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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这样也好,至少能转移凤儿部分的注意力,算是聊以安慰的。
雨势渐渐的增大,飞扬清冷,却如何也挤不进那一道黑色的身影,与那素色的身影所勾勒出的范围中,无形的杀气,在冷冷的夜色中张扬蔓延,将一方的空气飘扬起来,惊天动地。
任清凤的长鞭从各个角度攻向独孤意,而独孤意无心伤害任清凤,应付的越发捉襟见肘,好几次都差点被长鞭近身,却又堪堪避过,却惊得他身后护卫一身冷汗,有心相助,却又担心惹独孤意不快。
他们都是独孤意信得过的人,跟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自家的太子什么性子,谁不知道。所以即使急得跳脚,却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不敢违背独孤意的决定。
众人都看出来了,任清凤与独孤意的功力虽然有些偏差,可是身手却是各有所长,任清凤武功诡异,招数诡异,手中的长鞭总是能刺破独孤意的防护圈,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而上,让独孤意防不胜防。
看来独孤意若是执意不用武器,不全力施为,恐怕今日还真的要落得一败的下场。
长鞭的攻击越发的犀利,独孤意应付也越发的吃力,一时间,倒是升起了旗鼓相当,惺惺相惜之意。
这么痛快的打斗,除了当年与青轩逸之外,他已经许久也没有遭遇过了。
或许他真的应该用长刀了。
就在独孤意心中决定用长刀时,任清凤长鞭如同有意识的长蛇,往独孤意的脖子袭击而去,被实实在在融汇在了杀气中,狂卷而上。
独孤意闪身避开任清凤的长鞭,却被长鞭所掀起的风势所伤,一道红色的血痕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度,妖艳诡异,任清凤却是一副执意要娶独孤意性命的模样,一击而中,乘胜追击,长鞭再次如灵蛇在独孤意的脖子上卷了起来,全力而出,大有将他的脖子卷着,分离身体一般。
独孤意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双掌一扬,要逼退任清凤,以保住项上的人头。
“殿下……”独孤意身后的护卫眼见自家的殿下被伤,有面临如此绝境,再也忍受不住,齐齐上前,形势有些混乱。
突然,夜雨中一声弓响,声音很轻,非常的轻,在一片混乱之中,若非耳力惊人,绝对听不到这些微的几乎如无声的声音。
风流韵面色微变,双目如电,在夜色中扫视,就见一只银色的利箭破空而来,朝着任清凤后背疾驰而去,快若闪电,急如流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进。
风流韵心下骇然,什么都顾不得,整个人从马背上全力飞出,和那利箭比速度,只是他全力而为,却亦落后半步。
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再快一点!
可终究事与愿违,到底未能将那利箭抓住,眼睁睁的看着银箭射向比他性命更重要的少女。
“凤儿,小心!”他面上焦急异常,扯开嗓子大喊,恨不得自个儿以身挡之,却无力而为,只能双目赤红。
一声大喊,任清凤感到身后的杀气,来势汹涌,在杀气而至的那一瞬间,那银箭已经到了她的后背,那阴森暴戾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任清凤心下大惊,后背寒毛直竖——这根本就不是计划之中的事情,看来事情有变。
这箭头太快,杀气太重,只是感受,就能感受到必杀之气。
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凌厉的杀气,如此快锐之箭,这种近在咫尺的危险,避无可避的窘境,两世加起来,她也不曾遇到。
看来,有人是要杀她而后快!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花费如此力气,倒是要好好认识一番,也好日后大礼奉上。
虽然心中惊诧,但任清凤面上却是半点不露,多年行走在危险之地的本能,在利箭近身的那一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微微倾斜,既然避无可避,那么就只能先避过要害,硬生生的接住了那一箭。
而手下也没有停止,长鞭向独孤意的手掌缠去,欲挡开他袭击而来的掌风,一心二用。
银箭却不给任清凤任何喘息之机,一箭穿,穿过她的肩膀,一股血箭顿时飞射而出,箭气汹狠,任清凤即使极力控制,居然控制不住,身子一晃,被那箭势带着向前一扑,正对上独孤意的掌风所在。
一口热血“噗”的一声,喷射出来,正中独孤意的脸上,他面色大变,因为他全力而用的掌风已经直面而来。
因为任清凤的强悍,这一掌他是全力而施,掌已经出击,却忽然之间听见风流韵惊慌的声音,还没容他多想,就见银光闪烁,再然后就见任清凤热血猛喷,血色顿时将他的视线模糊,心惊失措,硬是要将手下的力道收回。
中途硬撤,乃是练武大忌,而他全力一击,又岂是轻易收回的。
电光火石之间,独孤意的掌风已经实实在在的接触到任清凤的胸口,只这么一下,任清凤的身形如同断翅的蝴蝶,被他一掌打飞出去,足足飞了数十米,落在陡峭的山道旁。
万幸之极,若是独孤意力道未曾强行收回,只怕此时,她就要落得坠落山涧的下场,这山涧怪石嶙峋,落下去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玩的。
任清凤飞出去的同时,独孤意身形亦是后退了数十米,捂住胸口,热血狂喷,而任清凤的长鞭虽然失了主人,却正缠在他的脖子上,青痕触目惊心。
他强行收力的后果,一方面是心脉受损,另一方面是置任清凤的长鞭不顾,任清凤被银箭所袭击,后力不足,也只是让他短暂的窒息,倒也保住了脖子,也保住了脑袋。
二人虽然内伤极重,却也没有性命之忧,可是银箭一击不中,主人似是恼羞成怒,再一次破空而来,这一次却是五箭齐发,飞射而来,上对后脑,次对胸后,中对腰间,再有两支对着任清凤的膝盖而去。
风流韵目赤如火,怒火中烧,这是铁了心要凤儿的性命啊。
他绝不让任清凤在他面前受伤,人如飞鸿,艳红的大氅在雨夜有种妖魅的气息,如狂如癫,手如闪电,向那银箭尾随而去。
银箭煞气惊人,雨夜追魂,黑乎乎的天幕下,大雨倾盆,像是要将所有的厮杀掩盖。
血色溅落,随着雨水渗透进泥土,将大地染红。
远处,马蹄声疯狂而至,即使没看见马势如何,从那疾奔的马蹄声中,就能感觉到来人急切的心情。
“清凤……”撕心裂肺之声,在雨夜之中夹着撕裂之意——青轩逸居然来了。
他领着一队人马,风一般的狂飙,雨夜之中,雨水打湿了双眼,模糊了视线,他却不管不顾,拼命的扬鞭,疾奔而来,根本不在乎是否会遭遇什么危险。
那凄厉甚至有些发狂的叫声,在夜雨中远远的落尽少女的耳中,有丝动容。
他怎么来了?
不是应该昏睡到天明吗?
他能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晕昏——他不过是在配合着她行事。
任清凤心中一窒,有刹那间的怔愣,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像是在绽放开来,那堵无形的墙不知不觉之间轰然倒塌,春水般丝柔在心底化开,缠绵的如同春日的水,慢慢的涌至胸口,再蔓延到喉咙处。
这个男人没有说什么让她自由,说什么护她周全,却用行动阐述的分明。
倘若这是他的纵容,倘若这是他的成全,倘若这是他无声的誓言,那么这是她所遭遇的最有力的保证,最朴实无华,却又动人的。
白色的身影,如电般飞速,眼睛如火,仿佛要将雨夜燃烧,血色几乎要从他清丽逼人的双目中流淌出来。
少女那单薄如蝴蝶断翅的身影,无力的飘舞,几乎让他的心神溃乱,夺去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青轩逸觉得自个儿的心跳也差点停止。
而那五支夺命银箭,让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只是一个劲的扬鞭。
快,快……一定要比那银箭快。
这一刻,天地万物在青轩逸的眼中,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那单薄摇摇欲坠的少女。
近了,终于近了,青轩逸手下一松,飞身冲下马匹,身如疾风,朝着任清凤的所在,猛的冲了下去,往日清淡如水的神色,此刻狰狞恐怖,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沉静。
而朱雀等人,也跟着冲了上来,每一个都极力想要抓住那飞射而出的银箭。
而独孤意也飞身而上,刚刚他与任清凤缠斗,眼睁睁的看着任清凤被银箭所伤,自个儿即使拼着自损心脉的后果,也要撤下力道,饶是如此,也和任清凤战成了两败俱伤,任清凤更是被他的掌风击飞出去。
他绝不能让她再次伤在他的眼前,独孤意不理会身体疼痛的信息,一个飞身,就朝着任清凤的方向而去。
三个人,三个身影,全都不管不顾的而上,与银箭比速度。
任清凤堪堪稳住身子,胸口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如同被撕裂开来,搅合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她想要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银箭飞一般而来,她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无力躲避,双重的伤,已经耗尽她浑身的力道,这是她从来未曾遭遇的窘境。
大意失荆州,她低估了古人,总以为凭借着两世的经历,凭借着她的身手,足可以游刃有余,却没有想到给别人钻了空子。
该死的,难道她此番要命丧于此?
意识渐渐的迷糊,除了疼,再没有其他的感觉,所有的神志都被疼痛所充斥着。
好疼,好疼!
最大限度的提升速度,高举起的手,在雨幕中灌注了全部的力量和速度,只为与死神争夺时间。
终于能堪堪赶上银箭,三人如同约好了一般,各自寻着自个儿最适宜的方位,捕捉银箭。
风流韵两只手各自捕获一支箭尾,可是那银箭的威力,却实在太强,震的他虎口发麻,心口发甜,饶是他极力稳住,其中的一支箭尾划过掌心,再度飞速而出,他面色大变,再度飞身,伸手捕捉,却是一步之遥,功败垂成。
独孤意伤重,却只捕获了一支,饶是如此,却也再度震的胸口发甜,又是一口热血喷出。
而青轩逸却是双手各一支,唇边血色蔓延,却见一道银光往任清凤袭去,瞳孔微微一缩,双手银箭狠狠掷地,疯一般的狂冲而去。
快,快,快……
不管心中的堵塞之感,只是一个劲的提升速度,在倾盆大雨之中,飞一般前行,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划破黑夜,像是要撕碎一切。
手掌张开,朝着那银箭而去,目光赤血,仿佛那锐利的银箭这一瞬间,主宰着他世界的一切,他一定要捕捉。
“噗”的一身,他极力抢救的世界,终于被摧毁,漏网的银箭终是以不可阻挡姿态穿过任清凤的身体,让她再度如断翅的蝴蝶一般,向着那山涧而去。
鲜红的血液如同一道诡异艳丽的彩虹,在天幕之中溅出一道红色的彩桥,划破长空,跟着那单薄的少女一起坠入山涧。
刺眼的让人无法张开眼睛,心惊肉跳。
“不……”凄厉的声音,如同失去一切,手朝着那坠落的身影伸过去,仿佛要穿透一切,也要抓住那可以点亮他世界的少女。
单薄无力的身影,在空中坠落,黑色的发遮住她的双眼,雨水淋湿,紧贴在她面上,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却越发的让人心痛。
青轩逸觉得自个儿的心,被人活生生的掏了出来,用力的捏碎,揉拧,再被踩在脚下,心脏的位置空的难受,那一刻,他发现世界也随着那坠落的少女一起坠落。
风流韵和独孤意急冲而上,手都伸了出去,意图抓住那坠落的身影。
雨,越来越大,像是少女的哭泣,眼前的景物几乎无法看清,风雨无情,无法体会此时的痛心和绝望。
“不……”风流韵一个飞扑,双脚倒挂在山崖边的树枝上,直直而下,双手朝着任清凤的双脚而去。
堪堪抓住任清凤的双脚,他心头一喜,一阵狂风吹过,树干狂舞,脚下一滑,人就失去了支撑。
风流韵的全部精神都在任清凤的身上,这下子骤然失去支撑,心中一凛,脚下顿时一个用力,扣住地面。
可是山路上多是石头,岂是他能轻易着力,尤其是在悬崖之边,他的身形急坠而下。
“殿下!”银翼惊呼一声,整个人飞扑,猛的抓住风流韵的身体,用力向后一拉,将风流韵往上拖。
这么一系列的动作,终于将风流韵坠落的身子拖了一半上来,总算是稳住了身形。
然而,就在银翼将他拖住的那一瞬间,本来还握在掌心的双腿,就剩下一双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