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
钧浩躬着身子,问道:“殿下这是要外出?”
“备马!”凤修筠全不理会,抬起脚就往门外走去。
钧浩虽是一脸疑惑,却不敢再有停顿,立刻对人吩咐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凤修筠一脸盛怒的策马往前赶去,跟着的钧浩不敢多言,见着他走的方向,心中已是了然,却叹一声天道轮回,希望这二人真的碰上面了可千万别再做些什么。
钧浩的担心显然多余了一些,凤修筠在淮王府前立刻被吃了闭门羹,门口的小厮并不怯他的怒气,只是恭敬的推说淮王并不在府,而是去查看了运河,怕是有几日回不来了。
一连几天都见不到淮王,就连皇上也连连夸奖淮王虽然年少却是好学,只有凤修筠一人面色尴尬,不敢露怒于人前,实在憋屈的厉害。
柳州城里的花名册已被解开,留在里头的人自然也被押解回京,白虎回来时仍是一脸的不悦,都没玩够就被睿王下令收手回京,玩性都被去了大半,就算投入了牢里,他也没兴趣再继续提审了。
这么一连几日,神威的追查也陷入了困局,刑军虽然照着凤修筠的吩咐在周围继续追查,然而收效甚微,派出去的暗卫倒是有些斩获,这时的凤修筠却畏手畏脚了起来,如此又在皇上面前多了几番周折。
都是这个淮王,说什么去查看运河疏浚情况,那里哪有什么淮王的身影。
郁闷了几日,终于在朝堂上见着了久违的淮王。他倒还没开口,淮王先发出了邀请函。两人互不多言,一前一后骑着马儿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醉仙居往上,依旧是二楼,依旧是那个位子,两人双双入座,依旧点着前一次的菜色,还是那个麻溜的小二,依旧笑脸盈盈的下去传菜。
淮王喝了一口茶来,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位兄长来,论出身,母亲都是妃位,论相貌,他更要阳刚,论人品,他胜于磊落,论才情,许是自己略输一些,可论对她的心思,绝对胜于天地之间的距离。只是更早的认识了一些,竟让幻术都困她不住。
有丝不甘在胸口开阔开来,他慢慢的放下水杯问道:“听说五哥寻了我许久,不知所谓何事?”
“都来了这里,不如你来告诉我。”
第七十一章 暗涌()
“五哥不知道也是难怪。”淮王执起茶杯来浅茗一口,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心中多有愤懑,多有惆然,更多的是对他的怨念。
凤修筠不语,只是脸色带着几分厉色,身体也未松懈下来。
终于,淮王将茶杯“啪”的一声放下,看着杯中几圈涟漪激起又慢慢平息,这才缓缓开口道:“五哥可知就是在这里,熙儿第一次应了要做淮王妃,以后每次闹了什么别扭,我都喜欢带她过来这里坐坐。
她不是一个心思太过的丫头,比起京师中那些大家闺秀,她闹闹腾腾的厉害。我就这么纵着她,腻着她,宠着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一点点褪去稚气,一点点就要成了精皎皎的淮王妃。
五哥你可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喜欢饮什么茶?喜欢谁的曲子?你又知道她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凤修筠不语,执起筷子吃了几口,并不作答。
淮王见状亦是冷嗤了一声,“她喜欢吃客来香的片皮鸭,可每次都包不好,汁水都会顺着皮子漏下来,趟趟都是一通的手慢脚乱。
她喜欢饮冻顶乌龙,我总说她,进贡的好茶不少,每年的新茶也多,为何要喜欢这个味道,可她就是不听,若是没有宁愿饮些白水也不愿碰那些好茶。你能信送去的明前龙井就这么发了霉吗?
她也不喜欢那些腻腻嗒嗒的曲子,之前要去寻了《出水莲》,你可知为了这谱子可画了多少心思,可我却听说得了之后她却不爱抚琴了。
她总喜欢在日头底下洋洋一眠,明明被日光晒着根本睡不着觉,却总说喜欢阳光照着暖烘烘的感觉。
你知道她最想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对她了解了多少?你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却硬生生的把她抢了过去!你得了她的心吗?你知道她那心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吗!”
凤修筠放下筷子,美目转兮轻笑一声,“怎么,来这里和我发这一通牢骚,不过就是想说我是有多无情。她都去了,九弟又何必让她走的都不安生。”
淮王闻言,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立刻四下里小心的环视了些许。自己太过沉溺,竟未察觉身侧有人监视。
失策。他心里暗责自己一句,顿觉在凤修筠面前又落了几分下风。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执起筷子来夹了一筷。
凤修筠面色依旧,却在心中起了几分质疑来。
蝶熙并不挑食,对吃食并没有刻意,也没有看她露出过特别的喜好来,说是喜欢片皮鸭理应不太可能,她素来不喜欢吃法复杂的东西,就连带了骨头的菜色也会吃的偏少一些。
说是饮茶,她也没有特地嘱咐必须乌龙,总是自己送了什么过去她便饮了什么下去,只是平日里确实饮那白水更多些,有次净琦特地煮了一壶花茶却被她被摆摆手随意拒绝了去,最后净琦只好自己慢慢喝完。
那《出水莲》自己听说她在太后的床头抚过一次,琴技并不算好,太后不多说自己却是知道,她素来很少会在府里抚琴,送去的好琴都被堆在了角落里默默的积着灰。
说是喜欢懒洋洋的猫上一觉更是不可思议,蝶熙的睡眠一向很差,自己总说她是那些闲书看了太多,日思过犹才会扰了睡意。她至多也是看的累了随意就着那地方倚着浅眠上一阵。
怎么……差了这么多?
两人各怀着心思,倒是不再多语。淮王偶尔抬头看去,凤修筠的脸上却是平色依旧,看不出对她有多思念,也看不出对他有多怨恨,好像被劫走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挚爱,只显的自己倒是多了几份小气。
一顿饭吃的闷闷不乐,凤修筠却没有忘记重要的事情。两人结伴下楼,趁着等马的功夫,他悠悠的开口问道:“九弟过会可是有事?”
“倒是没事,五哥有事?”淮王第一仗先败下阵来,正等着他开口呢。
“不去看看她住过的地方?”凤修筠看着被牵来的马儿,一个纵身上去,朝四周看了眼,这才慢慢的往睿王府走去。
“好啊。”淮王亦是潇洒上马,松了松脖子,这才跟了上去。
淮王自然不可能看得了后院,进了府便跟着凤修筠来到书房,凤修筠却没让人上茶来,而是在门口嘱咐了几句,这才走来墙边起了机括露出里头的一间暗室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淮王微微颔首,先行入内,他跟着进入之后不知动了哪里,那道门便缓缓的又合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要这么防着自己兄弟来。”凤修筠自嘲一句,转身走去一边启了一坛水来舀了一些倒进壶里,这才坐定在太师椅里平声说道:“别看她平日里也是个闲适惯了的主,有时候起了兴致也会去收集了露水来,你能信她整整收集了一坛子?”
淮王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凤修筠烧上了水,天气已寒,他伸手招了招让他也坐近一些取取暖。
“这是红箩炭,她头一次见着还觉得新奇,说着浅蓝色的火焰漂亮的厉害,可再漂亮,这也不过是块炭不是?”凤修筠一边烤着手,一边淡淡的看向淮王问道:“你派了杜承喆,可知道他都说了什么?”
杜承喆也不知担不担得起这红箩炭来,淮王扯了扯嘴角问道:“五哥特地与我进了这密室说话,我是否可以当成五哥已经默许了我?”
看着淮王并未看他,凤修筠微微含笑,也回过了头看着眼前摇了摇头,“他可一句都没提你。”
“五哥不必说的如此隐晦。”淮王翻了翻手,面上毫无一丝波澜的回他,“他从不隶属于我,我又何必知道他说了什么。更何况生死面前他说什么那都不算是错,更何况他还是传了话了不是?”
那壶水慢慢的发出轻轻的呜咽声来,就好似想要看好戏的好奇心正在其内肆意的滋长着。
凤修筠的心里恰似这壶水来,顿了一会他才慢慢的转过头去问道:“那你为何要见我?”
第七十二章 虚实()
那砂铫中的水动静越来越大,股股的热气顶着壶盖发出飕飕的声响来。
忽然声音变小时,凤修筠取了这壶水放来架子上,也不再多做什么,而是侧头看向淮王。
淮王脸上已然露出一抹笑来,“五哥不觉得这事若是我主动了,反而没了声势?如今这般腰杆硬气了几分,倒是敢来问上您一句,用她来换江山,你可愿意?”
凤修筠闻言浅笑一声,这才将沸水注入盖碗轻轻摇晃着问道:“她如今在你手上,我说愿意你自然不会放手,可我若说不愿意,你岂不是更不会放手了?”
淮王看着凤修筠熟练的取来一张白洁的纸,将铁观音铺在纸上细细的分别着粗细,那动作细腻着却全然不带一丝矫作。
从他那侧看去,凤修筠浓淡相宜的剑眉下一双桃花眼淳淳中透着几分认真,恰似一娟丝柔春水温软拂过,俊挺的鼻梁下唇若点朱。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这副皮囊,就连他都迷离了一瞬,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女子。
凤修筠全然不顾他的走神,将粗造的茶叶置于罐底和滴嘴处,又将细末铺至中间,最后才将粗叶盖在顶层,看着恰好占着五分量的茶杯来,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笑。
浅浅一笑,连淮王都不由跟着动了动嘴角,他却很快定下神来,眼神落到他修长的手指上,这才正色回道:“五哥若是愿意放手,我便是能光明正大的娶了她来,可若是你不愿意,就休怪了做弟弟的辣手无情先除了你。”
凤修筠目光晦涩一离,眼神落到他的脸上,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激起了淮王心底的一丝复杂情愫来,“五哥毕竟坏了我一次好事,如今既不算完璧,也不是归赵。”
凤修筠了然的微微颔首,将烧的滚烫的开水抬高了冲入盖瓯,看着茶叶在其内慢慢的滚动,立即倾出茶汤,这才问道:“哦?那你倒是打算怎么除了我?”
“神威在我手上,该怎么用难道不是我说了算?”淮王脸色正经依旧,丝毫没有一丝洋洋得意,倒似有几丝戒备一般。
凤修筠重新再冲一铺,这才停当下来看向他,“依附逆党,这后果你可考虑清楚了?”
他知道,就如同皇上知道。神威说了要立虚君,朝中四位皇子,若比晋王为雄狮他自己则是一匹魍狐,二人一动一静非神威所能降服。若要硬说衡王倒也有可能,只是衡王性格诡诈又善隐遁,是一条难见真容的灵蛇,绝难亲近,如此一算神威别无选择。
淮王本是一匹小狼,渐渐长大,渐渐被拖离了皇族被引进了虎穴。他本该与中心何其相近,如今却恰似火寒之间成了一匹独狼。他本该内隐下来,却又不甘,总是喜欢呲起牙来,对着别人,对着自己。
果不出所料,淮王被这一句轻描淡写给激起怒气来,扬起声音冲着凤修筠冷笑了几声,“逆党?五哥您可对神威太不了解了。一个杜承喆算的了什么,屠了整个柳州又算的了什么!神威根本就不是一个组织,五哥天真了。”
见他立即起身要走,这茶是不用喝了。凤修筠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已经备好的茶来,也不拦着他,起身走去墙边抬手要为他开启了这道暗门。
淮王跟在身边脸色沉的有些可怖,平声对他说道:“您还是考虑考虑我的话吧,倒是不必急着回我,好好权衡,孰轻孰重,那杆秤在你心里。”
暗门微启,淮王先垮出一步回到书房,阳光一时投射过来,让他眯着眼来适应了一阵。
凤修筠看着他这个弟弟眼底微微透出的一丝杀意,不怵的问他:“你就不担心我派人跟着你寻回了她?”
“五哥这话说的蹊跷。”他回眸静静的望着凤修筠继续说道:“今日坦诚布公,你能知道我手里的牌,我又怎会不知你手里的?既然进得了这睿王府来,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您还是省了那份心吧。”
目送着淮王离开,凤修筠的手指无意的敲打着锦袍,须臾之后才重新回了书房。钧浩见状立刻跟了进来,凤修筠微微一笑,引着他一同进了密室端出了茶具来。
那杯茶已经凉了下去,他有些惋惜的倾倒了去,这才重新挑敛起来重新起茶。
钧浩虽然不解,却也不语,看着他重新将二沸的茶水熟练的冲茶刮沫淋罐,几番之后递上一只白玉瓷杯来。
小杯细酌,啜毕仍有余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