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要买房子,当然不可能瞒着何黎。奔着有钱大家赚、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涂玉泉劝何黎也买上一两套,反正过不了多久房价就会大涨,当然,劝说时他的言语不可能这么直白。
何黎也不是一个本分的人,要不然怎么就大胆的跟涂玉泉搅在一起了呢?(我对自己无语了……)一般人家吃着碗里的,就不会想着锅里的,住着好好的房子就没想过要买新房子,毕竟跟单位分房相比,把半生积蓄都拿去那么贵的商品房真是太亏了。可何黎不是一般人,读书成绩好就不说了,性格原因,再加上受涂玉泉发家致富的刺激,随时蠢蠢欲动找机会赚钱,现在涂玉泉说亚运村的房子在亚运会后就能大涨,他就心动了。
两人坐着何黎的小越野一起去亚运村的售房处,一排排的半成品新房子,周围还在施工,地上到处是泥浆沙石,何黎心想:真他妈的偏僻!
售房处的销售情况很差,安于现状的人太多,有闲钱并愿意买房的人实在太少。销售人员见何黎跟涂玉泉两个年轻人开车过来,一来就表示要买房,立即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接待。
看了平面图和模型后,涂玉泉已经比较满意了,又提出去房屋现场看看。虽然在施工,但涂玉泉表现出来的巨大购买可能,让销售人员没有丝毫怨言,欢欢喜喜的就带人看房。
何黎开始对一脸欢喜的销售人员并没有好感,就像那笑容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样,让人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但看过房子后,他心里就改观了。相对于一般的楼房,这里的房子设计更加科学,采光更好,屋型宽大,走进里面感觉一点也不逼仄,再结合涂玉泉所讲,他更加认为这后面真的就是一个暂时没有被许多人发现的巨大宝藏,而不是他一开始认为的陷阱。
虽然没有“按揭”这一说法,但为了鼓励市民购房,在购房政策上,各种宽松。近四千一平的房价在这时候对一般人来说太贵了,允许购房者分四次付清房款。
涂玉泉看了大半天的房,总共看了十来套,把一开始欢喜热情的销售人员累得快瘫了,不过在看到涂玉泉一次性购入八套的时候,还是乐翻了。涂玉泉每套房子付了“首付”,办理的手续要麻烦一点,他立即挥散了所有疲惫,干劲十足的帮忙跑手续。
八套房总面积近六百平米,多买还给了优惠价,俗成“打折”,饶是如此,总共也要两百二十多万。涂玉泉给出去四十万,接下来的两年内给清就好。
有销售人员的卖力帮忙,所有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坐在何黎的车里,看着手上一大叠房产证,涂玉泉只想傻笑,然后……他就这么干了。
虽然分析的房价可能会涨,但未来的事,谁能百分百的确定?涂玉泉竟然敢一下子买这么多,一出手就是四十万的现金,何黎佩服之余又暗自欢喜:这样的人儿竟然是我的!然而,没等他脑部幸福更久,隔壁就传来了傻笑声。
何黎转头一看,涂玉泉那傻样……他真后悔转头,真想把眼睛闭上,奈何他在开车。
前面几辆载着碎石子的大货车正在错车,远处看就一团飞扬尘土,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搭在座椅后背上撑着身体,面向涂玉泉,学着夔城话的调子慢吞吞地说:“您儿家,笑么里~~~”
涂玉泉听到何黎问话,与他对视,笑声暂时憋下来,表示不懂他的问题。
“嗨~”何黎叹了口气,只好耐心的解释,“我问:您儿家笑得一脸傻兮兮的,捡到宝了么?”
“哦。”涂玉泉点点头,然后又笑了,比之前一个人越想越好笑的样子,现在是跟人分享的那种欢喜。
何黎也不打断他,等他笑累了,再体贴的递上水,喂他喝了两口才缓过来。
“我买了房子,四十万买了八套诶,怎么可能不开心?”他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和拇指张开比了一个大大的“八”的手势,“八套哦,这么便宜的事,过了这亚运村儿,您上哪儿去捡?这不比捡到宝了差吧?要是有钱,我还买他几十套几百套!”
何黎见他表情向往,说话类似“走火入魔”的样子,立即忍不住与他争论:“哪里是四十万?是两百多万!而且,这四十万也差不多是你这几年存下来的全部家当吧?”
“我只给了四十万啊,到时候房子一涨价,我就把它卖掉,本钱自然有人给,差价可就白赚啦!”涂玉泉笑得肯定,“而且,谁说四十万就是我全部家当啦?小爷咱奋斗了这些年,除了这些钱,夔城还有两栋房子,咱市里也有几个铺子,现在北京不也开了制衣坊么,这些可都是见天下蛋的金母鸡!”
何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干巴巴的憋出一句:“万一你弄错了呢?要是这里的房子不涨呢?估计卖了你所有的房子铺子也补不起这个大缺口吧?”
“哈哈!”涂玉泉毫不吝啬的给何黎飞了个“媚眼儿”,嚣张的说,“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哪次见我弄错了?”
是啊,这么多年,泉儿哪次不是大丰收,从来都是有的放矢,也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在低调里,比任何人都神采飞扬。
回想起刚刚涂玉泉看他的那一眼,何黎心里不禁一抖,浑身都发热,车轮胎滑进一个大坑,再起来,这一颠一簸,本来如果何黎不走神是完全能避开的,何黎懊恼的骂一声:“操!”
看着因为没注意在车壁上撞得呲牙咧嘴,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现在呈现一种“扭曲”的状态,何黎关切的问出口:“泉儿,没事吧?都怪我!”
制止何黎的再次停车,涂玉泉揉揉胳膊肘,笑笑,表示真的没问题,一点儿也不疼。
然后,在何黎仔细看路的时候,转头面对车门,悄悄龇牙,吸了口气。
后来,何黎看见涂玉泉两块淤青的双肘,默默买了正红花油。
第二天,两人再次到了亚运村售房处,何黎拿了他这些年的私房钱,加上从何灿那儿借的,付了一套房的首付。
从何灿那儿借钱,他用的明目是上大学想要自己的独立空间,要买房。
作为哥哥,何灿能理解,借了三万,才发现不对。
“你自己有多少?”
“原来的压岁钱和涛姐给的,总共两万多。”何黎实话实说。
“那也才五万多,也不够。”何灿一针见血。“你打算买哪里的房子?”
“亚运村。可以分几次付钱,这些钱只付首付。”在哥哥面前撒谎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这样说,何黎其实也存了让何灿给点意见的意思。
“谁告诉你买那房子的?”何灿的表情没变,但何黎却听出了严肃。
“几个玩伴都在说亚运村商品房的事情,我猜想那边可能会涨价,想试试水。”他选择性的隐瞒了真相。
略略紧张的何黎没想到何灿竟然笑了,他揉揉何黎的头发:“不错啊老弟!有眼光!这样吧,我再借给你五万,你买两套,如果最后房子真的涨价了就不用还我了!”
何黎转过身,在何灿赞赏的目光里抱着他哥的八大万和自己的小私房——找涂玉泉去了。
第99章 状元(一)()
涂玉泉接到夔城的电话,立即告别正沉浸在考进京大的喜悦中的何黎,匆匆赶回去。
得知涂玉泉也进了京大,何黎欢喜万分,却不得不接受马上与涂玉泉分别。原本他是想要和涂玉泉一起回夔城的,可自己家里的情况不允许,而且涂玉泉让他赶紧去熟悉校园,为两个人以后的生活打前站。何黎不是吃亏的人,趁机要了大把“利息”。
涂玉泉回到夔城,一身的疲惫还没来得及洗去,就被堵在奶茶店的班主任唐老师和校长逮了个正着。
两人红光满面。
结果涂玉泉已经知晓:全县第一,被第一志愿录取。喜悦过去,现在已然冷静,接下来该操心的是这个结果带来的各种各样麻烦事。
校长又笑眯眯的告诉了涂玉泉一个新的喜讯:他是县里的第一名,同时也是市里的第一名,只是今年市里有三个状元,理科他跟另外一个人并列第一。另外的一文一理是市三中和一中的学生,而他这个乡旮旯的小子硬是让区区夔城中学大放异彩,让夔城县大出风头。
对于这一结果涂玉泉还是微微惊讶的,但想到自己高考时答的题,以及后面对答案,也没觉得太意外。
对于涂玉泉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平静表现,校长嘴巴咧得更开了,好小子,出息!涂玉泉可是整个夔城县第一个市状元啊!
县里面已经打出了热烈祝贺涂玉泉同学取得市状元的横幅,校门口就拉了长长的一条,大红的喜报张贴得满县城都是,到处都在议论涂玉泉这个“天才”。
周祝美以及凌冬等人都在第一时间赶来道贺:周祝美欢喜得除了“涂家哥你真厉害”不知道说什么;凌冬拍了拍涂玉泉的肩膀,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恭喜”;而宋军等人就毫无顾忌了,大嗓门儿的嚷嚷,念叨着什么“苟富贵,勿相忘”,涂玉泉一拳揍回去,“您儿家再这么大声嚷嚷就让兄弟们把你们抬到墙角角去蹲起!”
涂玉泉接了制衣坊的娘娘们的祝贺,她们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带着自家的儿子女儿,“瞻仰”偶像,让他们像偶像学习。
晚上,拗不过激动过分的凌冬等人,一群人先去滨江酒楼里闹腾了一番,是宋军说的,涂玉泉都成了状元,怎么也得好好沾沾喜气!
涂玉泉静了所有人三杯便没再喝酒,毕竟明天还有正事,一伙人也没闹得太过。
休息了一晚,仍然疲惫的涂玉泉便被迫拖上攀着大红花的东风大货车,胸前绑着一朵大红花,在校门口炸了两大串鞭炮后开始游街,之前已经站了近两个小时,校长发言,班主任发言,嗯,还有县委书记、县长,一大圈折腾下来,涂玉泉只想睡觉,却偏偏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他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最后轮到他自己发表感言,于是他例行分别感谢了在场所有人和父母之后,就用一句“我会继续努力,为夔城的发展做贡献”结束了讲话,然后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甩到地上。
校长说游街是光荣的,必不可少的!
涂玉泉看着一路上围在街两旁观看的人,再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大太阳,现在还不到十点啊,天晓得他今天会被晒成什么样子?蔫茄子吧。
同在车上的校长以及班主任一脸喜气,车前一队人敲锣打鼓吹唢呐,车尾还有狮子跟随,再看看两侧的人也没有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好吧,涂玉泉承认自己想多了,脸上表情放轻松,心里默念:“不是囚车、不是囚车。”好吧,更像是迎亲……没有风,他也已经凌乱了。
一共三两卡车,前面的一辆坐着唢呐手、锣鼓匠,后面一辆坐着舞狮的人,中间便是涂玉泉。校长、班主任以及学校的其他人,主任、任课老师什么的,经过一个场镇就把音乐响起来,一路上尽遭围观,认识字的就开始讨论了。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一点了,一路上颠簸得不得了,涂玉泉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又累又渴……在村里新建的小学操场上把事情宣布后,村里人就加入了报喜的队伍,有的人肩上还扛着撵路的小娃娃。
到涂家的时候,涂大军三人正准备吃午饭,老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就出来看热闹,这一闹就闹到自己家里来了。
他们对此事毫无准备,敲锣打鼓又玩狮子放鞭炮,直到听到去年来过的那个何书记和校长把事情说清楚,愣了半响,看到自己胸配红花的儿子后才反应过来,欢喜的手脚无措。
涂玉菊比他们好点,但也不知道当下该做什么,拉着涂玉泉的手问:“哥哥,真的呀?”
涂玉泉点点头,吩咐涂玉菊去给客人倒茶,而自己赶紧把人请进屋,找椅子坐下。早上老早就吃过早饭,现在没饿的人就没有!
大锑锅里的稀饭是准备中午吃不完晚上再吃的,所以还不少,涂玉泉吩咐朱成英立即把稀饭盛上,还好朱成英呆过后也反应过来了,盛了稀饭,从坛子里捞出两大碗酸菜放上桌,孔洋芋也装了两钵钵,又让涂玉菊去田里摘回一筐黄瓜,在厨房里干净利落地拍了一大盆凉黄瓜,迅速装碗上桌。锅里又烧水开始煮稀饭,来看热闹的妇女已经开始帮忙切肉了……
三辆车连司机其实一共也就二十人出头,稀饭黄瓜孔洋芋下肚,总算打了个底,吃饭的速度也就慢了起来。
涂玉泉解下碍事的大红花,从车上拿下大口袋,装了满满一茶盘糖果招待前来看热闹的人。农历现在也就六月尾上,李子树上的李子还不少,涂玉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