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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已经开始要黑了。一丝光线射在那几个跟进来的人脸上,定格着一个不可思议,然后只听得几声砰砰的闷响,前一刻还在眼前的人,下一刻就消失了。
消失了?子然的脑子轰的一声变成了空白,脚下也是一空,两只手本能的四处乱抓,再看下头,蝶熙虽然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这些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只见得她原本潮红的小脸一下变的煞白,手里的匕被深深的插进了山岩中,这才算固定住了身形。
脚下是虚空的,子然好容易才定住了身子。这才抽了空去看下头。
在下头十几米的地方,是那几个追逐着自己的人的尸体,脸上的神情被定格成了一个惊恐,七窍里都冒着血,一脸的茫然无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然侧看向一边的蝶熙,见着她依旧气息未平。还以为会得不到答案了。
“就是……这里是一线天。”蝶熙正在想办法要往下去,手里实在没有力气了,酸楚之后的无力感卷卷袭来,下一刻就要松手了。
子然哑然,抬头去看,果然是一线天,可这又怎么可能。转头去看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也不算是一线天的,只是山体裂开了一条裂缝,群山依旧叠峦,只是这个山峰就显得有些落寞了。只是这个孩子是什么知道的?
还想去问,脚下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动静。
是马队?是马队!
看着旌旗,竟然是神机营的人。怎么回事?睿王殿下竟然要派神机营过来清缴了神威吗?
蝶熙也听着这个动静了,原本就已经撑不住的身子更是一阵颤抖。
怎么回事?她抬头去看侧上方的子然。子然却朝她摇了摇头,还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静。
神机营的人是见着路中间的尸体了,却毫不迟疑的驾马践踏了过去。惨不忍睹,蝶熙别过头不再去看,只凭着声音去判断着脚下的人是不是通了过去。
一线天不算太长,比起他们这一路过来是很短的。
领头的人通过了一线天,洪亮的指挥声立刻回荡在了山谷里,“神威逆党!格杀勿论!”
那一头响来的是一阵阵轰鸣的枪声,枪头直指操持着强弩的神威逆党们。
蝶熙几乎都觉得是自己的胸口被射进了一粒粒的枪子,是自己被打的千疮百孔。怎么会这样?来这里之前,自己才听说了丞相和奇哒正在密谋,总觉得这里还是安全的,怎么可能成了这样?为什么这里会被卷进这场屠杀?
“下去吧,赶紧走。”子然的手里也渐渐没了力气了,见着痴痴傻傻的蝶熙,不耐烦的又唤了一声,“快点。”
十米的高度,掉下去也会死吧。蝶熙甚至有这么一刻是想要放手的,怕了,不知道下去之后会面对的是什么。
可是子然却不一样,就是死也想要知道真相,就算是被抛弃了,也要知道理由!
他顺着倾斜的山壁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挪,一边还不忘催促着蝶熙,“想死也要换个有尊严的,想被马踩先把匕给我!”
蝶熙愣愣的抬眼去看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乌金匕,师父的匕,他也是从这里下去的吗?也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吗?
师父在哪里?师父现在在哪里?
还没见着师父,低落的情绪又稍稍打消了些去,要死也要先见到师父。
这么想着,她也开始慢慢的往下爬去,只是才往下爬了没几米,只觉得手指间一阵脱力,整个人后仰着就要往下掉去。
子然心里骂了声娘,加快了几步一下扯住蝶熙,只是手里一下受重,两个人竟一起往下
下翻了下去。(。)
。。。
第一二九章 凤五爷吃醋了()
蝶熙再次转醒,额头上还有一阵凉意,身下是柔软的,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也有了些能思考的空间。?。??‘
她皱着眉想要强撑起身子,立即被拢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醒了?”
是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温热,让蝶熙的眼眶一下红热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生了很多事。”凤修筠紧紧的拥着蝶熙,声音沙哑着,“是我不好。”
蝶熙探手比了比额头,稍稍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你救了我。”
“是翼火蛇救的你。”凤修筠往后靠了些,想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他怎么样了?”是子然啊。那时候只觉得手里握不住了,原来是他救了自己。
“没事,断了几根骨头罢了。”凤修筠顿了顿,又补充道:“送回京师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蝶熙想要知道,却又焦急的等着另一个答案,“空呢?”
凤修筠有些吃味,“好容易恢复了记忆,怎么不先问问我?”
“你很好的。”蝶熙想要往后拱一拱,却觉得浑身传来一阵刺痛,整个身子都僵直了起来。。?‘
凤修筠心疼的放她平躺下,带着薄茧子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缱绻着流连了许久,“你不好。”
蝶熙朝他微微笑了笑算作是安慰,“能这样,也算是好的了。”
“不好。”凤修筠懊恼着,后悔着,“你不好。”
“怎么不好了?”
“你摔下来的时候也伤了筋骨了,之前就着烧,一直也没好不是,大夫看了说是……”落下了肺疾。
之前因为自己的大意,害的她饱受寒疾之苦,那个顽疾好容易稍有了些好转,如今却又……
“大夫总要往重了说的。”她脸上还是含着笑,这个身子她自己知道。“我没事。”
“你和空究竟是什么关系?”凤修筠是自私的,这是他的女人,就由不得别的男人来觊觎半分。
蝶熙的笑意更甚,伸出的小手探向他的脸庞。凤五爷吃醋了呢。真好。
凤修筠接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贴上了脸颊,温温热热的,却不似他的语气,“怎么。也这么对着别的男人笑过?”
“大概吧,我被下了幻术了。??。??‘”
“那也不许,我说过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女人。”笑过,对着淮王吗?还是那个该死的空。
“一直都是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从上一世就是你一个人的。蝶熙心里补充了一句,秋水涟波的看着他。
听着这话,凤修筠脸上才稍稍和暖了一些,却继续揪着那个问题不肯放,“和空是什么关系?”
“他……教了我很多东西……”蝶熙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唇畔。“他呢?”
“不知道。”凤修筠没说谎,是想要抓的,却失手了,所以是真的不知道。
“那苍兰县又是怎么回事?”事情出了变化,却是在哪里开始的,她想要知道。
“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你可记得?”他握着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面色肃然的继续说道:“我说过,这条路很难走,那个位子很难得,所以所有人都是拼了命要去搏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摔了,摔了,就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了。”
蝶熙微微点点头,静静的等着他继续。
凤修筠顿了顿。深意的看着她,“我也说过,走上这条路的都不会想要回头,这条路上生的所有事都没有对错,只是走了,败了一程。却不是错的。”
蝶熙还是点点头,只是这一次幅度小了很多。
败了,是淮王吗?还是丞相?
“那一日,你出了城门就被人给截了走,这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也料想过会有人动手,可飞尘的功夫不低,就算是扛理应也能扛上一阵,可他却是一招就败下了阵来。这件事本不该再起风波,淮王得了你,就应当消停下来,他的目的是你,所以不会再有过分的要求,所以他来找了我,用神威来换你。”
“淮王殿下吗?”蝶熙自嘲的笑了笑,用神威来换,所以柳州成了那样,所以苍兰县的神威就要受这等灭顶之灾?
凤修筠点了点头,“可是事情出了变故,晋王想回来,衡王便给他出了个主意。柳州事败,曹真想要开脱,他们一拍即合,所以我的处境就越的尴尬了起来。”
“曹督主和衡王?那你和曹督主之间呢?”事情查清了,曹真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主,利在哪里,他就往哪里钻,可是自己却记得这曹督主见着凤修筠是要礼让三分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依旧,平衡没有破,只是他有他的利,错了一次,以后就更不敢造次了。”
“所以就出了蓟州的事?”蝶熙脱口而出,语气中带了几分质问之气。
凤修筠点了点头,算作默认,“是淮王先给了我神威的花名册了。”
“可却不是因为花名册,是因为那一晚。”蝶熙的怒气显而易见。
那一晚,元宵灯会,他可以安排了自己要进京师,在那个小巷里,他那样的粗鲁。
“也是原因之一。”不是自己的错,是她和那个空那么亲近!
“后来呢?”蝶熙被他握着的手本能的往回收了收,凤修筠也不强求,轻轻的放到床边,却也不松开。
“后来。”凤修筠深吸了口气,合了合眼,像是在回忆那些事一般。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蝶熙像是顿悟了他的那句话一般,这条路没有对错,只有胜负,所以他也是拼命的,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天晚上我去了趟曹真的私府,曹真那日派了好些人密布在京师的大街。理由你也猜到了,一个是你,一个是奇哒的世子。”
他又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蝶熙,她却神色依旧,淡淡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继续。
“奇哒的世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京师的大街上,光这一条就足够让所有人吊着心了。”
这个时候?蝶熙皱了皱眉,转瞬变莞尔了,这个时候,就是轻衣卫闹出了一处自作剧的时候,就是自己的假死被戳穿的时候。
“之后曹真跟我说了些事情,是子然和那个淼的事情,还有那次小谷城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蝶熙的心猛的一颤,自己的……什么事情。(。)
。。。
第一三零章 注定的()
“蝶熙,你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凤修筠眼底凄凄,看着蝶熙的更是心怜至极。
蝶熙只觉得自己被他紧握着的手都是冰凉的,“告诉你……什么?”
“你出生的时候,差点就要被换出了府去的事情。”
心一下又回归了去,蝶熙轻轻的吐了口气,“都过去了。”
“哪里过去了?荣贵人不就是拿这件事逼着你进宫了吗!”
那一次进宫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就差一点自己就要失去了她的恐惧至今还丝毫未减半分。
“都过去了。”蝶熙安慰着他,试着引导着问道:“所以,你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凤修筠的眉心微凝,一闪而过去一丝不悦。
就这么想知道空的事情吗?
“恩。”他点了点头,“知道了,所以曹真建议了要善加利用。”
操之过急。蝶熙心中暗骂自己一声,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冒失。
“可是他说是有了进展,却依旧不知道神威具体的方位在哪儿。可是很快我就收到了杜承喆送来的舆图,有了出师的理由,曹真是不会错过的,只是那个时候,却出了个更棘手的事情。”
“更?”蝶熙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了,知道了丞相和奇哒的事情了。
凤修筠点了点头,“对,更棘手的事情。我之前就该和你说过的,轻衣卫的暗桩在被拔除。原本这件事情是空在做的。可是你被劫走之前,事情就出了变故。不止是杀人的人换了,就连规模也变大了许多,曹真说,暗桩的数量已经入不敷出,而空出来的地方,细细去看,更像是一条通路。”
见他又停了下来,蝶熙轻声开口试探着问道:“所以……呢?”
凤修筠却摇了摇头,“神威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们却是怎么也想不到。想不到,所以会害怕,事情超出了预计,唯一可以扭转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也措手不及。可是当时我们却没有确切的方法。直到我们知道淼的事情。”
“你利用了淼?”利用一个女人?
凤修筠又摇了摇头。“她是轻衣卫的人,不是利用,这只是一个任务。她想要见杜承喆。我们便安排她见杜承喆,杜承喆要活命,我们便让他活命。只是,我们要利用他们一下,以便找到神威藏匿的下落。神威狡兔三窝,前一次能在柳州逃脱也是托了空的福,这一次我们吸取了教训,打算来一出声东击西。”
他邪肆的笑了笑,“在晋阳,左布政使何旭曾经寄过一封信到京师,可那一处却是一个空宅。我们当时已经拷打过了信使,也知道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