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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萧璃又碰到个不认识的字便去书房找父亲,父亲却不在,但桌子上铺着纸,旁边也放着笔。
萧璃便想着自己也就着练一练字,爬上椅子站起身刚刚好,她拿起毛笔,刚要落下,却见面前的纸上已经写了字。
虽说她不十分认得,但却也认出了“两情”、“久长”的字样,难道这是父亲写的情诗吗?她不能肯定,又不敢问父亲,如果这是父亲写的情诗,不管是写给谁的,或是自己写着玩儿的,他都不会教自己的,必须想一个办法才行。
如此一想,萧璃就将那张纸偷偷叠起来,拿回了自己的暖阁。
第二日,萧璃下了学便来找父亲,见父亲在看书,自己便静悄悄地坐在一旁写字。
过了很久,父亲的声音传过来,“素姐儿又学了什么字了?来,让我看看!”
萧璃自然很愿意,擎起那张纸便递给父亲,父亲接过看了看,“嗯,这两个字是‘朝’和‘暮’,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呢?”萧璃摇了摇头。
“韩先生只教给你字,却不教你内涵,也是疏忽了。这‘朝’代表早晨,‘暮’代表晚上,两个字放在一起就代表一天。”说着父亲将纸递了回来。
“那么‘朝朝暮暮’是什么意思?”萧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父亲。
父亲奇怪地看看她,“璃儿,你从哪里知晓的这四个字?”
“我听沄姑姑和敏姐姐她们说的!”
父亲方才了然地笑了,“小女儿念到这个倒也不奇怪!来,今儿父亲就教你念一首诗,你也要学一学,不能只学些四书、女则之类的!”
于是父亲便一句一句地将那首诗教给了她,萧璃是肯定的,因为里面有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可不就是昨日她偷偷拿走那张纸上写的。
第五十一章 放榜()
萧璃对学这首诗是没有兴趣的,她不过是想诓父亲给自己讲解一遍,当她确定这首诗确实是代表了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时,便拿了先前藏起来的纸片去了母亲房中。
母亲见萧璃过来,自然很高兴,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她的身子好了不少,已经有精神坐在床上看书了。
萧璃依偎在母亲身边,假装随意拿出那张纸,母亲以为她又学了什么新的字,过来显摆的,便笑笑问道,“素姐儿,又学了什么?给母亲念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萧璃一板一眼地念着,她只是记忆力好,那上面的字其实并不认识几个。
“素姐儿,这是韩先生教你的吗?怎么这么小就教这些个东西!”
“不是,是父亲教我的,这个是父亲之前所写!他说是写给母亲的,还不让我告诉您!”
听了萧璃的话,母亲很惊讶,接过那张纸,虽然她会的诗不多,这一首秦观的《鹊桥仙》却是知道的。
尤其最后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她最喜欢的。
如今乍然知晓丈夫原来跟自己的想法一致竟非常惊喜,萧璃看着母亲的神色也是很开心,看来自己的小心思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其实她并肯定那首诗父亲是不是写给母亲的,但只要让母亲以为是写给她的,那么母亲便会去缓和关系,母亲的容貌自是极美的,如果性情和缓一些,父亲自会喜欢。
萧璃自是知道,夫妻感情强求不得,但她不愿看着两个至亲的人因为误会生出隔阂,即使父亲心里最看重的是芳姨娘,可她如今已经死了,久了父亲自会淡忘的,为人子女的,只是希望父母平安顺遂而已。
趁着母亲沉浸在喜悦中,萧璃悄悄出来了。
她还想去书房,看父亲在不在,好诓父亲过去,趁热才能打铁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刚到书房门口便听见似乎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收拾打扫的丫鬟,萧璃没在意便要进去,不想忽然听到一句“其实三爷并不想纳芳姨娘!”听到此句她便止住了脚步。
“真的?你怎么知道?”
“等我看看有没有人,这些事你们进府晚自是不知的!”
萧璃悄悄躲在挂起的门帘后面,她个子小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地上出现个影子,萧璃又向着墙壁贴了贴,那个身影便消失了,她便走出来贴近门仔细听。
“我告诉你,我以前是在太太屋里伺候的,后来三爷大婚分房独住我才被派了来。我是亲眼见姨太太活着的时候跟咱们太太定了娃娃亲的,那芳姨娘小时候每年都要来萧府几次,东院的老人都知道那芳姨娘是有多想嫁给三爷。”
“三爷呢?三爷也很想娶芳姨娘吧?”
“哼,你猜错了!三爷明着跟太太说过不想娶表妹,可是太太不同意,三爷也无法强硬拒绝?”
“那后来怎么……”
“后来不是郑家败了吗?别说明媒正娶,就是妾,当时也是很为难的,如若不是芳姨娘……”
“璃儿!怎么站在门口,快进去,别冻着!”父亲的声音忽然想起,萧璃吓了一跳,里面也一下子噤了声。
萧璃有些懊恼,自己听得太投入了,居然未注意到父亲来了,且被里面的人知道她在这里偷听,别再生出其他的事来。
她转了转眼珠,便天真地抱住父亲的大腿,大声说道,“父亲,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只猫跑到那边去了,我有些害怕!书房里又没有声音,我不敢进去!”
“我说你站在这一动不动的,原来是看到了猫!无事,猫更怕人!我们进去吧!”
萧璃此时可不想进去,便继续大声说道,“父亲,为什么母亲想见你,但又不想让你知道呢?璃儿想见你就来找你了呀!”
闻言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父亲,果然,父亲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讶还有一丝喜悦。
如若不是刚刚听到书房里面人的对话,她还真不敢这样说,既然已经知晓了父亲对芳姨娘的感情不过尔尔,那么自己便可以随意发挥一下了,只要父母能和好,自己编点瞎话又如何,且这瞎话实际上还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的。
于是,稍稍犹豫过后,父亲便牵着萧璃的手向着正房走去,萧璃迈动着小短腿,回过头看向书房,多谢这位没见到面的下人了,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萧府送走了冬日,迎来了春日,这一日,萧府的大门前想起了久久不息的鞭炮声。
连续经历了会试,殿试,终于放榜了,二伯父与父亲同时榜上有名,二伯父是三甲第三名,赐同进士出身,而父亲是二甲第二十名,赐进士出身,之后再参加一次馆选便算是考到头了。
不管怎么样,堂堂国公府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是非常光耀门楣的,时人都说祖父是虎父无犬子。
这消息萧璃听说后却并没有多大喜悦,如果萧府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如今再出多少人才都是无济于事的。
而对于祖父来说这一日最让他欣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汾姑姑的未来夫君梅方晋,居然中了探花,被赐了翰林院编修一职。
又过了一个月,父亲考中了庶吉士,二伯父则被任为滁州知州,萧璃本以为文氏会跟着一起上任,不想二伯父最终是带着姨娘去了任上。
后来她方知晓,文氏以祖母身体不好且母亲有孕在身为理由,硬是留了下来。
又送走了春日,迎来了夏日,北方的四季很分明,这是萧璃最大的感受。
因天气越来越和暖,定国府的萧琬萧瑂两姐妹如今也来上学了。
萧琬今年十岁比萧瑚小几个月,性子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温婉和顺,而萧瑂九岁,却很是爱说话,只是二人并不亲近,萧璃是知晓的,两人并非亲生,萧瑂是庶出。
萧瑂来了以后就自然而然地跟萧珊萧瑚玩在了一处,而萧琬则跟向敏很是投契。
小小的学堂却也分成了几个小团伙,大家都当萧璃是小孩子,很少与她亲近,特别是萧瑚因向嵘的原因对萧璃更是怀着不满。
第五十二章 落水()
萧璃自然也是不喜欢跟她们相处的,不过都是些半大孩子而已,她心里担忧思虑的东西太多,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这些。
韩先生最喜萧璃的少言听话,爱学习,说大家女子就该如此,又常常将萧璃说画的画拿去给兰太主欣赏,很快,整个萧府都知晓了萧璃有画画天赋的事,甚至传到了京城其他大族中。
甚至有一些宗妇们便借着探望兰太主的机会也会顺道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奇女子,但往往看到不过是个小女孩时便都失望了。
萧璃自然不知道她们为何会如此失望,兰太主及其他萧府的太太奶奶们却是知晓,那些宗妇定然是有心为自己的儿子谋取姻缘的。
只因萧府是大月朝出了名的百年世家,从王朝初立便有了的,如今更是出了一个连中三元的内阁大学士,众人怎会不趋之若鹜。
只是未想到,萧璃原来不过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儿,而萧大学士唯一的小女儿却是已经许配了人家。
因而来人往往就会乘兴而来,失望而归,竟大都无视萧府其他已经大些的女孩子。
别人倒还好,偏偏洪大奶奶是个要强的,看着自己的两个标致女儿竟然被萧璃压了一头下去,心里边不痛快起来。
她原先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还多与母亲来往,哪里想到如今竟被小小的萧璃夺了自己两个女儿的风光,一时间便连着母亲也怪罪起来。
洪大奶奶尚如此,跟别提她那两个刁钻狭隘的女儿了,尤其是萧瑚,本就因着年初的事对萧璃很是不满,如今更是多了一层嫉妒,对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嫉妒,萧瑚竟不觉得有所羞惭,甚至还动起了坏心思。
萧府的占地面积很大,而安国府因为人口众多则尤其大,萧璃除了每日里上学,练字,画画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在园子里的水池旁呆坐。
红儿总是拿着针线陪在一旁,萧璃知道母亲给她下的命令,自己所有贴身的衣物都要红儿亲自来绣。
红儿的很好,绣的图案也可爱,萧璃时不时也会拿来欣赏一下,每当此时红儿便轻轻说着什么,“小姐以后肯定也是个贤惠的主母,这么就喜欢女红。”
萧璃只是笑,她如今有大把的时间呆坐,正午的日头很毒,她依然坐在水池边的石头上,看着清亮亮的水底,这个水池是引的府外流过的一条小河的水,又从园子那边流出去了,虽说叫池子,却也有十几丈宽。
这一日,红儿绣的花瓣少了一色丝线便让小丫头惠儿陪着萧璃,不许走开一步,她这赶忙回去找线了。
惠儿也是个贪玩的,见萧璃呆呆坐在石头上,又能出什么事,刚刚她便看到池子里有一尾很漂亮的金鱼,便想捉上来放在房里的鱼缸里,这就去看院子仆妇那里要平日里兜树叶水草的网兜,待拿着网兜回来时却发现,水池边哪里还有萧璃的影子。
惠儿着了慌,急急地在岸边找着,又向着池子里搜寻,那池子水本来很通透,一眼看到底,如今倒是浑浊了很多,难道真的掉到池子里了。
惠儿吓得流了大汗,红儿此时也回来了,见惠儿跳着脚的样子,吓得扔下了针线就跳到了池子里。
水池里哪里有人,其实水池并不深,也就到红儿的腰部,只因萧璃的个头太小,要是真的掉里又不会游泳的话,就危险了。
红儿找了几圈也没找到,这才上了岸,惠儿急得要哭出来了,红儿倒是镇定一些,只要水池里没有,十有八九是跑远处玩去了。
便让惠儿赶快回院子去找双儿,再带几个丫鬟过来,先把园子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只能去告诉太太了,那样她们就一定会受罚的。
惠儿听了红儿的安排赶忙跑出去了,红儿也向着远处的梅林找去。
此时,岸边的假山的山洞里出现了一个脑袋,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萧璃看着这个赤着上身的少年,倒没有懊恼,相反还有一些感激,只是她并不想说什么,刚才的事情实在是让她生气。
惠儿去取网兜了,萧璃自然不知,正在她悠然惬意地看着那水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欣赏着身旁随风飘荡的柳条时,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到了水池里。
瞬间刚刚还赏心悦目的池水便灌进了口里,很快,她感觉要窒息了,前世的恐怖的记忆一下子袭了上来,曾经她也是这样被推进河里,漫天漫地的河水灌进来,呛得她睁不开眼睛。
好不容易扑腾着抬起了头,依稀看见两个模糊的背影,她便又沉下去了,难道自己的重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