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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已经坐上了马车,扬着鞭子作势要走,一边还不忘回了她的话。“不用,我们自己走。”
一阵争执之中,小若始终都在车里偷偷的观瞧着,倒不是她怕事。一来自己一个黄花女子不便露面,二来也是主子吩咐了不要露了行踪。
要不是妈妈的声音太过刺耳。她也不会看去那美锦院的门口,更不会注意到还半隐在其中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夫子?是倪夫子!
小若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也扬声喊住了小夫的动作,“等等。先别走!”
“姑娘别怕,这里我来就行。”
“叫你停下。”小若急的整个人都探出了半截身子,“停下。停下!”
小夫不解,却也是立刻拉住了缰绳。马车又缓缓的停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聚了好一些,虽然还是白天,可这里毕竟是京师有名的烟/花巷子,里头从一等的清吟小班到末等的窑/子遍布。众人看着从车上急急下来的竟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子时,立即起了一阵碎碎的闲语声。
“哪家的姑娘竟要来了这种地方。”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连未出阁的姑娘都敢来暗巷了。”
“怕是来找汉子的吧。”
“看那车夫土里土气的,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说不定……是来找活计的。”
说话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离谱,越发的不堪入耳起来。
小若却充耳不闻,身边还有妈妈尖利的嗓音,她却置若罔闻,直直的走去倪夫子的面前。今天他穿着宽袖锦袍,素色端庄。倒是身边那个年轻人一改之前的散漫做派,高高束起的发髻一下让人没认出了他去。
“倪夫子,您……您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呢。”
小若紧紧握着的手隐在袖中微微的发着颤,整个小脸被涨的通红。
妈妈听着这话一下就不乐意了,“这姑娘又是怎么说话的,这夫子怎么就不能来了这儿了?”
“主子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治好了您,您竟在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太过分了,如果知道他是个花和尚,自己一定要拦着主子不要就这等人。
“姑娘是不是误会了?”倪夫子依旧半隐在门里不透半分,声音里也未有动怒,却好似有几分笑意,儒声儒气的,“老夫来这里寻人附庸风雅又什么有碍观瞻的吗?更何况这里可是美锦院。”
倪夫子把美锦院三个字说的很刻意,提醒着小若。
美锦院的姑娘不卖/身,因为美锦院是京师中响当当的一等清吟小班里头名的地方,这里的姑娘打个围的赏钱要比外头三四等里的ji女一年的都多。
可那又如何?
小若才不知道这风花雪月的规矩,只知道这美锦院看着在高档,也不过是个窑/子,主子辛辛苦苦治愈了他,竟是让他有了气力来逛窑/子了!
“什么附庸风雅,你要是真的附庸风雅何必来这里,来了这里还这么不知羞耻的大摇大摆出来,这就是有碍观瞻。枉费了主子好心救你,我看,你得的哪是什么虫害,明明就是花/柳病!”
这三个字一出,周围立即想起一阵嬉笑的嘘声。小姑娘还知道了这病,看样子是之前自己猜错了,这不是娘子寻夫,是娘子派了丫头来骂街了。
众人的眼神越发的灼灼,看好戏的心理一览无遗。
骂呀,闹啊,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美锦院的妈妈多大的风浪都是见过的,见着人群中还有好些对手班子里的人来挑戏,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只是,这位倪夫子是自己那位蕙兰姑娘的座上宾,大客得罪不了,可这一个小丫头就由不得了。
小夫见着妈妈的脸色已经蓄起了浓浓的怒气,这怒气看的眼熟的很,就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娘亲对着自己的表情。
他立即出手拉了拉小若的袖子,低声的提醒道:“姑奶奶,别忘了来京师是为了什么?”
小若整个人微微一颤,是啊,自己怎么能这么招摇。
想到了就已经晚了,小若却依旧逞强的冷哼了一声,“看你峨冠博带的样子,明明就是个衣冠禽兽。”说罢,已经跳上了马车。
衣冠禽兽?
在场所有人都愣怔了一下,气氛一下到达了顶峰,好一个衣冠禽兽,骂遍了所有来寻乐子的人了。(。
。)
第一五五章 偷自己的师()
周围看好戏的眼神射在车上,虽是被车帘遮挡,小若脸上还是火烧一般的烫,就是坐在了车里也一阵阵的停不下来。
驾车的小夫还骂骂咧咧,小若也恼怒的啐了一口,真是倒霉。
也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两人过了街也算是忘了。
小若谨记着蝶熙的吩咐,断然不敢在一家店铺里买的多了,零零散散的在京师中四处奔波着,好在赶在城门下钥之前出了城。
小夫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长吁了口气去,“姑娘,今天这一趟跑的可真厉害。”
“怎么了,是嫌给的工钱不够吗?”小若是这么说着,可却没有半分认真的意思。小夫是个村里人,当然会更淳朴一些,哪里会这么斤斤计较了。
果然小夫闻言立即摇着手说不,“姑娘想哪儿去了,没有的事情,钱够,钱够。”
这一趟跑,赚着的钱可是他小半年的收成了,哪里还会多些闲言碎语的。只是方才那暗巷中的场景他却始终忘却不了,忘不了这个小丫头和那位老夫子之间的碎骂,当然,更忘不了楼上窗户里探出来的那张脸庞。
那张脸,怎么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好像十分熟悉,可却又一下子叫不出声来,真是奇怪。
小若掩嘴笑了笑,也不去搭理他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也不知道主子过的好不好,出门的急,也没给她预备下什么,这会子回去,不知道她会不会饿着。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顿时冷淡下来。只有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碾过的咋咋的声响,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小若他们才回到了李家村,从车上下来,小若一边急急的往屋里跑,一边还唤着让小夫莫要动了。
小夫“诶”了声,不动。当然不动。那位主子的小院有哪里是随便何人都能进去的。悠悠的哼着小曲,小夫倒也不急着,就在原地候着。
小若却赶的急。黑夜中只听得蹬蹬的脚步声,夜深人静的时候,传的也远。
到了自家院前,小若一边喊着飞尘。一边往屋里跑去。
飞尘见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小若呵了几口气,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对飞尘说道:“飞尘大人。村口的马车里有为主子采办的东西,麻烦您给搬来。”
“好。”飞尘说好,却没有动。她们采买些东西。怎么会劳动了他去做搬运工。
“挺沉的,劳烦大人走这一趟了。”小若冲他随意的福了福身子。便越过他进了房间。
飞尘摇了摇头,还以为那个净琦是个不讲规矩的丫头,原来那句人外有人还是真的。却想着村口的货物,他立即收回了视线,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主子。”小若进到房间,蝶熙正在窗下小憩。跃动的烛光在她素净的脸上闪烁着霓虹的光,有些有些妖艳。
蝶熙听着声响,美目仍闭,却开口轻哼着,“回来了?”
“主子赎罪,奴婢怠慢了。”小若不管蝶熙是不是看着,仍是恭恭敬敬的施礼请罪。
蝶熙撑着脑袋的手动了动,整个人慢慢的坐直了起来,这才慢慢的睁开眼来,“你是用了心,才会去了这么久,我该夸你,又怎么会怪你。”
“可是……”小若心中暗喜,起身之后神色依旧恭敬如初,“奴婢耽搁了主子的晚膳。”
“说到晚膳。”蝶熙的眼中忽的明朗了些许,“你随我来。”
小若不解,却仍然“诶”了一声,乖乖的上前去扶着蝶熙起身来。
坐的久了,整个人有些发木,在地上呆了一会才缓过劲来。蝶熙就着这一脚一脚的麻木,笑盈盈的领着小若来到了小厨房里。
小若立即亮了灯,小厨房里慢慢明亮了起来,她立即看清了灶台上的一堆拉好的面来。
“主子……这是?”她不解的看向蝶熙。
这位主子可不是一个贤良的人儿,之前在王府里就有了这样的传言,说是王妃的手艺极差,和廖氏是天壤之别,她做的面,能整个一碗给插起来。
说来……这一趟在外头,主子要做的面也是够多的了,难道是为了偷自己的师?
“我下给你吃。”蝶熙是这么说着,手指却指着火,“你先点火烧水。”
小若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意思?主子要给自己下面吃?还是……要自己来做了准备?
蝶熙莞尔,“面拉的还算顺手,可这火生的太费劲。”
所以自己才不要生。蝶熙没说后一句话,只是这么盈盈的看着小若。
小若讷讷的点了点头,好一瞬才回了神,又大声的称好,立即蹲下了身子去添了柴火生火,看着小小的火苗燃起,这才一边小心翼翼的引着火,一边对蝶熙说:“主子,今儿在京师里,奴婢碰着熟人了。”
“哦?”蝶熙已经坐在了一边,看着空的笔记有些心不在焉,“见着谁了?”
“主子不猜猜,您也认识的。”小若抽了空回身看了蝶熙一眼,却见得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想,便继续说道:“是前几天村里见着的那个倪夫子。”
“哦?”蝶熙这一声认真了许多,视线也转向了小若,“你见着倪夫子了?”
他真的进了京,和师父笔记里说的一样,难道……
“是哪里见着的?”
见着主子来追问了自己,小若的底气更是足了许多,十分的愤愤然,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是在暗巷里。”
暗巷?蝶熙心中一惊,“具体些,有没有见着他从哪里出来的?”
“有啊,正巧碰着呢。”小若已经升起了火,站起身来让去蝶熙身侧,看着蝶熙的眼神中半分气恼又有半分不甘。
蝶熙看着她的样子,已然是猜到了。是那里,果然是那里。
她收起空的笔记,走去灶边不说话,只是看着里头的汤水,眼中肃然。
小若见着,那份不甘心更甚,蹬蹬蹬的碎步来到蝶熙身侧,侧着脑袋看向蝶熙,“主子您也很生气是不是?”
“不是。”蝶熙没有看向小若,只是盯着眼前的锅子。(。)
第一五六章 我要去见他()
“怎么就不呢。”他的手指向那堆布料,声音越发的森冷,“轻衣卫的飞鱼服向来都是内织染局监制,寻常织女极难仿制,更何况还是……您的手艺。”
蝶熙的笑意更深了许多,“不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有时间,熬上些日子,总能做得到。
“胡闹!”飞尘低叱了一声,“这是要杀头的死罪。”
“我已经死了,难道还能再死第二次吗?”蝶熙的笑意里也多了一层鬼魅,“别忘了,白少熙早就死了。”
“谁人都知道您死了,可谁人都知道您还活着!”飞尘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带着这些布料离开,一边还带着几丝嘲讽的蔑笑道:“主子怕是还忘了一件事。”
“举步维艰吗?”蝶熙嘴角的笑意已经全然拢去,摇曳的烛光跃动着,平添了几分阴气,“你是想说,我被殿下困在了这里是吗?”
看着蝶熙伸着手指比划了一圈周围,飞尘不由的沉着脸闷哼了一声。
她知道,别说要去轻衣卫,要去京师,就连这个小小的李家村,她都出不去。倒不是要真的困住了她人,只是这周围布防的眼线一定会立即拦下了她去,这般自寻烦恼的事情她又何必去做。
“不过,你会带我出去。”蝶熙说着,走去飞尘的身边,小手压在了布料上,盯着飞尘的眼色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我?”飞尘咧着嘴角作势想笑,“您开什么玩笑?”
“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做完了这些,还有些事情要做。”蝶熙用力的扯出布料,重新坐去桌边,开始穿针引线。
飞尘一把压下了蝶熙的手,却觉得越矩,又立即拿了开去,“您说清楚,我为什么会带你出去?”
“为什么?”蝶熙有些疑惑的看向飞尘,“你中了毒,难道不该进京就医吗?”
中毒?飞尘睁大了眼睛看向蝶熙,中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可能中了毒!
“是那天的比试!”飞尘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蝶熙,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一定不管不顾的先剐了她千百遍。
“嗯。”蝶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