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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又在想李晨语的事儿,季白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起身随意擦了擦,就上床睡了。
李晨语关了院门儿,就又坐回白天的位子,同样的手法,只是这次炭笔在她下方挥舞。
听了一夜的虫鸣,一声鸡鸣,天下皆白。李晨语随着鸡鸣声睁开了挂着露水的双眸。啪嗒一声,露水随着李晨语睁眼的动作掉落,砸在手背上。
浑身都被露水打的潮湿,湿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甚是难受。李晨语挥手收了炭笔,精神力忽的喷薄而出,一颗颗水珠被精神力挤出了衣服,每棵水珠都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稍示急纵,哗的一声纷纷坠落。
李晨语飞身而下,衣摆带着风,人落在地上,风自去。
几步走到树下的软榻,揭开上面盖着的防露水的油纸,矮身躺了上去,闭目睡去。
天光大亮,一夜无梦的周人瑞醒了过来,疑惑的想了想,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的酒量这么浅过。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昨夜是怎么睡过去的,也就作罢了。
周人瑞不喜人贴身伺候,身边也没留什么丫鬟小厮,起了身,梳洗捯饬了一番,就甩这手去了院子。
刚一走至门口,就叫正对着门儿的软塌上,背对着躺了个小身影,周人瑞下意识看了看天空,他这座院子是云南朝北的格局,只能看到一片碧蓝如洗的天。
走上前,伸着头看了看小人儿的脸,又抬头围着银杏树转了一圈。
在转回来时,李晨语已经板着脸坐起了身。
“醒啦?昨夜你没走?”周人瑞背着手,问了一句。
“嗯,”李晨语嗯了一声,默了片刻,才懒懒开口,“昨天没走,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这几天我就在这留宿了。”
换了别的事儿,周人瑞必定摇头赶人,但数树叶子的事儿是他提出来的,没那个不让人夜里来数的道理,所以,只好点头应了。
正说这话儿,没被栓上的大门儿,格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身着蓝色短打的小厮提着食盒走进来。
饶过银杏树,看见李晨语时吃了一惊。看了看周人瑞,询问要不要加膳。
周人瑞想起李晨语吃饭的模样,交代道:“你从后厨提两份饭早膳来。”
小厮应了一声走了。
李晨语揉了下把脸,秀气的打了个哈切,眸中带着点水渍,懒懒开口:“有没有水,我要洗把脸。”
周人瑞撅了下嘴,对她的不客气表示嫌弃,就领着她到屋里告诉她在哪里洗漱,就又出来了。
他一套拳没打完,李晨语就又懒懒的出来了,额前碎发上还带着水渍。
周人瑞见她懒懒的模样,就又撇了一回嘴,接着打自己的慢悠悠的拳,边出拳边道:“早起坐哪儿无精打采的醒觉,不如打套拳,活动活动筋骨。”
李晨语看过去,眨眼想着她自打来了古代,就堕落了,以前在末世时,每周都会集体集合,打军体拳,或者打太极。但来了古代后,就彻底激发了她的懒癌症,每日想的就是能去哪儿消遣消遣,早把曾经的老习惯丢到爪洼国了。
李晨语站起身,走至周人瑞身旁,挑眉看了看他,“您老会打太极吗?”
太极?周人瑞听说过这是武当派不外传的的绝技,他是个行医的,怎么可能会。
闻言摇了摇头,道:“你会武当派的太极?你难道是武当派的?”
嗤笑一声,李晨语压了压腿,也不回话,摆开了架势。
两脚分立,与肩膀同宽,双臂抬起直伸,屈膝的同时手掌向下压。
脚下动,手臂跟着动。连绵不断的动作,急缓相间,行云流水的拳风使李晨语的意,气,形,神逐渐趋于圆融一体,由慢而快,到最后,已带凌凌煞气。
周人瑞从一开始的观望,到惊讶与她拳拳到位,刚硬并柔的力度,到拿捏到位,融会贯通的功夫,到佩服,再到此时的心惊。
那股煞气在她眸中倾斜,流窜到她的拳法中,每挥动一下,就想挥打到身上,那霸道非常的气势,逼的他退了两步。在看她那双冷漠冰凉的眸子,只一眼,就心里发凉,无意识的就收敛了呼吸,怕惊扰了猛兽。
一套太极拳下来,李晨语眸子都亮了不少,脸上懒懒的神色尽褪,只剩神清气爽。
那双冰冷无情感的眸子不见了,周人瑞仿佛看到一头猛兽陷入沉睡。隐隐松了一口气,面上的严峻神色却怎么也松不下来。
李晨语对周人瑞前后的变化看在眼里,见他神色冷峻,便缓缓笑起,说道:“周老想学太极拳吗?这个很好学,只要手脚协调,看几遍就会。”
李晨语一笑,仿佛冰雪消融。周人瑞在心里叹了一声,“你这属于绝学,随便就教了人吗?”
“哈哈哈,”李晨语叉腰笑了几声,笑得面颊泛粉,“这算什么绝学,这就是个强身健体的玩意儿,跟绝学二字不沾边儿,别说是您,任何谁想学的人,我也没有不教的。”
周人瑞看她不似客气,就想起那行云流水,又柔和了引导术,和吐呐术的内外兼修的拳术,就有些心动,但还是要问清除。
“你这是跟哪位高人学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八章()
跟那个高人学的太极?李晨语脑海中闪过一副一群大爷大妈在广场在打太极的模样,又想到末世时教官教授太极时说:主要用来练习吐呐,静心,养性,练就刚柔并济。但要说跟那个学的,这真不好说。
李晨语咳了咳,双手背到身后,摆出一脸的高深莫测,“这是一位游离四海的老先生教的,老先生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
周人瑞半信半疑,她打太极的功夫到炉火纯青,刚中带柔的地步,若不是有人教,哪里会捂出其中精髓,这家伙,是不想说罢了。
李晨语将打太极的精髓说了一遍,周人瑞记在心间,默背了两回。刚摆开架势做了几个开式的动作,陶子龙与送饭的小厮便来了。
见两人收势的动作,陶子龙就问了一回。得知缘由,大概惊奇,没开饭,就央这李晨语在打一遍太极拳。
李晨语也不拒绝,不紧不慢的又打了一遍。得了几句陶子龙少年英雄,将来必成大器的夸赞,几人才同座用了饭。
在廊下闲坐,周人瑞叫住要开工的李晨语,招手让她坐。
说道:“你数出多少片叶子了?数到那个地方了?”
李晨语斜眼看了他一回,抬手指想树冠,“从树梢开始,大概数了不到两丈,”扭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一共二十万五千七百四十六片,叶子。”
陶子龙挑起一根大拇指,嘴里称赞着厉害。
莫名的,周人瑞有些尴尬,有种欺负小孩儿的错觉,心里同时也很是惊讶,惊讶她十几个时辰就数了两丈,怪不得敢说五天之期。这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呢!
李晨语灿然一笑后,就走了两步,看向大门处。片刻,就见白衣翩翩的季白,领着洗砚来了。
“这么早就来了?”李晨语打了声招呼。
“少爷,”洗砚连忙见礼,后退到季白身后。
季白点了点头,就见她衣服上沾着些许灰尘,想到弃了行礼没带,连身换洗衣服也没,庄子里没有准备,他也不好开口讨要。
“可是用过饭了?”季白道。
李晨语扭过身,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陶老也在,我们一块用的饭。”
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季白又看向李晨语的衣服下摆,伸手指了指,“下摆有灰尘。”
李晨语低头看了看,没动作,无所谓道:“脏就脏了吧,拍干净了等会儿上去,还的蹭脏。”
树后的陶子龙轻拍了一下脑门,摇头对周人瑞道:“你看我这记性,听钰娘说过他们来时没带行礼,竟然忘了吩咐下人给李少爷准备换洗衣裳。”
“那是个不拘小节的,”周人瑞说了一句评价,就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这么点距离,说了什么自然听得到,闻言,季白失笑摇头,走了几步,躬身见了礼,陪着坐下说闲话。
李晨语就走到背人处,闪身上树,在树叶间找到标记,朝下一看,树缝间隐隐约约的竟能看到人影了。
没法,只好重新找了个树杈坐下,仔细看了一回,周边被树叶围的密密麻麻,任谁也看不到踪影,才又使出精神力。
“少爷?”洗砚双手捂在嘴边,轻声喊了一句。
这声动静自然没逃过李晨语的耳朵,但她不打算理会。
“宋庭让我拿来一包羊奶方糖,”洗砚这声说的更小声了,眼睛盯着银杏树看。果然,听见羊奶方糖,树叶子间就露出一个小脑袋,哼了一声。
李晨语翻了个白眼,道:“刚才你怎么不说?故意跟我捣乱呢?”
“冤枉,”洗砚嘟囔起撞天屈,“刚才没机会不是,刚想说,你转眼就不见了,哪有机会啊,哪敢跟你捣乱呐。”
“少废话,”李晨语侧耳听着他抱怨,在看他受了多大冤枉的表情,直觉的这家伙是因为没吃到方糖委屈呢,毕竟洗砚也才十七岁,半大孩子一个,又与宋庭感情好,然而宋庭又对她格外的照顾,这家伙吃醋呢。
“不就是糖吗,你值当的跟我甩脸子呀,都给你。”李晨语一脸好笑的表情,小脑袋镶嵌在绿叶中,看着让人发笑。
洗砚却气的跳脚,直想把油纸包砸在她脸上。他哪里甩脸子了?谁整天甩脸子来着,动不动就冷脸来着,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洗砚这样想,完全是李晨语平时的表现所致,她从不拿架子,看人时一碗水端平,跟洗砚宋庭他们,有时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跟他们坐一起吃饭,遇见好吃好玩儿,还跟他们同乐,她这般平易近人,洗砚心里不得劲了,也不会想着忍耐,不自觉的会发作点儿小脾气,反正李晨语也不会生气,还会时不时的让这他,一次二次,早就成习惯了。
“少爷下来拿走吧,省的让属下手脚不得闲的给弄掉了,你在树上呆着也无聊不是,”洗砚也不看李晨语,低声说了一句,他是怕被另外几个人听见,要不然别人说起他不懂礼数,五爷少不得要在人前说他几句,他多划不来啊。
羊奶方糖是李晨语最爱吃的甜食之一,宋庭少不得三五天的要买上一回。
闻言,李晨语翻身而下,衣襟飘翩,黑发飞扬,落到地,向洗砚走近,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这他。
洗砚斜这眼看人,伸手把东西递给李晨语。
李晨语接到手里就把油纸拆开了,里面是四四方方的,小块的乳白色糖块,捏了一个放到嘴里,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化开,又香又甜。
她抬抬手示意洗砚吃糖。
洗砚切了一声,伸手抓了一大把,放低声音道:“这是宋庭死乞白赖的跟我接的银子,你可得还给我,小三两呢!就买了一包这玩意儿。”
“德行吧,”李晨语欻(chua)的收回手,白了洗砚一眼,“就你这扣了吧唧的样儿,我还能欠你银子怎么得?找你主子要去,我吃喝用费他全包,就看你有没有把银子要出来的能耐了。”
“少来这套,”洗澡才不怕她,这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同样一个白眼还回去,“你不给,我就跟赵先生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九章()
跟洗砚斗了一回嘴,李晨语抓着油纸包又上了树梢,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边眯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边咬着糖。精神力也没丝毫松懈,木炭正在高速挥舞这,穿梭在绿叶间。
树下,季白撇了一眼耷这肩往角落里走的洗砚,方糖的事儿洗砚早就跟他说过,刚刚也听到了李晨语的声音,向来这两人又斗嘴了。
“前几日听到一传闻,”陶子龙的话拉会季白的注意力,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陶子龙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会儿,“前几日有一农夫,在山上看见一草,看那草香的可爱,他就踩一把回去,泡成水当茶喝了。谁知道这一喝,当场就死过去了。”
哼的一声冷哼传来,季白看向周人瑞脸色发黑。
陶子龙无奈一叹,抬手朝下压了压,示意他不必动肝火。接着道:“那农夫死了家人哭了一场,就把他入土为安了。奇的是,那人入土死了半月,一日,有人从他坟前过,竟然听有人喊救命,那人差点吓死,跑回村里说闹鬼,村里人听说就涌去看,把那坟头扒开一看,那农夫坐在棺材里直喊饿。”
季白的拳头猛的攥在一起,浑身绷紧,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心想,陶子龙是个什么意思,是知道李晨语的身份在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