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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家停下来歇了歇,随便吃了点自带的东西,然后继续向神泉井前进。路上陈大伯打到两只很大的野鸡,絮儿和应雪则合力扑到了一只体形还不算小的叫不上名的鸟儿。
越接近森林的腹地,那种森林特有的气息便越浓厚。树木的种类开始复杂,灌木丛生,杂草、荆棘也布满了道路的两旁。
山路不好走,我们为了照顾陈大伯,特地放慢了速度,再加上不时“有所发现”,停下来闹腾一番,一直到接近天黑,才磨蹭到了神泉井。
山中易起雾,而且是不分早晚。我们到神泉井时,整个湖面已经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仿若云海一般,连湖的两岸也消失在雾里,远远的看出去,根本就看不出湖有多大。
陈大伯带我们下到湖边,找了一块稍干净的地方,那里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恰好圈出一片空地来,是个理想的营地,而且乱石圈的“出口”正对着湖面,感觉上很安全似的。
接下来我们三个女生负责打扫“营地”卫生,男生们则分工,祁峰、黄夕扎营帐,洪晓和顾天拾木柴,欧阳就收拾那两只鸡,还逗絮儿和应雪说要把她们舍命抓到的大鸟一起剥了,结果下场是絮儿要和他拼命,应雪好不容易才把准备大展拳脚的絮儿拖住,免去了欧阳的性命之忧。
不多一会儿,一切就收拾停当了。大家围坐在帐外,点了一堆篝火,欧阳早就把两只鸡架起来,抹上调好的香油和佐料,滋滋地在火上烤。看着即将到口的美味,大家兴奋地搓着手,谗得直咽口水。
絮儿拍着手,不住的叫:“天啊,怎么好像电视剧里演的似的,不是真的吧!嘿嘿。”
顾天一拍她的头:“对啊,是假的——你在做梦呢!一会儿烤好了赶紧抢,要不然梦醒了就没得吃了。”
大家被逗得轰然大笑,絮儿吐着舌头,一脸怪相。
我依偎在祁峰的身边,看着大家尽情的谈笑,不知道怎么的没什么心情,突然又觉得有些疲倦,昏昏的想睡。可是肚子没填饱,却是坚决不能睡的。
我努力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怎么办呢?数人头吧。我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驱赶着瞌睡虫。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嗯?八个?怎么少了一个人?!我猛地一激灵,再仔细的看了一遍——陈大伯到哪里去了?
“陈大伯呢?!”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大声道。
大家都被我一惊,一阵张望。的确,这里只有我们八个人,没有陈大伯。而陈大伯是什么时候不在的,谁都没有注意到。
祁峰霍地站起来,大家也都起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树木参差的黑影,在黑暗中诡异地若隐若现。
“陈伯!——”祁峰走了几步,朝着林中高喊了一声。只听见回音空荡荡地飘过来——
陈伯!——陈伯!——陈伯!——……
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变得尖细起来,像是谁恶作剧似的在学舌——
陈伯!——
陈伯!——
陈伯——
……
“姐,我怕!”絮儿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埋着头紧紧地抱着我,浑身都在发抖。
“不怕。”我轻轻地宽慰着她,可自己心里也说不出地有些怯意。
林子里除了回声,什么回应也没有,祁峰坐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喊。顾天伸手拉过我怀里的絮儿,说道:“怎么这么胆小。也许陈大伯追猎物去了也说不定,他认识路,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祁峰沉吟了一刻,问道:“今天最后看到陈伯的是谁?大概什么时候?”
大家回想了一下,一致肯定陈大伯带我们下湖边后,就没有谁再见到了。只是当时很兴奋,又忙起来,都没有注意。要不是我因为疲倦而想起数人头,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陈大伯的失踪。
“会不会陈伯自己回家去了呢?他不是说,当地的规矩,不能在山中过夜吗?”欧阳说道。
洪晓皱了皱眉:“如果是回家,那他也应该跟我们打声招呼。再说了,要是他怕在山中过夜,怎么会主动提出要给我们当向导呢?”
“是啊,何况天都黑了,他要回家,应该更早一点才对,走夜路不是更危险吗?”黄夕也道。
祁峰想了想,道:“陈伯应该不会突然回家。顾天说的对,也许是他追猎物去了,两只鸡,怎么够那么多人吃。反正他认识路,不像我们不能乱跑。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在这里等陈伯回来,一个也不许离开。”
大家都点头,重又围坐下来。可是面对着肥美的烤鸡,却似乎都失去了胃口。谈笑的心情也没了。鸡烤熟了,陈伯还没有回来,我们只得先吃。我闷着脑袋啃一只鸡腿,却像嚼蜡似的不知道嘴里是什么滋味。看看他们,大概也是一样的食不知味。
吃过东西,祁峰和顾天又添了不少木柴到火堆里。大家早早的就进了帐篷睡觉。嘴上说是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准备,其实都是为了内心里那份心照不宣的不安和恐惧。
黄夕和应雪已经睡着,欧阳和洪晓、顾天并排着躺在一起。我安排好絮儿睡下,祁峰已经帮我弄好了睡袋。躺在他的身边,我突然有种什么都不怕了的感觉,很踏实很安宁,什么也不愿想了。
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祁峰在身边保护自己,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幸福地笑了笑,逐渐迷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外面的火堆还没有燃尽,我一翻身起来,看见絮儿直直地坐着,手指着帐外,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浑身剧烈地发着抖。大家都给她吵醒了,纷纷问怎么回事,絮儿却只是发抖,神情惊恐无比。
祁峰和顾天对望了一眼,两人冲出帐外,隔了一会儿折回来,却是满脸的疑惑。祁峰问絮儿道:“外面什么也没有,你叫什么叫。”
絮儿两眼直直地望着帐帘,不知道回答,许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着我的手说:“姐,这里有鬼,我看见鬼了!”
我脱口斥道:“不许胡说。”
“真的!姐,我没有胡说啊!”絮儿哭着说,“刚才我被拴在外面的鸟儿吵醒了,我觉得它好象在不停的扑腾,可是又不叫。我还没睁开眼,就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探头起来看,就发现一个人样的影子站在外面,像要伸手撩开帐帘的样子,一下子就不见了。姐,我怕!呜呜呜呜……”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应雪猛地捂住嘴,似乎是努力地不让自己尖叫起来。祁峰定了定神,转身走了出去,洪晓和顾天也跟在他后面。片刻,只听得外面传来洪晓的一声低呼。
“怎么了?”我心里一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放开絮儿起身跑了出去。
“不要过来!”祁峰发现我出现在帐门口,两步冲过来挡在我身前,伸手想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
然而已经晚了。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就着火光,我看见湖边的一处地面滩涂着一片花花白白的凌乱的东西,那应该是絮儿和应雪抓到的那只鸟——我只能说“应该”——它的肢体和内脏已经全部解散成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血块,像是被生生的撕碎一样,满地都是从它身体里喷发出的四溅的血和飞散的残肢和羽毛!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一下子软在了祁峰的怀里。
这一晚,大家都不敢再睡,可怕的阴影就像湖面氤氲的雾气一样,渐渐地弥漫过来,将我们整个笼罩。祁峰出去把剩下的木柴都加进了火堆。除了顾天偶尔安慰已经哭得快虚脱了的絮儿,都没人说话。我闭着眼缩在祁峰的怀中,还禁不住有时微微的颤抖。就这样一直捱到了天明。
早上男生们先到帐外清除了那只鸟的尸体,才让我们三个女生出来。
天色阴沉沉的,湖面和森林都笼罩在浓浓的白雾之中,阴冷的湿气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絮儿和应雪软软地靠在一起,脸色苍白,看来她们的确是吓坏了。男生们开始默默地收拾营帐,气氛压抑得有些让人害怕。
我呆在一旁,头脑里乱糟糟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一一的闪现。
陈大伯,陈大娘,红光,黑影……陈大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昨晚的黑影会是他吗?不可能是他在搞鬼吧?
我望了望四周,远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近处的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像鬼魅一样在浓雾中站立着。
“琅琅,在想什么?”祁峰看见我在发呆,走过来问。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开口道,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我觉得,陈大伯好像一直在我们附近。”说完,连我自己也不由的一愣,刚才自己并没有这样想啊。
大家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祁峰淡淡的一笑,拂了一下我额前的刘海:“不要胡思乱想。”我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
顾天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华延驿,就此结束?!”
洪晓和黄夕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不行!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欧阳也点头道:“是啊,本来就是出来探险,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往回跑,算什么探险啊。”
絮儿和应雪当然是恨不得立即离开老君山,我想了想,没有发表意见。大家都望向祁峰,等他开口。
祁峰回头望望我,又看着大家,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我觉得应该回去。玩是玩,玩多大都可以。但绝不能以人身安全为代价——我感到了危险。你们难道没有吗?”
大家都沉默了。祁峰也有些默然,许久,转身把我的手牵起来,放到他的两掌之间,轻轻一吻。一股暖流传来,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知道,祁峰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他是为了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灵异笔记正文第四章迷失陷阱
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开始往回走。爬上湖岸,雾还是很大,能见度大概只有二三十米。我们凭着记忆找到了来时的小路。顾天又找出指南针,以防在大雾中迷失方向。
山中安静得有些奇怪,一片死寂。寻常林子里能看到的一些小动物,在这里都没有影踪。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便只有我们踩在厚厚的落叶上的悉嗦的声响。由于怕走散,大家一个一个都跟得很紧,祁峰牵着我走在最前面,慢慢摸索着前进。
走了没多远我们就发现,这条路上的雾并不是一直都这么浓,而是一团一团的,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雾。这多少让大家宽了不少心。但是速度仍然快不起来。
路上有很多灌木丛和横生的枝叶,再加上雾大,林子里看起来像刚下过雨,四处湿漉漉的沾着雾水,让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奇怪,怎么昨天进山的时候好象没这么多挡道的东西啊?”洪晓一边躬身穿过一根横在路中间的树枝,一边发着牢骚。
此刻我们刚穿进又一团浓雾中。其实大家心里其实都有这个疑问,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会不会走错路了?”应雪道,声音有些颤抖。
“应该不会的,昨天我们就是从这个方向进的山,路上有几棵长得特别奇怪的树我印象很深,刚才还看见了一棵。何况进山只有一条路。”顾天颇有信心的说。黄夕也跟着嗯哦几声,表示同意。
我和祁峰走在前面,都没有说话,走出一段,只觉得这一带的雾好像特别的浓。祁峰回头道:“大家跟紧点,不要掉队——”
话没说完,我感到他的身体一震,我迅速回过头去,大家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事实呈现在眼前:
欧阳不见了!
祁峰猛地甩开我的手往回跑去。大家紧跟在他身后,大声叫着欧阳的名字。我跑在最后,心里狂跳着,可是刚冲出迷雾,跑在前面的黄夕立即就停下了脚步,大家跟着停下来,顺着他愤怒的目光望向右面的林子里——
欧阳离开了小路,正背对着我们往林子中走去,走没多远,只见他笨拙地弯下腰,使劲地在掰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絮儿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气,哭丧着脸大吼:“死欧阳!你干什么啊!想吓死人啊!”
可是欧阳好像没有听见絮儿的咆哮,在那里掰弄了一会儿,又慢慢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也不回头看我们一眼。
絮儿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着,我望着欧阳的背影,心里突然悬了起来。应雪哇的一声哭起来,扑到黄夕怀里。
“欧阳!”祁峰和顾天同时踏出去,追向越走越远的欧阳。祁峰大声的喊着:“快回来!林子里危险!”
欧阳仍然对我们的呼唤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林子深处慢慢走去,走出没几步,又看见他蹲下去,吃力的弄着什么。然后又起身,继续往前走。任我们怎么叫喊,他都彷佛没听见。
大家急了,一起跑过去,祁峰冲在最前面,边跑边吼:“你想死了是不是!给我回来!”
这一带没有雾,我们的视线没有障碍。祁峰和顾天已经到了欧阳背后,他还蹲在地上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