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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府千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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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风,二哥的路可就光明多了。”

    “那也都是你的功劳啊。”晋王揶揄了一句,“凤修筠那个孽障出使未归,太后又恰好染了风寒,当断则断,想不到一向儒道清风的七弟也有这辣手无情的时候。”

    衡王权当他在夸奖,淡淡的抿了口茶说:“我也不过提了一句,二哥您见多识广,竟在云苓见识过黑麒蚁这种稀有的毒物,如果不是精通此道,又有几个人能够辨识的出呢?”

    “诶,说是功劳,那采花贼可是你府里的好手。不过你可知凤修筠娶来的那个丫头竟然认得这蛊毒,还知道如何化解。”

    衡王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来,“哦?那个丞相府的孩子?”

    “可不是?”晋王想到蝶熙那张静雅的小脸,眼底簇起两团业火来,“那丫头知道这毒便也罢了,竟然连雨木林和龙角蟒也知道,也不知道她怎么蛊惑了父皇,父皇居然派了轻衣卫去寻龙角蟒,真是贱人!”

    只听啪的一声,晋王手里的杯子被他狠狠的砸了个粉碎,屋里的气氛猝然紧张起来。

    过了片刻,衡王才宽慰道:“那龙角蟒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的,只要再熬一日,那龙椅离您就又近了一步。”

    “许是这样最好,你那手下可靠吗?”晋王眯起眼来露出一丝危险的凶光。

    衡王丝毫不怯,亦是露出一丝冷笑来,“刀山火海,忠心天可鉴。”

    晋王走后,太后一直昏昏沉沉,晚膳也吃的不多。夜里,皇上前来探望,与她二人在寝殿了密谈了许久。

    蝶熙一直候在殿外,心中的不安和自责已经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清楚,即使淼能回来,那龙角蟒的解药又岂是立刻就能制成的。

    太后怕是保不住了。

    蝶熙看着天,眼底盛满的都是哀切。为什么自己才下了决心,老天就要带走亲近自己的人,现在是太后,之后会不会是师父,是丞相府,是睿王,或者是自己……

    翌日,太后忽然咳嗽加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御医亦是摇了摇头,派人去请了皇上和各宫娘娘。蝶熙跪在床边,椎心泣血的握着她的手。

    她本已不抱希望,谁知太后慢慢的又转醒过来,眼神灰霭的看着蝶熙。

    蝶熙见她嘴唇动了动,立刻俯过身子去听,太后嘴里唤着的却是凤修筠的名字。

    “快去请睿王殿下过来,快啊。”蝶熙不由分说,立刻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这一醒,可能就是最后的临终话别了。

    各宫娘娘跪于殿外,皇上来时,蝶熙也想退下,却被皇上留了下来。她恭敬的退到一边,眼眶里已经止不住的流泪。

    皇上脸上挂着哀悃的笑意,轻轻的执起太后的手来,“母后,轻衣卫快回来了,您再坚持一会。”

    “罢了。”太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强忍着不适,对皇上说:“哀家有一物想赐给那孩子,皇帝不会不许我这老婆子最后的心愿吧。”

    皇上摇了摇头,转而对蝶熙使了个眼色。蝶熙心中不解,只能先听话的跪在床边。

    太后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来,对蝶熙说:“小熙儿,将太后奶奶手里的镯子取下来。”

    蝶熙看了眼皇上,见他并不反对,便伸手取了下来。这是一只南阳玉打造的精美手镯,脂如白云,翠似翡翠,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锻造而成,质地致密细腻,看来已经被养了很多年了。

    太后的脸上吃力的擎起一个笑来,虚弱的对蝶熙说:“这个手镯历代只传给结发的皇后,不传继任,先皇后过世之后这个镯子就回到了哀家手里,如今哀家将它转承给你,你要好生保管,记得了?”

    蝶熙心中似有钟鸣一般,本能的摇了摇头,“太后奶奶,这太贵重了,臣妾担待不起。”

    一边的皇上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拿着。”

    蝶熙怔怔的转头看向皇上,收下这个镯子,不就意味着……不可能啊,皇位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定下,而且如果不是皇上,贤妃当年怎么可能蒙冤,凤修筠怎么可能落得人尽可欺的地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宫女还来不及通传,凤修筠已经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见了皇上也在,这才深吸口气,跪拜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过来……”太后的眼睛已经微微闭起,只留了一条细缝来。

    蝶熙已经让开了位子,凤修筠立刻跪到床边执起太后的手来,轻声唤了声,“太后娘娘。”

    “修筠……”太后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鼻翼微动似乎费力的吸了口气一般,对凤修筠说:“你大婚那日做的太过,哀家问你,你请婚时说过的话当不当数?”

    凤修筠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点头称是,“当数。”

    “你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当时的话。”

    凤修筠觉得她的手里似乎失了力,知道太后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他强忍着泪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日修筠对太后娘娘发誓,只要太后娘娘应准这桩婚事,此一生修筠定会护她一世周全,终生不渝。”

    “好……”太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几乎只有嘴唇在微微的颤动一般,已近弥留:“皇帝……昨日……哀家说的话……你都记得了?”

    凤修筠退去一边,皇上坐在榻上,悼心失图般的点了点头。

    “哀家……老了,陪不了你了……没了哀家……总跟你唠叨,你要记得……过犹不及浅尝即止……哀家先去……去给祖宗们赔不是……以后……让孩子们伴着你吧……”

    太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慢慢的阖上眼帘,安心的仿佛睡去了一般。

    这一生,她斗过,争过,求过,怨过,最后在最高的位子上,在儿孙的陪伴下,安然的走完了最后这一程。

第二十九章 抱负() 
太后崩逝,哀悼不绝。凤修筠要留下守灵,蝶熙被安排了内侍监送回府去。

    其余三王也已来到殿外,蝶熙失了魂一般缓缓走过,呆滞的看着三人的身形,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下,“臣妾给各位殿下请安。”

    晋王眼尖,见着蝶熙手里的镯子,心里顿生出一股怒气来,愤愤然的抬脚,略过了她的身侧。

    衡王见状,淡淡的唤她平身,亦是不做停留的跟了上去。

    蝶熙看向淮王,四目相交,他脸色淡然,微微颔首也不逗留,只是擦身而过之际低语一句:“熙儿,谢谢。”

    二十七声丧钟,声声如刀锥一般敲在蝶熙心里。

    净琦看着痛心入骨的蝶熙,柔声劝慰她道,“主子,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是您,太后娘娘哪能走的那么明白。”

    蝶熙凝滞的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听说轻衣卫在丧钟敲响之前已经进了京,如果我争气一点,凭淼的本事一两天内肯定能制出解药,都是我没用!”

    她愤恨的砸了一拳的桌上,终于泣不成声。

    “您别这么说,要怪就怪那个始作俑者,您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啊。”净琦一边揉着蝶熙的小手,一边继续宽慰她。

    蝶熙却摇了摇头,扯开了话题,“这几日我也想持斋守孝,你让膳房备下。

    即使死的明白又如何,自己上一世也死的明明白白,可接下去的结果自己却再也见不到了。只有活着,不论多痛苦,不论多悲惨,只有活着,才有资格看下去。

    太后西去,百官守灵。跪于堂前的皇帝伤痛非常,身后四子却是神态各异。

    晋王平适,睿王悲怆,衡王寡淡,淮王哀切。

    三日后大殓,皇上亲手合棺,送太后走完最后一程。他肃穆的站在原处,看着儿子们跪拜告退的背影,心中怅然,好似今日送别的像是自己一般。

    身边的童贯见状,轻轻唤了声,“皇上,天气凉,早些回去吧。”

    “你去传朕的旨,命刑军首领凌墨亲自去缉捕那个采花贼!”

    凤修筠回到王府,不知不觉的走到芳琴轩里。门外的侍婢们识相的退在一边,他径直往里,走在着空空荡荡的屋里,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蝶熙早早的摒退了所有人,一个人蜷着腿缩在被子里想的出神。

    寝殿里没有点烛,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一方小窗,照的屋里模模糊糊。

    她忽然觉得有人过来,正诧异的抬起头来,整个人被狠狠的扯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殿下……”蝶熙动了动身子,再次被他熟悉的气息包围,惹的她又红了眼眶。

    “别动。”凤修筠的双手不由的又收紧了些,这三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声音也有些沙哑,“就这样,一会就好。”

    蝶熙凝噎片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来,颤抖着音劝他,“殿下保重身体,请节哀吧。”

    “小熙。”他稍稍放开她,一双桃花眼布满了血丝,说是哀切,却也情深,“你可信我对太后发的誓言?”

    她的眼底蕴满了氤氲,听他的问话只觉得心头微颤,合起眼来摇了摇头。

    “为何不信?”他不信,他凤修筠才不会信。他钳住她手臂的手不自觉的又用了几分力来,“是因为大婚那日我做的太过吗?还是……还是因为小时候害你落下了寒疾?”

    “殿下……”

    “我知道了……”他松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是他……你喜欢他……”

    他松开她的手臂,落寞的转过头去,想要起身离开,衣袖却被她的小手抓住,“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淮王殿下。”

    凤修筠似乎受到了些鼓舞,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又是为何?小熙,成婚那日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她微微摇了摇头,“皇上容不得丞相,满朝皆知。”

    “你知道,哪又是为何?”他重新对上她秀美的小脸,目光灼灼,想要看透她的心一般。

    “殿下,我是丞相的孩子,是四夫人的孩子,您不恨我吗?”

    “为何要恨你?”凤修筠笑了,绝美的薄唇勾勒出一丝无奈来,“我是恨,恨丞相,恨淑贵妃,恨轻衣卫,甚至恨父皇,但是我爱你啊。”

    一把把小小的她拥进怀里,凤修筠声音低柔,“我是皇上的儿子,素来霸道。每日揣度人心,阴诡构陷,早就失了自己。

    我怕失去你,拼了命把你抢来身边。看到淮王替你求情,也是一时气过了头才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来。我不该那样伤你,看你寒疾发作,看你疼的厉害,我多想像个普通夫君一般好好疼你。

    小熙,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着你,爱着你,在我身边,别再恨我,好吗?”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压抑的抽泣,拉着他袖口的手越发的收紧,好似担心一放松他就会离开一般。他笑的好看,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来,吻住她的朱唇,唇齿相贴,他亲昵的卷住她小巧的舌头,只觉得唇角有些微微发痒,带着一丝温热,咸咸润润,洗净了两人的积郁。

    凤修筠缠绵了许久,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娇唇,眼底尽是不舍,看着她脸颊粉嫩,温柔的摩挲了一阵,才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睡吧。”

    “修筠。”她盈盈的看向他,声音软软糯糯,“那个位置,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又坐近了些,执起她的小手来,坚定的又说了一边,“非常重要。”

    “哪怕这条路上会牺牲很多,你也志在必得?”

    “这条路本就布满荆棘,每一步都如履刀剑,那个位置太高,得用多少人的命垫着才能够到,每走一步都是牺牲。它太难,太血腥,所以你不要管,只要乖乖的在修筠哥哥身边,嗯?”

    蝶熙张了张嘴,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声说:“如果挡在你面前的是丞相呢?”

    “小熙,你要记得,所有的手段只是立场不同,没有是非对错,没有输赢。走上这条路的,身后只有万丈悬崖,绝无后路可退,所以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只是政见不同,却不会有人后悔。”

    蝶熙急了,她不要再有人死,不要再看见任何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看够了死亡,看够了血色。她得了他,也想得丞相的周全,她不要重来一世还要送别自己的父亲。

    “那如果我不想再有人死呢?就不能……”

    凤修筠的手指轻轻的抵住她的唇摇了摇头,温柔的抱着她,哄着他的至爱,“修筠哥哥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所以小熙只要安安心心的爱着修筠哥哥就好,嗯?”

    她不解,有些无理取闹,“为什么就一定要去那个位子呢?”

    “有些事,只有在那个位子上才能办得到。”见她依旧疑惑,他搂着她小小的身子呢喃的哄着,“我要削减了兵制,非帝位不能办,我要除了贱籍,非帝位不能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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