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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说了,可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要”,本来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被顾炎临时改了,“要你在此多住几日,陪我逛逛。”
杨心眉一皱,“你当我是什么?”
顾炎一笑,“杨心别误会,你是国师,我是太子,我们之间能说的很多。”
杨心松了口气,“好,就多留几日。”
“就这么定了”,顾炎说着灿烂一笑,跟南罄的天一样明媚,“我带你去找个院子住。”
杨心一摇头,“不了,我住驿馆,没有外国使臣会直接住在太子府的。”
顾炎脸色一暗,却只能一点头,“好”,然后领了杨心出去。
第二日天刚亮顾炎就来了驿馆,而杨心因为任淮的事本来就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听见门外有叫门的声音只能闷着声音说道,“稍等”,然后继续歪头睡着。
顾炎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她肯定还没起,于是挥手屏退了随从,一抬脚踹开了门。
杨心听见声音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忘了拉住薄被,于是一副美人初醒图就被顾炎瞧在了眼里。
杨心看着突然出现的顾炎一时间也蒙了,盯着他看了几秒,又低头看了下只穿着肚兜的自己,接着一声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顾炎却对她的怒吼视而不见,一转身反倒关上了门。
杨心见他这样,赶紧拿被子裹严实了,然后战战兢兢地问,“你要做什么?”
顾炎只是盯着她,一步步靠近,然后在床边坐下,“你再不起任淮的尸体可就臭了。”
“什么?!任淮死了?!”
顾炎一点头,“是的,昨晚侍女就发现了。”
杨心眉头一皱,见顾炎也没有要动的意思,裹着薄被起了身,拽着衣裳去了屏风后,只是她不知道,她裹得太紧,整个人曲线毕露,而那屏风迎着光也是透明的。
顾炎在床边将这一切看尽了,才飞快地起身不知去了何处,而换好衣服的杨心出了屏风见他竟然狼狈地跑开了,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阵狂怒,这个色狼,屏风竟然是透明的!
杨心下了楼,也没找顾炎,而是直接驱马去了太子府,可到了门口才觉得事情不妥,要是遇见杨情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于是便在门口等着,可直等了大概两个时辰,才见顾炎踱着马慢慢地回来了。
他到了杨心身前,兴高采烈地下了马才问,“杨心可是在等我?”
杨心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向前走了几步,离他很近地盯着他看,顾炎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儿,悄悄地向后退了退,没想到杨心哼一声扭头走了,还骂了句“无耻”!
顾炎觉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脖子,可一摸才发现不妙,脖子里竟然被咬了一口,于是他铁青着一张脸招来随从,交待了几句才追杨心去了,不过一转身先回了自己的主院。
而杨心听见他走了也没停,她实在受不了顾炎这种磨磨唧唧的种马男,于是自顾自地直接去了任淮的院子。
不想,杨情也在那里,正指挥着人收拾任淮的尸体,“快些把她抬出去,埋在城外的乱葬岗上,别在这里晦气!”
她一边说还一边拿手在鼻子前挥着,仿佛那尸体已经开始发臭,污了这里的空气。杨心突然很好奇这太子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让半年前还单纯可爱的姑娘成了现在这个铁石心肠的模样,她难道不知道任淮是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东盛人,于是她走到杨情身旁,说,“以后这整个太子府就你一个东盛人了,你要小心了。”
“你什么意思?”
杨心嗤笑一声,“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
杨情正要再说,见顾炎迈脚进来就想转了话题,可顾炎也没给她机会,冲她一摆手,说,“你先下去吧。”
杨情嘟囔一句,却还是不敢说什么,行了一礼不甘心地又走了,还不忘回身瞪杨心一眼。
而杨心连看她都没有,反倒多看了眼顾炎,他换了件衣裳,刚好遮住脖子里的痕迹,杨心见此,说了句,“欲盖弥彰”,转身进了屋里。
而顾炎则在原地一眯眼,暗自恨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乐女。
屋里,任淮的尸体被一条薄被盖得严严实实,杨心就站在不远处,犹豫了很久都没勇气上前,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尸体,连她父母的都没有。她突然间觉得畏惧,像个年迈的老人一样恐慌,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的心情。
她想起那日在清心殿的情景,若不是意外自己可能也会这样,留一具尸体在床上,单薄的像个婴孩。
“为何不进去?怕了?”
顾炎的声音很清冷,吓得杨心浑身一颤。待从思绪中醒来,也没理会顾炎,轻轻地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第七十二章 死无全尸()
任淮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
杨心浑身又颤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手合上了她的眼,待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冷的触感。
她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撞在顾炎的身上,“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的尸体,我怎么才能带回东盛?”
顾炎头一摇,“尸体带不走,南罄的天太热。”
杨心其实也知道,问这句话不过是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等不那么害怕了,她才又说道,“找人把她抬到空地火化了吧。”
“火化?!”
“嗯,否则我带不走。”
“死无全尸可不是好兆头。”
杨心哼一声,“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兆头!”
“那就依了你,只是她毕竟是我的侍妾,如此办还是不妥。”
“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杨心可是越来越聪明了”,顾炎说着顿了一下,等着杨心问什么条件,可杨心始终盯着任淮的尸体,其间连看一眼自己都没有,他有些扫兴,可也无奈,只好直说了条件,“你留在这里,我会安排人把她送回她想去的地方”,说着又拿出一封信,“这是任淮两个月前就托我给你的,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秘密,若你留在这儿,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杨心看了一眼那信,信封明显是拆开过的,跟半月前的自己在东盛收到的那封一样,她突然间觉得顾炎又多了一个特征——卑鄙,连这种**都要窃取。
杨心听了他的一番要挟,什么都没说,摔了一个茶杯在地上,捡起其中最锋利的一块,直接抵在了脖子的大动脉上,“我自从来了这个时空就一直受人辖制,逆来顺受,我厌倦了那样无奈的日子,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什么?”
“你说,若我过得不幸福甚至痛苦就可以来找你,你一定给我一片无忧的天,你知道这句话有多令我感动吗?”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它什么时候都有效,你既如此感动,为何不留下来?南明王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跟你生!”
杨心笑得有些讽刺,脖子里已经蹭破了皮,微微渗着血,顾炎见此,悄悄向前走了半步。
“别过来!”
顾炎定住了脚,劝道,“你别激动,我们可以商量。”
“没什么商量的,若我不能活得自由,我就死,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所有美好的形象都在于那句话,它会永远存在于我的心里,若你一意孤行,我只能了结于此。”
这算是杨心一生中说得最用心的一句话了,一面假意奉承,一面以死相逼,顾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用心,可他不敢赌,否则他将是输得最惨烈的那个,于是他将信扔在任淮的尸体上,什么都没说,一转身走了。
杨心放下瓷片,先是按了按破了的脖子,才呲牙咧嘴地去拿那封信,正要打开看,来了一群侍卫,说是带任淮的尸体去城外的空地,杨心只好先把信藏在了怀里。
不过一下午的功夫,任淮就成了一把灰,也不知是余温还错觉,杨心捧着它们只觉得烫手,待装进骨灰坛里,那热气透过坛壁还是能烫到她的手,杨心只好在空地待到了深夜,等夜间最冷的风刮来,那股热气仿佛才散去,而她心里顿时一空,在原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傍晚,杨心离奇地醒在了客栈里,她环视了一周,看了看身旁的骨灰坛,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缠着薄薄的几层布,还能感觉到药膏治愈伤口的****感,又往怀里摸了摸,确认信还在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顾炎并不是太坏。
只是这个评价没出一天就被推翻了。
今天是杨心答应要陪顾炎逛逛的日子,虽说已经晚了,可南罄的夜景还是能逛的,于是她吃了饭就在客栈等着,还没等来顾炎,倒等来一群男子,抬了个尸体从客栈门口经过。
刚走过去,其中一个抬担架的粗壮男子又回头来了客栈,跟掌柜的要了半坛子黄酒驱邪用。
掌柜的瞄了下大厅里坐着的人,见没什么相熟的,便小声地问那男子,“可是死了什么人?”
“是啊,您不知道”,说着也瞄了瞄大厅,然后附在掌柜的耳边儿上,悄声道,“是顺心馆的乐女!”
掌柜的一听,眼睛一瞪,“那太子爷”
那男子脸一垮,“别嚷嚷”,然后拎着酒飞快地走了。
杨心遂起身跟了上去。
那男子到了街角边儿的阴凉地儿,对等着的几人摆摆手,“走了,走了,别歇了,再不走就回不了城了!”
几人还没站起,杨心一把掀开了担架上的布,只看了一眼又盖上走了,那乐女她见过。
顾炎寻杨心未果,正从驿馆里往外走,与气冲冲回来的杨心差点儿撞到一起,他觑着杨心的表情,不知道又起了什么误会,只好跟着又进了她的那间客房。
杨心将骨灰盒背在背上就往外走,全程当顾炎是隐形人。
顾炎怎么甘心受此冷落,追到大厅一把抓住杨心的手腕才使她停下来,可还没问出口,抬担架的那几个男子追了过来。
他们见顾炎也在此,顿时吓得哆嗦着跪了一地,“太、太”
顾炎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杨心,一切不言而喻,于是不动声色地摆手送走了那群人,又要问杨心。
可杨心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何事?”
“放了刚才那几个人。”
“我没想怎样。”
杨心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求你别再这样了,你一个不耐烦的表情都会害死他们。”
说完扭头要走,顾炎又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听我说,我只是想教训下那个乐女,是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伤了她的性命。”
杨心使劲儿掰掉了他的手,“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可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无心的,可并不是所有无心的过错都能被原谅”,说完径直走了。
顾炎也不知在原地想什么,竟忘了去追,待想起来去,杨心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又消失在了城门口。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又登上了城墙,站在那里还能看见快马飞奔的杨心逐渐变成一个点,而他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却从一个点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七十三章 前去印城()
印城不大,但树木很多,可惜这个季节里只剩下冷白的枝条,不然一定是一派繁茂的景象。任淮是这里的名人,不仅人长得秀气,而且满腹的学问,又在京城做了官,因此杨心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她老家的具体位置。
这应该也算是高门大户了,小半条街都被任府一丈多高的墙围了起来,杨心绕了很久才找到大门,却是用拳头大的铜锁锁着,蛛网遍布,看着该是久不住人了,她只好又走了半条街,找了户算是邻居的人家打听。
这邻居家只有两间瓦房,一面墙临着任府而建,屋顶还不如墙高,若不是杨心马骑得慢,定会把这个小院子忽略在阴影里。
她下了马,先是在原地跺了跺冻僵的双脚,又呵了呵冻僵的双手,才上前叩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儿,一头花白的头发,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是只盯着一个地方看,杨心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发现他的眼珠子连动都没动,想来是看不见的,便也没理会,径直问道,“大爷,我是任淮的朋友,请问”
“任淮?你是小姐的朋友?”
杨心彻底愣住了,他称任淮是小姐,那自己该说实话吗?正犹豫着,一个老婆婆又颤巍巍地出来了。
“是谁来了?”
“是小姐的朋友。”
那老婆婆直走到门口,待看清了杨心的样貌,也许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