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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看了一眼眸中心疼之色都快蔓到脸上的成蕤,眉眼沉了沉,“把攒盒放下,退下吧。”
成蕤咬着唇,飞快的白了一眼李晨语,把手中的攒盒放到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对着周人瑞行了一礼,搅这帕子,一脸忿忿的退下了。
喘过气儿的郑子龙走出来,蹲在一旁指点李晨语熬药,“赵先生的脉搏更加平稳了,以后我日日用周老的法子行针,相信用不了多久先生就能恢复些许,我真是托了赵先生的福了,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神医,还能得他亲传施针之法,真是何其有幸。”
李晨语边注意这火,边道:“以后就劳烦你了,用什么缺什么尽管说,别客气。”
反正也不是她的,经管用,挑好的,挑贵的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四章()
担架抬着昏睡的赵半瞎,一行几人去了江风院。
宋庭正坐在圈椅上发呆,恍然看见几人远远的来了,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引这到了被封的严实的房门前。
“把门打开一条缝,老夫先进去看看热度可行。”周人瑞单手伸出,在门外挥了挥扑面的湿热气。
门开了,他侧身便进去了。
屋内的四面黄粘土墙上,一个挨这个的贴这石头,屋内正中央,放着一张木板床,空空如也,只有满满的热浪。
周人瑞伸手抚在石头上,指尖烫了一下,快度移开,四面墙都摸了一遍,走至门边打开一条缝,闪身出去了。
“东面墙太热,西面墙受热不均,床往南面移动。”周人瑞斜这眼看宋庭,毫不客气的点评。
宋庭略显尴尬,忙不颠儿的点头,心里埋怨了一句建造墙壁水道的人。
他脚不沾地的让人日夜赶工做出来的铜管,又看着建墙壁架铜管的人,三天之内建好了这间四面通热水,暖成夏天的屋子,他是只求无过,这么短的时间能不出差错,他就谢天谢地了。
赵半瞎被抬了进去,一根麻绳将他五花大绑在床板上,又盖了一床厚被子,旁边还备这一床。
众人都退出去,又用布堵了门缝,真正的密不透风了。
“周老等会儿的开个去痱子的药粉,”李晨语看着封的密不透风的屋子,坐在离有两丈的地方,都还能感受的到扑面的热浪,赵半瞎用这样的巧法子驱寒,确实是极好的,周神医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周人瑞点了一回头,果真回头吩咐柳桂:“你等会儿拿清凉粉儿送过来,在配一副小建中汤,里面附子的药量多加一钱。”
柳桂点头,暮沉沉的神色依旧。
几人说起闲话儿,李晨语问起陶子龙,“陶老也跟您一起走?我还想着送点礼物过去,在别世庄打搅那么多天,还没谢过。”
周人瑞捋这胡须笑,“你小子还知道客气呢?难得。”
调侃了一句,答起先前的话:“他是来避暑的,这会子还不会回去,你要想谢,机会多的是。”
李晨语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谢人。
“晨儿想送什么礼物?”季白淡淡笑着问,没想到她还记得这档子事儿,平时怎么没没看出来这丫头这么有礼。他已经亲自送东西,聊表了心意。
想了想,李晨语实在不太了解这个时代的贵重东西,她最在乎的就是受了人家人情,没有谁应该帮谁,欠了人情是一定要还的。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有没有什么既贵重,又能表达心意的?”
季白手指敲在桌面上,想了想道:“陶姑娘就送一套上好的头面,陶老就送一副字画把,我哪里正好还有一副秦圣手的画作,这样可行?”
他都想好了,李晨语也就懒得在多想,回头看向周人瑞,“您老喜欢啥?看我能不能讨好了您老。”
这么坦诚憨气十足的话,惹的周人瑞咧嘴一笑,“字画老夫可不喜欢,你这讨好人的还有提前问喜欢什么的道理?偷偷打听去。”
打听?找谁?柳桂啊?那还是算了吧,那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
李晨语斜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柳桂,怎么看这人,怎么觉的他别默寡言的可以,这几天来,她就没听这人说过五个字以上的话,比她还冷酷,真是少见。
“那我就看着办了,不喜欢您老就说话,”李晨语坦诚的很,就是摆明自己想报答对方的意思。
周人瑞对她这坦诚到直白的心思,倒是挺对他的心,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就是太不喜欢欠人情,这样的性子直爽的很。
屋内被热浪围困的赵半瞎满头满身的汗,他脸色通红,手脚不停的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身上压的喘不起的棉被,额上的汗水一路淌下来,身下被汗湿了一片。
他呼吸喘息的历害,但很溺水的鱼,不听的大口呼吸,但呼进入的气体,同样热的人想哭。
热的喘不过气儿的人,被灌了助睡眠的药,此时热的历害,挣动的也厉害,却始终没醒。
一个多时辰后。
后厨烧这的火终于停了,烧火和不停加水的人,都累的快虚脱了。
众人在院子里用了午膳,才命人开了门。
已经醒来的赵半瞎,又被蒙了一层棉被,一路紧步抬回竹客居。
先是一碗药灌下去,后又吃了饭,泡了澡,折腾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
一连等了几天,等着他说同意还是不同意那个舍弃魂魄的方子的李晨语,赶走了所有人,静静坐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开口。
之前地府的人给她选择让她长生的时候,她一口就回绝了,因为不想做一个没有只觉,没有七情六欲的活死人。
现在她却打着为赵半瞎好的旗帜,提出了这样的方法,赵半瞎的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开口,她明白,只因他不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个心地善良,有忠肝义胆的人。
所以她说不出劝解的话,对于那种活死人的生存之法,她不喜欢,又怎么能说出劝解人的话。
但若不那样,他真的要在床上渡过他痛苦的后半生了。
想了很多,静坐了半晌的李晨语,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起身悄无声息的走了。
片刻后,装睡的赵半瞎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顶上攀枝花色的床幔。
长长久久的活着,痛苦短暂的活着,一个失去了七情六欲成了活死人,一个活不好死不了。
该选择哪一个,一目了然。
可是他真的很难下这个决定,选了,李晨语就一定会帮他办到,那样,就真的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那样并不是长生,怎么能说是长生呢,不能。
等一等,等到师兄来了,他在下决定吧。
赵半瞎盼着的师兄,章庆丰一家,终于踏上了金陵的地界。
他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热闹非凡的码头,心里一时恍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场景看着多眼熟,平凡。
但这里不是冀州府,他这辈子,还有回冀州府的可能吗?还有师弟,他怎么样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五章()
次日,陶子龙携这陶钰娘前来,是来看望赵半瞎的,也是对前两天,与昨日的谢礼表示满意和感谢的。
陶钰娘恢复了女子装扮,一身水粉衣衫衬的她面若桃花,端的美艳非常。
“明日我们就启程往法雨寺去,在哪里待上几日,看看金陵风景。”陶子龙每年这时间都会到别世庄避暑,今年的酷热季节还未到,虽下了山,但也无意在金陵多待。
“陶老可有行程?何不在金陵多待着时日?也好让在下尽地主之谊。”季白挽留道。
陶子龙捋这胡须,垂眸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女儿,心里就是一叹,季白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可惜了,门不当户不对。
“云川不必客气,老夫是要往南郡去,去拜访一位老友,就不在金陵多待了。”
听闻他们要走,李晨语便低声与陶钰娘说起告别的话,“有什么需要就往季白哪儿送信。要不是赵先生病着,我倒想与你们一起去法雨寺看看,这下去不成了,你就替我看了吧。”
陶钰娘心里失落异常,面上丝毫没带,微微笑着,“晨儿这么厉害的人,想去那里都可以,现下去不了法雨寺,改日再去,我可不替你看。”
李晨语歪头看向比起以前来,对他亲热不少的陶钰娘,这姑娘几日不见,怎么好意思跟她这个“小公子”离的这么近了?不讲究男女大防了?
她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李晨语挑了挑眉,单手拄着下巴,“钰娘怎么敢离我这么近了?嗯,还不脸红。”
没有脸红的陶钰娘,被她一说,脸上欻的粉红一片,手中扭着帕子,轻哼了一声,假装气恼道:“大家都知道你是姑娘家,就只唬弄我一个,要不是父亲说,我还不知道你是女儿身呢。”
“啊?”李晨语真不知道这个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抬眼朝众人面上扫了一圈,收到的都是意味不明的笑。
将目光定格到季白面上,瞪了瞪眼,复又看向周人瑞,一脸的明悟道:“是您老拆穿我的吧?”
周人瑞笑着点头,“头一次给你把脉的时候就知道了,对于你不是男子的事实,老夫心痛惋惜的很。”
李晨语毫不客气的回了个大白眼,一脸的岔岔不平,“我还心痛得不得了呢,我怎么就不是男娃子呢?”
李晨语顿了顿,正色道:“神医,您老是神医,要不帮帮我?”
“帮你什么?”似乎想到她说的是什么,周人瑞脸色古怪。
这丫头怎的就与别个不同,不是大家闺秀起码是小家碧玉也成啊,她这样的洒脱不驯的性子,可真不适合做个姑娘。
咽下到嘴边的话,李晨语撇了撇嘴,“不帮什么了,是男是女又如何,我想做什么不因为我是男是女而受影响。”
这样自大自吹自擂的话,从李晨语口中说出,平淡的犹如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几人心里惋惜的有之,嫉妒羡慕的有之。
午时,李晨语陪着,与陶钰娘一齐在次间里用了饭,陶钰娘打小跟在她爹身边,走过不少地方,颇有点见识,李晨语还算跟她聊的来,走时陶钰娘称呼她为晨妹妹,还说要相互写信,被人喊了妹妹,李晨语是别扭的,没反驳,就那么别扭的默认了。
隔天送走了周人瑞,李晨语与季白骑马送出城外,看他们走远。
“你先回吧,”李晨语翻身上马,视线高了季白一点儿。
对于她从不交代行踪的行为,季白是头疼的,闻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你要做什么就交宋庭他们,他们干不了你就跟我说,你不好总抛头露面,毕竟你的画像曾经贴满了街头巷尾,谨慎小心才好。”
不提画像还好,提起来,那些曾经的不愉快就浮上心头,李晨语的面色沉下去,“画像的事儿我记着呢,照你这么说,我的样子要是没有一百八十度的大变样儿,就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季白仔细看着她的脸,与画像上的人做对比,容貌依旧稚气未脱,整齐的刘海儿盖住了额头,清冷幽静的眸子深邃异常,此时的她与画像有三分相似,短短一年的时间,她长高了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脱离画像上的模样。
季白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把李晨语耳边的乱发拢到耳后,顺道揉了揉她的头顶,“你瞧你,脾气多差,只记得住以前那些不愉快儿的事儿,可不敢得罪你,我这巴巴的给你办事儿,还遭你恼一回。”
面有美男轻声细语,还温柔的摸头杀,李晨语的那点儿恼火就熄了,“我要去土地庙,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适合去。”
“是为了赵先生的病?”除了这个,季白还想到那只簪子的事儿。
他到时希望先是后者,只要那个簪子在一刻,他心里就一直隔应的很。
谁会希望家中有一只厉鬼呢?他也不例外,而且时间久了,这丫头不定就想着把那只鬼收到身边的。
那他的头疼成什么样。
而赵先生的性命,他担忧却不担心,只要李晨语在,她想留赵先生的命,那就谁也不能动。
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知道她有那个能力。
“嗯,是,是为了赵半瞎。”李晨语点头应了一句,脚下请蹬马腹,马儿喷了个响鼻,撩开蹄子小跑,她回头,挥了挥手,“我走了,你别告诉赵半瞎我去哪儿了,等我回去了亲自跟他说。”
看着马背上的小身影走远,季白才上马离开,他并未回城,而是去了城外的庄子上,章庆丰一家,已经在庄子上等候多时了。
季白章庆丰二人坐在书房,气压低的很,就在刚刚,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