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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棒,你够狠!我服你了!”这一次,连一向轻易不开口的杜凌天都忍不住了。
“知之为知,不知为不知,我勇于不耻下问,咋了?”
不耻下问也犯不着问这种弱智问题吧?众人再一次石化!
……
得“指南针”之助,总算是不用担心走错路了,在“黄天棒”“雄赳赳气昂昂,奔向天堂庄”的歌声中,一行人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天堂山庄”龟速前进。
一路上,误伤白菜若干,误中牛粪若干,吓走野兔若干,拍飞蚊子若干……
就在美女们一个个疲惫不堪,举步维艰之际,猛听得开路先锋“黄天棒”一声高吼:
“到了!”
(七十八)是天堂还是地狱
“黄天棒”的声音本来就大,这“到了”二字一出口,落在众人耳里就跟打雷似的,就连走在最后压阵的萧晨都禁不住皱起眉,抬手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
一行人走了两个多小时,早已经筋疲力尽,如果不是担心掉队后遇到更恐怖的东西,几个娇弱点儿的女生估计早就原地休息了,这会儿也不过是全凭一股意志在硬撑而已。
是以听到“黄天棒”这声吆喝,女生们的眼睛顿时来了精神,也不顾山路狭窄陡峭,一个劲地往前挤,那情形就好似逛商场碰上商家挥泪大甩卖一般,即使前面有铜墙铁壁,也要杀出一条“血拼”之路来。
百米之外,几点微弱的灯光出现在众人眼里。在经历了一番黑暗中的长途跋涉之后,这几点稍显昏暗的灯光在女生们眼里,却比五星级大酒店里的水晶吊灯更璀璨夺目。一、两个多情善感的文学女青年甚至从眼角硬生生挤出了泪花。
“哈,真的到了也!”
“哇,灯光好美哦!”
“黑暗中的明灯,指引我人生的航向,啊,今夜灯光灿烂……”
文青们在抒发着多愁善感的情怀,萧晨等自诩为男子汉的男生却如坠冰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正肉麻间,一个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响起:
“我要吃混沌,热气腾腾的馄饨!”
随即,一个黑影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冲出了队伍,那速度,即使世界冠军来了,也多半会自叹不如:怎么会有人跑得这么别扭呢?
“苍天啊,刘燕真是太神勇了!以前怎么从没见她跑得这么快过?而且还提着一口箱子……”
尹之娴目瞪口呆地望着前面那段至少有坡度不小的陡峭山路,正在感叹馄饨的巨大魅力,便听见前方的传来“扑”的一声,旋即刘燕的尖叫声传来:
“啊……”
众人集体擦汗。心急吃不了热混沌!
短暂的沉默后,“黄天棒”突然把手中的应急灯高高一举,振臂高呼道:
“LET 'S GO!!”
话音刚落,“黄天棒”怪叫一声,把箱子往肩上一扛,撒开腿往山下猛冲。
尹之娴素来自负身手敏捷,虽知最后一段路坡度不小,却也不甘落后,深吸了一口气,把箱子从左手换到右手,跟着就往山下冲。
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一见有人带头,后面的男男女女也不知从哪钻出一股劲儿,居然都拎着行李,奇迹般地在陡峭的山路上健步如飞。那情形,让走在队伍最后压阵的萧晨忍不住替这些冒失鬼捏了一把冷汗。
人的潜能是无穷的。
事实再次验证了这句真理。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山下平坝上的人越聚越多,而在来时那条山路上,除了压阵的萧晨,最后剩下来的便只有背着大包,提着一兜篮球的JIMMY。了。
“JIMMY,下来啊,愣着干嘛?就等你了。”
胡灵晴坐在行李箱上,揉着酸麻的手指,冲黑暗处叫嚷。
“我……我看不见……”
“路上没石头什么的,你直接跑下来就是嘛。”
尹之娴用手做成喇叭,高声鼓励。
JIMMY也知道大家都在等着自己,可是一看见前面黑乎乎的,脚下就不住打颤儿。
苏小小更是夸张,接着“黄天棒”刚才的台词继续冲山上吼道: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道……”
不等苏小小唱完,男男女女一拥而上,生拉死拽地将他后面的歌词扼杀在喉管之内。
这边坝子里折腾的厉害,那厢JIMMY正咬着牙给自己鼓劲儿。
深深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JIMMY提着那兜篮球冲了下来。
五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眼看着终点在即,JIMMY大大舒了一口长气,哪知那口气还没吐完,装篮球的网兜不知怎么的就破了,四个篮球悉数掉了出来。顺着陡坡蹦蹦跳跳地往山下滚去,便像是要把下面平坝里的一众帅哥美女们当作保龄球的球瓶一般。
听得山下面一阵惊叫娇呼传来,JIMMY心里更是慌乱,一不留神,自己左脚绊右脚,整个人竟也像保龄球似的飞了出去。
听着耳旁呼呼作响的风声,看着眼前的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JIMMY下意识用双手抱住了头脸。
摔跟斗不要紧,破相却是万万不行的。
事发突然,一干人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空中飞人”,就连紧跟在JIMMY后面萧晨也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眼看着一出悲剧即将上演,横刺里突然冲出一道人影,把JIMMY拦腰一抱,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方才停下来。
“靓女,欢迎光临‘天堂山庄’!我系小虫,这里的庄主!”
软玉温香在抱,先前那黑影就这么躺在地上,用半生不熟的广东话作出了自我介绍。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说普通话。”
“庄主?我顶你个肺啊!”
苏小小操着半生不熟地广东话回了一句,拜那颗“疯狂的石头”之赐,他好歹也学会了一句“官话”。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地上那个人,那个抱着美女死不松手的家伙居然是这里的庄主?
“细小虫”!
这名字……咳咳……很好很强大!
来之前,这群人就曾在脑子里构筑过无数种关于“天堂山庄”的光辉形象,当领略过庄主风范之后,那形象便垮塌了一半,而当他们真正走进“天堂山庄”,走进“细小虫”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房间之后,心中的天堂终于轰然倒下,连残砖破瓦都没有留下。
* * *
没有大床,没有空调,没有电视,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除了一个通铺,两盏昏暗的壁灯,再无他物,最可恨的是,连卫生间都没有。
“这间是给靓仔住的,靓女们住楼上,楼上地方大,空气好,还有阳台。”
“细小虫”话音刚落,女生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就是嘛,这也叫房间么?简直比猪窝还糟,哪像是给天生丽质的美女们住的?
当美女们满怀期盼地跟着“细小虫”上了楼,走进那间“地方大”、“空气好”、“还有阳台”的房间时,有两个女生当场就泪奔泪流了。
其实,“细小虫”说的都是大实话。
房间的确大,至少比楼下大多了,起码大出了三、四个平米。设施也和楼下一样,一应俱无。
空气的确好,窗户上好几块玻璃都没有了,风呼啦呼啦地直往里灌,谁敢说这里不通风?
至于阳台么,事后“细小虫”解释了,太阳出来总是最先照着这面的窗台。
天堂山庄!
这地方居然就是天堂山庄?
女生们你望我,我望你,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两个字:“黑店!”
(七十九)小虫和蝗虫
“细小虫”自己的房间就建在楼梯脚下,每每有人从楼梯上经过,灰尘便簌簌往下落,还好那个位置摆放的是一个大柜子,这家什是那间不足六七平米的小屋里唯一一件奢侈品,也是这间主人房较之其他客房而言,唯一多出来的一件家具。
屋里的摆设是苏小小到楼道上的公共WC去“方便”时不小心看到的,他刚想顺便走进去扯谈几句骗支烟抽,便听“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
没想到“细小虫”这房间虽然又小又破,竟然还装了一扇防盗门,苏小小摸了摸险些被震塌的鼻子,脑袋都差点想破了,还是想不通这破屋里有啥值得偷的。如果真要是有不长眼的小贼被衰神附体走错了房间,那可不得不为他默哀了。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苏小小这么想。
这晚,当一众鼾声在“天堂山庄”楼上楼下此起彼伏地交相呼应的时候,一道黑影悄然闪到“细小虫”的房门外,右手自怀里摸出一件物事,在门上摸索了几秒钟。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那扇防盗门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黑影侧身溜进屋里,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随即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并钻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衣柜里始终没有传出任何动静,那黑影竟似平空消失了。
* * *
十余步台阶之下,一间二十多平米大的房间里。
灯如昼,暖如春。
纯色的波斯长毛地毯,璀璨晶莹的水晶灯,噼啪作响的火炉,酒柜上琳琅满目的陈设……无不显示着主人是一个懂享受、也享受得起的人。此时,这个人正眯缝着眼睛,倚在火炉前的躺椅上睡得正酣。
先前那黑影走进这房间,地毯上长长的羊毛几乎将他的足音全然消去,而当他甫一进入,躺椅上那个明明已经睡着了的人却发出一道懒洋洋的梦呓:
“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做到第三个梦了。”
“看来我还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断小臭虫做春梦了?”
黑影一边淡淡作答,一边自顾坐在地上,伸长了手脚烤起火来。
“春你个头啦,你这讨债鬼来了,我没做噩梦就算阿弥陀佛了。”
躺椅上那人霍然睁开眼睛,却是“天堂山庄”的庄主“细小虫”,只是话里却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广东“官”腔。
再看坐在暖炉前那道黑影,被火光映衬的眉脚隐隐现出一道伤疤,不是萧晨又是谁?
* * *
这天堂一般的房间,竟然才是“细小虫”真正的住处。当然,也是这地方,才配得上“天堂山庄”四个字。可惜那帮帅哥美女们却没有机会见识到,否则很难想象他们的下巴会不会掉到地上。
萧晨想是早有思想准备,下巴非但没掉,反倒往上微微一扬,笑骂道:
“你这小臭虫忒不厚道,把自己的虫窝搞得像模像样的,招待客人的房间却还是一百年不变,跟猪圈差不多。”
“细小虫”撇撇嘴,连天叫屈道:
“我堂堂‘天堂山庄’居然被你小子说成猪圈?到底识不识货啊?猪圈有我这糟?你不知道我小虫最大的爱好就是虐人么?哼,不知道多少有钱人吃饱了撑得慌,开着名车排着长队来求着让我虐,美其名曰‘忆苦思甜’,那还得看我老人家高不高兴呢。这次可全是给你面子。再说……”
说到这里,“细小虫”贼兮兮地一笑,嬉皮笑脸地凑到萧晨面前,低声续道:
“你把那帮靓女们诓到这里来,可不就是给我虐的么,你这讨债鬼难得做一次善事,可不能不给你面子。”
萧晨笑啐了一口,顺手从茶几上端起一杯酒,仰头一口饮了,咂咂嘴赞道:
“这玩意儿倒不错,可惜就是太少了点。”
“细小虫”有些心疼地朝空酒杯瞄了一眼,掉头朝萧晨瞪了一眼。
“什么叫‘这玩意’?1986年的波尔多啊,年岁跟我一样大了,看在你给我拉客的份上请你一杯,居然还嫌少。”
“你没听说过么?‘酒逢知己千杯少’,瓶子拿过来,我自己倒。”
知己?
啥时候跟这讨债鬼变成知己了?
“细小虫”朝萧晨横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赶紧起身走向酒柜。
这倒不是因为他突然便得勤快好客了,而是想到,如果让萧晨自己动手,自己辛苦攒下的窖藏估计很快就会被糟蹋得尸骨无存。
当“小虫”遭遇“蝗虫”,除了感叹交友不慎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一边畅享美食美酒,一边聊聊以往的旧人旧事,聊聊共同热衷的AV动向,甚至聊聊人生,萧晨固然是眉飞色舞,“细小虫”却越发坐立不安起来。
眼看自己窖藏多年的美酒被“蝗虫”一杯接一杯的糟蹋掉,“细小虫”心里那个疼啊。就萧晨给他带来的这笔生意,赚的几百块早被他连本带利地喝回去了。
“我说讨债鬼,你准备让这帮靓女在这住多久啊?两天?三天?”
按理说开店的都希望客人住得越长越好,“细小虫”却不这么想,这只“蝗虫”要是每天晚上来“聊聊人生”,可就亏得血本无归了。
萧晨又灌下一杯酒,从茶几上的食盒里拣了一块黑巧克力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地咕哝道:
“你这奸商也忒小气,不就是喝了你大半瓶酒么?看你心疼得这样儿。放心吧,我们也住不了多久,一个星期而已。”
“细小虫”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奸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所以,当得知这“蝗虫”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