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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越说声音越大。这时,他甚至已觉察不到还有别人的
存在,他只是要把心中的话,叫喊出来,以免被那些话憋死。
他十分有力地挥著手:‘海棠和我,也曾有过很多快乐的时
光,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她自己的路。主要原因,看来是她要
脱离组织,可是我和她心中都明白,她是为了要脱离我,因为我
绝不是一个理想的,值得付出爱情的对象,不是!’
原振侠身子无目的地移动,忽然冲向一个柜子,伸手想去取
酒瓶。他的手才一伸出去,就有一瓶酒,塞进了他的手中,而且
是打开了瓶塞的。
原振侠也不理会那瓶酒是怎么来的了,接过来,就大口喝了
几口,来不及去抹口边,就道:‘我不怪谁,甚至也不怪我自己
。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在感情上,我甚至不敢进入爱情的领域
。一直在骗自己,我做得很好,对方应该十分满意,可是结果,
原来我是彻底的失败!那些我以为很爱我的女性,一直并不爱我
!’
原振侠张大了口,喘著气。这时,他听到一个十分温柔的声
音,像是从十分遥远之处传来,听来有点空空洞洞,难以捉摸:
‘你错了,她们都爱你。真的,她们都爱你!’
原振侠循声看去,他视线模糊,也根本没有看到甚么。那声
音又传来:‘只是你不爱她们!’
原振侠陡然震动了一下:‘我‥‥‥不爱她们?所以她们才
离开我?黄绢、海棠,甚至生命中只能有我一个男人的玛仙,就
是为了我不爱她们,才离开我?’
那声音并没有再回答他,原振侠叫了起来:‘我不是不爱她
们,只是我一直不懂得甚么是爱情,可是我已经开始学了!’
那声音这才又传过来:‘是,而且你学得很快,学得很好!
’
原振侠陡然一怔,这时,他已经把心中要说的话,都说了出
来,情绪不再那么激动。虽然仍是呼吸急促,但总比刚才好多了
。他循声看去,看到水荭坐在沙发上,眯著眼,手中也有一杯酒
。水荭的上衣,在胸口上巧妙地打了一个结──曾经扯破之后的
最好处理办法。
她看来十分平静,所以,看起来,也实实在在是一个小女孩
。
她用一种很敬佩的眼光望著原振侠。原振侠回望了她片刻,
吸了一口气,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喃
喃地道:‘我刚才说了些甚么?’
水荭的声音十分平淡:‘没有甚么大不了,只不过是你埋藏
在心中很久的一些话,忽然叫了出来而已!’
水荭的俏脸上,闪过了一丝寂寞的神情,但是很快就消失。
原振侠注意到了,可是故作不见,他道:‘不单多谢你带来了这
塑像,也很多谢你‥‥‥无意之中,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些结!’
水荭笑了起来,却真正笑得十分爽朗,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我真的并不成熟!’
原振侠也笑:‘谁要是这样说,就是我的仇人!’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挥了挥手──他们两人全聪明绝顶,自然
不必多解释甚么。刚才发生的事,他们都不会忘记,但是也不会
再提。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可以不提的,何必再提
!
水荭一面笑著,一面自沙发上弹跳了起来:‘我真想知道,
康维会怎样对付柳大姐!’
原振侠皱著眉:‘已经快一个月了,你的组织没有追问柳絮
去了哪里?’
水荭调皮地眨著眼:‘我对组织报告说,任务正在进行中。
组织仍以为柳大姐是绝对忠心的,所以一点也没有起疑,完全不
知道她的处境!’
原振侠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企图和康维联络,可是却
音讯全无。留下了不少要他和我联络的讯息,他也不曾答覆!’
水荭骇然道:‘会不会有甚么意外?柳大姐本身就是一枚核
弹!’
原振侠也骇然,可是他却摇著头:‘不会吧,若是希腊有一
次小型的核武器爆炸,那早已是轰动全世界的大新闻了──最可
能的是,柳絮还在昏迷状态之中!’
水荭吸了一口气:‘昏迷了那么久?’
原振侠道:‘怎敢给她醒来?一醒来,若她脑部接收到组织
的讯号,谁能预料她会有甚么行动?’
水荭摇头:‘康维不是说,可以改变她脑中装置所发出的讯
号吗?’
原振侠咕哝了一句:‘谁知道这个古怪的人在捣甚么鬼?’
原振侠说了这句话之后,顿了一顿,问:‘你知道康维是何
等样人?’
水荭点头:‘知道,鹰对我说过,他是宇宙中的一种新生命
形式。真是太奇妙了,怎么看,也看不出他竟然不是真人!’
水荭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不免有点骇然,自然是因为,她
想起了康维古怪之极的身分之故。她侧著头,想了一想:‘我打
电话找他!’
原振侠向水荭投以疑惑的一瞥,水荭解释:‘上次我临走的
时候,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我不论何时打这个电话号码
,他都会接听!’
原振侠还没有再说甚么,水荭又道:‘他说,他在地球上,
没有甚么亲人,很喜欢我,希望我当他的小妹妹──’水荭说到
这里,咬了咬下唇:‘甚么宇宙形式的生命,想法竟然和你们一
样!’
原振侠被水荭的神态,逗得哈哈大笑:‘难道你希望成为他
的妻子?’
水荭居然认真想了一会,才骇然地伸了伸舌头:‘还是做他
的小妹妹好!’
她一面说,一面走向电话。原振侠摇头:‘不必打了,一个
月来,我试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
水荭却不理会,拨了号码。过了一会,就听到了康维的声音
:‘对不起,好朋友,我因为有事,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水荭叫了起来:‘是你答应过,随时会听我电话的!’
静了一会儿,自然是康维那边,和电话有联络的电脑,已经
分析出来那是水荭的声音,所以有了康维的‘回答’:‘小水荭
,真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事,不能听你的电话──我根本不在家
里,你别生气!’
这样的回答,自然也是电脑一早就准备好的!
水荭无可奈何,转头向原振侠望来,原振侠向她作了一个鬼
脸。水荭愤然放下电话,可是忽然之间,她提出了一个问题来:
‘康维神通广大之极,有甚么事,是需要他行动一个月之久,仍
然无法解决的?’
原振侠也正好想到了这一个问题,他缓缓摇著头:‘我想不
出,当真不可思议之至!’
水荭皱著眉:‘会不会和柳大姐有关?’
原振侠自然无法肯定,他只好道:‘可以是任何事情!我想
到的,倒是会不会与拯救爱神星的行动有关?’
水荭向原振侠作了一个怪手势:‘最好能由他去率领爱神星
机械人,把你那个女巫之王替换回来!’
原振侠也不否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他叽咕道:‘物以类聚
,新形式的生命,就应该和新形式的生命在一起!’
他这样说之后,忽然想起,玛仙也可以说是新形式的生命,
所以黯然。
水荭像是可以看穿原振侠的心事一样,只是望著原振侠笑,
笑得原振侠焦躁起来,正想大声斥责她,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水荭的动作快,身影一闪,就到了门口。她拉开门,就作了
一个‘请进’的手势,也不去看来的是甚么人。她心想,那总是
原振侠的熟人,所以此际,她的视线,是望向原振侠的。
原振侠望著门外,现出了惊讶莫名的神情。这使得水荭立即
知道,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一定有著说不出的怪异!她立时转
过视线去,看到了门口的那个人,刹时间,她的那种惊讶莫名的
神情,比原振侠更甚!
门外那人,身型高大,蓄著浓髯,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多月
来,音讯全无,他们竭力想与之联络的康维十七世。
康维十七世会突然在门口出现,还不足奇,他要是兴之所至
,一天之内,可以环绕地球十七、八圈。奇的是,康维的神情,
失魂落魄之极,憔悴之极。他自然不会‘消瘦’,可是他那种完
全和地球人一样的失意神情,却叫人看了吃惊!
但是水荭和原振侠两人,一想到了他的身分,却又不免想笑
:一个机械人,怎么会这样失落呢?何况他还是一个神通广大之
极的机械人!
一时之间,机敏如水荭和原振侠两人,也不知如何才好。而
康维用十分茫然的眼光,望了他们一眼之后,自顾自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走向一张安乐椅,颓然倒进了安乐椅之中,一动不动
。
原振侠和水荭互望了一眼,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才
好。水荭问:‘我们应该怎么样?’
原振侠并无意讽刺康维,可是他也不禁苦笑:‘对我们这种
旧形式的生命来说,这种情形之下,最需要的是一杯酒。不知道
他这种新形式的生命,需要的是甚么?’
原振侠的话才一出口,就听得康维有气无力地道:‘别废话
了,不管新形式、旧形式,生命总归是生命!’
水荭立即清脆玲珑地答应了一声:‘知道!’
然后她以极快的动作,在五秒钟之内,就递上了一杯酒给康
维。康维一口把酒喝完──至于一杯烈酒,何以能在一个机械人
的体内起作用,水荭再机灵聪明,也是绝对无法想像的了。
康维吁了一口气,把空杯抛向水荭,水荭再给了他一杯。在
一口气喝了三杯之后,康维才长叹了一声。
从康维的神情看来,他毫无疑问,是遭到了极大的困难──
这也是最不可思议的事,以他的神通广大,有甚么事可以难倒他
的呢?
在通常的情形下,应该问:‘有甚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可
是原振侠和水荭都想到,若是康维都解决不了的事,他们当然也
无能为力,问了也是白问,所以都不出声。
过了好一会,康维才长叹一声:‘你们都找过我?’
水荭向电话一指:‘信不信由你,五分钟之前,还打过电话
给你!’
康维举起手来:‘其实我可以收到讯号,也可以回答,但是
由于心情不好,想办的事没有办到,所以提不起精神来回电话。
老朋友应该会原谅,小妹妹自然更不应该因此生气!’
原振侠和水荭连连点头,原振侠道:‘看来这件事困扰得你
很厉害,可以问究竟是甚么事?’
康维道:‘当然可以,我也正要向你来诉苦,小水荭在更好
。一个人苦闷,实在受不了,总要找人诉说一下,心里才会好过
些!’
原振侠心中苦笑,心想:这全是旧形式生命才有的烦恼,他
这个新形式生命,怎么也会有这种糟糕的情形出现呢?还是正如
他刚才所说,不管甚么形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