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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刚刚有些睡意,后背就被打了一下,倦意十足的转过身,一张在烛火下被阴影遮住半边脸的睡颜,没了昔日的冷酷,长睫毛静静的覆盖住那双清冷的眸子,秀挺的鼻子下是微张的红唇,浅浅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季白不知看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睡颜多久,终是合上眼睡下了。
天刚蒙蒙亮,季白便醒了过来,低头看向怀里那个露出的乌黑发顶,愣住了。这丫头怎么会在他怀里?昨夜明明离的很远,怎么就跑到他怀里了呢?
“嗯”呢喃一声,李晨语一手拉着薄被,滚了两下就到了车壁处,靠着车壁,睁开像粘在一起的眼皮,视线摸模糊的看了一眼车顶,复又闭上,嘴巴动了动,暗哑的声音道:“我早饭想喝粥。”
季白看她小儿态十足,心说:自己真是多心,避让太过了容易让她多思生了嫌隙,这丫头心眼小,记性又好,惹的她嫌了,她一辈子都只记你的缺点,她又哪里像个女子,压根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十足的孩子心性。
同样暗哑低沉的声音道:“我让人给你熬粥,你没休息够就躺着别下来了。”
嗯了一声,算是作答,几天都没能休息好的李晨语,起床气大的很,早上她最懒得说话,刚刚季白惊讶的表情她都懒得看,她睡觉一向不太老实,昨夜翻身到季白那边儿,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就直接拱进季白被窝里,楼这美男的腰睡了一夜,若换作别人,她定要趁机会上下其手一番,但这人是季白的话就算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不是,她要是揩油被发现了,以后怎么面对江东父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场雨下了一整夜,天光大亮时才停歇,雨停了,碧蓝的天空一如水洗,瓦蓝瓦蓝的透着光亮。
李晨语在马车里躺了一会,就躺不住起了身,下了马车,就一脚踩进泥坑里湿了鞋,走了几步就甩的衣襟下摆都是泥点儿。
“少爷,”宋庭小步跑过来,“五爷跟周老陶老他们在一处去了东边的断崖,就陶姑娘还在马车里。少爷可是要洗漱?”
李晨语朝东面看,那处的断崖她知道,有百米深,昨夜闲聊的时候她还提及过,便道:“他们去哪儿干嘛?”
“我也不知道,兴许就是随意走走吧,”宋庭答道。
说着话,几人便从东面回来了。周人瑞下摆处沾满了泥点儿,宽大的衣袖上也是,像是摔倒了一般,季白与陶子龙下摆处也同样都是泥点儿。
李晨语背着手,要笑不笑的模样,道:“周老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吗?”
“你小子来的正好,老夫正有事情要找你。”周人瑞甩了一下沾满泥点儿的袖子,招了招手,示意李晨语靠近。
提着碍事的长长下摆,李晨语几步迎上去,找了个没污泥的地儿站了,道:“有什么我能效劳的,您说。”
“昨日说过的断崖,你可还记得?”
李晨语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周人瑞捋这胡须,沉吟了一会儿,正色道:“那断崖下方有一从上好的铁皮石斛,听云川说你们哪位赵先生的病况,这铁皮石斛用来聚气滋养最好,现在先备这,到时正好用的到,那山崖你可下得去?”
李晨语心中对周人瑞多了一分钦佩,心里寻思这以后该怎么还了这份人情,神色严肃的点头道:“山崖没问题,您老说一下那铁皮石斛什么样?您需要多少?”
周人瑞手下捋这胡须,对李晨语突然恭敬起来的态度很是满意,没白搭他心里一只惦记着给病人治病的事儿,“自然是越多越好,先把断崖处的采上来,铁皮石斛茎直立,圆柱形,不分枝多节,叶子边缘中肋呈淡紫色,叶鞘上带着紫斑。
“采摘时个连根拔起,切勿伤了根部。只采那长成的,矮小的由它生长。”周人瑞重点嘱咐,“断崖深的很,你且先试试,那药并不是非要不可,你切勿勉强。”
李晨语回以一笑,没见到周人瑞以前,都说他脾气古怪,她到没那么觉的,这小老头现在不是挺会关心人的吗。
几人又回到断崖处,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紧紧拽着一根麻绳,断崖下有人喊这停。
李晨语上前,踩在断崖边儿朝下看。季白解释道:“下面的人是贾探,他下去试试能不能采到。”
朝断崖下看了个遍,李晨语也没看到淡紫色的草药,以她的目立都没能看到,周人瑞是怎么知道这地方有铁皮石斛的?
回头朝周人瑞看,“您老说的铁皮石斛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
陶子龙伸手一指,笑道:“你朝对面儿的那处凸出来的石头下方看。”
顺着手指的方向,李晨语朝断崖对面石壁上看,眯着眼看那块凸起的不是很明显的石头,石头的阴影下,几株淡紫色的野草静静的簇拥在一起,细细长长的几株,长的像缩小版的竹子,小小几颗,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见,李晨语回头,挑起大拇指,一脸的钦佩,“周老不愧是神医,您老的这份仔细,我服了。”
周人瑞时常板这的脸松懈开来,微微笑了笑,“你小子的嘴倒甜,夸赞的话说的到是实在傻气的很。”
似贬又似夸赞,李晨语应这他说傻气的话,憨憨笑了笑。
断崖下又响起贾探喊上升的话,李晨语对这正卖力拉绳子的汉子们道:“把他拉上来吧。”
几人的了吩咐,皆都看向季白,见他点了点头,便朝断崖下喊了一句:“贾哥,主子让我们拉你上来,你悠着点,有情况就赶紧告诉兄弟们。”
贾探被绳子拉上来,解开身上五花大绑一般的麻绳,丢掉手里拿着的长竹竿,心惊肉跳的擦了一把满头的汗,走了两步竟觉的腿软,回过头想刚刚那万丈深的悬崖,腿肚子上的筋抽的直疼。
稳住还在颤的小心肝,垂直青白的脸禀明了情况。
“让他们用绳子送你下去吧?”季白提议,眼睛朝周人瑞等人的方向撇了一眼,对李晨语使眼色。
李晨语自然明白季白暗示她低调的意思,心里觉的好笑,同时也明白季白谨慎行事的苦心,便点头应了。
“你身子轻才让你下去一趟,切勿勉强,”周人瑞再三交代,怕她年纪轻好胜心重,非面摘下不可,但时伤了碰了,季白恐是要埋怨他。但铁皮石斛确实珍贵,让他白白错过,实在可惜的很,想来那丫头的武艺定是不凡,若不然也不能用四天的时间就数了几千万片叶子,他很好奇那丫头是用什么本事做到的。
对于周人瑞不放心的嘱咐,李晨语认真的应了,便拿起绳子绑在腰间,嘱咐拽着绳子的众人:“我不说让你拉绳子,你们只管轻轻拽着,我说往上拉你们在拉。”
众人又朝季白处看,不敢应话,让他们轻轻拽着,万一反映不及时人掉下去了,谁负责?到时还不是他们这群做奴才的倒霉!
季白明白众人在想什么,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你们只管仔细听这少爷的吩咐。”
众人这才应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紧盯着李晨语看,等着她开口说放绳。
李晨语站在崖边,看准了落脚处,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她的速度太快,快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跃不见了人影。
周人瑞心里一窒,瞳孔锁了一瞬,脚下随着李晨语向前跨了一步,连忙走到崖便俯下身子朝下看。
心里有所准备的季白,也被惊了一下,先他一步跨到崖边,大半边身子都探出去。
只见李晨语一手拽着麻绳,被吊在半空,身子紧紧贴这山壁,皱着眉头,仰面看着他们,颇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喊道:“让他们松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九章()
季白及时反映过来,顺着那根紧绷的绳子看向一脸紧张的众人,眉头紧锁的吩咐道:“松绳,轻轻拽着就是。”
拽着绳子的众人心里直淌汗,脸色涨的通红,他们刚才被那突如其来的一跃,吓的心肝都要跳出来,急的一头一身的急汗,手里下意识的就紧紧拽这绳子。现下听了吩咐,也不敢松开手,几人商量着,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放。
李晨语被绳子吊了一回,勒的气闷,嫌弃这绳子麻烦的很,便从腰间结下来,缠在了手臂上,一手拽着绳子,脚下踩这一小块儿凸起的石头,簌簌的土灰随着她脚下的动作,朝下坠落。
低头看去,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轻呼而过的风,吹在面上有凌厉之感,前后是灰白色的山壁凹凸不平,石缝中长这野草,前后间隔的断壁,越往下越窄,最深处只剩一道石缝。
这条断崖左右延伸到很远,像是两座山再此相遇,对立而望。
李晨语脚下一点,身子快速的朝对面石壁而去,手臂上的绳子绷的笔直,随着李晨语的动作拉长。
山崖上的众人屏住呼吸,一个个探这身子看向崖下那个身轻如燕,似在飞舞的小身影。只见她没有重量一般,脚尖连连轻点石壁,同时身子凌空翻转,飞快的向下弹,御风而舞的衣襟翻滚飘扬,像一只风筝。
众人惊叹的时间很长,李晨语的动作却很短。几个弹跳间,她便来到了离铁皮石斛不远的石缝处。
她伸手抓住一处石壁,整个人贴在上面,垂下眼睑,复抬头朝对面看,扬声大喊:“把绳子松一松,长度不够。”
季白虽知道她武艺不凡,这样的事情难不倒她,但心还是提的高高的,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闻言,回头喊:“松绳。”身子又探出去半分,上身悬在崖边。
洗砚吓了一跳,伸手就拉住了季白的胳膊,“爷,您小心啊。”
李晨语单手抓着石壁,面上一片轻松之色,直到紧绷的绳子一点点的松下来,她才松开抓着石壁的手,先是嗖的一声,后是一阵闷响,她脚下准确的坠落在那块凸出来的石头上,后背紧紧贴着石壁。
巴掌大的落脚地,一动便会坠落山崖,此时的方位不但陡峭,且危险十足。
众人的心,被她向下掉的动作吓的噗通直跳。见她稳住了身子,心也跟着落回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与山壁相比较起来非常渺小的身子,但在众人眼里,她被无限放大,眼里只看到她。
看她再次一手抓着石壁,身子跟着她采摘草药的动作摇摇晃晃,只觉眼晕的很,脑子也跟着晕了,不能思考了。
李晨语把采摘下来的铁皮石斛,仔细的放进怀里,手一松,同时脚下猛瞪石壁,整个人悬在半空向上弹起。
随着一声清亮的喊声。
众人从被她高危险的动作惊呆中,回过神,一齐下手,拽着绳子用力拉。
李晨语收回一直蓄势而发的精神力,两只手拽着绳子,浑身的力气卸下,一点点的任由绳子把她拽上去。
季白的心也跟着不断上升的人回落,他站在崖边,蹲下身子伸展手臂,面上的神情一点点的放松,当看到李晨语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勾唇而笑,手臂拽着绳子,拉上李晨语的手,直起半蹲这的身子,朝后连连退了几步。
李晨语扑进季白的怀里,两手抓着他的肩膀,粲然一笑,眸中的清冷像是春风吹皱了一潭春水,波光粼粼。
季白对上那双闪亮的眸子,不知觉的就痴了,抱着李晨语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几分。
“好了,好了,”李晨语拍着季白的肩膀,“放我下来吧。”
季白忽的闭上眼,又猛的睁开,紧紧抱着李晨语的手下急忙松开,他侧过头,胸腔里像是没了动静,一时无法呼吸。
“周老,”李晨语满脸笑意的走近周人瑞,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铁皮石斛,“您老看看,我摘下来的铁皮石斛合格吗?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在下去一趟。”
周人瑞如看珍奇异宝一般,如梦似幻的盯着李晨语看个不停,她身轻如燕的身影像臆他想出来的一样,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能够不靠着外力,在峭壁上如履平地一般,但那真实的画面,又在脑海中一遍遍的闪过。闻她之言,低头朝被双手捧着,送到面前的铁皮石斛上看,心里的惊诧久久不能消散。
“这些尽够了,药材很完整,我还以为你会下到崖底,没想到,你竟然,”顿了顿,周人瑞有些形容不出来,那诡异的速度与身影,“你竟然有那般奇异的身手,老夫真想见识见识教导你的师傅,是何方神圣。”
“我的师父呀?您老是见不到了,咱们赶紧走吧,我请你去见识见识你的病人。”李晨语淡淡笑着,避而不答,小心的拨弄这铁皮石斛根部沾这的泥土,突发奇想道:“这东西能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