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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而名落孙三。现在既然我来了,那涂玉泉就一定不会没初中上!涂玉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很快就又上课了,涂玉泉跟着老师的节奏走,学习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再看看旁边的同桌,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涂玉泉还是很感谢老师的,没有向以前他遇到的那些老师一样,安排座位时非要把成绩好的学生旁边安排一个成绩差的,而是安排了班上第一名在他旁边,看来是想罗杰带着他点,好两个人都考上初中。也是,他们这个地方,这个时代,好多人都是打算混个小学文凭就不再读书了,有的人甚至小学都读不完就辍学回家了,能省下一笔学费的同时,也可以帮家里帮忙干些农活儿,或者带带弟弟妹妹,一般的家庭兄弟姐妹都很多,少的向自己家里,就两兄妹,多的五六姊妹,七八姊妹。再加上要考上了初中才能读,能考上的人少,于是读初中的人就更少了。老师们通常都是以考上初中的人为荣,一个班上考上的越多,就证明老师教得越好,老师脸上也越有光,所以老师们都会尽量让自己的学生考上初中。
只是由于早上吃的稀饭,再次下课时,涂玉泉便尿急了。一下课就出了教室,只是悲催的是,他找不到厕所。左右望了一下,才看到小操场右边边上有个小房子,应该就是厕所了。他跑过去,习惯性的要进女生厕所,可是对着厕所门上那粉笔写的大大的“女”字,他总觉得他忘了什么,只等一个从他后面跑过来的女生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他才堪堪在离厕所门一步之遥的地方转弯,绕到另一边男厕那边去。他知道,自己肯定被那个女生当怪物了,或者被别人在心里厌恶了。不过,这事他管不了。进男厕所,他还是蹲着解决了。只要一想到要向其他男生那样小解,他就觉得别扭得无法实施。幸好男厕所此时就他一个人。
没有被别人发现的尴尬,他却跟自己别扭上了,从厕所出来,一路纠结。
整个上午,涂玉泉过得还算顺当,跟同桌的罗杰也没说几句话,那人除了上一次厕所出了教室,其他时间都在座位上看书、做题,还是那种“我很认真,非诚勿扰”的架势。难怪,他不仅上了初中,还是之后这个班里唯一一个上了高中的。
最后一节课快下了的时候,魏老师讲话了:“还有几分钟,我这里说个事情。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毕业考试了,我们课本上的内容也上完了,复习完了。最后两个星期就留给你们自主复习,查漏补缺。有不懂的,不会的,就尽管来问我。我这里有几套毕业考试的模拟题,就不要求每个人都做了,愿意做的就自己来拿。”顿了顿,他又说:“特别是想要读初中的同学,这些卷子对你们非常有帮助。另外,补充一个事情,就是,毕业考试,每个人要交五块钱的试卷费和手续费。今天中午回去给你们家长说一下,下午就把钱带来交给我。”
在魏老师说要交钱的时候,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不淡定了,毕竟,大家都没想到考试还要交钱。另外,在这个送情往来还只需要花两块来钱的地方,五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很多子女多的家庭都难得拿出来。
有同学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魏老师就问了:“有么里问题?”
那同学磕磕巴巴的小声问:“魏老师,可不可以不参加毕业考试啊?”
魏老师说:“都学了五年,小学都读完了,啷个不去考试呢?再说有个小学毕业证对大家今后都有好处。”
那个同学依然说:“我成绩也不好,考试肯定也考不了好多分,去考也是浪费钱,我爸爸也不会给我钱。”
魏老师听了,皱皱眉,说:“你先坐下吧。大家回去给家长说一下,讲一下这个毕业证的重要性,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为了省这点钱,以后因为没得毕业证后悔。”他又看看腕上的手表:“马上就是十二点了,现在放学吧。”他一说完,大家都站起身,准备回家吃中午饭了。
涂玉泉也出来教室,在外面等涂玉菊。其他几个班都是听到魏老师的哨声后才放学的,所以比涂玉泉他们晚了一些。等人的这期间,涂玉泉也好好的观察了一下这所学校。青瓦,刷了一层石灰壳的墙壁,下半截的石灰壳已经脱落得斑斑驳驳,露出墙壁沧桑的黄土。上半截的白墙上用毛笔写了四个字——“水库小学”。是呀,因为村里筑了个大水库,这个村子就叫水库村了,而这所小学理所应当的也就是水库小学了。一共有五间教室,五扇老旧的黑色门板上分别用粉笔写了一至五年级,从左到右一次排列着,操场边上一米来高的石磙子上插了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面褪色的国旗。涂玉泉一时不禁感慨万千。
很快,涂玉菊随着不停往外涌的学生从二年级的教室里挤了出来。看见涂玉泉就喊了声:“哥哥。”然后两人结伴回了家。
回到家里,涂玉菊叫一声:“妈,我们回来哒。”
朱成英正在喂猪,见他们回来,念叨一句:“哎呀,学生都回来哒呀,弄得饭哒嘛。”又说:“稀饭我先就煮好哒,丫头子你去刨几个洋芋,弄哒晌午孔哒吃。”
涂玉菊不情愿的应了,又连忙转过头:“哥哥,跟我两个刨嘛。”
涂玉泉之前也是做惯了这些事的,点点头,同意了。
等吃饭的时候,涂玉泉把魏老师的话转达给朱成英,虽然知道她肯定会拿钱,但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妈,你放心,我一定考得上初中的。”“妈”虽然喊的心里别扭,但还是喊得出来了。
朱成英听了也没说不拿钱,只是骂骂咧咧的抱怨了几句:“恁个多啊,些背时的,一天硬是想啊想的收钱,横(hun)直是榨农民手里的几个钱……”
涂玉泉听着她抱怨,也不好跟她解释,只想等她发泄完就好了吧。
果然,等他们吃完饭要走的时候,朱成英从屋里拿了五块钱交给他,还叮嘱:“好生点,拿去就给魏老师,莫搞掉哒哈。”涂玉泉想:她倒是没有叮嘱说莫拿去买吃的,肯定是因为以前没有不良记录。这张五块的钱还是老版的,不过涂玉泉小时候也见过,知道他读大学时都还用过,所以并不觉得稀奇。
涂玉泉下午就把钱交给了魏老师。顺便还拿了语文、数学各一张卷子来做。
第4章 上街()
第四章上街
如今是农历的五月中旬,大端午刚过,天气越来越热,山村的一切,包括田里的庄稼,山里的草木,都显得生机勃勃,鸡鸣狗吠声中,人们也显得倍儿精神。而涂玉泉就是在这一片生机中,渐渐开始在这个年代的生活。
昨天在魏老师那儿拿模拟试题的可不止涂玉泉一个人,基本上想考初中、又不是太懒的人都去领了一份。罗杰也领了。涂玉泉昨天做试题的时候发现那些题虽然很简单,基本上不需要怎么动脑就可以得出答案,但是,有很多特定的格式他却不会写。本着“不耻下问”的原则,藏着二十多岁芯子的“伪小孩”向罗杰请教去了。
第一节课间休息的时间,涂玉泉把自己的数学卷子凑到左边罗杰前面:“罗杰,这道题的格式和步骤啷个写啊,我光会算答案,不会写格式了,嘿嘿。”涂玉泉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一个大学生还不如一个小学生是很没面子的事(虽然没有人知道),自以为聪明的加上了后面的话。罗杰一副一本正经的书呆样子,在涂玉泉看来很萌。他承认,罗杰就五官来说长得很端正。
罗杰看了下那道题,说了句“你等一哈”,就拿过旁边的草稿本,刷刷刷的写了起来,“喏,就是这样的。”罗杰很快就写好了,并把草稿本推到涂玉泉这边来:“其实这个蛮简单的,记到就行了。”
涂玉泉看了一下罗杰写的格式和步骤,记住了,点点头,又侧过头问罗杰:“这一类题都是这个格式哈?”
“嗯,都是一样的,考试的时候,你把题目给的数据代进来算就得行哒。”
“哦,谢谢,我晓得了。”涂玉泉道了谢,便转过身来把试卷上的答案改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凑了过去:“罗杰,你昨天拿的卷子是不是我这一样的啊?”
罗杰正在算一道计算题,听到他问,就抬起头来:“嗯,是一样的,啷个了?”
“那我们下一节课就一起到魏老师那儿去对答案嘛,要得不哦?”涂玉泉其实怕自己单独面对魏老师,一不小心“露馅”了,虽然魏老师肯定猜不到真实原因,但他也怕老师觉得自己“有病”。
“嗯,要得,我们下节课一下就去。”
很快就上课了,涂玉泉也暂时结束了单方面的对罗杰发起会话。
答案对出来,罗杰做的不错,数学只错了一个填空题,语文因为有阅读理解,而且也没写作文,整体成绩就差了些,不过也算好的了;涂玉泉数学全对,语文也基本上找不出明面上的错误。魏老师对这个结果表示很欣慰,夸奖了二人几句,又说,这套题其实很简单,都是基础题,真正的毕业考试肯定要难一些,他要求两人不要骄傲自满,继续努力,争取都考上初中,然后又给了两人新的试卷,让他们做完后再来对答案。
涂玉泉对考试的题目也从这些试卷中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现在的小学毕业考试是升初中必过的门坎,跟未来的人生道路直接挂钩,当然不会弄得小学生们一考一个语数双百分,尤其是语文,作文基本必扣分。他估计以他的水平,考上初中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再背背课文,注意一下细节,格式,肯定能拿高分。于是,每天的复习变成了很轻松的事情。
这几天,涂玉泉在学校除了复习做题外,就是跟罗杰聊天,旁敲侧击的打听各种涂玉泉本来该知道的信息。不过,罗杰总是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涂玉泉有时候也不还意思去打扰他,就跟班上其他的同学,装作很熟的样子,然后偷偷地看人家课本上的名字。几天下来,涂玉泉还是基本上了解了这个班。
班上有三十五名同学,男生二十名,女生十五名。而根据罗杰的意思,有希望上初中的人只有五个左右,而罗杰和涂玉泉都在其中,另外的三个人,除了魏泽海,还有李建国和魏玖菊,魏玖菊是五个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女生。罗杰表示,这些人都很有实力,平时成绩也比较拔尖。而涂玉泉却知道,考试结果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当初考上初中的只有罗杰和魏泽海两个人,如果其他人不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命运的话,那么就算现在加上他,也不过三个而已。涂玉泉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罗杰。
他来到这个年代,一切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太阳照样东升西落,朱成英照样喜欢唠叨着抱怨,抱怨种田干活辛苦,抱怨喂猪太累,还要煮饭洗衣服,当然,隐藏在抱怨后面对子女的疼爱也没变。
星期五的晚上,涂玉泉放牛回来,这几天,家里那头大黑牛都是他牵出去吃草的,这时节的青草正肥嫩,大黑牛吃得饱饱的。涂玉泉把牛牵到地坝外边的杏树上面拴住,然后提着小锑桶到水井里提了足足三桶水给他喝了。由于朱成英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就吩咐涂玉泉把牛关进圈里去,然后吃饭。
晚饭桌上,一成不变的是孔洋芋下稀饭,还有半碗泡酸菜。泡酸菜是自家坛子里捞出来的,有大蒜、辣椒和姜。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只是因为太少而没有捞到。涂玉泉喜欢吃泡的紫苏、青菜骨骨、萝卜,还有黄瓜。青菜骨骨和萝卜不是这个季节,黄瓜现在也还才开花,只有紫苏,长得屋前屋后到处都是,今天吃完饭天估计已经黑了,涂玉泉打算明天再掐点紫苏尖儿泡进坛子去。
饭吃到一半时,朱成英发话了:“屋里洗衣粉又没得哒,明天五月二十二,我到九树槽去买点洗衣粉回来。你们两个今年热天里的衣服也还没缝,我还要去扯几尺布回来,到贺裁缝那去打衣服。”
涂玉菊一听这话,马上就发表意见了:“妈,我也要去!”
“你去搞么里?你明天在屋里照屋。把稀饭给我们煮到那儿冷起。”朱成英不顾涂玉菊那嘟起来的嘴,直接吩咐任务了,“还有,明天上午把牛牵出去放饱哒再回来。”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青娃子明天跟我两个去把头发剃哒,你们也要考试哒嘛,你给我好生考!”
涂玉泉连忙点头:“嗯,要得。”其实涂玉泉早就想上街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他想要改变生活现状,改变未来,脱离贫穷,就必须赚钱,有市场的地方,才有商机。过了一下,涂玉泉才又说:“我明天还要买一支钢笔,现在用的这支蘸水笔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