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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又如何。
蝶熙笑了笑,“我爹是丞相。我是丞相最宠爱的小小姐,知道这些又有什么问题吗?”
“那为何丞相不告诉了您大皇子的师父?”飞尘眼神中的古怪又添了几分,就连眉心都皱了起来。
说不通啊,这件事作为谈资难道不该比其他的更有意思吗?
大皇子的师父?太子少师?
蝶熙不说话,小若却奇怪的“咦”了一声,“飞尘大人可是记错了?大皇子去的早,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师父啊。”
“大皇子是被封为太子之后不久亡故的,至今对他的暴毙还有诸多猜测,流言四起的原因之一就是太子少师的忽然离任。”飞尘顿了顿,看向蝶熙的眼眸中多了几丝阴沉。她不知道?这么信誓旦旦,却不知道?
大皇子被封为太子的时候还不过总角,立为太子却也是应当。先皇后去的早,未有嫡子,自然是要立长为太子。
只是大皇子还未坐稳东宫,忽然就得了时疫,京中太医院中的御医们轮守在东宫外日夜不断,可还是救不会来他的一命。为了太子的亡故,不少的人都陪上了性命,也因为太子的忽然亡故。之后的皇帝再也没有册立了新太子。
原来说,太子是病故,可是作为太子少师的倪师父忽然愤然卸任归乡却是让这件事情忽然扑朔迷离了起来。太子病了,他若是推脱了悲伤过度想要歇上些日子。倒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是离任,这可是一件大事。
离任便离任了,偏偏回去了家乡,又赶上了老父亡故,这一来是想回来都回不来了。他倒也好,递了折子辞了官。从此再也和朝廷没扯上了关系。
蝶熙听着太子少师几个字,才有了些模糊的印象,只是记忆太过久远,一下要对上也是困难。轻衣卫的影卫只对在朝官员掌控,卸了任的就是白衣一介,自己当然不会关心。
她总算也知道了飞尘眼里的意思,谈资,他够,可自己却不知,所以奇怪。
“太子暴毙时我年岁尚小,可能听过吧,也是忘了。”
搪塞。飞尘心里冷哼了一声,“那之后的事您也不知道?”
“之后的事?”还是小若无心,完全把这事当成故事来听,一边兴致勃勃,一边又去给大家又添了碗汤。
飞尘点了点头,接过小若递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润润唇,眼睛却依旧盯着蝶熙。
不知道?还是装的。
“之后听说晋王殿下去请过一次。”蝶熙也接过了自己的汤碗,她已经喝饱了,却还是没拂去小若的面子。
“晋王殿下为何要请了倪师父?”小若好奇的两手托着下巴,目光莹莹的盯着蝶熙。
“因为……”蝶熙笑了笑,因为他想对倪师父下杀手,“因为倪师父是大儒,是香饽饽。”
飞尘闻言差点一口汤喷出来,满脸黑线的看着蝶熙。这是什么话,是真的不知也不用乱说啊。
蝶熙浅浅笑了笑,慢慢放下手里的汤碗,也看向飞尘。
“我知道了。”小若一口喝掉自己的汤,边嚼着弹性十足的鱼丸一边说道:“都说大皇子和二皇子关系很好,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皇子薨逝,二皇子想要照顾了倪师父,是不是?”
“恩,就是这样。”蝶熙点点头,“你说的对。”
小若被蝶熙一声对夸奖的小脸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替大家收拾去碗筷,一边还有些娇嗔的样子。
待小若离了屋子,蝶熙才正色对着飞尘,“倪师父不是教导过晋王殿下吗?”
果然是装的,飞尘的脸色有些冷下几分,声音中也透着几分不写意,“主子不也不认那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
“我认,是有些人不认。”墙里的那些人不认罢了,自己是早早的认定的。
“主子不中意晋王殿下,是因为殿下的缘故?”飞尘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不屑,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不是。”蝶熙却摇了摇头,“他做了很多事,都不中意。”比如要害了太后的事。
这件事虽然至今都没有定论,可蝶熙心中却多是几分不屑。
是他,只有他,有动机,也有能力。
只是让他去了南境还
远远不够,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第一四七章 伺候()
蝶熙一闪而过的杀气没有被飞尘错过,“主子是怪今日您的处境?”
“为什么这么说?”蝶熙讶异,眼神真诚。
怎么能怪了晋王,怎么算也是自己的错。
自己没用,心思不稳,左右摇摆,落得今日的地步都是自己的错,又怎么能怪了别人。
飞尘撇撇嘴,以为是小女子的针眼心思,也不去过多的计较,刚想要开口宽慰上几句,蝶熙却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我们来了多久了?”
飞尘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回答她,“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殿下也不来呢。”她笑了笑,小脸转向了窗外。
原来是想殿下了。飞尘不以为意,出嫁的女子能想些什么,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主子也别太多焦急,殿下说得了空便会过来的。”
蝶熙“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飞尘不好继续停留,起身作了礼,便告退了出去。
他出门也会唤住了小若,自己此一时此一刻是安静的,所以身边有个能识得山水的人还是重要的,小若……这孩子还是差了点。
蝶熙叹了口气,心思又回到了倪师父身上,凤修筠不来,那很多事情自己自然是不知道,不知道,所以也不能做了定论。
只是这倪师父不是早就递了折子辞了官了嘛,又是为何说夺情期满要归朝呢?
是以为自己是女子,所以才说了这么一个错言,还是说,另有隐情?
脑袋又开始莫名的刺痛,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作息改的太过勤快的关系。
罢了。不想了。
合上了眼,蝶熙盘腿坐在榻上打起坐来。
谁是谁又有了什么关系,管他谁是谁,谁能给了自己师父的下落,这才是要事。
师父,最近的师父还真是出现了不少,也不知道这么多师父忽然出现。会不会给自己的师父带来些好运气。
夜里。小若在净房里备好了水,这才来唤了蝶熙过去。
主子今天吃的也少,要再是不好好放松了睡个好觉。明天定是起不了的。
蝶熙懒洋洋的踱去净房褪了衣衫,这方筒子还是特地做大了一些,为了让她能洗的更畅然,只是自从蝶熙来了这里。很少会真的放松了泡上一会。
今日却有些不同,进了水里立即就有一股灌顶的困意袭来。蝶熙合上眼来神思悠悠。
一旁的小若不由的也抿嘴笑了起来,主子难得这么放下了卸备呢。
看着蝶熙又往下沉了一些,小若这才去替她擦拭。
觉得身上有了什么异物,蝶熙警戒的一下伸手抓住了来人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小若不由的哎呦的叫出了声。
蝶熙缓缓睁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我不是故意的。”
小若眼底有些委屈。却摇了摇头,“是奴婢冒犯了。”
“你先出去吧。”蝶熙重新合上了眼。整个人又往水里缩了缩。
听着脚步声走远,蝶熙这才有时间去管了自己这颗躁动的心。
这是怎么了,能有了这个反应不是应该高兴的吗?能有了这个意识不是应该欣喜的吗?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自己很悲哀呢?
要高兴啊,现在的自己每每进步一些,就是让师父更安全了一些,能救了师父,这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周身被微烫的水包围着,让这颗心的跳动都越发的清晰了许多。
不能再犹犹豫豫了,没有时间再犹犹豫豫了,现在的自己还远远的不够,还远远达不到。
重新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裳出去,正见着还有些局促的小若倚在墙角搅弄着手指。
她的样子看着很是出神,惹得蝶熙心痒的想要恶作剧一下。
重新藏到门后,蝶熙朝着小若的方向扔过一个角皂。楞的出神的小若果然啊呀了一声,惊的立即转过了身来,听着门后爆发出的一串清脆的笑声,旋即跺了下脚娇嗔的责怪她道:“主子戏弄奴婢。”
“还好是在外头呢。”蝶熙难得笑的高兴,背过手朝她走了几步,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说的不错,这不说是在皇宫里头,就算是在王府里,当差时不小心的下场也是凄凄的。
看着小若的神情一下又阴沉了下去,蝶熙玩笑的心思也落去了几分,“诶,不过是个玩笑,不必当真。”她顺手拍了拍小若的肩膀,不以为意的冲她摇了摇头,“行了,收拾了之后就歇下吧,今天不用来伺候了。”
“主子是嫌弃了奴婢了吗?”小若怯怯的抬眸瞟向蝶熙,见着她讶然的神情,心里更是不安,眼眶都更着红了起来。
蝶熙见状,也之后停了下来。
所以说,官家的女子最是麻烦,跟着官家女子的婢女也好不去哪里。
“小若。”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不是说教,却也是严肃,“你是睿王府里出来的丫头。”
小若点了点头,已经有些微微的抽泣,却还是应了声“是”。
没听懂?蝶熙皱了皱眉,“所以别丢了份。”
丢了份?小若糊涂了,也忘了酝酿中的感情,醒了醒鼻子看着蝶熙。
“你为何会想要来了我身边?来了我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奴婢……是想要伺候了主子。”
“不对。”蝶熙声音抬高了几分,听着有些厉声戾气,“你是要来伺候我。”
“对……奴婢是要……”小若更是惶恐,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
“不对!”蝶熙往前又挪了一小步,“是我!”
小若这些完全是不敢出声了,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强调了,她,吗?
“你不是要去伺候了别人,是要来伺候了我,是要来伺候了我这个人,所以你要想的是怎么好生的伺候了我,却不是总想着要怎么来讨好了我。”
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是尽了本分,而不是刻意的卖弄。
小若似懂非懂,愣怔的时候却见着蝶熙已经转身离去了。她却依旧恭恭敬敬的施礼相送,忽然像是明白了过来。
是啊,主子在一开始就说了不是,自己去了她身边,是高估了自己,却也是轻贱了自己。
自怨自艾的奴婢从来都不讨主子
的欢心,主子喜欢的永远是利索的人,主子不会错,所以是自己总是琢磨错了方向。
这么想着,小若也不再驻足,即刻进了净房去收拾了善后。(。)
第一四八章 打桩()
重新回去了卧房,灯依旧熄了,高高隆起的被子像是个人形。し
小若不去打扰,主子说收拾了就退下歇息,那自己就不该去打搅了主子的好梦。
轻声的又重新退了出去,连着关门的动静都是极力的压低了下去。
等着门外所有的声响都消失殆尽,蝶熙才从被窝里探出了身子,还算好,还能教,调教她,也算是一件任务了吧。
自己曾经做过很多任务,做个清道夫是最多的,可后来做了二等同知,还兼了暗影两卫,所以其他的任务也多了起来。
其中就有了这样的事情,要调教了还未出师的新人们。
当然,曹督主是不会让他们唤了自己做师父的。原还有些不明白,可是后来才知道,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是弃子,那自己也一定不会这么努力的要去攀什么凤尾。
只是被蒙进了鼓里,所以还总是沾沾自喜,还总是以为是。新人们一拨拨的来了又去,拿的出手的也就那么几个,可也是欣喜的。
他们做的好,自己也会跟着有些自豪,也会不经意的在人聊起他们的时候说上几句,给自己添些功劳。
却是后来,事情都变了味,心变了,什么都变了。
自己之前又何尝不是小若,想着是师父,所以一个劲的要贴了上去,一个劲的不管不顾了师父的处境,才落得今日师父的行踪不明。
想通了,想要为了师父去做些什么,可是事实却……
师父,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蝶熙下了床榻重新坐去窗下。已经不是初见了师父时的深秋,也不是离别时的寒冬,现在的风还是凉的,可已经带了些暖意。
温暖,真的很可怕,还是弃了吧。
蝶熙的脸上蒙了一层冷色,那是自己最惯用的保护色。在这夜色里穿梭惯了。又怎么能轻易的露在阳光下。
翌日清晨,依旧是天色未明,蝶熙已经换上了练功服去了后院里。一个月的时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