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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彩儿拿起一个棒棒糖,递给他鼓励道,“木头尝尝,这是三姐姐做的‘棒棒糖’,好吃不?”
木头用力咽下口中的肉干,又把棒棒糖塞入嘴中,吧嗒吧嗒地裹了起来。
潘彩儿见他吃的如此神情专注,简直不忍打扰。
“木头,你还知道啥,给三姐姐讲讲,这些三姐姐都不知道呢,木头好厉害!”
小木头被夸赞了,高兴道,“珠儿姐天天出门去挖野菜,宁儿姐不乐意吃,说珠儿姐天天去见男人。“
潘彩儿皱了皱眉头,潘宁儿怎么这般没教养,这种话也是姑娘家该说的么,还让小娃听去了。
“木头,你宁儿姐说的不对,你莫要听信。←百度搜索→”
小木头懵懂地点点头。
潘彩儿正有些泄气,看来小木头并不知道关于潘翠儿的事情。
也是,这件事虽说不上隐秘,但大人们也不会当着小娃就大咧咧说出来的。
小木头低头舔着棒棒糖,突然又道,“有个怪讨厌的老爷爷,来家里把阿爷阿婆大伯父大伯母都叫走了。”
潘彩儿眼睛一亮,“那老爷爷还说了甚?”
“二少奶奶不行了,亲家快去看看吧!”小木头每个字都记得清楚,因为这老爷爷此话一说完,二伯母就把手里的碗给摔碎了,好大一摞,吓得跟在她身后的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当时阿爷阿奶的脸色都特别不好,家里其他人也都从屋子里跑出来,然后二伯母也跟着哭起来。
所以说,那个老爷爷真是讨厌。
潘彩儿摸着小木头的头,引着他将当时的场景讲出来。
“阿婆说,‘怎么会?当时张大夫看诊时不是说母子都好的很么?’“
“老爷爷说,‘那你就要去怪乔大夫了!’“
小木头说了两句,停下了,显见他因年纪小,大人的对话听个一知半解,后面的记不清了。
然而就这两句,潘彩儿便得知一件事情:潘翠儿养胎时,**方大夫也是瞧过的。
既张大夫说潘翠儿身体良好,没道理乔其善诊出两样的病情来。其所开方子,也不该是如此凶猛,叫人吃了立马流血不止。
潘翠儿的遭遇,显见是要么被刁家人换了药害了,要么就是方琳琅等人出手。
听小木头描述,那“老爷爷”想必是刁府的管家,假若因刁府后宅内斗,潘翠儿因此遭殃,那管家必定心虚,应该不会如小木头所说那般,无礼傲慢。
打发了小木头出去玩,潘彩儿正琢磨着要去寻寻那**方大夫。
此人她一向只是耳闻,倒也见过两面,但都是匆匆一瞥。她对这张大夫也有些好感,之前在修府寿宴发生的事情,亦多亏了他的帮忙配合,这才将最后的凶手抓住。
正想着,便听到房间窗户似有东西敲击,她走过去开窗一看,楚未今站在窗下微微笑着看她。
潘彩儿好没气地道,“大白天的,你蹲窗根下作甚?还不走正门。”
楚未今翻窗而入,“懒得和别人啰嗦。”
说起来楚未今虽来过潘家数次,但却从未正式登门拜访过。他也知潘彩儿不乐意和潘家人周旋,索性便每次都悄悄地飞檐走壁了。
潘彩儿都要禁不住怀疑,他或许在学成手艺成为“楚大家”之前,是个偷儿。
“你家里人都哪里去了?”他发现整个潘家静悄悄地。
潘彩儿却问他,”你不是去修府了,怎的这么快便回返?”
“别提了。修府的管家把我打发了,说老太爷和少爷都不在家。我又说要去探望老安人,管家说老安人歇觉呢,不便吵扰。”
“修家这到底是甚意思?前些日刚牵头帮乔大夫正名,分明是要交好京城平家的意思,怎么如今又将头缩回去了?敢是情形有了变化?”
“彩儿,我有个猜测。”
“你说。”
“恐怕是京城那位侯夫人插手了。”
“你是说修府畏惧涉山侯夫人?可是他们早便知道乔大夫是前面原配留下的嫡子,和如今的侯夫人必定不对付,既已知道,却仍然是帮乔其善正名,想见便是站在乔大夫这边,如今怎的又要两头靠?”
“我猜测修府倒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得罪侯夫人。如你所说,真不想得罪,索性压根不理乔其善便罢。”
潘彩儿歪头想了会儿,“莫不是京城有了甚变化?之前都传涉山侯将接替那个甚‘水家’,去当内卫的头儿,想不是这上头又有了差头?”
楚未今惊喜赞许地看着潘彩儿,这女娃心思恁地灵巧颖慧,他甚也没说,便能推想到京城有了变化。
“还未得知。我亦在等京城来信。”
“难不成真是修府已经得知京城的变化?圣人把这官位赐了别家?”
“别忘了,修府里那位昭容,可是能比旁个更早得知风声呢。我瞧着,圣人的这妃子,可不简单。”
是不简单。潘彩儿心说,但这份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作风,也不是一般人能好意思做得出来的。
可惜了胖修这个好娃。
潘彩儿这才想起要说什么,“方才我听我小堂弟说,昨日家里来了刁府的管家,听意思,刁二奶奶之前最早是**方大夫给诊治安胎的,咱们可要去问问他?”
楚未今点点头,却又疑惑道,”说起来,这**方我却不甚熟悉,只知道乔其善和他不对付。这一次怕不会落井下石?“
“我倒觉得张大夫不像那等人。”
说着,便将之前修府寿宴之事说了出来,又道,“若是那等心胸狭隘、挟私报复之人,之前修府之事中,他便可以火上浇油,而不是反过来帮我们。”
楚未今便不再多说,和潘彩儿一个自潘家高墙上,一个自潘家大门,一同离开,相携去找**方。
第八十三章 张林方其人()
**方的行医范围也是这周遭的村落,他住的却不在潘家村附近,而是距离小橘村不远。**方不像乔其善是自个儿出钱修建的院落,他的住址是个二进小院,租的是一户家有秀才的人家。那家人三代单传,好容易农户家里供出个秀才公子,全家人都陪着进京考举子去了。
**方来的时间不比乔其善久,但名声却不错这也是乔其善一向很不服气的原因。
乔其善并未曾想过,他自己行医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经常懒劲儿上来数日不乐意出门问诊,这般任性,可不是口碑不如**方么。
因着**方勤快,又待人温和良善,附近人家里少有不知道他的。潘彩儿俩人打听的第一个人,便极热情地将**方的院子指给他们看,并好心告诉,“你们这时去,张大夫大有可能不在家咧。”
“阿伯,张大夫平日里甚时候在家呢?”
“说不准,有人找他看病,有时上午就出门,有时夜里也未准在;若没人找他瞧病,他也自个儿出门去采药。”
潘彩儿便循着那人指的方向,找到**方家果然是锁将军把门。
二人耐下心来,却一直等到日头偏西,**方那矮小瘦弱的身影才出现在不远处。来人穿青布直缀,头扎着网巾,口里不停地和过往村民招呼着,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
潘彩儿老远便注意到他一头乌黑的头发下,两道平直醒目的眉毛,黛若春山;随着他步伐渐近,那约略有些模糊的鼻梁便如破开迷雾般逐渐清晰、挺直起来;待走到近前,噫,他还有双形状美貌的嘴唇。
潘彩儿第一次如此瞧他,紧盯着人的模样,便是楚未今也意识到了她的失态难不成这十三岁不到的女娃,见这张大夫竟动了春心不成?
那**方见二人等在自己家门前,料想是上门求医的,便笑着道,“劳二位久候,我方才去采药刚刚回转。两位若是不急,请随我屋里坐。”
其实通常来寻医的,没个不急的。家里有病人等着哪,**方也只是这般客套下,未料这两人竟真的不急,且随着他一起进了院子。
**方放下采药的背篓,先将二人让到客房稍坐,又道,“二位若是不急,且容我略清洗一番,才好给两位斟茶。“
潘彩儿两人忙道不劳费心。**方匆匆洗过手,整理下衣着,便就来到潘彩儿面前,他之前便见过潘彩儿,于是头一个朝着潘彩儿笑道,“这位敢是其膳堂的潘掌柜吧,可是有甚要我帮忙的?”
他知晓其膳堂是乔其善的,便明了这二位应不是来瞧病的,恐是有药材供应不急来他这里周转下?
潘彩儿便将乔其善的事情说与他听,边说,边又如之前那般,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方。
楚未今瞧在眼里,心中讶异,又略有不服,他想自己怎么也能当的个“玉面风流,卓尔不群”了,竟从未见潘彩儿当着他这般失态过?
之前还道她年纪尚幼,未到开化之年;且潘彩儿一向言谈举止大方爽快,未有小女儿扭捏之态,他们早便不知不觉地不将她看做一般女子了。
可今日这番好似没见过美人的样子,也太丢脸了罢。
**方也被潘彩儿肆无忌惮的打量弄得微有不快,只他耳中听到乔其善竟然惹上官司铛锒入狱,一时间便顾不得旁的,他猛地站起身来,“他、他如今身在何处?可有受伤?”
言语惶急,神情焦灼,全不似之前那一派清风明月样貌。
潘彩儿微眯了眼,心里的猜测,被更进一步地印证。
这位**方对待乔其善,可远不像那位那般,提起对方来就咬牙切齿的。
“我二人费了无数水磨功夫,都不能让县令大人网开一面,竟是连探监也不准了。往日里审案子,被告未定罪之前,总是能让家人探望一二的。如今却好似将乔大夫牢牢看管起来。我们也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听说已经过了一次堂,只打听得,那姓刁的苦主,家里的那位二少奶奶,原是让您问诊的?”
潘彩儿将此番来意,道了出来,又仔细观察**方的神色。
**方闻言便是一怔,表情倒没有甚回避躲闪的,坦言道,”若说是他府上的刁二奶奶,倒确是我常去诊治的,便是她未有身孕之时,也常叫了我过府请平安脉。“
说到此处,他便蹙眉凝思,潘彩儿注意到他有个小动作,认真思索时,便忍不住右手扶额,潘彩儿正瞧见,他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段雪白如玉的小臂来。
楚未今忍不住扯了扯潘彩儿衣襟,这般瞧着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臂不松眼,也太着痕迹了。
潘彩儿却回头,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笑容。
**方没注意到两人这番动作,沉思片刻道,“我记得那位二少奶奶,一向身体强健,她怀孕已有八月,母子均好,未见异常。虽则医者谨慎,诊断都留有三分余地,便是剩下的七分,也能断定,那妇人应能安稳产下胎儿………除非出了甚意外。”
“乔其善的医术,虽不善妇科,但这刁二奶奶的状况于他亦是游刃有余。这个月份,开出的药方,不过寻常的安胎药,不吃也可。实难想象,乔大夫会开甚个猛药,竟使得那妇人直接落胎,且自身尚昏迷不醒?”
“张大夫,”潘彩儿正色道,“我却不信乔大夫会拿患者的身体当做儿戏,那刁家说甚‘吃了乔大夫开得药便血流不止’,这话我却不信。”
潘彩儿说的笃定,楚未今也是做这般想,却未料那**方听得此言,却面色大变,又见潘彩儿小小年纪,坐在那里好似被那黑色阔大的酸枝靠背椅子装拢了起来般,愈发娇小柔弱,可她面上却一派沉稳,流露出对乔其善毫不掩饰的信任与支持。
**方扯了扯嘴角,现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你,这般信他。你与他,认识也不过半载罢?”
“所以古人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之言。”潘彩儿点头道,乔其善是她第一个朋友,即便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却总是她的挚友之一。
潘彩儿的这八个字一说出来,却好似无形的一柄铁锤砸到了**方的心间般,竟使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说得好。”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竟今日才懂。”
第八十四章 另有隐情()
潘彩儿和楚未今见他这般形态,俱都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话来。
听这话头,似乎这**方和乔其善颇有些瓜葛,倒并不是从前面上只是两虎相争的不对付。
楚未今疑惑地转头,却看到潘彩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大夫,你方才说‘刁二奶奶怀有八月身孕’,可确实么?”
**方抬起头,“确实。”
“怎么了,彩儿?”楚未今不明白潘彩儿缘何有此一问。
潘彩儿将心中所知道的细节想了又想,又看了看**方,一时沉吟,不确定该不该将心中疑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