道:“请王爷宽恕微臣一时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若王爷能给微臣一个致谢的机会,王爷无论怎么惩罚微臣,微臣都甘愿领受。”
“尚书大人言重了,本王说的是事实,这是她留下的一封信。信上除了署名外只有六个字‘我走了,别找我。’尚书大人没见过她的笔迹,不相信,本王也无法。”裴信炎说着起身从书桌上拎起一封信,这是之前梦凰写来用来骗他的。
赵尚书接过信,看了一眼裴信炎的神色,打开了信。果然,信上只有那六个字,和一个署名‘孟言’。人家都这么说了,还给了证据,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强人所难让裴信炎找出孟言来让他致谢了。更何况,他要麻烦的还是誉王爷。这可是真正在魏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他再犟的脾气也还是要屈服于现实。
“打扰了,微臣告退。”赵尚书不是向裴信炎弯腰而是向现实弯腰。
“慢走。”裴信炎似乎经过赵尚书那番无礼言辞已经兴趣缺缺,只是挥了挥坐着不动。
赵尚书见他如此,脚步顿了顿,一甩袖便大踏步的向门外奔去。这里,他绝不要再来第二次!“抢走了我的女儿,把她害成那个样子,不让我夫人见她最后一面。连这个和梦凰相像的姑娘也不让我再见。你简直欺人太甚!”
一出房门,赵尚书的怒气就尽数回归。像燎原一般,席卷着他所有的理智。只要长眼的人都能轻易的看出他的怒火犹如实质般聚在头顶。一路上,见着他的人都自觉不自觉得远离他的附近,生怕被怒火无辜灼伤。
书房里,裴信炎一直坐着不动,也不见梦凰从屏风后走出。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你想哭就不要强忍着。”
“都走了你不打算出来吗?”屏风后还是没有动静,裴信炎越等越不安,又问了句。这次他起身走到了屏风旁,伸手就能拉开屏风看清楚梦凰的情况。
梦凰还是没有回答,但屏风里却传来了擦眼泪的声音。正当裴信炎准备拉开屏风时,梦凰先他一步从另一边拉开了屏风。只见她绷着脸,脸上犹自挂着泪痕,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为什么瞪我?”裴信炎竟然第一次问出了这么不聪明的问题。而且一脸的疑惑,仿佛是真的不知道答案。
“混蛋!”梦凰咬牙切齿,说了这话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书房。为什么瞪你?你tm的这么对我爸,老子还要谢谢你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走等于留(六)()
裴信炎愣在那里,任由梦凰怒气冲冲的离开。明明她刚刚还在屏风后竭力的忍住哭声,为何现在骂了他一句就离开了?她不是应该对自己说谢谢吗?裴信炎皱着眉头想不清她生气的原因。
梦凰怒火冲天的暴走,在忘忧湖边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提气用轻功飞了过去。疾奔进屋,靖泊想和她说什么话也没机会。只见她来回的翻箱倒柜,这儿拿块布,那儿拿几件衣服,左拿几根丝带,右拿两双鞋,不多时就打好了一个包裹,所有上路的东西都齐备,说走便可走。
靖泊听着梦凰在屋里脚步不停的来来回回,纳闷的向着梦凰的房间走去。可刚走到半路,就见梦凰迎面走来。靖泊刚一张嘴,梦凰就直接拉着他向他的房间走去。
“怎么了吗?母亲?”靖泊急忙问道。
“我们今天下午就走!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要办的事,要见的人未时之前全部处理好。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梦凰语速极快,甚至连话也要赶在未时之前讲完似的。
“不是说明天走吗?怎么突然这么急?到底出了什么事?”靖泊见梦凰如此急迫,他更加担心了。
“我……他……哎呀,一两句也说不清!总之,我看透了他,不想再见到他,更不想在他的地方多待片刻!别问了,越问我越气!”梦凰说着气息有些不稳,本来她就一直受伤,刚刚又不管不顾的勉强提气飞跃忘忧湖,脸色瞬间变得疲惫了许多。说完这话,停在原地好半天没动静。靖泊知她真气受损,也不拿话烦她,让她自行调息。
“一定要这么急吗?连一个下午都不能等?”靖泊等了好一会儿见梦凰神色渐渐恢复才开口问道。他已然明白母亲说的那个人是谁,再问也只会让她情绪不稳而已,还不如换个话题找机会劝解。
“多待一刻就意味着我还有可能再见到他。我现在听到他的名字都忍不住要摔东西,你难道认为我还能大度的跟他说再见然后再离开吗?我没那么大方,我很小心眼儿的。”梦凰缓了口气回答道。虽然情绪稍稍得到控制,但脚下却越来越快泄露了她的内心。
“那我们这么急着上路要往那个方向走啊?去哪儿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靖泊也大踏步紧跟着梦凰,不能再让她因为拉着自己而耗费体力了。
“去齐国看你媳妇儿去。”梦凰头也不回的推开门,伸脚迈进靖泊的房间。
“不是吧。”靖泊听到梦凰的答案,只能无语的垂下头。但他还是识相的加快了脚步,和梦凰一起动手收拾东西。
靖泊因为常年身处军营之中,随身的东西就那么几样,其他的也不是很需要,故此他的包裹也很快就完成了。要带的东西处理好了,接下来就该是要的办的事和要见的人了。不过,靖泊本身也没有要紧的事在身,因此这一项可以忽略。至于要见的人,靖泊的亲身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相继去世,原来的家人仆妇也早就失散天各一方,他仅剩的家人就只有义父裴信炎和卫洋,真心他们。真心目前在闭关,不便打扰。卫洋和裴信炎应该正在商议事情,所以他要是去见他们告知他们他即刻就走,那父王就会知道母亲也要走。而母亲刚才严辞要求,绝不能让父王知道他们要提前离开的事。所以见还是不见让靖泊很是苦恼。
“你去见他们吧。”梦凰看着靖泊游移不定的样子,心头的气稍减,她对自己再狠也无法让靖泊跟着他一起痛苦。毕竟他是他的义父,有恩于他。更何况他是真心待他,他舍不得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算了,不见也罢。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是执着于个人私情。”靖泊见梦凰为了自己愿意暂忍一时之气,更是心疼不已。在母亲和父亲之间,原谅他的私心让他选择了母亲。
“男子汉大丈夫才是重感情的好汉子!家族亲情本是人之常情,你和他亲如父子也是难能可贵的真情。我不会勉强你做出选择,更不会让你选择。那对你不公平,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害你没了家人。我说的话是真心,也不是一时气话。你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我把你当作是我唯一的孩子,全心全意的关心照顾你。但其实照顾你,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想找一个真正对我好需要我的人,能让我投入全身心的爱他,照顾他。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能被爱充满,不让那些一时坏的情绪荼毒我的内心。我变坏过一次,我不能再变坏了!变坏太痛苦了,心里所有的快乐和真心都被一步一步的吞噬,唯一的快感就是无休无止的做坏事,可一两件坏事根本就不能让你获得真正的解脱。”梦凰越说越手足无措,连眼泪流了下来也不曾察觉。更别说是伸手擦上一擦,生怕自己一停顿就会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者是说错话让靖泊误会。
“母亲……”靖泊听着梦凰坦白的话,心里更是涌动着滚滚的热流。她说那是私心,但靖泊却被她的私心所感动。他很感谢梦凰对他的私心。他的确是需要她的人,他很高兴母亲能选择用爱他来防止自己迷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跟我走,我也不会介意,是我太自私了。我跟他生气不应该牵连到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梦凰听到靖泊的声音,以为他生了她的气,不住的道歉。她好怕靖泊会因此而讨厌她。她刚刚把一个家人推出心门,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不是,你没有自私。母亲,我没怪你。真的!”靖泊用力抱着情绪不稳的梦凰,努力让她平复下来。
“母亲太容易不安了,又太善良,的确不适合再待在这儿。她连一个谎话都没办法毫无愧疚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