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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对付孔家?”
朱瞻基笑了笑,说道:“父王在别院信息不通,可能还不知道,山东近来大乱,乱民已经打死了四个县令,十几个官吏,他们也冲撞了孔府,将孔府烧了三分之一。”
朱高炽大惊,忍不住坐直了身体,问道:“可否抓住那些暴民?”
朱瞻基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乱民虽然打死父母官,却都原地不动,主动接受朝廷审讯。而那孔府完全是咎由自取,何须抓人?在父王眼里,那些是暴民,但是在孩儿眼里,他们却是良民。”
“良民会以下犯上?良民会杀人?良民会引火烧屋?”
“那些县令和官吏吃着朝廷俸禄,享受朝廷特权,却不为百姓着想,欺上瞒下,罪有应得。百姓哪里错了?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孩儿愿意看到他们像个人一样活下去,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苟延残喘。”
朱高炽被这个消息震惊的有些心烦意燥,他瞪着朱瞻基问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大道理,我只想问你,你准备拿孔府怎么样?”
“孔家被抬举不过是宋代一些文官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才抬举起来,即便那个时候,他们不过是从五品。但是因为他们投靠蒙元,就封了三品,到了太祖那里,为了拉拢人心,才把他们封为一品。但是这个家族不过是墙头草,蛀虫,根本就不该享受祖宗的余荫。”
“他们是圣人之后!”
“孟瑛还是孟子五十六代孙呢,还不是在孩儿麾下任职。更何况,圣人是圣人,孔家是孔家!我朱家儿孙都还有削为平民之人,何况一个隔了几十代的圣人之后?”
朱高炽忍不住指着朱瞻基说道:“瞻基,你这样做会出大乱子的!”
朱瞻基摇头说道:“父王放心,孩儿不急,孩儿会等他们的名声被他们自己败坏干净了,再对付他们。一个孔家,还不值得孩儿放在心上。在孩儿的心中,他们还不如一个会做蒸汽机的工匠重要。”
朱高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怒道:“一万个工匠,也比不上孔家的名声重要!”
“侵占良田的名声吗?刨他人祖坟的名声吗?因私废公的名声吗?”
朱高炽忍不住一拍案几,大怒道:“你滚回宫去,我不想看到你!来人啊,送我回去。”
一帮内侍本来在外面谈笑风生,听到里面的争吵声登时面面相觑起来。
听到朱高炽的呼喊,何纯与两个内侍连忙小跑着进了大殿。
朱高炽见他们进来,自己站起身来,朱瞻基要去扶,被他一巴掌拍开。
其他人向着朱瞻基讨好地一笑,扶住了朱高炽。
朱高炽这才又说道:“这次放过孔家吧,毕竟他们也是因我被卷入……”
朱瞻基问道:“父王,他们为了一己之利,抵制南洋粮食,让山东难民高价从他们手中买粮,也是你授意吗?”
这件事当然不是朱高炽授意,他只是被利用而已。
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承担了下来。“瞻基,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朱瞻基也无语了……
两个内侍扶着朱高炽,何纯端着朱高炽的水壶和茶杯跟在后面。
朱瞻基喊道:“何纯,我这里还有给父王准备的一套调养内方,药我也抓来了,跟你交待一下。”
何纯看了看朱高炽,见他不置可否,站定了脚跟。
等他们离开,朱瞻基开口问道:“最近孔家又有人来打扰父王吗?”
何纯低着头,眼睛却四周瞟了一眼,才低声说道:“那个孔乐南前日又来了一趟。”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去吧,用心服侍父王。以后有什么消息让人通知我。”
“是!”接过了朱瞻基递过来的药方,他立即低着头小跑离开。
这个时候,李亮他们才来到朱瞻基的身边,朱瞻基吩咐说道:“去让丰城侯李彬来见孤。”
李彬是明初大将,骁勇善战,早年镇守西北,杀的蒙元部落皆俯首称臣。
后来西北各部归附,他被调回了京城,任西军都督府左都督,职府军前卫指挥使。
府军前卫是京师直卫比较特殊的一卫,因为府军前卫同时兼任了挑选兵源的任务,一直是京城各军卫中最大的一卫。
他德高望重,早年一直在西北,与太子一系关系并不亲近,所以朱棣挑选了他来软禁朱高炽。
“臣李彬见过殿下。”不一会儿,李亮就带着李彬进了大殿。
朱瞻基早有准备,不等他拜倒就扶住了这个老将的臂膀。“老将军不必多礼,你当初叱咤西北时候,孤就对你仰慕已久,只是这些年一直无缘得见。”
今年朱瞻基回来,倒是见过他,不过两个人并无私交。他这种边军大将,在京城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因为换了环境,一直比较低调。
李彬虽然跟朱瞻基并无私交,但是他是武将一系的中坚力量,所以自然对偏向武将的朱瞻基更为亲近。
而英武雄壮的朱瞻基,自然也比连走路都要人扶的朱高炽更受李彬的拥护。
请了李彬坐下,朱瞻基才说道:“皇祖当初既然让将军来别院驻守,自然也是信得过将军的。如今我父王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今后还望将军能严格执行军令。”
李彬当初接到朱棣的命令,内心还有些不安。毕竟太子是太孙的父亲,自己要是太严格,怕太子不高兴,在太孙面前也落不到好。
现在听了朱瞻基的话,他立刻明白了过来,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抱拳说道:“臣定当谨遵殿下之命!”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据说令公子李贤如今回京,还未安排职司?”
李彬心中一喜,抱拳说道:“此子野惯了,不愿在京卫消磨度日,想要回西北边军,被臣阻挡了下来。”
“他此前在西北军就是指挥使,且英勇善战。只是不知道愿不愿意屈就我幼军第四卫指挥使一职……”
这一次李彬立即单膝拜倒,抱拳道:“臣谢过殿下赏识!”
如今朱瞻基的幼军要重编,三万五的幼军,目前只有不到七千人,要补充兵源两万八,而且增加的军卫,每一个职位都被抢破了头。
现在朱瞻基直接许了一个指挥使,李彬简直是喜出望外。这可是未来的陛下亲军指挥使啊,十个边军指挥使也比不上!
朱瞻基提拔李贤,当然不只是因为要拉拢李彬,这父子两人都不同凡响,战绩彪炳。
李贤在京城年余都没有谋职司,恐怕眼睛也是盯着朱瞻基的幼军。
朱瞻基手底下就缺这种一直在战场上历练的大将,所以也算看了李贤对眼。
现在收获一员大将,又把李彬拉拢住。
今后这个别院,内外的信息渠道,就被朱瞻基控制住,朱高炽再想得到什么消息,见到什么人,都要看朱瞻基的心意。
第五十八章 东洲计划()
软禁朱高炽当然不是朱瞻基的意思,他只是让李彬将朱棣的命令执行的更加完善一些而已。
李彬也当然知道这个锅绝对不能让朱瞻基来背,他今天敢让朱瞻基背锅,他们丰城侯李家的命运也就完蛋了。
所以他即使要重新肃清防卫,也不是从今日开始,他必须要找一个借口,以此为契机将防卫变的更加严密。
朱瞻基不在乎李彬会怎么做,他只在乎结果。
朱高炽是他父亲,他没有办法直接对付他,但是可以对付他身边的人。只要斩断了这些人的信息渠道,朱高炽就变成了一个聋子,瞎子。
现在,就看李彬这个老将,在政治上敏不敏感了。
从别院回到下马桥的时候,天就已经暗了下来,他没有在下马桥耽搁,带着羽林卫直接进了朝阳门。
城门道里面已经被肃清,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的百姓,没有跪下,只是蹲在了道路两边。
在这些人群中,两个身穿锦袍的中年显得格外显眼。
朱瞻基的马匹驰到近前,两人一同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朱瞻基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孟瑛,将目光盯在了有些不安的易信身上。“跟着入宫吧!”
自有护卫让出了两匹马,两人跨身上马,跟在了朱瞻基的后面。
皇宫位于应天府的西南角,进了朝阳门还有连续两道城墙和城门,东安门和东华门。
入了东华门,朱瞻基在瓮城落马看了看天色,距离皇宫关门还有一个时辰,足够他跟两人叙话了。
三月的天气已经不冷,朱瞻基也不想在黑暗的屋子里跟他们说话,就带着他们来到了东宫的花园里。
“易信,孤是有些失望的,三年了,你竟然还没有探索到东洲的位置。孤已经给了你坐标,给了你气候图,你竟然到现在才探索到中途岛一带。”
朱瞻基口中的中途岛,就是后世的阿留申群岛。这一串长达两千公里,超过三百个小岛的岛链,连接着从北海道岛一直到北美大陆的通道。
易信这三年间,已经探清楚了北方的白令海峡,一直到后世的阿拉斯加地区,但是却一直没有能向南一步。
其实他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在没有蒸汽机的时代,航行受天气的影响太大了。
但是因为出了一个山东大案,所以朱瞻基也要敲打他一番。
易信双膝跪下,俯首道:“臣无能……”
“你不是无能,你只是因为获得了中连岛作为家族基地,如今心思繁杂了。你倒是跟孤说说,这三年来,你究竟有多少心思放在公务上?”
虽然天气还不热,但是易信脸上的冷汗冒的更快了,他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将头埋了下去。“臣罪该万死!”
朱瞻基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易信,说道:“抬起头来,看着孤。”
易信不敢违逆,仰头望着高大的朱瞻基俯瞰着他,那张冷肃的脸庞让他胆战心惊。“孤不在乎你跟纪纲攀比,将伯爵府修建的富丽堂皇。孤也不在乎你大半时间都在忙着私人事务,可是你不该荒废政务,让山东水寨形同虚设,你不该畏惧艰险,只是坐在家中遥控舰队出海探险。
孤之所以没有让人拿你,是因为怜你之才,不忍你中连伯府刚建成,就此破败。这三年,孤不在大明,未能时刻监督你,你虽有过错,孤也愿给你一个机会。
你的目光不该只放在中连岛那狭小的海岛,也不该只放在东瀛,或者北地,孤要你将目光放的更远,向东方望去,那里还有一片远比大明大上数倍的大陆,等着我大明去占据。”
易信拜伏了下去,大声道:“臣四月北风停下,就亲自率队前往东洲,这一次,不将东洲探个清楚,臣誓死不还。”
朱瞻基这才暗暗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寻候显吧。这次东洲探险,将以候显为首。第二舰队抽调一万五千士卒,另有南疆抽调一万士卒,孤这次要你们将孤所有想要的东西都给孤带回来。”
易信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次要探险的规模如此之大,这简直都跟郑和下西洋的时候的规制一样大了。
来不及细想,他就叩首道:“臣遵旨。”
阿拉斯加的金矿,美洲的银矿和金矿,现在都不是朱瞻基想要的。朱瞻基想要的是玉米,是土豆,是南美的橡胶树。
粮食危机现在并没有爆发,但是现在全凭人力耕种,一个人最多不过能折腾十几亩地。
粮食越高产,工作效率也就才越高。
更重要的就是橡胶树,如今蒸汽机已经发明了出来,机械的发展也越来越复杂,橡胶已经成为了目前制约大明工业发展的瓶颈。
现在大明的马车都还是木制车轮,因为没有橡胶的缓冲,车轮极易损坏,而且载货量突破不了四千斤。
但是如果有了橡胶,制作出来轮胎,用钢铁来做轮毂,载货量能轻易地突破万斤,甚至十万斤。
后世的卡车能轻易载重五十吨,甚至超载七八十吨,虽然现在的技术不可能制造出耐磨轮胎,但是五吨还是轻而易举的。
在二十世纪,轮胎被广泛应用的时候,就能轻易承重五吨以上。
有了橡胶,将蒸汽机安装在汽车之上,能轻易地将大明边疆的距离拉近,对稳固大明的国防,有着重要的意义。
“起来吧……”朱瞻基扫了一眼易信,这才又望向了孟瑛,温声问道:“宗壁可有扬帆四海之心?”
孟瑛是孟子之后,他跟其父孟善都是大明树立的典型。
他们父子虽然也曾经上了战场,并且表现不错,但是将他们养在京城,比让他们在外征战更有意义。
所以孟瑛今年虽然才三十八岁,但是只是被朱瞻基安排了一个显赫的副职“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