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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禁闭的房门,她想起前几天季白说过不要半夜翻墙进去,那自己怎么回去呢!
她仔细想了想,季白好像说过让她敲门来着。
“这大半夜的让我扰人清梦,季白也忒不道德了。”李晨语嘀咕着拍响了侧门儿。
砰砰砰——
拍门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传出老远。
李晨语拍了几下,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正要用精神力探进去看看,一阵踢啦这鞋子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传进耳朵里。
“来了,来了,”冯二水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打着哈欠走到角门。
“谁在外边?”
李晨语趴在门缝处朝里看,想了想道:“我是住在桂丛院的李少爷。”
“李晨儿李少爷?”冯二水一步跨到门边儿,提着灯笼照,侧耳听着。
“啊,是我。”李晨语直起身子,撇了撇嘴,没想到自己还挺出名,看门儿的都知道呢!
冯二水犹豫了一下,前几日五爷身边儿的宋庭小哥儿传话,说是让注意这李少爷,若是天黑了还没回府,就让夜里警醒这,他们还纳闷呢,李少爷那么个半大孩子,漆黑半夜的在外面干什么!还以为宋庭想整治谁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个李小少爷真怪,那家的少爷也没听说向他这样小小年龄就夜不归宿的,这是个什么人!!!
冯二水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打开门上的小窗,提着灯笼照明,“李少爷先恕小的无礼,您先退后两步,让小的看看您是不是本人。”
李晨语推后了一步,仰着小脸儿对着门窗,“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小爷本人?”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您开门儿,您等会儿。”
冯二水挂了灯笼,呸的一声,朝掌心吐了口吐沫,咬着牙,两个膀子用足了力气,才搬开了顶门柱。
等了片刻门才被从里边打开,冯二水故意加重了呼吸声,躬这腰,气喘吁吁的,“那顶门柱平时要俩人抬,哎哟,小的憋足了劲儿才搬开。”
李晨语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石柱子,这小子不是提醒她要赏钱呢,啧啧,看大门儿也是个油水挺足的地方。
“给,小爷谢你的,”李晨语提醒了他一句,抬手抛过去一块碎银子。
冯二水双手接住,脸上立马喜笑颜开,“小的谢过李少爷赏。”
“少爷跟小的来,那边有空院子,小的领着您进去,您胡乱歇会儿,等天亮开了锁,小的在往桂丛院报信儿。”
两人来到一处厢房,冯二水抬手推开了门儿,引着李晨语往里面走,点了灯。
“小的给您铺床,”冯二水得了银子,又想这李晨语是五爷请来的贵客,赔这小意总归能留个印象,就拿出对待客人的态度。
李晨语就在门房处歇了,刚迷迷糊糊的生了睡意,心口处猛的刺痛,顿时睡意全无,她攥着拳头砸在榻上。
“他娘的封于修,就这么等不及,”李晨语躬着身子,咬牙切齿的骂。
精神力不受控制的经过四肢百骸,涌向胸口,像奔腾逆流的水冲击这岸堤,李晨语的心脏正在被她自己的精神力击打。
迅速流逝的精神力所产生的恐慌,盖住了心脏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李晨语顾不上疼痛,躺平四肢,不知是惊慌还是疼痛,她浑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攥住,骨节发白。
精神力大量的流逝,让她慌到极致,她再也忍不住了,痛苦的喊声溢出红唇。
“啊——”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缕缕血丝爬满了眼球,一点点覆盖了原本墨黑的瞳孔,逐渐变成赤红,贝齿咬着的下唇,流出猩红的血渍。
李晨语撑着身子盘膝而坐,面容因疼痛而扭曲狰狞。
她闭上双眼,双手抬起催动精神力涌向双臂,与两掌之间,素白小手翻转,掌心朝上。
精神力急剧而出,形成阵阵罡风,将李晨语的乌发吹散,飘扬在脑后,小脸儿越发的狰狞可怖,罡风呼啸这,盘旋直升到屋顶。
房梁须臾间裂成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缝,咔嚓几声,化成粉末,坠落下来的砖瓦,无声无息的被汹涌而来的精神力冲到半空。
城外一处山洞中,几十个黑衣猛汉立在洞前,他们身后的封于修盘膝而坐,周身缠绕一股无形的,搅的空气凝泄的力量。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们,不得不一步步往洞外退。
双眼紧闭的封于修口中快速念着什么,只见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
不一会儿,缠绕这的他的那股力量忽的减弱,封于修的长眉蓦然皱紧,停下了口中无声的默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七章()
奔流的精神力忽的停住,李晨语的身子也随之无力的倒了下去。她颈间滚动了两下,噗,如柱般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翻涌的血气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李晨语翻身面朝这地面,连连口吐血,苍白如纸的小脸儿上,被溅上点点鲜红。
不远处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李晨语侧头看去,眼前照了一层红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人脸。
冯二水依稀看见榻边趴这个人,先是心里唬了一跳,眯着眼睛想瞧清楚,紧走上前。
“啊——”
一摊触目惊心的血,一大片血,冯二水吓得叫起来,瞪着双眼,腾腾腾的向后退,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
“血,血”
李晨语看清来人的脸,心里的戒备松下,她趴在榻边儿半阖这眼,声若游离,“去叫,叫季白。”
冯二水浑身直哆嗦,眼里只有那滩猩红的血,鼻子间只有刺鼻的腥味儿,还有仿佛死了一般,满脸是血的李晨语,他瘫坐在地上,双脚蹬这地,一点点儿的向外挪,挪动了几下,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来人呐,来人呐,”冯二水头眩眼晕的立在院子里,周边的房子都在转动,“快来人,死人了,都是血,死人了。”
口中颠三倒四的喃喃自语,深一脚浅一脚的歪歪扭扭的走着,腿下一软,浑身瘫软的栽倒在地上。
消息一层一层的传遍整个季府,首先接到消息的是季老夫人,她惊的不轻,掀开被子立时起了身。
“伺候我穿衣,快。”季老夫人一把拽住文婆子,带着皱纹的眼睛转动,慌乱可见一斑。
“夫人?”文婆子惊心不已,失神的唤了一声。
季老夫人攥住文婆子的手,握的紧紧的,紧的文婆子都感觉到骨头被攥的生疼。
“去,去看看往老五那边儿报信的人可进了院子,要是没有,必须拦住,快,一定要快。”
文婆子心里有点儿慌,迟疑了一下。
“快去,”季老夫人低吼出声,目光冷厉。
“是是是。”
文婆子连声应是,揣着一头雾水,扭身出了内室。
文婆子紧赶慢赶的到了桂丛院,刚一转过假山,就迎面碰见了急步出了桂丛院门的季白。
她闪身躲在假山后面,目送这季白走远。她静立片刻,复又回了寒碧房。而季老夫人早已经朝外院去了。
外院房门处,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众多人披头散发的就跑过来看。
听说是季老夫人来了,都唬了一跳,没想到会惊动季老夫人,那胆子小的,稀奇也不看了,一溜烟的从角门儿溜走了。
季老夫人被粗壮的婆子用小轿,一路急走抬到外院。
“都散了,干活不见你们这么勤快,有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围上来,都散了,”贴身伺候季老夫人的宋婆子,冷着脸呵斥众多躬身立这的人。
众人不敢停留,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季老夫人的人,守这个个路口。
轿子停在院中,宋婆子挑着轿帘儿,里面坐着的季老夫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老夫人?”
宋婆子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一只白净皮肉有些许松弛的手,伸了出来。宋婆子连忙伸出手接住,扶着季老夫人下了轿。
一路搀扶这进了屋。
此时,天光隐隐发亮,屋子里由于朝向不好,黑暗暗的。
初一进去,季老夫人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儿,冲的停下了脚步。
“老夫人,”宋婆子握了握季老夫人的手,不安的唤了一声。夫人的情绪太反常,有些许惊慌,犹豫。
季老夫人抬起被扶着的那条胳膊,轻轻摇了摇头。抬脚便里面走。
闭着双眼喘息的李晨语,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透着冷酷,仇恨,死亡的眼睛。
季老夫人没见过狼,但当她对上那双赤红的眼睛时,她看到了狼,心底生出一股寒冷,那股子冷意窜便全身,冷的她想发抖。
她突然想嘲笑自己,笑自己刚刚竟然动了杀意,只看那双透露这死亡气息的血红眸子,她就知道,这个人,招惹不起。
她是妖孽,真正的妖孽。
李晨语静静的,趴在踏上看这季老夫人,她没想到,第一个冲过来的会是季老夫人。
季白呢?没在府里吗!
“李少爷,你怎么了?”季老夫人上前了两步,惊慌之色浮在面上。
“没”
李晨语一张口,猩红的血就顺着嘴角往下流,粘稠的血液拉着一条直线,坠到地上才断。
季老夫人不在掩饰自己的触目惊心,倒退了一步,攥紧正在发抖的指尖,“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回头,急促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内科外科的大夫,不拘是那个都请过来。”
被吓傻的宋婆子,早就腿软的倚这墙支撑这了,闻言,软这腿上前,“老夫人,您身子重要,受不住这么重的血煞气,快离了这地方。”
顿了顿,宋婆子扭头看着被血糊了面容的李晨语,那双眼睛,血红的眼睛,她胃里突然一阵儿抽搐,嘴唇发抖,“想必李少爷,不会,不会怪罪,老夫人快随老奴出去吧!请大夫救治李少爷才是正经。”
“少罗嗦,”季老夫人甩开宋婆子的手,朝门外使了个眼色,喝道:“你这老货,有啰嗦的功夫早就请了大夫了,快去。”
宋婆子软这腿出去了,正对上匆匆赶来季白。
季白胸口急剧气度,几乎是跑的进了院子,从来都是整齐的衣裳,此时凌乱这,下摆的袍子随着他的翻飞,季白像是没看到门口的宋婆子,直直进了屋中。
季老夫人闻听扭头看过去,看到衣裳凌乱,头发都没有束的季白时,眼中飞快的闪过不可思议。
她这个儿子,向来冷心冷情,多少年,多少年没见过他着急的模样了。
“母亲,”季白喘这气,停了步子。
两母子对视片刻,季老夫人首先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李晨语的方向,“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听下人说,她半夜归来时,还是好好的。”
没等季老夫人把话说完,季白一个箭步就冲到李晨语身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八章()
“晨儿,”季白附身将浑身是血的李晨语揽在怀里,慌乱的,满目心疼的抚摸李晨语的脸,指尖发抖,声音也在抖。
“晨儿,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李晨语痛苦的闭上双眼,小脑袋无力的垂在季白手中。
季白被血红覆盖住的小脸儿,心像是被拧这,蓦地呼吸一顿,将掌心的小脸靠在胸口,禁锢这李晨语的手臂缓缓收紧。
“我带你看大夫,很快就好了,别怕,别怕。”
季白抱紧怀中不断颤抖的身子,抱着她大步向外走,手中的粘稠,鼻尖浓重的血腥,刺激这季白越走越快。
“去请大夫,去把周神医追回来!”季白低吼了一声,径直朝外走。
立在门前探头的宋庭愣住,脑中只剩浑身是血,看不清你面目的人。
洗砚与洗墨对视一眼,皆是满目震惊。
“周神医,对周神医,”宋庭口中喃喃自语着,拔腿就跑。
“等等,”洗砚大喊了一声宋庭,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周神医都走好几天了,你上哪儿追?你也糊涂了?”
意识到说错了话,洗砚连忙闭了嘴,
宋庭哪里听得进去,他一把甩开胳膊上的手,跑了几步,扭头满目焦急,不安的看着洗砚,“周神医去哪儿了?朝那个方向走的?”
“周神医早就进京了,你有发疯的功夫不如去看看人伤如何了,”洗墨沉着脸说了一句,急步跑了出去。
季老夫人出了那座刺鼻的房间,立在门前,看着几人的背影逐个走远。
“老夫人,”宋婆子欲言又止。
季老夫人闭上双眼,叹了一声,自己的儿子,变了。
复又睁开眼睛道:“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