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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李晨语没好气的道,“别叫门了,该干嘛干嘛去。”
门外维持着敲门动作的江婆子被毫不客气的话噎了一下,多少年了,主子也没这么下过她的脸,
呸的一声,啐在门上。
她嘴角动了动,忌讳李晨语的不寻常,就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怒气冲冲的端着粥返回去。
“噫,”柳儿看着原封未动的托盘意外了一下,笑嘻嘻的道,“那个少爷还没醒吧,赵先生呢?也不用膳?”
江婆子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
她端着托盘杵给柳儿,冷笑道,“人家不稀罕,少爷架子大的很,就咱们这些没见识的当着是好东西,便宜你这丫头了。”
复又问道:“你黄莺姐姐呢?叫她一起过来,这血燕剩下了可不好。”
闻言,柳儿面露不屑,朝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正经少爷,”她不屑道,“顶不上咱们府里少爷们的一根手指头,又奇怪又吓人,没白污了少爷那俩字,他可配不上。”
江婆子打断她。
“行了,”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这些话就是嚼舌根子,跟那个不干不净的学的?不许这么说了,知道没有?”
“这是怎的了?”黄莺只见江婆子眉眼严肃,还以为又在教训柳儿,连忙笑着走过来。
柳儿被不轻不痒的说教了几句,她也不放在心上,嘻嘻笑道:“黄莺姐姐来的正好儿,你看这个?”
她端这托盘朝黄莺示意了一下。
黄莺本没注意到,听她一说疑惑了一下,掀开了黑瓷盅。
熬的晶莹剔透的粥香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狠吸一口气。
笑着小声道:“是那位怪少爷还没起身嘛?”
柳儿撇了江婆子一眼,拉着黄莺神秘兮兮的说着悄悄话儿。
而被念了一通的李晨语,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侧身看着不远处平躺这的赵半瞎。
他蜡黄松弛的皮肤多了一层无力的苍白,嘴唇有点儿发黑,下巴处的山羊胡子也无精打采的垂这。
她想起最初在枣树底下那个背着阳光,笑得慈眉善目的人。
那是自己第一次遇见赵半瞎,记忆中的人,似乎跟眼前这个孱弱,单薄的老人是完全的两个人。
是从什么时候起,赵半瞎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是他朝自己下跪求放他侄儿一条生路?
是从他第一次中了鸩毒?
还是更久远以前!
自己不记得了,似乎不知不觉的,赵半瞎就老了,垮了。
可是自己与他相识仅仅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拖累了谁?
这个问题总会在李晨语回忆往昔的时候冒出来。
她并不需要答应,只是想追溯曾经的过往,有时她会后悔,后悔记忆中的某天,她答应了带着赵半瞎上路。
那一天,改变了赵半瞎的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知发呆了多久的李晨语,长长叹了一声,她起身出去了,立在门前,望着大好的春光,笑眯了眼。
此时此刻,她才有了一种透过气的感觉,这感觉,棒极了。
江婆子从月亮门内走出来,看见立在门前仰着小脸儿的李晨语,吓了一跳。
她刚看着自家孙女与黄莺把血燕粥吃完,怎么这个煞星这会子就起了!她伤好了不成?她脸上的青肿昨日冒似还没有,夜里她又干嘛了呢!
“少爷,”她面上丝毫不露,神情淡淡的走至李晨语身前,“您的伤还没好,就别下地了,别在加重了病情,老夫人与五爷都很忧心您的身子,您多加保重才是,要用什么吃什么只管吩咐老奴。”
李晨语没在意她话里有话的意思,只静静的看着她,肚子不由得咕噜一声响。
离的如此近,江婆子自然也听到了,她笑了笑,眼角处的皱纹却没皱在一起。
李晨语收回目光,索然无味的看向哪株不甚让她喜欢的茶花,也不因江婆子的皮笑肉不笑而气恼。
“我饿了,劳烦江嬷嬷给我弄点儿吃的,”她沉静道。
江婆子顺着她的目光我看着哪株茶花。
“哎,老奴这就去,还请少爷回房等候。”她关切道。
李晨语嗯了一声,缓缓坐在门槛上,趴在膝上,目光仍旧盯着哪株茶花看。
江婆子看她这痴痴呆呆的模样。
试探道:“少爷可是很喜欢哪株茶花?老奴剪几只给您插瓶如何?”
“不,我不喜欢,”李晨语的目光仍旧盯着那个方向,一点儿也不想不喜欢的样子。
江婆子实在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抿了抿嘴,反身回了后罩房。
饭食还没做出来,季白便施施然的来了。
李晨语看过去,就见季白穿了一身白衣只裰,她只撇了一眼,就立马嫌弃的收回目光。
季白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见她坐在门槛上,便目光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赵半瞎的身影。
他走过去立在李晨语身前,高大的身形将她团团罩在阴影里。
“你怎么坐在这里?用早膳了吗?”他关心道。
李晨语并没抬头看他,只因她太不喜欢白色了,尤其是白衣,跟孝服似的。
瓮声瓮气道:“没有,你别挡着我晒阳光。”
闻言,季白笑着往旁边侧了侧。
“别坐在地上,你身子弱,”他道,“想吃什么嘛?我让大厨房给你做,这几天先委屈委屈,等你身子康复了,我在让人收拾院子。”
收拾院子?给自己收拾院子?李晨语抬头看着他,自己的身体需要最少三个月的恢复期,有个安静的场所最好。
复又低下头,没有反驳收拾院子的话。
“你脸怎么了?”季白惊讶道,在她身前蹲下,两手抬起她的小脑袋,看到她眼尾处有一片青紫,嘴角也红肿一片。
“你昨夜做什么了?”他眉头紧锁,脱口而出道。
李晨语皱着脸向后仰,左右乱动这脑袋,被季白一把扣住下巴。
“干嘛?”她不高兴质问道。
季白仔细的看着她嘴角处的红肿,拇指轻抚上去,深沉的眸光对上李晨语不耐烦的眼睛。
“你跟人打架了?你知道你有伤在身吗?谁打在你脸上了?”
季白问了一连串,心里又气又恼,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跑出去,她可到好,都伤在脸上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打在她脸上?她到底伤的有多重!
李晨语的眉眼都带着不爽,她不喜欢有人限制自己。
不爽的猛然出手推了季白一下。
不知是她身子虚没力气还是怎的,季白被她推的愣了一下,身子却纹丝没动。
季白也感到诧异,他总会被李晨语没轻没重的打一下,或者推一下,每次都窘迫的很,这次既然没出丑,这可真是,没想到。
随后反映过来,手捏这李晨语的脸颊,用力朝两边拉,他忍住笑,板着脸道:“没心没肺的臭丫头,白关心你一场,竟然还要推我。”
愣怔了一下的李晨语拍着季白的手臂,唔唔的让他放手。
“松馊。”她含糊不清道,凌厉的小眼神倒是不甘示弱,眼睛瞪的大大的。
没忍住笑意的季白笑的眼睛越发明亮,手下又捏了捏嫩滑的小脸蛋儿,觉的她若是胖点儿手感会更好。
“下回在推我,我跟你没完,”季白威胁这说道,手下便松开了。
觉的丢了脸的李晨语,狡猾一笑,双手猛的往前一送,脸上的笑意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没防备她会在来一次季白,这次没能幸免,他短促的惊呼了一下,手下意识的胡乱抓着李晨语的手腕儿,连带她一起摔在地上。
偷袭成功的李晨语趴在季白怀里,哈哈笑起来。
季白也跟着笑,将她圈在怀里坐了起身。
抱怨道:“我这衣裳是没法儿在穿的,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呢?”
得意完的李晨语笑眯眯的看着他,突然伸出舌头,翻了个大白眼,眼睛半眯着做了个丑丑的鬼脸儿。
哈哈——
季白笑起来,手指头戳在她脸上。
“真难看。”他评价道。
“五爷——”
一声惊呼惹的两人同时朝月亮门洞处看。
端着托盘的江婆子震惊的表情收不回来。
五爷怎么抱着李少爷坐在地上!
五爷怎么坐在地上!
五爷怎么抱着李晨儿。
跟在她身旁的黄莺也是如此想法,目瞪口呆的看着嬉笑的两人。
这样的五爷,她从没见过,五爷笑来起来都很淡,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也从没见过他与谁嬉闹过。
五爷抱着李少爷,他们该不会,该不会是断袖把!
李晨语不慌不忙的推开季白,站直了身子,没有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慌乱。
季白也意识到自己得失态,他心里有点儿发囧,面上却恢复成淡然的模样。
“你们在想什么?”李晨语笑着朝惊呆的两人走了几步。
“你们该不会是在想,我跟你家五爷是不是同性恋的问题吧?”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调侃道。
然而,不明白何为同性恋的几人,都一脸懵的看看向她,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在说什么!五个大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六章()
季白也奇怪的看了她一回,对她口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词汇想不通其中意思,但听她的口气也知道那不会是好话。
“把膳食放在葫芦架下吧,”他对面色古古怪怪的几人道。
江婆子垂下头,敛去见了鬼的惊讶神情,心里还在想着李晨语说的同性恋是几个意思。
葫芦架下不知什么时候安置了石桌石凳,有点儿走神儿却依旧十分细心的江婆子放了托盘,就立在绿油油的藤蔓下,仰头看这叶子上有没有什么爬虫。
没能调侃成功,李晨语的心情依旧很明朗,坐在石桌旁,一面吃饭,一面看着江婆子捉虫子。
季白看着江婆子与黄莺笑了笑,矮身坐在她对面。
“赵先生呢?不等他一起用膳?”他询问道。
“不用,他睡着呢,”李晨语没看他,眨了眨有这酸痛的眼睛,不挑不拣的挨个把各样小菜尝过去。
季白将目光看向正在微皱这眉头查看叶子的江婆子。
复又看向李晨语,她乌发全披在肩上,衬得小脸儿越发的雪白,还有那双带着丝丝缕缕血丝的眼睛,透着妖异,圆润的小脸儿消瘦许多,唇色暗白,只短短几日,她便瘦的历害。
“药呢?喝了吗?”他道。
“药?”李晨语咬着包子看向江婆子,有药吗?她怎么不知道,还是江婆子没给她送药!
她摇了摇头,“今天早上江嬷嬷给我送来着,我没喝。”
送的是补品,不是药。她虽然睡的迷迷糊糊的,但听到她说什么了,或者是自己多心,她一个老婆子还不敢自作主张的克扣她吧。
江婆子走上前,屈膝福了福。
“回禀五爷,”她撇了一眼李晨语,语气平淡道:“熬制血燕粥时里面放的就有补血益气的药材,这是郑大夫正经说过的方子,这几天李少爷能喝粥了,怕李少爷的身子受不住,就把药停了,现下是加大了药量与血燕两种并做一处。”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不是怕她用好东西,他们季府不差那点儿东西,是怕她虚不胜补,只一味的觉的好东西能治病,连大夫的话也置若罔闻,人人都像她这样能给自己看病诊治,那还要大夫干什么。
季白皱了皱眉,曾经她一天三顿大补汤药的喝着,也没见有什么问题,是以他完全相信她的话,按照她说的方法进补,没想过会不会虚不胜补的情况。
他道:“你可还用药作进补?请郑大夫过来看一看如何?”
又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黄莺,“你去找洗墨,让他给你拿一瓶子去血化瘀的药来。”
黄莺应了一声,兰花指捏着手里的葫芦叶子,快步走出去,心里对叶子里的虫子隔应的要命,正愁找个什么借口出来呢。
李晨语感受的到江婆子对她的不喜,江婆子代表的是季老夫人,她的态度来源与季老夫人,看来她是相当不受欢迎的。
“不用请郑大夫,什么药进补,就帮我熬什么药,”她笑眯眯的道。
笑话,自己吃用他们的怎么了,早就跟他们撇不开关系了,自己早晚要还,何不现在多享受一下,够本了才行,就算是隔应一下不待见自己的人也行。
季白叹了一下,丫头有时候特别不靠谱,也很不拿她自己当回事儿,就像是生病这种事,从来都不让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