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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被胁迫,即使青轩逸是完全的好意。
若是有一天,她成婚的话,那也是因为她对那个男人动了心,动了情。
任清凤此刻很诚实的面对自己,她不否认对青轩逸有些好感,可也仅此而已,让她点头嫁人,还差火候。
任清凤的兴致,青轩逸虽然不敢说完全的了解,可是却也知道一些,他自然明白这一刻任清凤在排斥什么,可是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鲁皇今日已经明白的表示了他的意思——任清凤说什么都得嫁给秦太子。
鲁皇虽然宠爱青轩逸,是一个父亲,可是他更是一国的君王,有着无法推却的责任,与秦国联姻,利大于弊,五座城池的聘礼,他若是不收下,只怕日后无言见列祖列宗。
因为鲁皇强悍的态度,青轩逸直接将此事拿到台面上来,任清凤同意与否,此刻他并不是十分的介意,因为他心中隐约明白,任清凤是不会喜欢这样的方式,应许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他这般宣告,不过是让鲁皇知晓他娶任清凤的决心,也让众臣将眼睛擦亮些,知晓他对任清凤的心思,说话行事之时,自然就会掂量几分。
当然,他这么做的代价就是正式与鲁皇站在对立面,失去他一直以来的宠爱。
可是,那又怎样?
有什么比眼前的少女来的更为重要。
缘分近在眼前,若是抓不住这份缘,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厚爱,错过了这份缘,那会成为有缘无份的恨。
他过去的人生,苦大于添,恨多喜少,既然有此机会,为何还要错过?
这样的一份情,是生生世世众里寻他的意,他若是不尝试将其抓在手心,难道真的要至死抱憾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青轩逸按住心中的失落,虽然早就料到任清凤不会应允,可是真的听到,还是难掩一份黯然,不过,却又为眼前的少女骄傲,不愧为他看中的女子,即使面对如此困境,却还是不愿意低下她高贵的头,不肯屈就。
这或许正是他倾心的理由之一。
青轩逸直直的看着任清凤,神色坚定,仿佛千山万水后的凝视,这一刻,所有的人和物都成了她的背景,在他琉璃的眸中,没有看任何人,只专注的看着任清凤,缓缓的道:“今生今世,我只娶任清凤一人,若是无法如愿,愿意舍弃红尘,落发为僧。”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青轩逸当众表明与任清凤共同进退的决心。
话音随着晚风,四散飞扬,传遍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落入每一个人的耳里。
抬上唱曲的歌姬,伴舞的舞女,还有四下走动的宫人,窃窃私语的群臣,这一刻完全的沉寂下来,空气如同被冰冻了一般,周遭是一片死亡的沉寂。
这一刻,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夜风吹拂衣袂的声音传过。
面面相觑,呆若木鸡,谁都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们惊才绝艳,冷然薄情的太子殿下口中吐出。
饶是冷静如任清凤,此时眼底亦有了几分动容,她知道鲁国人对誓言的看重,青轩逸如此誓言,实在不能不说惊天动地。
“你……”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青轩逸为何如此,她自然知道他所为何意,可是这份情……太重!
“无妨,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只是遵从了他的心,却不愿意任清凤被他的誓言所束缚。
而,他也不认为他此等誓言,任清凤就该感激涕零。
他愿意为她做尽世间的傻事,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任清凤接受不接受他的感情,却是她的自由。
“殿下……”大殿中立刻响起类似于哀嚎的声音,殿下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吗?他是鲁国的太子,是鲁国惊才绝艳的希望,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发出这样的誓言。
殿下迎娶任清凤就已经将秦国得罪狠了,若是愿意迎娶情公主,说不得还不会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可是殿下却说什么唯一的妃子,表明了连情公主也不娶。
现在又说什么不能娶到任清凤,就落发为僧是话,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人怀疑青轩逸的话,因为他们的太子殿下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我言尽于此,你们如何行事,自己看着办?”想要他这个太子,就得接受任清凤,他这些年拼着残破的身体,守卫国土,难道到最后还要他将自个儿的心上人双手奉上吗?
难道他这个太子在这些人的眼中,就是这么的好说话吗?
青轩逸也不管鲁皇有没有开口,他径自拉了任清凤起身,双目冷峻的扫了在座的各人,明明清淡的眸光,却让人感到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吹过,让人遍体冒冷气。
“你将他们吓傻了!”任清凤扫了一眼殿上呆愣住的所有人,朝青轩逸勾了一下唇角,这些人的心脏是不是太脆弱了点,青轩逸不就是宣誓只娶她一人嘛,有必要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
抬头,看向那个高高端坐的鲁皇,她淡淡的说道:“皇上刚刚是不是打算赐婚,将我嫁去秦国?”她挑了挑眉,以一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说道:“很抱歉,若是真是如此的话,我只能抗旨不尊了,因为——我还没有成婚的打算!”
好吧,她本来还想再玩一会儿,可是青轩逸的举动,让她心中阵阵发软,索性直接将谜底解开。
鲁皇想卖她,也要看看她愿意不愿意吧,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联姻嘛,若是这点小事情,她自个儿都解决不好,那她也不要混了。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石化的众人,刚刚有些回神,再度石化,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清凤:她……她……居然这般与皇上说话,难道不怕砍头吗?抗旨不尊,说得这般风轻云淡,她真的知道那后果吗?
任碧波一张脸气的铁青铁青,这个该死的丫头,他就说怎么这些日子联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却什么表示也没有,虽然心中疑惑,一直小心翼翼派人观察西华院的一举一动,却见任清凤没有任何异动,他这才放下心来,以为任清凤被太子妃的尊荣给迷花了眼,谁知道却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她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要将任家放在火上烤啊,这死丫头是不是拖着任家给她陪葬,才甘心啊!
任碧波面色一阵青来一阵白,瞧着鲁皇那温和的表情此刻变得冷漠如冰,眸光冷冽的怒视着任清凤,他忙站起身子,步伐踉跄的走到中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伏地,惶恐不安的说道:“微臣管教不力,教出这等顽劣之女,实在是无颜见人,求皇上降罪……”
任清凤的眸光扫到任碧波颤抖的身体,不屑的勾唇:现在知道怕了,他与她过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对她的性情这般的不了解,她岂是那种让人任意摆布命运之人。
任清凤不相信以任碧波的老奸巨猾,会不知道她的性子,不反对,反而顺水推舟,也不过是秦国太子妃父亲的荣华富贵给迷住了心神。
“任爱卿何罪之有?”鲁皇声音虽然冷寒,却少了几分狰狞之意,示意任碧波起身,却在面对任清凤时,剑眉一竖,冷然喝道:“来人啊,将这胆大包天,猖狂嚣张的女子拉下去,打入天牢!”
鲁皇对任清凤动了杀意,居然敢迷惑他的儿子不说,还敢这般与他说话。
在鲁国他是天,是鲁国臣民头上的天,可恨这个胆大包天的任清凤竟然如此说话,明明白白的抗旨不尊,他怎么能轻饶?
若不是独孤意迎亲在即,这种猖狂狐媚的女子,他就不是打入天牢,而是直接拉出午门斩首。
两旁的太监,忙上前,要拉走任清凤,任清凤倒是凛然不惧,面色淡然,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一般的沉静。
青轩逸却一步上前,护在任清凤身后,沉声说道:“父皇,清凤本性直爽,此番说话,也不过是有口无心,父皇为何执意为难她?”
“放肆!”
鲁皇手中的酒杯直直的砸向青轩逸,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发怒了,他这个儿子自小就显示出超人的才华,一直让他引以为傲,即使双目失明,身中剧毒,他也不曾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但就是这么一个英明神武,才华超群,他视为接班人的儿子,今日居然一再让他失望,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些蠢事来。
青轩逸身子微微一偏,避开鲁皇砸过来的酒杯,对着鲁皇说道:“父皇,儿臣身体刚刚恢复,就先告退了。”说罢,又转向任清凤道:“夜风清寒,我送你回府吧!”
说罢,拉着任清凤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宫殿大门而去。
有太监想要阻挡任清凤离去,却被青轩逸冷眼一扫,立刻偃旗息鼓,不敢上前。
没有人不知道青轩逸的可怕,只要他愿意,这个看似沉静文弱,淡然冷漠,与世无争的男子,随时能化作一柄出鞘的利剑,倚天横立,气吞山河,如同这一刻。
“就这样离开,没关系?”任清凤眉梢微挑,看向青轩逸:真没想到,这桃花精在皇宫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势。
“没事。”有很多事情,不便于光明正大的说,其实他真的半点都不介意告诉任清凤,这鲁国真正的主子,早已不再是那个刚刚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了。
而,他一直含而不露,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但今日,他不介意让众人看看他真正的实力。
青轩逸握紧任清凤的手,声音淡而悦耳:“清凤,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日后你是否能接受我的心意,无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我都会对你好,都会如今日这样护着你,宠着你,喜欢你,一辈子不变。”
一辈子不变!
任清凤突然之间觉得,交握的手处,顷刻间便窜起一道强烈的热,从手掌传入她的身体各部,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柔和,在这样的春夜,也暖的惊人。
少女低垂的眸中却透着极端复杂的情绪。
青轩逸这次是真的与鲁皇扛上了,只为了护着她,但任清凤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此刻终于可以诚实表明,她看见了青轩逸眼中的深情,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真情流露,绝无作假。
若是知道我今日所做的事情,你还会这般说吗?
若是等一下,事情暴露出来,你还会如此坚定吗?
我其实根本强悍的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知道不知道?
我这些日子按兵不动,不是因为我无力反抗,而是在筹谋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你明白不明白?
这一刻,任清凤突然很想开口问问青轩逸,如果我根本没有你所见到的这般美好,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个普通的少女,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你的对立面,变成你的对手,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可知道,当初我无意间闯进桃花林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接近你,有着自个儿的目的。
青轩逸,你可知道,我与你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你,你可知道,我根本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任清凤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莫名的伤痛:青轩逸,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放肆……来人,给我将……”
话说到一半,鲁皇的声音嘎然而止,任清凤步伐一顿,第一次生出一丝胆怯,不敢去看拉着她手的那个男子。
此时,青轩逸脚下的步伐忽然一顿,眼前一阵黑暗袭来,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像是要将眼前的黑暗赶去,却发现那黑暗,如同雪崩般疯狂袭来。
“对不起!”任清凤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他似是努力运起内功抵挡,却只能软着身子,渐渐无力,嘶哑地唤着:“清凤……”
任清凤咬着唇,看他跌倒在自个儿的面前,看他挣扎着欲要站起身来,却再也站不起身子,也再也喊不出她的名字。
“对不起……”她蹲下身子,看着他,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如同一汪一汪的春水荡漾。
任清凤扶着他,将他送到原本的位置上,细心的为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态,然后才转身向鲁皇的高位而去,路过瘫倒在地的任碧波时,脚下的步伐半点都不曾停止,仿佛那躺着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殿上的人都晕了过去,包括鲁国的君王。
任清凤走到鲁皇的面前,盯着昏睡的鲁皇许久,才缓缓地开口:“看在你是他父亲的份上,今日我就留你一命。”
可是到底意难平,所有亏欠她的人,从不曾轻易饶过,今日无缘无故的放过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