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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无极香之力,拿住了多位朝臣的命门,朝臣不论心甘或不愿,总是会替他卖命,可这些朝臣全部加起来,也未必抵得过平阳侯与徐太傅的一句驳言。
果然,原本面色难看的皇帝,在平阳侯及徐太傅的反对弹劾之后,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意,挥手令退,言其一切皆待靖王回京复朝后再议。
这是很明显的纵容与包庇,然而,皇帝纵容自己的儿子,谁能言其有过?
梁王亦不能,不论他心中如何想,但他是靖王的四皇兄,这是不争的事实,纵是大义灭亲,也得衡量形势,今日之势,显然不利。
然,梁王会就此认输吗?
显然不会!
朱焱离京,远离朝局,一心扑在了屏东难民的身上,一时无暇顾及其它,这是机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消一切成定局,纵是他回京,又当如何?
京城风云起,暗涌滔滔。
朱焱守在屏东,与元秋等人一并扎营于屏东县城外的难民营地,已经足足一个多月,鼠疫已经被控制住,每日因鼠疫死去的人大大减少,许多症状较轻的人已经恢复了健康,再有一些症状较重的人尚在调养之中,自军中调来的粮草几乎用绝,可京城方面,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他心中隐隐不安,父皇向来仁慈,若得了他的手信,必定会做出反应,派粮遣军是一定会有的,可时过一月余,却半点消息也没有,他开始怀疑,他自屏东送出的手信,究竟有没有送到父皇的面前。
夏元秋巡视完病患的军帐,远远瞧见朱焱独身立于树下,眉头紧锁,似有重重心事。
她走至他身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在想什么?”
他侧头,阳光下的娇颜美好的犹如幻梦,他唇角微勾,眸光温暖如春,拉了她至一旁的草地上坐下,他望着京城的方向,叹道:“军粮将尽,父皇那连音信全无,这不是父皇平日的作风,我怀疑——”
第356章 离别愁()
他没有说下去,元秋却接话道:“你怀疑京城有异?”
朱焱略有迟疑,他不想接受这个想法,却又不得不接受,只能点头:“当是有异!”
夏元秋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都在行医救之上,对于朝局中事,她懂得不多,也无心参与,可她的夫君,注定将来是要位列九五之上的人。
她握住他的手,凝着他的眸:“子默,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也看到了,鼠疫之患已解,再过些时日,我便也能起程返京,你且先行回去,若京中有事,也好早做打算。”
朱焱凝着她的脸,急道:“此间事已了,你难道不能随我一道走?”
夏元秋何尝不想随他一道走,只是这鼠疫之患初解,还会不会再次爆发也是未知,她必须确定全无差错,才能离开此地,否则,鼠疫之灾一旦重新爆发,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二次爆发,灾患之情只会更加的严重。
“子默,你知我心,当知我不能疑此甩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返京,与你团聚。”
世事难两全,纵有再多的不舍,也难逃分离的命运。
朱焱带着邢影及十八血煞返京,他本欲将十八血煞留下,却遭到了夏元秋的极力反对,若京城有变,他身连无得用之人,便如独身闯虎穴,她是怎么也不肯的。
再者说,有邢芳在,她身手了得,护她周全还是尽够的,且陈知手中也有些身手好的衙差,届时她返京,向陈知县借些人护送也不是难事。
左右斟酌,朱焱终是拗不过元秋的脾气,带着邢影和十八血煞离开屏东,返回京城。
他走的那一日,屏东城外的离东百姓,纷纷自发来送,数千人跪伏于地,高呼千岁,场面极为壮观。
身为皇子,一生中遇见过不少这种场面,百姓跪迎,高呼千岁,可那跪伏一地的人中,有几人是真心伏地?
而今日,这些难民,得他舍命施恩,对他心怀感激,这一跪,这一声千岁,尽是真心。
千人送别,那千岁之声嘹亮轰鸣,他坐于高头骏马,回首望向那黑压压的人群,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她依然一身素衣,墨发如瀑,眉眼仿若星辰,亮得能让人一目而及。
他想起去年此时,他同样这般看她,她站在夜风中为他送行,那一别,几乎是生离死别,他多少次懊悔,不该那般将她抛下。
今时今日,又是不得已的局势,他再一次与她分离,竟不知,前路茫茫如许,何日是相见之日。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她瞧见他眼中生出的退意,知他仍是放心不下她,干脆咬唇退身离开,避了他的视线,也好断他退却之念。
邢影在旁看着,心中亦滋味万千,他与邢芳,又何尝愿意分离?
“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邢影压下心中未离先盛的思念之情,尽职尽责的朝着朱焱道。
朱焱叹了一气,终是勒转了马头,狂奔而去,一路带起风沙阵阵,迷了人眼,涩了人心。
第357章 伤怀()
朱焱返京,而夏元秋却留在了屏东,梁王的耳目第一时间将此事飞鸽往京。
朱晟那常年冷凝的脸,终有一丝开化,嘴角泛出几许意味难明的笑。
他迅速书写回信,飞鸽至屏东。
这日夏元秋与宋宁一行人刚刚巡视完难民营帐,众人脸上皆有笑意。
宋宁道:“鼠疫已经彻底清除,咱们多日来的劳苦,也算没有白费。”
元秋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喝上一杯,以示庆祝!”
宋宁浅笑,眸间清华灼灼:“平日看你滴酒不沾,还道你不好此道,未及想,竟是心有所缚。”
元秋也笑:“我素不爱酒,只是今日高兴罢了,鼠疫消弥是一喜,与你们相识更是一大喜,在有生之年,能遇见你们这些大义之士,是我夏元秋一大幸事,今日便不醉不归,如何?”
宋宁的师姐,许如月道:“如此看来,夏姑娘这是要与我等话别了!”
宋宁眉峰微皱,眸光紧凝着元秋。
元秋抿唇浅笑,道:“靖王已经走了七日,未有书信送至,我心中不安,既然此间事已了,我当尽快返京,与他同聚,也免日夜难安。”
许如月轻叹,扫了小师弟宋宁一眼,眸间有心疼之色,叹道:“真真是好让人羡慕的一对仙侣。”
夏元秋面颊微红,扬眉道:“凭许姐姐这般品貌,只怕是眼光太高,择偶太过刁钻,否则,还用得着羡慕小妹么?”
许如月面色泛苦,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去,不醉不归!”
于绿地林野,以天为庐,以地为铺,他们将酒坛铺了一地,把酒言欢,畅淡痛饮。
元秋向来没有酒量,不过三杯下肚,小脸便已坨红,清丽高洁的脸上,仿若开出了一朵热情似火的罂粟花,令人着迷,上瘾。
宋宁也是个没有酒量的,他自幼体弱,习医术,却没有体力习武,更不能像寻常男子那般豪情万丈的举坛痛饮。
酒之于他,是奢侈的享受,从不敢贪杯。
可今日,他只想放开胸怀,痛饮一场,大醉一场,尝尝这传说中,能令人忘忧的宝贝,究竟是何滋味。
他向来清明的双眸,渐渐染上迷蒙,眼底是深沉的郁色,他凝着那张深藏于心的娇颜,终是不受控制的泄出相思之意:“元秋,你看着我。”
元秋抬眸,看着宋宁迷蒙的双眼,笑道:“怎么了?”
宋宁凝着她的眸,那眸间华光璀璨,刻进敛入万千星辰,他一字一句道:“若在朱焱之前遇到我,你可会爱上我?”
原本推杯换盏的欢乐之声,一息尽止,众人皆脸上惊讶之色,他们心知小师弟的心事,却从未想过,那般骄傲的他,竟会问出此话。
许如月使了个眼色,师兄们纷纷起身离开,顺手拉着半醉的邢芳也一并走开,留给二人足够的私秘空间。
夏元秋喝了三杯酒,有醉意,却未醉,宋宁的一问,将她彻底惊醒,眸间的醉意,渐渐散去,她看了他半晌,突然笑道:“你醉了,尽说胡话。”她起身,离开那方草地,撇下宋宁一人,暗自伤怀。
第358章 不配()
次日,之前朱焱派人去调配的灵药已经全数送至夏府,元昊收下了灵药,当即派了人来知会夏元秋,顺势,夏元秋便请宋宁等人前往西坡村的夏府,稍做休整,一解连日来的疲乏。
众人却都以府中有要事为由,拒绝了夏元秋的好意,只余下宋宁一人随她回返西坡村。
马车上,宋宁望着对面的夏元秋,而夏元秋却刻意的回避他的视线,从前倒没觉得有什么,可自那夜他趁酒告白,她便觉着尴尬。
邢芳那夜半醉,并未听见宋宁的告白,可宋宁此时直白赤果的眼神,便是傻子也能瞧出几分端倪,立时瞪圆了眼睛道:“宋公子,还请自重!”
宋宁微微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淡淡转于别处,胸间心跳逾烈,面色却分毫不显。
她只望这路程能短一些,这尴尬能少一些!
他只望这路程能长一些,这情绪能多一些!
路再长,也有尽头,马车终于在夏府门前停下,邢芳先一步下车,元秋紧随其后,踩着邢芳布好的矮凳下车。
远处偷望的村民们,皆以为那马车之中出来的,必定是那英俊无双的靖王殿下,却谁知,竟是一位面容苍白,与靖王有几分相似的青年。
屏东县外闹鼠疫之事,早已传到了西坡村,对于夏元秋不顾生死,前往施援一事,大家伙儿还是抱有感激敬服之心,毕竟小原镇与屏东相邻,若鼠疫大面积扩散,他们西坡村也无法幸免,那便是灭顶之灾。
面前这少女,再不是从前西坡村中人人喊欺的孤女,她是靖王妃,是拥有无双医术与医德的神医。
蒋春燕的身影突然自人群中走出,她快步来到夏元秋的身前,朝着夏元秋道:“夏元秋,靖王殿下呢?为何没有一起回来?”鼠疫横行于屏东县城外,每日都要死许多人,而靖王万金之躯,竟不顾身份的去到难民所在的疫区,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好。
邢芳一见她便来气,冷了脸道:“靖王的行踪,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简直可笑,退下!”
蒋春燕却不惧邢芳,也不知那来的胆子,不退反进,朝着夏元秋道:“夏元秋,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朝秦暮楚之人,靖王不在,你便公然带别的男人回府,抹黑靖王声誉,你这样的女人,不配站在靖王殿下身边。”
夏元秋勾唇,侧目看她,见她一脸的义愤填膺,不由好笑:“我不配,你配?”
蒋春燕结舌,元秋不配,她难道配?
邢芳大怒,扬手便要教训出言不逊的蒋春燕,却被夏元秋制止,摆手道:“罢了,不过是个伤心人,何必与她计较?”
她转身进府,不再理会蒋春燕,邢芳却不依不饶道:“蒋家姑娘,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便拔了你的舌头,再在你脸上划上十刀八刀的,看你还敢不敢出来耍人疯。”
那个女人不爱美?蒋春燕双手捂住脸,惊恐的后退了数步,嘴中却依然不肯罢休:“若待我见到靖王殿下,必定陈情于他,让他知晓夏元秋的所作所为。”
第359章 洗髓丹()
邢芳冷笑:“我绝不拦你,是你自己要找死,谁也别怪!”以靖王殿下的性子,这疯女人公然抹黑夏元秋的名声,殿下会饶她才怪,那刘文轩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只可惜,这女人偏不信邪。
宋宁紧步跟在夏元秋身后,忍不住问道:“刚刚在府门外拦住你的姑娘,与朱焱可是旧识?”
元秋耸肩:“算是吧!”
宋宁侧目,探问道:“你竟不吃醋?”
元秋勾唇:“我为何要吃醋?她与朱焱,并非你想像中的那般关系。”
宋宁并不了解朱焱,只道天下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刚刚那姑娘面容姣好,想来定是朱焱的旧相好,只是如今朱焱心系元秋,便将她一脚踢开,于是心有不忿,这才来寻元秋的晦气。
“不是我想的那般关系?那又是怎样的关系?”他紧追不舍,只想问个究竟。
元秋摇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想太多了。”她顿下脚步,止住他欲再追问的口,复道:“你且先去休息,一日三餐自有人送去你的屋里,这几天我要为你炼药,你无事莫来扰我,待药炼好,我会命人送来与你。”
这便是和他划清界限,控制距离的意思?
不待他反驳,她便已匆匆消失在他眼前。
他不禁苦笑,这丫头,还真是铁石心肠呢!他这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