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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KEN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由远及近的人马。
火光,越来越亮,照清了举着火把的人,看装束,是那石府的家丁没错。
而领头的,正正是那石老爷。
第四章 石府秘事
扰攘的人声迅速临近,领头的石老爷人还未到,焦躁急迫的吼声早已先期而至——
“你们在做什么?!”
闻声,钟情眼一眨,不自觉地挖了挖耳朵:“原来是那个老家伙,黑更半夜的,吼那么大声干嘛?!”
“就是,吓人一跳。”刃玲珑吐了吐舌头,看着在桃林外停住了脚步的众人,又奇怪地问道:“他们怎么都站在林子外头不过来?”
“背上刘妈,我们过去。”
连天瞳轻笑一下,抱着倾城,径直朝不远处举着火把往他们这方急急张望的石老爷走去。
“哦,好的。”KEN耸耸肩,知道这搬运活人的工作还是得由他来做。
一行人踩着湿软的泥土,前后脚走出了黑梭梭的桃树林。
“你们……你们来这桃林做什么?!这……这简直太失礼了吧,你们怎能随意在我府内乱闯呢?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他们尚未站定,那石老爷早已经按捺不住,劈头盖脸地质问过来,跳动的火光下是一张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涨得通红的脸,以及额头上几条暴突的青筋(莲蓬鬼话,裟椤双树·著)。
“石老爷请别误会,我们刚才只是急于救人,误闯了府上的桃林实属无心。”见对方反应那么大,KEN一边放下背上的刘妈一边如实解释道。
“救人?!救何人?!”石老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两声,看了看地上的刘妈,语气放缓了些,
“当然是救你家里的人啊!”钟晴当即跳出来一手指着刘妈一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像是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呱呱说道:“我们失礼?!看看看看,我们可是豁出性命去救你家的人啊,你这老头还冲我们大呼小叫,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石老爷被钟晴的一通抢白给噎住了,瞪着站在面前伤痕累累衣衫不整的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石老爷不要介怀,适才有鬼怪作祟,入桃林不过是为了除去恶鬼而已。”连天瞳开了口,而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这桃林……呵呵,到是有些趣味。”
“啊?!又是恶鬼?!”
连天瞳的话立即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跟来的十几二十个家丁的脸上纷纷出现了恐惧之情,相互间马上窃窃私语起来。
“都给我住口!”见自己的家丁没头苍蝇似的嗡嗡乱吵,石老爷脸一沉,回头狠狠呵斥了一句。
主人发了火,下人们立即闭紧了嘴。
几秒钟让人窒息的鸦雀无声之后,石老爷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地问:“连姑娘的话到是耐人寻味,这桃林有何趣味?!”
连天瞳抿了抿嘴唇,别有他意地笑言:“看来石老爷也是个惜花爱树的风雅之士啊,一方桃林,却引得您如此激动,莫不是怕我们乱闯,伤了这林中桃树下的……”
“莫要乱讲,桃树下什么也没有!!”石老爷赫然打断了连天瞳,红脸瞬时变了白脸。
“怎能说什么都没有呢?”连天瞳两眼一弯,眼神里生出三分邪气七分顽皮:“桃树下总有树根啊,若是伤了树根,石老爷心爱之物不就毁了吗?!”
“啊……”石老爷张开的嘴怎么也合不上了,愣足好一会儿,他才尴尬万分地点头:“不错不错……我……我正是担心你们不当心伤了我的桃树。嗯,正如连姑娘所说,我平素颇为钟爱花木,尤其是桃树,更是我至爱之物,这桃林由我多年精心栽种而成,除了必要的打理之外,是不准任何人踏入的。”
“原来如此。”刃玲珑望了望身后那些看来极其普通的树木,嘻嘻一笑:“桃树是很贵重的植物吗?”
石老爷摇了摇头:“人各一爱,无分贵贱。”
“呵呵,人各一爱,的确如此。”连天瞳很是赞同的样子,然后笑道:“既然石老爷这么说了,我们若还在此桃林里逗留便是不对了,这就速速离开。”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刘妈,对KEN说道:“把她交给石老爷他们吧。”
“但是……”KEN见刘妈还是昏迷不醒,一时有点担心。
连天瞳看穿了他此刻所想,淡然说:“只是惊吓过度罢了,三个时辰内自会醒来。现下,她已经安全了。”
听罢,KEN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把刘妈交给了前来搀扶的两个家丁。
“夜寒袭人,就让我亲自送诸位回别苑歇息吧。”石老爷吩咐家丁把刘妈送走之后,转身对对他们几个说道,言谈间已然恢复了初见时的彬彬有礼,“至于之前连姑娘说的……鬼怪作祟一事,待到明日一早,诸位好生休息之后我再来详询。”
“也好。有劳石老爷了。”连天瞳微一点头,举步朝别苑方向而去。
“诸位请。”石老爷并没有忙着跟上连天瞳,把火把举得更高了些,耐心地“请”着落在后头的钟晴他们,在确定了所有人都走到前头之后才放心地跟了上去。
有主人引路,众人没花多少时间便顺利返回到他们住的别苑前。
“诸位早些入内休息吧。”石老爷在别苑外停了步,似要见他们一 一进去了才肯离开。
“石老爷也忙了大半夜了,请回罢。”连天瞳笑笑,放下倾城任它跑进别苑,自己也转身走了进去。
钟晴白了石老爷一眼,边走边嘀咕:“古怪的老家伙……”
当众人都进了苑门之后,走在最前头的连天瞳忽然折返了回来,站在苑门处对还没有离开的石老爷说道:“有劳石老爷再遣两名家丁进来,府上的小蓉姑娘尚在昏迷之中,怕是还要劳烦你们带回。”
“小蓉?”石老爷一愣,旋即派了身边两个壮汉:“你们两个跟连姑娘进去!”
“是!”
家丁不敢耽搁半分,当下就跟着连天瞳进了苑内小楼。
不出所料,被吓晕过去的小蓉仍然寸毫不移地躺在原地,小脸煞白。
“有劳两位,把小蓉姑娘送回去罢。”连天瞳边说,边动手一 一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
“啊……”两家丁刚一入内,就被大厅里乱七八糟的惨状惊得不敢动弹,他们根本也无法想象这个地方在刚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二位还不动手?”连天瞳轻轻拂去椅面上的尘土,舒服地坐了下来。
“呃……是……是……”
两家丁这才转过神来,赶紧走过去,七手八脚地把小蓉抬了起来,而后慌里慌张地出了大厅。
“哈,我差点都忘了这儿还晕了一个。”钟晴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吁了口气:“总算结束战斗了,累死我了!”
“同感。”KEN捶着自己酸痛的四肢,看了看满眼疲倦的钟晴,不无担心地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呢,恐怕要上点药才行。”
这时,连天瞳侧过头,打量了已是筋疲力尽的钟晴一眼,说:“上次给你们的药,还在吧。”
“啊呀!”KEN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坏了,那药搁在你家茅屋里没带出来!”
“什么?”钟晴听他一说,立刻瞪大眼睛数落起来,“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随身携带呀,你这个家伙怎么丢三落四的!”
尽管钟晴觉得那些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在精神松弛下来之后,越发厉害起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痛觉令他心烦气躁,本指望还有连天瞳给的灵药可以疗伤,谁料到想用却用不了,也无怪他那么窝火了。
“药箱里有个蓝色细颈瓷瓶,取来给他用罢。麻烦的家伙。”连天瞳打了个呵欠,对刃玲珑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拿。”刃玲珑点头,转身快步朝楼上跑去。
“喂!你等一下!”钟晴突然叫住了她,起身跟了过去:“我跟你一起上去,免得跑上跑下耽误时间。”
“嘻嘻,是不是疼得受不了了呀?”刃玲珑在楼梯前停下来,冲他扮了个鬼脸。
“在你身上也拉一个口子试试,你这妖精就知道疼不疼了!”钟晴剜了她一眼,边爬楼梯边想世上的妖精是不是都如这只鱼妖一般爱招人生气。
“你干嘛老是妖精妖精地叫我,我又不是没名没姓。”刃玲珑厥了厥嘴,不满地说。
钟晴阴险地笑了笑,低声道:“你哥哥早把你们两个的家底向我交待清楚了,你本来就是妖精嘛,还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鱼妖。哈哈哈,真笑死人了!!”
“你……”刃玲珑被他话尾带着明显讥讽的大笑弄得尴尬不已,在上了一大半的楼梯上停了下来,底气不足地小声斥道:“那,那又怎样!难道剃了光头的都是和尚吗?!谁……谁说鱼妖就一定会游泳?!”
“嘿嘿,理屈词穷。”钟晴一副占了上风的得意样,“其实做一只质量不佳的鱼妖也没什么可耻的,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正当钟晴损人损得不亦乐乎之际,他却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变了脸色。
伴着口里一声沉重的呻吟,钟晴右手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左手勉强抓住扶手,身子慢慢蹲了下去,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胸口好疼,像是有刀子一片一片地把心脏割开一般,又像是一个轰天炸雷不偏不倚地劈中了自己,震天响的隆隆声混着能将人烧成灰烬的火焰从心脏蔓延到全身。耳里,是震得人发颤的轰鸣,身上,是逃不掉的剜肉剔骨之痛。
已经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感官极限的痛觉,令钟晴感到整个人都要分裂开来一般,原本清晰的意识也渐渐散落地不知去向……
“喂喂,你怎么了?”刃玲珑越看越不对劲,连忙俯下身,看着低垂着头的钟晴着急地问道。
钟晴没有抬头,也不吱声。
“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刃玲珑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喊道:“说话呀!你别吓我!”
她话音刚落,放在钟晴肩头的左手竟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抓住。
“啊!”
刃玲珑大叫一声,到不是被钟晴的突然举动给吓的,而是他下手的力道实在不轻,像是要捏断她的手腕一样。
钟晴缓缓抬起头。
还是那一张伤痕累累,血污遍布的脸孔,并没有任何异样。然而,在他那双半睁的眼睛里,藏的竟是两道冰冷透骨且毫无感情的目光。
“滚开!”
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带着让人胆寒的怒意,从钟晴的嘴唇间清楚地迸了出来。
说罢,不待刃玲珑作出任何反应,钟晴一下子将她的手狠狠甩开。
这一甩手,让刃玲珑叫也来不及叫一声,一个趔趄就朝前栽去,嗵一下摔倒在了楼梯上,手肘重重磕在了梯沿上,喀嚓一声。
刃玲珑眉头一挤,哇哇惨叫。
“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边出了大动静,KEN跟连天瞳火速出现在了楼梯前。
两步跨到楼上两人的身边,KEN赶紧扶起倒在一旁的刃玲珑,连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取药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连天瞳站在比他们矮一级的地方,双眉微蹙,摇头道:“不过同行几步而已,何至于斗得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呆蹲在一旁的钟晴忽然眨了眨眼,脸上“专属”于他的神色渐渐恢复,一如既往。
“咦?你们都挤在楼梯上干嘛?”他噌一下站了起来,没事人一般瞪着看着自己的KEN跟连天瞳,继而又注意到KEN怀里哎哟连天的刃玲珑,疑惑不已地问:“小妖精,你干嘛呢?我不就是笑话你两句吗,你也不用气成这个样子吧?!”
“你……你还说风凉话!”听他这么说自己,刃玲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哭腔愤愤斥责道:“你这个家伙发什么人来疯?我怕你有事,好心问你,你不但不感激,还故意用力甩开我的手,害我摔成这个样子!!你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什么时候甩开你的手了?”钟晴被她一通大骂,莫名其妙不说,还觉得倍受委屈。
“睁眼说瞎话!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刃玲珑捂着自己的手肘,眼泪汪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的手肯定脱臼了!”
钟晴死活不肯认帐,大声分辩:“怎么可能,我明明……”
“够了。”连天瞳出言打断了他,她并无兴趣看眼前的两人继续一场无意义的争吵,“你们不是上来拿药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嘁!真见鬼,莫名其妙地诬陷我!”钟晴白了刃玲珑一眼,不过,当他见到她脸上的痛楚之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时候,他撇了撇嘴,语气缓和了下来,颇不自然地问:“你的手,真脱臼了吗?没那么严重吧……”
刃玲珑把脸一偏,赌气似的不再理会他。
“你先回房去罢,其余的事我会处理。”连天瞳开口撵他离开。
“哦。”钟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刚上了两级楼梯,他又回头问:“那,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