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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挣扎着想站起来:“我没事,真的,我……”
话没说完,我一个趄趔差点又摔倒,只觉浑身酸软得使不上力。林萧然赶紧扶住我,池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真没事。”停了一下,又道:“好了,走吧。”
江雨寒夸张地叫起来:“不是吧,走了半天这都到跟前了,真回去?”池昭冷冷地横了他一眼道:“随你便。你爱去去,没人拦你。”江雨寒噤了声,池昭才转身将自己的背包脱下来,和我的背包一起丢给林萧然,然后朝我走来。也不由我反对,扶着我开始往回走。我脸上一片通红,可是自己连站立都不稳,根本没法走路。只得任由他扶着,穿过荆棘与草丛,走上曲折的来路。江雨寒几次凑过来想来接替,都被池昭回绝了,只好在萧然那里接过一个包背上,时不时的听到他哼唧两声
我始终不敢回头看华延驿的废墟。从接近废墟的那一刻开始,或者是从看到那废墟的第一眼开始,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似乎就已经在废墟上氤氲起来,越来越稠,直至上升,在天空萦绕着形成一片阴暗的浓云,然后翻滚着,汹涌着扩散开去,笼罩了一切。
在那沉沉的阴暗里,似乎又有谁的目光清晰地望出来,温情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
是啊,是谁呢?
昏迷中浮现在眼前的那张脸又闪过脑海。想抓住时,已经没有了痕迹。那些深刻的感受突然间又涌上来。
我不禁一惊,那究竟是谁?我和他之间,应该是生死相随的爱人。可我们分离过?所以我会有久别的痛和重逢的喜?可如果他是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为什么有关他的一切,我什么也记不起?我的记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缺失?
琅琅。他叫我琅琅。我终于明白长期以来听到的这个呼唤是在叫我。可我什么时候用过这个名字?那些面容的碎片也终于拼出了一个完整的他。那么,其他呢?是谁?都还有谁?还有那不断出现的烈火的幻觉,又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这一切太乱了。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越来越厚,低低地朝我们压下来。
灵异笔记灵异笔记Ⅱ第六章火神?欺骗
走出好一段路,我才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不用池昭搀扶着走了。为了照顾我,大家都放慢了速度,所以走了很久才总算到了村尾,远远看见我们寄居的农舍在林中露出黑色的屋顶来。池昭走前面看了看,准备带着我们从林中抄近路过去。林萧然和江雨寒保镖似的跟在我两旁,生怕我又突然昏倒。眼看快到了,却听前面的池昭诧异道:“怎么回事?有人?”
我们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子里闪出门,飞快地跑进林子,往前村那边跑过去。江雨寒拔腿就想去追,池昭却伸手将他拦住,朝房屋那边一指。只见被我们虚掩的门大开着,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人影在晃动。
我们不禁一惊,谁会到这个没人住的破房子来?
池昭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说着迈开大步走过去。我们生怕有什么事,也慢慢地跟在后面。眼看他快接近屋子了,里面却出来一个人,正好和池昭打了个照面。
我心里一跳,正担心着,却见二人先是一怔,然后各自大叫一声,哈哈大笑着你捶我打地抱做一团。我一片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边的林萧然却也一下子大喊起来,飞奔过去和那两个人滚在一起。江雨寒也忙不迭地凑过去,争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呆在原地,有些发懵。难道他们在这里还认识什么人吗?
正想着,池昭却想起我来,拉着那人指着我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示意我上前去,对我道:“这是我们昨天和你提到的没来的那个同学,凌铠,也是我们的好哥们,你占了他车票那个。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吭地跑来了,刚到的。”又对凌铠道:“这是方昳,是——”
“我知道。”凌铠打断池昭,狡黠地笑起来:“新嫂子好,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我涨红了脸,正想解释,池昭早已一拳打过去:“闭上你的鸟嘴!”凌铠夸张地跳开去,嘿嘿地笑起来,朝我咋了咋舌:“还这么野蛮?别把新嫂子也吓跑了。”江雨寒接嘴道:“别误会哦,方昳是我们才认识的新朋友。”凌铠哦了两声,不再开玩笑,却仍然开心地笑着,一脸的灿烂。
我看着他,一种亲切感自心中油然而生。这个帅气开朗的大男孩像阳光一样,一到来就驱散了笼罩在每个人头上阴云,和我心底莫名的惶恐与担心。从第一眼看到他,他就一直在笑,让人无法不去分享他的轻松与快乐。我也望他笑起来,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邻家弟弟一样的男孩子。
“咦?这是?”前面传来林萧然的声音,我们一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孩子,腼腆地站在那里,林萧然扶了扶眼镜,疑惑地转头望凌铠。
凌铠忙道:“哦,这是带我过来找你们的那位姑娘,要不我都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她叫……啊,我都忘了问人家名字了。真对不起,你是?”
那女孩子低着头,摆弄着衣襟,半晌才道:“我叫冯希媛。”
我们纷纷向她道谢,凌铠也歉然地笑着道:“送我来的车只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落脚的,只好到处打听,幸好她弟弟知道,所以就带我过来了。见你们不在,还以为找错地方了。”
冯希媛伸手指了指村里的方向小声地道:“我们就住在离这里最近的那所房子。昨天你们来问过路的,我妈妈让你们住到这里来……”我们恍然大悟,难怪她知道我们在哪里住。我突然想起昨天问路离开时那张在窗户背后露出的小脸,她说她有弟弟,那肯定是那个小孩了。
江雨寒道:“那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小孩子是谁?”冯希媛道:“就是我弟弟,我让他回去拿点东西。他很野的,是不是吓着你们了?真对不起。”
我们赶紧齐声说没有。大家一起闹哄哄地走进屋去。冯希媛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羞涩地笑着。我走在后面,这才仔细地看清了了她的样子。这是一个典型的乡下女孩,朴素而清秀,大眼睛,鹅蛋脸,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泛出微红的健康的色泽。见我盯着她看,又低下头去。我在心里一叹,这样单纯而内敛的女孩,在城市里几乎已经见不到了。
各人在屋里坐定,池昭才道:“你不是说来不了吗?”凌铠道:“本来是不行,可我不甘心啊,昨天好不容易把事情推掉了,下午就赶紧赶过来。嘿嘿,给你们一个惊喜。”我坐在一边,注意到江雨寒轻轻地撇了撇嘴。凌铠又道:“对了,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当然是华延。”林萧然道,“不过还没进去,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
池昭道:“没什么,出了点意外。”
我知道他是怕我内疚,心里反而更加不安起来,抢着把原因告诉了凌铠。说罢,那种疑惑又涌上心头。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就是莫名其妙的听到有人在喊。然后就觉得天旋地转,跟着什么幻觉都跑出来了。”
“你经常晕倒?”
“不,就最近这段时间。也是最近才会出现幻觉。像刚才在华延,也是……”我说了一半,突然的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在华延时有没有看到远处有一座山脉,很大的?”
江雨寒道:“那四周不都是山吗?”
“那些山并不大,我说的是在那些山背后,有一座很大的绵延的山脉!”我急道。只见池昭和林萧然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什么。我焦急地等着,不经意地瞥见旁边的冯希媛在微微地颤抖。
我转头望她,却见她半垂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嘴唇变得惨白,十根手指绞在一起,似乎在极力想抑制住身体的战栗。
“怎么了?”我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她却吓了一跳,唰地退了开去,连连摆手:“不,不,没什么……”
我们都望着她,她扫了我们一眼,又咬了咬嘴唇,小声道:“你、你们最好不要去了,那边……唉,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那个地方不干净,去了一次就够了,不要再去了。我们隔这么远都想搬走呢。”
我道:“是啊,好像这个村子都没几户人家了。你们究竟怕什么?”
冯希媛绞着手指,慌忙地摇头:“我不能说,说了会有灾难上身的。”
池昭缓缓道:“你肯定知道方昳刚才说的那座山脉是什么地方?这个可以说的吧?”
冯希媛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们。凌铠连忙站起来,安慰她道:“算了,你怕就不用说了。我们不会逼你的。”我们也点头。冯希媛偷偷看了一眼凌铠,隔了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不……我知道,这些其实、其实都是迷信。我告诉你们吧。”
我拉着她坐下来,轻轻扶着她的肩。
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地颤抖着,慢慢的道:“我们这里,一直有一些传说,从很早很早前就流传下来。我们从小就听着这些故事长大,可是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假的,是以前的人编造出来的,从来就不信。但是前些年,我们这里发生了好多事情,很怪很恐怖的事,我才知道老人们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就会遭报应。”她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是真的,老君山里,有火神。”
“等等!”我们齐声喊起来。
“你说什么?老君山?!”我喊。
“火神!”他们几个一起喊。
我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老君山!真的有老君山!父亲扔了满屋的纸上写的那个老君山就在这里,果然在华延!我没有来错!而林萧然也激动的喊道:“方昳!杜教授提到的神里面就有一个火神,我们说过她举的例子也就是华延!”冯希媛被我们的反应吓的有些不知所措:“是,是的,方姐姐说的那座山脉,就是老君山。你们现在看到的华延也是被火神烧成那样子的。”
池昭站起来道:“都安静点,听她讲。都别打断她,有什么问题过后再问!”
冯希媛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那我先讲什么?老君山和华延镇,都有很多传说。”
池昭不待别人回答已抢先道:“老君山。”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他却连看也不看我。
冯希媛接着道:“老君山是一座原始森林,在我们这里可出名了。以前老人们都说,老君山里有恶鬼,进老君山是有规矩的,你要是不遵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里面。而且好多死了的人,又变成厉鬼出来害人。古代的时候山上造了一座老君观,才镇压住了那些厉鬼,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听到山里死人的消息。”
“华延的传说就更多了。那里是离老君山最近的一个镇,老人们说,老君山里一直有一个火神,他要是生气了,就会降天火下来。据说镇上从很早以前就经常发生火灾,烧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后来就有人在镇头造了一座火神楼,专门供奉火神的,免得火神一不高兴又降天火。一直到了……好像是解放的时候,解放军说要破除封建迷信,就把火神楼拆了,拆下来的木料也给人拖去盖其他的房子。就是那以后,华延就一直不太安宁。老人们都说华延要出大事。到了几年前,有一天凌晨,火神真的又降了天火,华延莫名其妙地就烧成了现在那样子,镇上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部烧得干干净净……”她一边说着,颤抖得更加厉害,脸色也越来越白。
“那天起得早的人,都说老君山和华延那边满天的红光,照出去不知多远。有的人就猜是着火了,但是很远还看见那么大的火光,谁也不敢去。听说烧了大半天,一直烧到中午火才熄。后来人们去看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烧光了。”
池昭道:“这么大的事,没人去查起火的原因?”
“县上好像是派人去查了,可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大家都传是火神降天火烧的,要不就是老君山里的厉鬼作怪。后来好几个爱传事的人家里都出了些稀奇古怪的事,老人说是他们搬弄天神的是非,遭报应了,所以我们都不敢再说,也不敢朝华延去。有一阵子政府还动员说要重建华延,结果没人愿意搬过去。后来就一直这么样了。据说因为事情太怪,政府也不准我们往外说,外面的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个事。”
“消息封锁的真好。难怪我们查不到。”池昭哼了一声,又问:“是哪一年发生的火灾?你还记得吗?”
冯希媛道:“当然记得,是零一年的夏天。”林萧然喃喃道:“果然是零一年,那些学生就是那年失踪的。”凌铠也沉吟道:“他们是探险,老君山又是原始森林,看来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池昭转头问冯希媛道:“那一年是不是有八个学生到老君山里去探险?你知道么?”
她摇了摇头,大家叹了一声,七嘴八舌地又问起来。我茫然地听着,心里兀自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