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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吴探长说,“有时,守株待兔是破案擒凶的最便捷、有效的办法!”
却说九叔和油嘴媒婆,送走吴探长、小马二人之后,嘀嘀咕咕、心情忐忑不安地挨到天黑,也不见陈之道来找他俩,不觉松了口气。是夜山风劲吹,天寒地冻,九叔和油嘴媒婆两人酿了几个豆腐皮,炒了一碟猪头肉,正对头对脸地一口豆腐皮一口猪头肉地喝着桂东甜香绵软的糯米酒,外面就“嘭嘭嘭”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是陈之道那瘟神来了,”九叔的手一抖,筷子啪啦一声掉到了地上,“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老九,”油嘴媒婆道,“要不我们不理他,要不我从后门去找吴探长、小马报案?”
“‘阴头蛇’陈之道非比寻常,弄不好他会要我们命的,”九叔说,“还是放他进来,看看有什么事儿再说!”
既然九叔这么说,油嘴媒婆只得上前将门打开。只见陈之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裹挟着一阵寒冷的山风撞了进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贤侄呀,”九叔反应过来,急忙故作亲热地迎上前去,“那天你被吴探长的钢球打倒,栽入浊浪滔滔的郎蛮河中,我们都为你的安全担心呢!”
“我是咱村的龙舟赛手,再急再凶的河浪都淹不死我!”说着陈知道走到酒桌前坐下,“我要吃饱喝足前去杀人,以消我的心头之恨!”如饿鬼般抓起筷子和酒杯,酒呀菜呀的就是一顿胡嚼海喝,惊骇得九叔和油嘴媒婆呆立一旁,不敢吱声。
直到陈之道酒足饭饱,拿起牙签吱呀吱呀地剔牙了,他俩才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之道贤侄,你深夜到家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来找你俩,助我杀人报仇!”陈之道恶狠狠地说,“二弟和小妹惨死,我也要杀他几个人来血祭之奎和莉萍!”
“我们已经替你埋葬了之奎,”油嘴媒婆说,“莉萍还未找到,说不定她还活着!”
“小妹娇弱女子一个,投入激流滚滚的郎蛮河还能有救?”陈之道阴沉着脸,发疯般地说,“杀杀杀,杀人为他俩报仇!我去杀黎慧兰和哈巴东,你俩去杀刘雨生父女,并放火将他们的店铺烧成废墟!”
一听这话,九叔和油嘴媒婆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且不论陈之道杀不杀得了黎慧兰和哈巴东,现在吴探长正住在刘雨生的店铺里,说不定还有警察,自己前去杀人烧店,岂不是找死?
“之道贤侄,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杀人放火是不是等避过风头再说?”九叔劝他,“再说刘雨生和哈巴东家都住有警察,我们前去杀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我不管,”陈之道咬牙恨道,“只要能杀得了刘雨生和黎慧兰,我愿与他们同归于尽!”
“吴雨克和裴应清他们人多,即使杀人我们也要多找几个帮手,才能成功,”油嘴媒婆说,“我看陈大和陈三对贤侄忠心耿耿,凶猛能干,我们是不是将他俩叫来一起才干?”
“有他俩来协助我们杀人固然好,”陈之道打着饱嗝喷着酒气说,“我一脱险就到陈大陈三的家里去找他们,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到这儿来找你们了!”
“巧了,贤侄,我正好知道陈大陈三哥儿俩在哪儿?”说着九叔悄悄地朝油嘴媒婆使了个眼色,“要不你先在家歇一会儿,我去将他俩给你找来?”
“算了,半夜三更的别耽误了,”陈之道沮丧地摆了摆手,“还是我们四人分头行动,杀他两个人再说!”
“要不这样吧,”油嘴媒婆理解了九叔的心意,也出言争取道,“由九哥陪贤侄说话休息一会儿,我去将陈大陈三喊来!”
“这?”陈之道狐疑而警觉地看了看九叔又看了看油嘴媒婆,“该不是你们想假借找人之机,捣什么鬼吧?”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想将人数增加将杀人效果扩大而已,”九叔说,“贤侄,难道你连我们两个都不相信?”
“好吧,”陈之道对油嘴媒婆说,“我只给你两袋烟工夫,媒婆,你要快去快回噢!”
“是啊,媒婆,”九叔也过来叮嘱油嘴媒婆,意味深长地说,“陈大陈三在‘赌翻天’赌坊发财,你快到那儿找他们去!”说着用手对她悄悄地比划了个小钢球的样式。
“放心,误不了事的!”油嘴媒婆答着,扎上围巾,迎着呼呼北风出门而去。
原来,九叔和油嘴媒婆已经意识到,陈之道已经成为了个可怕的嗜血煞神,穷途末路的疯狗,再与他纠缠、厮混下去,那是在自找死路。他今天要你杀人,明天要你放火,稍不如意他就会下狠心来杀你,而真听他的话去杀人放火,就会死在警察枪弹和吴探长的钢球之下!与其长此以往地被陈之道牵着鼻子走,不如叫吴探长来抓他一劳永逸永诀后患!刚才九叔在送油嘴媒婆出去找人时悄悄用手作小钢球的样式,就是叫她去向吴探长报案,带领吴探长等人来抓陈之道的!
此时夜色深沉,天气寒冷,桂东神探吴雨克,和刘雨生、刘芷馨兄妹、李泊舟等五人,正在炉火的温暖中,围坐于一张四方八仙桌,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天。小马为了保护哈巴东夫妇,与几个警局的警察留住其家所以没在这儿。
自从吴探长、刘芷馨等人抓到陈之奎并将其押回鹤云市之后,卢警长辞职、钟法官自尽,刘雨生父子被无罪释放,平反昭雪,他原来被错判给陈之道的店铺房产也全部归还给他。李泊舟休了陈莉萍、离开陈家大院之后,刘芷馨就说服父兄让泊舟住进雨生食杂店,扩大店铺生意规模聘他作店员。
为了擒获陈之道、保护刘家父女的安全,所以这段时间吴探长都留在刘家。而刘氏父女为了报答吴探长对他们一家的救命之恩,所以好酒好菜好房好被将其款待,以表心意。
“刘老板,”吴探长喝了一口桂东烈酒“炮打灯”,开言说道,“陈之道尚未落网,陈莉萍生死未卜,他俩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来找你们报复,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诸事皆要小心,不要让他俩有机可乘,伤害到你们!”
“吴探长你放心,”刘雨生道,“我们不但会小心办事不让他俩伤害自己,还会协助你和裴副局长将他俩抓住,让他们兄妹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好,”吴探长神色微醺,语带酒气,笑着望了望李泊舟和刘芷馨,问刘雨生:“刘老板,你看泊舟这个人怎么样?”
“好好好,”刘雨生笑着称赞道,“泊舟年轻帅气,精明能干,重情重义,真是个难得的好后生!”
“泊舟曾与芷馨青梅竹马热恋多年,这回又是他设计救了芷馨,让芷馨和我一道去桂林抓回陈之奎救了你们一家,”吴探长笑道,“我看你老就不要再将他当作店员了,干脆让他与芷馨成亲,招作上门女婿得了!”
“探长,不瞒你说,我早有此意呢!”刘雨生笑道,“抓获陈之道了结此案我就让他们成亲,说不定到时还要烦劳你做他们的证婚人呢!”
“这没问题!”吴探长咕嘟喝下一口烈酒“炮打灯”,爽快地应承,“让奇案得破,让有情人成为眷属,我吴雨克不但要做私家名探,还要做金牌证婚人呢!”说得大家哄堂大笑。
吴探长和刘雨生的话,令李泊舟和刘芷馨又是高兴,又是心甜,他俩悄悄地对视了一眼,情眸相撞之后赶忙又羞怯地、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来。
“泊舟,小妹,”刘志敏提议道,“吴探长这算是在代你们向爹提亲,还答应做你们婚事的证婚人,你俩还不快敬他一杯酒?”
“大哥说的是!”李泊舟、刘芷馨应着,他俩各自满斟一杯酒,一齐站起双手举酒,恭恭敬敬地对吴探长道:“吴探长,多谢你的关心!祝你破案擒凶多展神威,万事胜意健康快乐!”
“谢谢!我也祝你们相亲相爱,”吴探长也笑着举杯站了起来,“早入洞房早生贵子!”
说着,三人砰然碰杯,举酒仰脖,一饮而尽,乐得大家一齐开心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屋门却嘭的一声被人自外猛然撞开,只见油嘴媒婆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带着寒风冲了进来。
“吴探长,快,快!”她跑过去一把将吴探长拉起,焦虑地大声叫道,“陈之道去了老九家,大叫大嚷着要来杀刘氏父女,你快随我去抓他!”叫着便把吴探长用力地往外拖去。
“慢着,”刘志敏不相信油嘴媒婆,疑虑地张臂拦住她,“你不是经常和九叔在一起的吗?陈之道若去找九叔,怎么会放你出来找我们?”
“我是以出来找陈大陈三当杀人帮手,陈之道才让我出来的,”油嘴媒婆急道,“探长、志敏和在座的各位,请你们一定相信我!”
“走吧,媒婆,我相信你!”吴探长道。糟糕!他说完这话后心而不觉倏地一抖:陈之道跳河逃生,深夜去找九叔胁迫他杀人,油嘴媒婆找借口出来找人他会不起疑——
由此看来,老九叔凶多吉少!
第93章:第三十三章、死棋、手榴弹
第三十三章、死棋、手榴弹
作者:唐玉文
刺骨的冷,碎心的痛。一个人绷着冷冰冰的脸,在啪啪啪啪地抽她的耳光,打得她口鼻流血。这个人叫李泊舟,曾经是她的未婚夫。
一个人瞪着赤红的眼睛,举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卟卟卟卟一刀刀疯狂地戳刺他的心窝,痛得她心碎。这个人叫刘芷馨,是她的情敌。
李泊舟,你不应该这么狠心地打我,因为我非常地爱你!
刘芷馨,你不应该这么残忍地捅我,因为你已经夺走了李泊舟!
我不能死,我要夺回李泊舟,我要杀死刘芷馨!
我不能死,因为我是令刘家致命的死棋,大哥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未完成!
“我要杀人,我不能死!”
喊着,拼命地喊着;叫着,咬牙地叫着,陈莉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正俯身躺趴在郎蛮河畔的草滩上。身边浊浪滔滔,头上寒风呼啸,身上冰冷刺骨。
咬着牙活动了一下筋骨,憋着气积蓄了一下力气,陈莉萍双手撑地,挣扎,蠕动,慢慢地站了起来。
阴森的夜色中,陈莉萍支撑着身子站着,用力地扭头脖子四处张望。就着微弱的夜光,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偏僻、荒凉的河滩上。就着山痕树影、村镇灯光判断,陈莉萍知道自己少说也离柳林镇有三四十里。那天(也许就是昨天)由于承受不住李泊舟当众宣布的休妻之辱,何姓族人要她以奸妇身份为何老四戴孝叩坟之恨,高叫着“悔悔悔”“恨恨恨”投河自尽。她以为自己这个没有水性的女子会就这样香销玉殒,命丧黄泉了的,谁知道却被巨浪推到了河边的草滩上,得以侥幸逃生,存活了下来。
本来,帮着哥哥炸死陷害刘家父子,参与贱卖刘芷馨,挑逗、诱骗、杀害和老四,陈莉萍都认为自己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了的,可是尽管众人痛恨和咒骂,都希望她死,并且希望她死得很惨,可是阎王爷却偏偏不让她死,让她逃过此劫活了过来。
“哼!”此时的陈莉萍心已变态,性情已被屈辱和仇恨烧的极度的扭曲,她昂首北望,对着柳林镇对着小村庄的方向仰天狂笑:“你们不是说恶有恶报,我陈莉萍毒心妇人会不得好死吗?你们错了!作恶不一定要遭恶报,坏人不一定就的惨死,现在我陈莉萍杀人投河,还不照样能好好地活着?”
寒风刺骨,浑身颤抖,直打哆嗦。陈莉萍拧了拧身上的泥水,循着灯光,颤颤抖抖、踉踉跄跄地往就近的一个村子里走去。
“大哥,我们兄妹俩相继投河,”陈莉萍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一边不住地在心中念叨,“我却侥幸地得以存活,那大哥你呢,你能活下来吗?”
这么一念叨,陈莉萍不禁想起了刘芷馨逃出陈家大院去找吴雨克为父兄翻案、二哥被抓回大哥预感到大事不妙,兄妹俩为刘家设计死棋、准备报复杀人而说的一番话。
“小妹,我们做了一件悔之晚矣的错事,”陈之道痛悔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叹息道,“二弟一‘死’我们就应该干掉刘芷馨,不应该让她活命更不应该为了贪图区区四百块光洋将她卖给哈巴东——真是一着不慎,盘盘皆输啊!”
“是啊,”陈莉萍也心有同感,连连摇头,“如果我们杀了刘芷馨,她就无法去找吴雨克,二哥也不会被抓回,李泊舟也不会因之而与我分生了——我们真的早就应该杀了刘芷馨啊!”
“谁说不是呢?”陈之道也深深叹息,“吴雨克比鬼还奸,二弟又被他们连带罪证一并抓回,顺藤摸瓜,我们杀死何老四李代桃僵陷害刘家一事一定会穿帮——小妹,我们陈家大祸临头,可能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那么大哥,我们弃家逃命好吗?”陈莉萍惊惶地问,“逃到柳州百色那边去,即使吴雨克找到了我们的罪证,也无法抓到我们!”
“我不想逃,也不能逃,”陈之道说,“陈家祖祖辈辈挣下的家业,我不能抛弃一逃了之,那样会愧对先人,终生痛悔的!另外我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和逃避,我要尽己所能与吴雨克较量,拼掉老命也要将陷我们于灭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