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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瞬间没了光彩。
“为什么?”金枝直直的望进男子的眼睛里,她红通通的眼睛是怅然,无措,“我做错什么了吗?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辛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我身上?”
为什么?郑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轻轻握住金枝的手,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我也会一如既往的待你,你不要怕,有我在。”
“辛哥哥——”金枝咬着唇小声哭起来,身子缓缓靠在郑辛怀里,悲恸的哭声压制着。
郑辛忘了一眼凉亭中转身避开的李晨语,手下轻轻拍着怀中人微微颤抖的后背。
他低柔的声音劝慰道:“好姑娘,在哭就要哭坏眼睛了,别哭了。”
静静坐着的李晨语,脸上挂着寒霜,她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酸涩?难受?还是悲哀?
然而这世上的情爱,最大的悲哀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你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但那又如何。报复金家她有错吗?为了郑辛她让人绑走金枝,有错吗?或许有错,而且错的越过她的底线,可她就是看不得喜欢的人受伤害。
周身环绕着低气压的李晨语,收敛住满目的冷意,她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坐在石凳上转身,朝大树下相拥的一对恋人看去,只一眼,双目就被刺痛。李晨语看不下去,也不正在看,她起身走出凉亭,朝亭下的湖边走去。
慢慢停止哭泣的金枝,不好意思的从男子怀里退出来,她半垂着头,通红的脸颊微微侧着,正好落在男子眼中。
郑辛浅浅笑了笑,错开眼不在看有些窘迫的金枝。
他道:“回去吧,有什么事情让人给我传话。”
“嗯,我知道——”金枝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她转过身,饱含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千言万语。步履缓慢的走了。
目送她离开的郑辛,抑制不住的心酸。原本好好地一桩婚事,怎么就变成现在这般难堪的境地?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会娶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子为妻子,但没得选,舆论不会对谁手下留情。
连从不过问他的事情的亲生父母,都偷偷找到他,让他不要娶这个定了多年亲事的女子。外面都是怎么传的呢,传金枝与他私奔,暗通曲款,偷盗金家家产。传金枝被人绑走失了贞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流言,但向谁解释?谁会在乎他,他们的名声?还有绑走金枝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李晨语神色正常的与郑辛告辞,她嘴边挂着笑,一如往常一般说说笑笑。
郑辛将她送到外院,看着她翻身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笑容浅浅的挥手说再见,只是那消失的背景,似乎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行人稀疏的街道上,一人一马呼啸着奔驰而过,风吹起那人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双眼。
马儿听从这无声的指挥,一气儿跑到城外,跑到荒无人烟的野地里,跑到一处光秃秃的山坡上。
“吁——”冷漠的音调响起。
马儿呼哧呼哧的停下,蹄子躁动的来回动着。
李晨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山坡下那一大片长满了野草的野地,还有远远能看到形状的土包。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这里是乱坟岗,是郑辛找了半座城才找到的地方,李晨语在这里被他救了,同时,对他喜欢的那颗心也被他救了。
曾经知道他已经定亲时的摇摆不定,在被救了之后不被发觉的就坚定起来,坚定的似乎非是那个叫郑辛的男子不可。
现在呢?
李晨语不知道现在算是个什么心情,心如死灰?不对,这么点事儿怎么能把她打击到心如死灰呢。
那是伤心难过?好像也没特别难过,就是觉的心里难受了。想一个人待会儿,所以跑到这里来了,上次在这里还是夜间,那时是满心的欢喜感动。
此时心间犹如翻滚的水,让她难受。
李晨语摸了把眼睛,干剌剌的什么也没有。她发狠般使劲儿用双手搓眼睛,直搓的眼泪掉出来,两眼泛红,才住手。
那眼泪湿了眼眶,还没坠落,就蒸发了。
“活该,”李晨语狠狠朝空中踹了一下,恶狠狠的骂自己。
“活该没人爱,连哭都不会,你还是个女人吗?男人能喜欢你这样的人?那才是瞎了眼。”
“妹妹,什么妹妹,谁想做你妹妹?”
李晨语掏出怀里的玉佩,对着手里的玉佩骂:“你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出来我对你有意思?还当着我的面跟你那个小妾亲亲我我?你有没有心?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反正玉佩的良心不会痛。
但是她自己的良心再痛,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挖人墙角?抢男人?
“呸——”
李晨语恼了,拿着玉佩扔在地上。
抬脚就要往上踩,却高高抬起,迟迟未落。
“啊——”她低吼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心乱如麻。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李晨语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晒的汗水直流,汗珠砸在折射这光的玉佩上,吧嗒——吧嗒的响。
不知蹲了多久,李晨语又对着玉佩喃喃自语起来。
“我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也不会抓着郑辛不放,不是说爱分很多种吗?只要他幸福就好。可我是不是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幸福。等到有一天,真的成为彼此的亲人。”
李晨语不知道她这份爱算不算悲哀,可是既然喜欢,她不愿意,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但也不想做那个挖墙脚的人。
所以,她放弃了。放弃想要拥有,选择成全。
不成全也没办法,难道要真的去破坏别人的感情不成?
她的良心真的会痛。
日落时分,李晨语牵着马进了家门。
院子里坐这纳凉的赵半瞎,还有等候多时的张脱,林爽也在房廊下坐着刺绣,绣的是自从郁郁葱葱的竹子。
“回来了?”张脱头一个迎上来,接过马缰牵着去了后院。
李晨语最多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表情,也没人看出什么,只当她去哪个戏园子里听戏去了。
前后脚的功夫,李晨语刚坐下,宋庭也回来了。
刚出后院的张脱又上前帮着宋庭牵马,不是他想伏低做小,是没办法,气场没人家足,不主动示好怎么行。
赵半瞎给刚回来的二人倒茶,他随意的问宋庭:“赵家的人可都走了?你把过程给我们讲讲罢。”
宋庭觑着李晨语的脸色,板正的小脸儿上一丝表情也无,他瞅了片刻也没看出什么来。
便道:“九月份有初二,二十,二十六等多个黄道吉日,老夫人便请赵家人来商议具体日子的。最后定在九月二十成亲。”
其中许多的繁文缛节并未提起,宋庭觉得李晨语可能不愿意听。看她微微蹙眉的样子就知道了。
赵半瞎还要问什么,被站起身的李晨语打断了,“你们说吧,我就不听了。季白成亲是大事,老赵你也想想咱们该送什么贺礼。还有”
还有郑辛过几日也要结婚了,怎么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成亲娶老婆了。李晨语有点烦闷,口气生硬:“还有郑辛哪里,你也按照习俗给他准备一份。”
“哎。我知道了,我一定备份儿重礼,一直说完谢他,都没机会。”赵半瞎早就等着她说这事儿了,奈何她就是不开口,。前几天还去寺庙里找道士,一打听才知道她竟然掏银子让人家去郑家算一卦,这样不道德的事儿亏得整得出来。
赵半瞎背地里气的心疼,暗地里早就将那道士收买过来,也不知道今儿个丫头有没有让道士往郑家去,不过看她这样子像是有什么事儿。
能这么不高兴,除了郑辛的事儿也不会是别的了。
宋庭心里也松了口气,道士的事儿他也知道,一直在派人盯着。今日少爷从郑家出来,在门口遇见那道士,不知为何突然打发道士回去了,要不然,少爷哪一招命中有煞,不能有喜事的骗人话,真就能虎的郑家听她的。
李晨语不知道他们在庆幸什么,叫着张脱进了侧厅。
“我吩咐你的事儿办好了?”李晨语半歪在美人塔上,一手支着头双眼紧闭,声音懒懒的。
张脱坐在小板凳上,闻言猛点头:“好了,打听清楚了,东西也都备好了。”
“准备的黄鳝,都是这没大个儿的,那么粗,那么长。是我带兄弟们亲自下河摸的。不知少爷需要多少可还要捉?”
“还有城北仓库的位置和进出的人也都打听好了,这是图,画的有点粗糙小的指给您看。”
说着,张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纸。
李晨语眼睛也没有睁开,接过纸半眯着眼看了起来,四四方方的纸上面画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线条,她还真的看不懂。
她语调平平地嘲笑:“你这样的图也好意思说是画的?你这是种上去的吧?长得乱七八糟。”
张托挠着头,尴尬的笑着道:“小的拿不稳毛笔,这也还是让老佟的。小的们粗鄙,少爷您别笑话。”
李晨语哪有心情笑话他,拿着鬼画符递过去。
张拖便一边回忆一边说了起来:“姜家的仓库位于城北的双响胡同。平时由店里的伙计在看管,进进出出的一天也少不了人。这几天人更多,来来往往的都是来购买花椒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
“别说废话,捡重要的说。”李晨语不耐烦的打断他。
“是是是,”张脱拿着纸翻来覆去的看,指着黄纸上的一角,说道:“仓库有一个后门和两道正门,分别位于东西两角。正门,每到夜间都会上好几道锁,大门是有铁制造的,说是斧砍不断水泼不进。
“后门儿也是同样的,后门儿只有在往里面运货的时候才会打开。夜间仓库里会有人守夜,四个大汉轮流值夜,一般没有人敢闯。”
张脱的口吻尽是叹息,搞不明白,李晨语让他问这些事情要干什么。
他又问道:“少爷,你让我准备这些事要干什么?小的想不明白。”
李晨雨没心情给他答疑解惑:“晚上让你长长见识,先去城北姜家的仓库守着,等着我去。”
她想起什么似的,又嘱咐着:“把所有的黄鳝都带上,再准备一支大号的毛笔。”
张脱带着满脑门子的疑惑走了。
他刚出了门儿,就被宋庭叫住。
“宋哥,你有什么吩咐?”张脱端着笑脸儿,对,这个比他小很多岁的人,叫哥哥叫得很是通顺,更是讨好的笑着。
宋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片刻,声音带了点冷意:“少爷吩咐你做什么!”
张脱的眼神闪躲,笑容也不自在起来,道:“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劳宋哥操心了,小的若办不好再麻烦宋哥您帮忙。”
他自然不可能把要干的事情告诉宋庭。这是有关他饭碗的问题,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心里忐忑的很。
宋庭嗤笑一声,笑意冷冷道:“找道士,你贪墨了五两银子,少爷恐怕不知道!”
“你,”张脱瞪眼,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若是不想让少爷知道,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少爷要让你办什么事情?”
交头接耳了一阵,两人便各自散开了。
心里堵得慌的李晨语,晚饭都没吃,找上赵半瞎。
她道:“带你长长见识去。”
早就跟宋庭相互通过气儿,赵半瞎知道她要往哪里去,但他装作不知道。
疑惑的问:“长什么见识?跟你大半夜的出去能只会是好事。”
他很了解李晨语的个性,知道该怎样说话,她才不会怀疑。若是让她知道他们在背后监督她,她定要恼的。
李晨语果然没有怀疑,“你去了就知道了,反正漫漫长夜无聊的很,我们去找点儿乐子。”
她这话,让赵半瞎儿心里有点发憷。又问她要去干什么。
李晨语没理他,两人骑马,一路带去了城北。
此时天刚黑投,燥热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的风,夜间的金陵城,并没有宵禁,三三两两的行人走在大街上,其间不缺乏带着帷幔的女子。
李晨语对金陵城已经很熟了,不用人领路,也轻轻松松的到了城北姜家所在的仓库。
这是位于繁华街道的一角,除了偶尔的行人外,便只剩各家商铺门前所挂的大红灯笼。静悄悄的街道,没了白天的喧闹,马蹄子敲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吧嗒吧嗒直响。
赵半瞎并没有来过这里,但问了很多遍,李晨语都不告诉他,他也就不问,看着周围的环境,莫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