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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每个人变成体制的一部分,组成个人不能化解的力量,形成势不可挡之势。
大臣专业化,这是他们的基础能力,让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成为官员之后要做什么事。
而制度完善后,就能自发限制官员的权力,让他们只能在框架范围内发挥作用。
一个宦官,就能隔绝皇帝的耳目,挟天子而令诸侯。
一个大臣,就能替代皇帝的作用,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这就是体制的缺陷。
如今的大明,四权分立,处政权,执法权,立法权,军权各自分开,哪怕在自己的范围内做到顶点,也不能将自己的权力衍伸到范畴之外。
就像如今的总理大臣,他也只有处政权,根本没有立法的权力,也没有执法的权力,更没有领军的权力。
在这样的时候,一个总理大臣,所能做的也是有限的。
在系统内部,他的权力受到了各部主官的挤压,在外部,受到了议会,受到了秘书处,受到了皇帝的制约。
他的权力只能体现在民政事务上,其他事务一旦伸手就会被其他人抵制,那么他的权力就只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才能体现出来。
其他人也是一样。
就以黄金城的总督苏南来说,他的手下虽然控制着六万精兵,但是他的权力只能在黄金城范围之内才能体现出来。
身为黄金城的军事总督,他不能插手金矿的生产,也不能插手金矿的运营,如果他伸手,就是触及了不属于同一个系统的地方官府,工部,内务府的权力,就会遭到弹劾。
而在以往,一个地方总督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什么事都能管,什么事都要管,这就是体制的不完善。
任何权力都要受到制约,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腐化,更重要的是,会导致体制的平衡失衡。
朱瞻基用了四十年的时间,完善了整个大明的管理体制,这才是他最大的贡献。
到如今这个时候,唯一还没有受到限制的权力就只剩下了皇权。
当然,他不会搞什么君主立宪制来限制自己的权力,在如今这个时代,搞什么君主立宪根本不成熟。
所谓的体制,是指国家的政治、统治形态,即国家政治体系运作的形式。
不同的政体体制是与国体相适应的,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在不同的阶级力量对比等具体情况下,贸然改变体制,只会造成社会动荡。
就好比现在,朱瞻基如果真的限制皇权,那么就缺少一个一锤定音的角色,各个部门为了争夺这个权力,只会斗的不可开交。
这是好事吗?当然不是!
不要谈什么民主,平等,那不过是西方社会为了忽悠底层民众而给出的诱饵。
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真正的平等依旧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且,在许多所谓的独裁国家,人民的生活比“自由,民主”国家好的多。
在如今这个时代,搞平等只会让自己的国家乱成一团。
所以,朱瞻基还让三教与真理教一起,搞出了一个阶级论。
社会必须要有阶级,这样上下才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重要的是不能隔断不同阶级之间的通道,要让底层的人看到希望能上来,而无能的上层也能下去。
以前的朱见深一直被困在局中,他从来没有脱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角度来正确认清事实。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从全局真正感受到这种力量的体现。
但是,这次远航数万里,在东洲,在西洲看到这些背井离乡数万里的将士,他们虽然已经在数万里之外生根发芽,却依旧尊崇应天府的陛下为尊,这完全体现出了体制的力量。
当然,朱见深也没有疏忽,在体制之外,还有文化的影响力。
因为儒家文化的天地君亲师的人伦大义,所有人都在维护自己的文化传统,不容任何人破坏。
一开始抵达西洲的时候,要直接面对势力迅速扩张的汉王府,他还有些胆怯,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怕了。
“殿下,陛下的新年致辞中,有几个关键的部分,你需要好好揣摩一下,这些话关系到未来一年的大明变化,你可要做到心中有数。”
身为江山的继承人,朱见深当然对一些敏感用词并不陌生。许多在普通百姓听来很平常的话语,其实背后隐藏着很复杂的关系和上层人物的决心。
“这些让文书们先整理出来,我稍后再看。今日除夕,先到各军卫去巡视一番,带上银币,今日去普通军士的家里看看,与民同欢。”
听到朱见深的话,彭时笑了起来。以前在应天府,太孙还显得不接地气,但是这趟耗时两年的巡阅之旅,让他变得越发成熟了起来。
而在汉州城,朱见注也在收音机前面听了朱瞻基的演讲,然后陷入在了沉思当中。
作为有心想跟朝廷扳手腕的王爷,从解云来到西洲,他就感受到了朝廷对汉王府和晋王府的绳索越拉越紧。
可是他却毫无办法,不管是从大义上,道理上,还是实力上,他都没有还手之力。
更让他担忧的是,就连他自己的亲卫们,虽然现在给他汉王府卖命还值得信赖,但是若汉王府站在朝廷的对立面的时候,恐怕也不值得信赖了。
如今广播已经成了西洲普通人最喜欢的节目,在各大城市,卖的最好的商品就是价格昂贵的收音机。
每天没事的时候,人人都抱一台收音机,听着广播里面宣扬朝廷的政策,听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听着各种戏剧。
虽然大多数普通人对朝廷的政策并不关注,但是每天不间断的广播,让普通百姓也都能了解到朝廷在各种大事上面的态度。
这样的时候,他们汉王府要是想要跟朝廷对立,根本得不到普通百姓的支持。
人人都知道,皇帝陛下是为每个老百姓着想的,为了让大明百姓富裕起来,殚精竭虑。
就是有一些不公,也都是下面的官员们仗势欺人。
今日的广播中,陛下金口玉言说了大明境内要降低农税,减轻百姓的负担,并且允许百姓用银钱换取减免劳役。
而且,朝廷不允许公摊劳役名额,一经查实,相关的官员罢职降职。
而一些需要动用劳役的基础设施建设,如今都转为了工部工程,由国防部的工程兵负责建设。
这样一来,汉王府今年想再动用劳役来为汉王府干活,就要花银子了。
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直接推倒那些能接收信号的信号塔。
以前汉王府可以随意将一些活让普通百姓来干,还不用出银子。如今不能随意征发劳役,今后汉王府的支出又要多一大截。
都是这些广播的错,让老百姓都能直接知道朝廷的政策,以后还怎么蒙蔽他们?
诸事不顺啊……
更关键的是,民心根本没有在汉王府这边,他就是把其他几家王府拉拢了过来,但是他们的手里没有兵,又能泛起多大的风浪!
“韩长史,太孙这几日在黄金城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王爷,这些消息根本不敢通过电报局发报,只能通过西洲日报上面的消息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军中。……来者不善啊!”
“我不信我们汉王府并没有对着干,朝廷就真的敢出兵。太孙恐怕也是在给我们施压,等过了十五,他来了汉州城,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韩琮已经能看出他有些色厉内荏了。
在内心里叹了口气,韩琮也在考虑以后的前途了。从朝廷的无线电报和广博传到了西洲,原本汉王府还能仗着天高皇帝远,在西洲自成一派。
可是现在连西洲的百姓都每天能听到中洲那里的消息,朝廷有什么政策,普通百姓跟王府同时能知道,他们还怎么能靠蒙蔽来携裹百姓?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汉王府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威信。
如果他们顺应朝廷,还能有一条活路,还想着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是行不通了。
韩琮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虽然他曾经给汉王府出了不少计策,但是他自己本身,并没有做过为非作歹之事。
若王爷还看不清形势,自己也就只能倒戈相向。
反正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银子,不管是回中洲,还是在南洋买一个大庄园,关起门来过悠闲日子,对他都没有压力。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忍不住有些激动了起来。
。
第四十九章 大势()
明朝的官员有府官和国官之分,两个官员体系虽然互有交叉,但是到了上层之后,就变的泾渭分明起来。
在这些官员之外,大明有一群特殊的官员,兼具了府官和国官的职能,那就是王府长史司。
他们掌王府政令、辅相规讽,总管王府事务。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等,皆由王府长史奏上,如藩王有过失即问长史。
但是,他们虽然兼具了府官和国官的功能,因为负责的权力范围比较狭窄,所以这些人不论在府官还是国官中,都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而他们大多也是一些不得志的官员组成,属于官员层次的边缘人物。
特别是如今的大明分封,所有王府都封建海外,在王府任职,也就意味着他们远离权力中枢。
而他们这些人的上升空间有限,很多人一旦进入王府,这一辈子就很难再出这个系统。
所以他们很快就与王府形成了利益团体,把自己的利益跟王府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韩琮就是这样的一个官员,他从被分配到王府长史司,就已经绝了在仕途能继续发展的念头。
阖家从中洲来到了西洲,从一个正九品的典薄,能一直做到五品的左长史,除了时刻谨守官员本分,他也把自己的利益跟汉王府绑在了一起。
但是,身为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以汉王府如今的行动,在很多地方已经犯了朝廷的忌讳。
眼看汉王府要倒霉,他不想跟汉王府一起沉沦下去,也是人之常情。
正月初一,在绝大多数人沉浸在庆祝新年的快乐中的时候,韩琮来到了通政司汉州城衙门。
汉王朱见注还忙着接见家族成员,今日也疏忽了对韩琮的监督,以至于一直到第二天,还没有见到韩琮,才想起找他。
但是这个时候,不仅韩琮,就连他的家人也都被通政司的人员安排进了衙门内避难。
这个时候,朱见注才知道大事不妙,因为韩琮对汉王府的底细了解太深。
朱见注不顾影响,亲自带领了五百亲卫,包围了通政司衙门,想要让对方交出韩琮。
但是在这里的蔡康顶住了汉王的压力,坚持不肯交人。
与此同时,黄金城那边的朱见深和解云得到消息,立即发来了电报,要求朱见注立即撤兵。
朱见注很想鱼死网破,但是那些亲卫包围通政司衙门已经是冒了极大风险,绝不肯直接对通政司衙门动手。
看到连自己的亲卫都不肯动手,朱见注这个时候明白了过来,自己想要自立,根本就是一场梦。
大梦初醒的他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当机立断,主动摘掉王冠,自缚双手,走进了汉州城布政司衙门。
在黄金城那里,还在等待消息的朱见深与解云很快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眼中原本很难处理的汉王府一事,只是因为长史的倒戈相向,如此轻易就化解了。
当天下午,他们顾不上在黄金城的其他安排,乘坐专列从黄金城抵达了清江口海军大营,随后乘坐快船前往汉州城。
正月初五一大早,以朱见深,彭时,解云为首,总督苏南为辅的朝廷大军抵达了汉州城。
除了汉王府以及与汉王府关系密切的少数人显得忧心忡忡,整个汉州城依旧还处于过年的欢庆之中。
汉王府剩下的其他人未尝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但是他们无一不在现实面前低头。
这几天来,每天的广播里面都在宣扬朝廷稳定西洲的政策,对汉王府心怀不满,有心自立给予了强烈的批判,并且对所有与汉王府亲密的士兵给予了严厉警告和宽容对待政策。
汉王府的人那些郡王就是心怀不满,他们也惊讶地发现,根本没有人愿意再跟在他们身后。
就连隶属于汉王府的奴隶和下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给汉王府服务。
对这样的结果,不仅给汉王府的人泼了一盆冷水,就连其他几家王府,也是感同身受。
如果是以前,他们可能还有可能收买民心,但是在有了广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