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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辈子都还是个小处男,他倒比自己玩的还花。
从东华门出了宫城,跑在前面的李亮已经安排好了出行的人马,等在了东华门和东安门之间的便道上。
几个太监伺候朱瞻基戴上口罩,护膝,手套。这才纷纷上马。
李亮安排好了仪仗,众人就骑马出了东安门,前往朱瞻基十二岁时被赏赐的农庄。
太孙仪仗是朱棣划给朱瞻基的一队羽林左卫,六十人,分成三组在朱瞻基身边随班。加上内侍十二人,一个长随,两个贴身保镖,最低也有三十五人跟在朱瞻基身边保护。
从六岁起玄真和一清子到了朱瞻基的身边,他们两个现在一身功夫也都传给了朱瞻基。虽然火候力道上,朱瞻基还比不过正当壮年的他们,但是也差的不远。
两个道士也不知道朱瞻基从哪里学了一套柔体术,全身软起来柔弱无骨,硬起来力能劈石。
而且还会玩杂技,一开始他练习的时候,两个道长也没在意。但是现在他爬墙如平地,这就有些吓人了。
皇宫的城墙,一般人哪爬的上去,但是他不用手就能直接跑上去。就是那些宫殿,他也随随便便就爬了上去,这可是真正的飞檐走壁啊!
他们两个道士练了几十年,也没有这份能力。
所以,虽然硬碰硬朱瞻基还比不过他们,但是真要打起来,两个道长也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赢。
十五岁的时候,朱瞻基几乎就是打遍宫中无敌手了,朱棣见识到了朱瞻基的本事,这才放心让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要不是他才十六岁,还在长身体,他也不会这么瘦。
两个人也一心想看看,等朱瞻基身体长成了,到底有多大能耐。
现在他们把所有的功夫都传给了朱瞻基,朱瞻基虽然依旧那他们当老师对待,但是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朱瞻基的保镖。
十年相处下来,玄真和一清子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朱棣给武当重修了道观,武当弟子还有不少在军中授艺,玄真属于是最核心的人员,哪能舍得离开朱瞻基身边。
至于一清子,这个家伙早在五年前就从朱瞻基这里要了一个看中的宫女,在应天府成了家,现在儿女都有了。
明初的气温不算太低,但是现在没有工业,没有暖气效应,却是真正的冷。
以朱瞻基估计,现在的气温差不多在零下五度左右。
应天府的皇宫其实位于城市的东南角,出了皇城,外面几乎就没有住户了。
前世周游到过一次南京,他们现在走的位置就是中山陵南边山下。后世这里是繁华的市区,但是现在这里除了孝陵卫,还有羽林左卫的少数农庄,大部分都是皇庄。
朱瞻基的皇庄就在孝陵卫驻地和皇宫之间,正对着朱元璋的明显陵的一个村子。
因为距离皇宫近,在朱瞻基提出想要一个农庄的时候,朱棣把这里赏赐给了他。
朱瞻基没有种粮食的想法,他要一个农庄,也只是为了有个能给他训练士兵的场所。
这个时期,明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而且从朱元璋时代就开始养马,现在全国有马一百七十万匹,光是合格战马就有五十万匹。
但是明军基本上打仗都是依靠财大气粗,硬碰硬横扫。
不管是张辅在安南打,还是朱棣三年前第一次北征,基本上是靠自己绝对的实力来打。
面对安南好打,两次就把对方搞定了。
但是草原的鞑靼、瓦剌和兀良哈三部,他们打不赢就跑。
以至于每次明军劳师动众,虽然打赢了,却不能让对方伤筋动骨。
三年前,鞑靼部被打服了,三年后的今天,瓦剌又不安分了。
朱瞻基对这些历史不算了解,他只知道郑和七次下西洋,明成祖五次北伐。
这一次北伐才是第二次,那就说明,后面还会有三次。
不管跟谁打,朱瞻基都想一劳永逸,不愿意跟那些草原人一直拖下去。
第一次北伐筹备期间,他就在农庄里收纳了一批比他稍大一点的孤儿们,第一批的人数也不多,只有两百人。
周南按照现代军事练军,首先培训他们的纪律性,用了半年的时间打磨的像点样子后,又教了他们一招制敌术,军中三刺,八段锦。
因为人数太少,这批人他是按照特种兵来训练的。他不需要他们成为将领,只需要能在北征的时候起到作用。
十几分钟后,众人就来到了朱瞻基的农庄,却发觉一大群人,正在村口闹作一团。
朱瞻基快马加鞭,众人也都不顾寒风,加快了速度跟了上来。
村口的一帮青壮也很早就看到了朱瞻基一行人的行踪,原本沸腾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望向一个三十左右的军汉。
“张营副,如何是好?”
军汉看向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十七八岁少年,叹道:“元方,原本我还想给你隐瞒一二,现在,就看你的命了……”
待得朱瞻基一行来到近前,众人纷纷单膝跪拜。“请太孙安……”
那个被绑的青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了下来。
朱瞻基骑在马上,摘下了口罩,眼睛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问道:“发生何事?”
军汉跪在地上禀道:“回禀殿下,下午训练甲连乙排甲班军士元方以腹疼为由请假,臣本欲带医生为他诊治,才发现他欲潜逃,故率人缉拿。”
朱瞻基骑在马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元方,他不敢抬头,只能看到脑后的发髻。
“诸位平身,元方,抬起头来。”
除了元方,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让出了元方和朱瞻基之间的空间。
一清子和玄真跳下马来,站在了朱瞻基的马前。
元方抬起头了,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愧疚,跟朱瞻基的视线对了一下,又连忙低下头。
朱瞻基问道:“为何潜逃?”
元方不敢抬头,回道:“小民获知甲字连这次要去跟蒙元人打仗,可小民家中三代单传,……请殿下恕罪。”
这就是想当逃兵了啊!
朱瞻基目光在其他人脸上都看了一圈,他们虽然比自己大一两岁,但是最大也不超过二十岁。
虽然这个时代,他们这个年龄已经成年,并且经过三年的训练,但是大部分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
平日训练再多,他们这些人也没有见过血,对于战争也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像元方这样的人,他们之中肯定还有,只是没有像元方一样付诸行动。
“将他带回校场。”朱瞻基夹了一下马腹,轻拉缰绳,率先进了村子。
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还是看朱瞻基的态度。
以前年纪小,虽然组建幼军,但是朱棣也只是当他闹着玩。第一批招了两百孤儿,后面陆续又招了三百多,加上朱棣派来的十几个教官,总共也不过六百人。
除了甲字连是三年前开始训练,能上战场了,乙字连和丙子连的士兵年龄都跟朱瞻基差不多大,还不当大用。
朱瞻基明白,自己需要改变的是制度,是大势,是风气,而不只是一支精锐的队伍。所以除了一些技能,他并没有把后世的一些东西全部拿出来。
但是,他对这支幼军同样也充满了期待。最起码,自己教了他们这么多东西,就是想让他们具备改变战局的能力。
现在大军还没有出动,就有了逃兵,看来这支幼军的能力虽然比其他军队有所提升,但是骨子里仍然还跟大明朝的军队没有区别。
这也是自己忌讳年龄的原因,改变太少的原因。
但是,距离出发还有两个月,距离上战场还有半年,还有机会来统一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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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斩杀()
朱瞻基虽然还未成年,但是被册封太孙,一应岁禄从亲王爵。
按照朱元璋制定的明朝宗室封爵制度,朱瞻基每年可领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紵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皆岁支。马料草,月支五十匹。其缎匹,岁给匠料,付王府自造。
除了这些,他还能配备一支三千到九千人的卫队,不过因为他未成年,加上还住在皇宫,所以朱棣虽然名义上将羽林左卫给了他,但是他并没指挥权。
朱瞻基没有单独开府,自然也没有什么开销,这些钱根本都用不完。
他的农庄不大只有两千亩,人却不少,除了这六百人的幼军,还有各种工匠近五百户。
这些工匠也是归朱瞻基私有,从建房子的工匠,木匠,织户应有尽有。
靠这个农庄当然当然养不了这么多人,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句容,朱瞻基还有一座面积三万亩的农庄。
这支幼军,等于是他的俸禄单独养起来的,操持所有生杀大权。
校场位于村子北侧山脚,再往北就是朱元璋的明显陵。
依托山势,朱瞻基让人修建了一个跟后世功能差不多的训练场,除了没有钢管,大部分器具都是原木制作,训练功能与他曾经在非洲建设的训练基地差不多。
朱瞻基驱马直接来到了校场的阅兵台,一个多月前,朱棣就是在这里检阅了这甲字连两百人的训练,同意了将他们作为斥候带到草原上。
可是没想到,这还没有出发,就有了逃兵。
幼军一共有三个连,合成了一个营,除了负责甲字连的张凤山还跟在后面,负责乙字连和丙子连的武老四与常福良此时都迎了过来,有些心虚地看着沉着脸的朱瞻基单膝跪拜。
“微臣武老四,常福良拜见殿下。”
“起身,营长陈礼何在?”朱瞻基翻身下马,长随李亮亲自过来将马牵到了一边。
听到朱瞻基语气还算平静,两人长舒了一口气。武老四回禀:“营长今日去往句容运送年货,想必要明日才能回来。”
朱瞻基也知道这种事怪不到他们这些人身上,人一上百,千奇百怪。一个人一种想法,在没有经历各种考验之前,恐怕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有些人总是幻想着成为大英雄,但是面对酷刑,恐怕比谁的骨头都软。
有些人犹如一个面团,谁都能欺负几下,但是在大义前面,却比谁都坚强。
朱瞻基笑骂了一句:“这种事还要他亲自过去?我看他是馋酒了吧!”
陈礼好酒,幼军营不能喝酒,他经常喜欢在村子里的工匠家喝酒。去句容运年货,那里村子的人肯定会好好招待他一番。
两人赔笑应是,看到后面被押送进来的元方,一个个脸上又露出了狠厉的神色。“此人在训练中还算勤力,却不曾想是个软骨头。”
“鸣鼓集结,孤要亲自审判此人。”
朱瞻基很少自称孤,用这个字的时候,也就代表这一刻他是以太孙名誉在说话了。
常福良赔笑说道:“乙字连去攀紫金山了,召回还需时刻,请殿下进屋稍事休息。”
“不用,有一人算一人,不需全部到场。孤就在这里等着。”
武老四听到朱瞻基这样说,也不敢再劝,亲自跑到了点将台的大鼓旁,拎起鼓槌,以两短一长的节奏敲响了大鼓。
原本还在训练的甲字连和年龄更小的丙子连,很快就集结完毕,所有人整整齐齐地按照身高站在了阅兵台前。
朱瞻基站在台上,大手一挥,李亮立即大喊:“带逃兵元方。”
台下只有三百多人,寂静无声,今天倒是不用其他太监传声了。
元方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跪在了台下士兵与朱瞻基之间。
这个时候张凤山也一把扯开了训练的常服,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他三下两下脱掉了上衣,光着上半身跪了下来。大声喊道:“末将督军不严,请殿下责罚。”
朱瞻基瞥了他一眼,吓的他不敢对视,低头伏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用这样的行动,他的内心里恐怕还是想要救元方。毕竟这些人这三年来都是他一直在待,也有了感情。
不过,他也不知道朱瞻基会怎么惩罚元方,只希望自己也出来认错,能让朱瞻基有一点怜悯。
朱瞻基没有理他,盯着台下的元方说道:“元方抬起头来。”
元方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旋即又趴了下去。“罪民元方畏罪潜逃,请殿下责罚。”
朱瞻基说道:“甲字连成于永乐八年,你也是那一年被张营副从济养院挑选出来入孤门下,可是?”
“是!”
“你可记得入门之时的誓言?可记得幼军之誓?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