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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有哪个部落参与劫掠,都会遭遇最残酷的打击,绝不留情。
与此同时,大明也大量让利给了这些部落,比如开平前屯卫那里的煤矿,就全部交给了兀良哈部落。
而北明山这里的矿石运输,也让鞑靼部落参与了进来,大明给他们的人提供马车,让他们也能通过运输矿石赚取利润。
而瓦剌部落在马哈木父子被鞑靼部落擒获,送给了大明以后,他们大部分也都逐渐归顺。
郑亨让他们参与进来了矿山的挖掘,如今的北明山矿山,所有的矿工都几乎是异族人。
当然,他们也不是瓦剌人和鞑靼人,而是两个部落从北地擒获的色目人,西夷人,女真人。
这些人被他们灭族,擒获之后,全部运到了北明山开矿,他们根本不需要工钱,只需要喂饱就可以了。
大明给他们的工钱,让他们全部都自己收了起来,赚的盆满钵满,这也让他们有了更大的兴趣到处杀戮和抢人。
传旨特使,御马监少监海寿坐在马车中,看着越来越多的车队,饶有兴致。一下午的时间,他都遇到了两起“车祸”,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很是稀奇。
“距离北明山还有多远?”
“还有四十余里,以现在的速度,一个多时辰,天黑之前就能抵达。”
海寿是朝鲜人,早年是司礼监大太监黄俨的弟子,多年之前,他就荣升少监,但是随着黄俨的失势,他这些年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黄俨是最早跟随朱棣的太监,早年间备受宠信,比如今的七大太监势力还要更早。
但是他跟世子朱高炽在靖难之前,关系就不睦。而与次子朱高煦、幼子朱高燧过从甚密,尤其是朱高燧,黄俨是他的死党。
燕王朱棣决定起兵的时候,黄俨与朱高炽就势同水火,并且多次陷害朱高炽。
在永乐初年,黄俨的势力大的惊人,朱高炽一直处处被压制。
但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他什么事都不用干,随着太孙受宠,原本势力滔天的黄俨因为跟他作对,影响到了太孙,皇上就疏远了黄俨,将他调到了中都守墓。
黄俨失势之后,王彦,李谦,郑和他们迅速崛起。
而海寿因为与黄俨的关系,一直被排挤,十几年了,至今依旧还是一个少监。
像在北明山驻守的监军亦失哈,曾经都还是他的下级。
一个骑马的小太监策马跑到了海寿的马车前,隔着马车说道:“大人,前面武安侯与亦失哈大人都派了使节来迎接大人。”
“来者何人?”
“以武安侯世子郑能和总兵曹义为首,在前面两里的关卡等候大人。”
海寿点了点头,吩咐说道:“替我更衣,准备见客。”
马车来到一处关卡,这里是骑兵设立的验证勘合的关卡,向这样的关卡,每隔百里就有一个,怕那些车队没有缴税,私下运矿。
海寿虽然是少监,但是这次是钦差太监,见官大一级。
郑能和曹义不敢怠慢,热情迎接了海寿一行,随后被海寿迎接进了自己的马车。
他的四轮马车是工部最新研发的马车,不仅有轴承传动,还有软硬两种弹簧,坐在里面非常舒适。
只是车轮依旧是木制的,限制了速度,要不然,这样的马车可以跑的飞快。
天黑之前,车队终于抵达了矿山西南五里外的北明山大营,这里有一处小河,能提供水源,沿着小河两边兴建了大片军营和住所。
郑亨这些年虽然一直驻守北明山,但是在这里他挥斥方遒,志得意满。加上北明山铜矿产出惊人,他在这里收益众多,所以不仅没有消沉,反而更加有了上位者气度。
亦失哈是原本是奴儿干都司镇守太监,因为北明山铜矿利益巨大,所以奉命将驻跸改到北明山,担任了大军的监军。
郑亨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亦失哈也不是强势之人,两人虽然有一些矛盾,也只是因为两人本来就是相互克制,相处还算不错。
海寿抵达之后,两人率领百官,焚香点炉,沐浴更衣,迎接了圣旨。
在圣旨中,朱棣命令郑亨与鞑靼,瓦剌,兀良哈三部协商,让他们抽出精兵,与郑亨一起明年过年后,沿北路出兵。
从北明山到西北,足有上万里,出兵的最佳时间是开春。
只有春季以后,草势生长,大量的军马才不用额外准备粮草。
至于明年才出兵,当然是因为朱棣要到夏天才能抵达帖木儿国南方,而且这次出行,主要也是以南路战场为主。
他们明年出兵,才符合将帖木儿国势力压缩然后一举拿下的战略。
而且,没有几个月的联络,郑亨这边也不一定能够跟各部谈好条件。
郑亨当然知道这次的西征,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命令他率领北路军,反倒人原本一直呼声比较高的柳升来接替他的职位。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他的优势相比柳升,就是他跟瓦剌和鞑靼之间关系密切,能够更好控制他们。
控制了他们,前往西北各国,那些部落更不会有造反心理。
从这个安排,也能知道皇上派他去西北,不是为了杀人,因为杀人柳升比他更在行。
派他去是为了笼络,为大明以后向西北开疆拓土做准备。
而且,从这个安排,他也知道,自己在北明山不可能再待下去了。
这些年,他在北明山赚的盆满钵满,也该满足了。
宣读了圣旨之后,就是郑亨他们特意准备的丰盛晚宴。这个时候,海寿才将朱瞻基让他带过来的两封信交给了郑亨和亦失哈。
郑亨一直耐着性子,等待晚宴结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拆开了朱瞻基的信。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让他去西北,不是为了杀多少人,而是为了拉拢和震慑。
在信里面,朱瞻基还交代他到了西北,一应粮草补给都可以直接找黄福,只要能拉拢西北各部落
,不惜成本也要先把他们帮上大明的战车。
郑亨有些奇怪,难道殿下就不怕那些异族欲壑难填吗?
除非,殿下还有后续手段,否则,不会说出不惜成本这样的话。
单独面对亦失哈,海寿就显得更加开诚布公了。他等亦失哈看完了朱瞻基的信,才说道:“如今陛下西征,十二监四局八司,內监一共二十四个衙门,绝大多数人已经向太孙殿下投诚,如今咱家也就等你的准信了。”
亦失哈沉默了半晌才说道:“陛下如今还没有大行,现在就投向太孙殿下,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海寿摇了摇头说道:“哪怕陛下让太子监国,也是不信任他的。太子殿下重新文臣,我们如果不抱团聚在太孙殿下周围,如何能抵抗文臣的施压?”
亦失哈当然知道这些,也不再矫情,直接向南方拜道:“咱家也是內监,自然跟着太孙殿下走。请告知殿下,咱家在这北明山,一定替殿下看好家。”
(昨天喝醉,状态不佳,今天就只有六千字了。)
第四十二章 试探的本意()
太平坊,蹇宅。
顾佐被蹇宅管家孙绪领进正院,看到倒座房的屋檐下,还坐了一满排的等待接见的官员。
他忍不住问道:“尚书大人这每日真是日理万机啊!”
蹇府的管家孙绪不以为然地说道:“自永乐初年,我家老爷升任吏部尚书,这家中就没有片刻安宁。”
那些人看到刚被晋升为刑部尚书的顾佐,纷纷起身行礼。
顾佐长揖一圈作为回礼,然后才又跟着孙绪的后面,走向了蹇宅的书房。
中国古式的揖礼,是最优雅的礼仪。只是手掌的动作,鞠躬的角度,再配上头部的动作,就能衍生出无数的意义。
任何礼节都不可能像揖礼一样,既能长辈对晚辈,晚辈对长辈,又能多人对单人,单人对多人。
只是简单的一礼,就能一下子面向几十个人行礼,这是什么礼节都做不到的。
而且,还干净,卫生。
书房门口,蹇义长揖到底,轻声笑道:“礼卿大驾光临,瑢喜不自禁。”
蹇义原名蹇瑢,字宜之,义这个名字是朱元璋所起。
顾佐虽然现在级别跟蹇义一样,都是正印尚书,但是蹇义从永乐初年就是吏部尚书,统帅百官。
他不过是前些时日才从应天府尹晋升为刑部尚书,刑部比不上吏部,他年纪更是比蹇义小了二十岁,哪里敢托大。
他连忙全礼回应道:“宜之兄客气了。佐乃后进之辈,不敢当宜之兄之礼。”
蹇义对顾佐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又回了一个半礼,才将顾佐引进了书房。
这几日,应天府风云叵测,从皇上透露出要让太子去嘉峪关,这仿佛一滴清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引发了文臣之中巨大的反应。
虽然大部分文臣并没有任何动作,不过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在皇上面前绝对讨不了好。
何况,他们如今都有职司在身,不论是谁监国,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
真正跳的欢的,也就只有那些没有正式职司在身的学士们。
像杨士奇和杨溥这样的东宫属官,他们的命运都系在太子的身上,受影响最大的,也就是他们这一帮人。
但是蹇义本来就是百官之首的吏部尚书,还有夏元吉,吕震他们这些人,本就位极人臣了,反而并不在意谁监国。
太子监国也好,太孙监国也好,总还是需要他们来做事。
而从前几日顾佐才被火速提拔为刑部尚书,蹇义就知道,这个顾佐绝对算得上是太孙的人。
傍上了太孙不稀奇,他蹇义要是想要投靠太孙,太孙绝对倒履相迎。顾佐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不以此自傲,也就不枉他在调令上面签名了。
两人在书房里坐下,顾佐知道蹇义事务繁忙,在家还要接待这么多的官员,也就长话短说。“佐蒙殿下青睐,如今掌管刑部事务。但佐以前一直在应天府这个小池塘里做事,自然没有宜之兄的眼界和胸怀。这几日刑部一下子抓进来了十几个学士,数十监生,这如何处置,还望宜之兄有以能教。”
蹇义向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你我固然位极人臣,但是一切都应以陛下心意为准。”
顾佐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因死谏大怒,要佐从严从重。但是殿下却又认为此情可原,让佐从宽从松。佐左右为难,只能向宜之兄求教。”
蹇义笑了笑,问道:“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顾佐没有丝毫隐瞒,答道:“佐刚从东宫回来,太子殿下二次吐血之后,这几日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此番昏迷,倒也合了休养生息之论,恢复只是指日可待。”
蹇义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既要出征,这以后主要还是要看太孙殿下想要如何施政啊!”
蹇义是老政客了,当然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很清楚顾佐是朱瞻基的人,所以故意点明朱瞻基的意见很重要,这也是间接说明他支持从宽从松来处置这些监生和学士了。
但是,他这是站在顾佐的角度来说的,并不一定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但是顾佐依旧表现的很感激,真诚说道:“佐受殿下青睐,如今荣膺刑部尚书,本应粉身碎骨也要以身相报。但殿下毕竟年幼,一些想法怕是不合陛下心意。我们身为臣子,自应为陛下和殿下解忧而不是为他们增加矛盾。”
蹇义笑着说道:“陛下乃天命之人,他的反对不一定就是反对,他的赞同也不一定就是赞同啊!”
这话说的真是屁话,一点作用也没有。
顾佐干脆地说道:“宜之兄,你乃朝廷栋梁,今日佐就是想向你寻一妙策。尽量还是从宽处置这些监生,不要让他们一时蒙蔽,就失了一世前程。”
这一下,蹇义不好再以场面话应付了。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如以查证为由,暂时拖延一些时日。陛下现在一心西征,若陛下远行,这如何处置,就是殿下说了算了。”
顾佐又抱拳说道:“宜之兄可知殿下命锦衣卫,刑部,前往宁波查抄六大粮商的家业?”
“有所耳闻,这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禁,商以银乱国。如此不法奸商,当严惩不贷。”
“这里面有两家都是山东孔家的旁系……”
这一点倒是蹇义不知道的了,他惊讶地问道:“果真如此?”
顾佐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殿下一方面对文人保持疏远,一方面又给予保护,可是如今又要对孔家动手,所以佐实在有些不明白殿下的心意。”
蹇义这一下也有些把握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