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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打招呼:“在下李晨语,不知章公子可还记得。”
记得!何止是记得,在江南道提起,恐怕大多数人就记得曾经有一个被通缉的妖孽叫李晨语。
章墨翎笑的得体,道:“好久不见,李少爷近来可好?江南一别,晃眼竟过了这些时日。”
“早就耳闻你们到了金陵,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过来,还望章兄见谅。”李晨语对答如流,对着美男子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互相寒暄着,像是忘了曾经的过往与恩怨。
说着话就到了大厅,章庆丰见人来了,才起身迎了几步。
他对李晨语的恨意如跗骨之蛆,掩饰住表情却掩饰不住神情,满满的厌恶,憎恨。
李晨语对章庆丰对视了一眼,就看出对方的不喜。
是以做过简单的面子情,李晨语就不在说话,木头人一样静静坐着,听气氛怪异的交谈,厅里人不少,却安安静静的。
“这一大家子能安定下来师弟功不可没,师兄得谢你才是。还有墨翎他们几个的学业,没有你帮忙不能那么顺利,我谢谢师弟,师弟也替我谢过季家。”章庆丰的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在里面。
第四百六十一章和解()
第461章
“师兄不必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赵半瞎愧疚,觉的对不起师兄一家,现在的日子过的在好,到底也是背井离乡,离了故土,让章家仰仗季家的鼻息过活。
“师弟不必如此客套,你们能来是寒舍蓬荜生辉,”章庆丰撇了一眼入定的李晨语,声音冷了一个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时隔这么久了,其中有多少误会,不解,早已说不清。以后——以后咱们就都不要提了,。”
这话是说给李晨语听的,她自然最明白不过,今天能过来也是一种和解的态度,要不然章庆丰这个老东西不能松口说服软的话。
“章老爷说的是,昨日之事不可提,我也没少给你们添麻烦,章老爷大度,在下也识时务。”李晨语别的也不想再说了,当初被全国通缉的错儿章家与自己各担一半,不能全怪罪在谁身上,这些都懂,但也只能是陌路人,彼此在没有任何的交集。
“话已经说开了,别的我也就不在提了。墨翎,让人开席,今日跟你叔父,还有李少爷,咱们好好喝一杯。”章庆丰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像是释然了一样,对着李晨语做了个请的手势,引这他们去了后院。
去了后院,章家的女眷见了礼,分席坐了。
席间,章墨翎带头,与几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给李晨语敬酒。
“墨翎,来——跟叔父喝一个,你李家弟弟不会喝酒,你们别招呼他了。”赵半瞎下巴上贴的假胡子随着说话一翘一翘的,笑眯眯的先干为敬。
章墨翎撇了自家老爹一眼,连忙端起被子把酒喝了,又跟李晨语说不知道她不会喝酒,招呼她用饭。
一顿饭还没结束,赵半瞎被章墨翎和他儿子灌醉,他自己也喝的很嗨,人一醉了话就多,唠唠叨叨的跟他师兄讲以前的事儿。
章庆丰同样喝的半醉,像是被什么压制着,面色深沉,捏着酒杯只听不说。
李晨语就坐在赵半瞎身边,她没拦着,自顾自的填饱了肚子,偶尔与身边的章墨翎搭话。
过了很久,饭菜都凉透了。李晨语看了看屋里被烛光照亮的朦胧光芒,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打扰多时,我们该回去了。”
“嗯?天黑啦?”赵半瞎大着舌头,转着脑袋四处看,嘴里念叨着:“都掌灯了?是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章庆丰站起身,扶着师弟的胳膊挽留道:“天色黑的很,今夜别走了,就留在家里。”
“不——不了,离得近,一会儿的功夫——就就到家了,师兄别担心我,我没喝多。”赵半瞎嘿嘿傻笑着,看着很是开心。
章家的几个小辈儿轮番挽留,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出了门儿,赵半瞎被章庆丰扶着送出门儿,交到宋庭手里,送到大门外才回。
李晨语他们是骑着马来的,走时改成赵半瞎一个人伏在马背上,嘴里嘟囔着醉话。
静悄悄的街市上传来更夫悠长的打更声,怦怦怦几下棒子响,声音越走越远,不知是听不见了还是暂停了。
“少爷,”宋庭压低了嗓门,试探着喊了一声儿。
李晨语正踩这自己的影子玩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有话就说,别唧唧歪歪的。”她又踩着猫步,追逐着影子踩。
“林爽她——她想不开,想要悬梁自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宋庭盯着步履优雅的背影,纠结的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特别想找个人出出主意。
“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想办法去。”李晨语不觉的意外,刘爽要是不寻死觅活才怪,被爱慕的人戳了心窝子,希望破灭了不说,颜面上,心里都过不去,古代女子一个想不开就要自杀,林爽又是那种柔弱,自卑中的佼佼者,哪儿那么容易就开窍。
宋庭泄气,塌肩驼背的苦着一张脸。
回到家时月上中天,瞧了半天门儿才听到拖拉的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眼睛肿成桃儿的林爽开的门儿。
宋庭不能看见她,迈着步子逃也是的拉着马走了。
静悄悄的,李晨语望着局促不安的小姑娘,张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明自己知道他们的事情,要是说破,林爽面子上更过不去,一个想不开就寻死,真想死的人谁拦得住,那不就罪孽了吗!!!
“林爽,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给你放假,你回去看看家里人,在家住几天也不打紧,别忘了回来就行。”李晨语希望她能想一想生养她的家人,能打消寻死觅活的想法儿。
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儿,非得整的要死要活,糟践自己,让人看轻,最好两头不落好图的什么!
不是一个脑回路,李晨语也不在纠结,栓了门儿就回去睡觉去了。
次日,刘爽果然听了李晨语的话,背着一个小包袱就回家去了。
李晨语看她神色黯然,怕她出什么事儿,也怀着制造机会的心思,命令宋庭送林爽回家。
宋庭没拒绝,赶着马车追上去。
一连几天,都是赵半瞎当大厨,按时按点的给李晨语送饭,期间又发生几次轰炸,危机一次比一次大,好好的小库房被折腾的墙皮松落,屋顶炸飞了一半儿,墙体都倾斜了,比邻的邻居脸红脖子粗的警告了好几次。
终于,这天夜里。李晨语鬼似的敲响了赵半瞎的门儿,声音里净是兴奋道:“老赵,老赵?快起来,我弄好了,你赶紧起来饱饱眼福。”
“能不能安生点儿?”赵半瞎早就没火气了,开了门拉着脸,任由李晨语拽着走。
“你别不乐意,你是着大周朝第一个见识烟火的人,不欢呼雀跃就算了,还给我拉着脸。”李晨语被他拉长的驴脸打折了高兴,插着腰气哄哄的拦住路,不走了。
“我的小祖宗,你看看,看看现在是什么天儿?伸手不见五指啊!”赵半瞎指着乌漆墨黑连个星星都不见的天,恨不得吼两声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
“你知道个屁,烟火就得夜里看,白天还看不着呢。”李晨语大着嗓门儿,强词夺理。其实她是夜里睡不着,加班加点的把烟火给做出来了,一高兴就头脑发热的要分享喜悦,压根也没主意是什么时间。
“得,得,得,”赵半瞎争不过,背着结实的双手,迈着步子往后院走。
第四百六十二章烟火()
第462章
呲——
烟花绽放的刹那,火光染红了天。稍纵即逝的美丽散出以前花海,晃眼不见,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却在不断绽放。
“美,好美,”赵半瞎赞叹,仰着脖子努力盯着夜幕看,脑子里是一遍遍回放着缕缕红光瞬间开放出一大片红色花朵,黑色的夜幕下那比什么都耀眼。
“知道美了吧?不虚此行了吧?不怪我把你吵醒了吧?”李晨语得意的翘尾巴,拿着手里粗粗圆圆的筒子在赵半瞎脸跟前晃。
“这个就是烟火?”赵半瞎抓过筒子,迎着火光瞧,硬硬的摸着有些粗糙,圆圆滚滚的,上面还有点儿黑色痕迹,一头还有一根线,颠在手里有点重量,怎么看怎么普通。
“没错儿,这就是能烟花,摧残绽放,象征着繁华昌盛,”李晨语是真得意,以前并没有摸过烟花,一切都是从纸上谈兵发展出来的,自打来了古代也没有干活什么技术含量的事儿,这次能制造出烟花来,那是打心眼里高兴,对未来生活有了盼头。
“你怎么会弄这个?我以前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不是大周的东西?”话到最后,赵半瞎恨不得哑了声,有关李晨语的过往他从未主动提起过,那是禁忌,他知道。
“没错,你们大周朝没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李晨语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拿着火点燃了引线,伸展了手臂朝向天空,呲嗵一声,丢掉筒子的同时,天空中又一次炸开一朵红色烟花。
艺高人胆大才敢赤手拿着万花筒子放,主要是因为放置筒子的架子没做,要不然李晨语不会干这么危险的动作,万一呲这脸了,毁了貌美的脸蛋儿了咋办。
赵半瞎听着她的话引发沉思,差点儿错过天空上的一幕,赞叹道:“犹如昙花一现的美,短暂却让人终身难忘,就像人世间的时光,一晃,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还好,还有欣赏美的力气。”
“哈哈。没看出来,您老还有文艺范呢。”李晨语畅快的笑。
独看烟花绽放,独守烟花渐凉。这一句话突然蹦出来,荡漾在李晨语脑子里。
单身狗果然不适合看什么烟花,李晨语暗暗撇嘴。寂寞的心也如烟花般转瞬即逝,没留一点痕迹。
这么响的动静不可能谁也不惊动,这不,汪汪的狗叫声沸腾起来,附近都是小门小户,好多人家里都养着看家护院的狗,一只汪叫,其它的也跟着毫不讲理的助威。
比邻而居的邻居大婶高昂的叫骂声响起来。
“天杀的龟孙,白天白天不停歇,黑喽半夜里也不安生,老太婆都让吓出魂来喽,睡着觉呢,呲嗵呲嗵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个雷呢。三天两头的找不痛快,老娘明天就去报官,抓你们个龟儿子,让你们嚣张。”
粗粗壮壮的女声说的是地方方言,李晨语支这耳朵连蒙带猜的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要骂就说人话,叽里呱啦的说的是个屁。”李晨语对着声音的来源高声骂回去。
“行了,行了,”赵半瞎连忙组织,拉着李晨语离开。
隔了一堵墙的另一边儿却捅了马蜂窝,女声楞了片刻,刺耳的叫骂声不堪入耳起来。
李晨语本来都要走了,闻言甩开赵半瞎,中气十足的吼道:“在他娘的叫唤,我过去******你,你信不信?”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仔细听,有一阵仓皇的脚步声走远。
赵半瞎气的倒仰,戳着李晨语的额头骂:“臭丫头,反了你了,什么话你都敢说,还要不要脸面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你这一嗓子吼出去明天就成风云人物了,还出不出门儿?气死我了,你气死我了。”
“怎么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晨语拍开额头上戳的脑壳疼的手。
“那个老婆子三番五次的跑来讹银子,你给的银子都快能盖几间房了。有错咱们赔礼道歉,没完没了还。还敢骂的这么难听,骂你是龟儿子你都不恼?我可没你这份儿怂劲,明天在敢咋呼,觉得外地人好欺负,我就炸了她的窝,让她在叫嚣。”
李晨语忍了隔壁的婆子很久了,她自己能在清晨天不亮就哐哐劈柴,坐在大门无缘无故的破口大骂,吵得人不得安生,她怎么就不能夜里放烟花了?自己偏偏就要夜里放,看她能怎么滴!
“跟邻居都处不好,你跟谁还能处的好?那就是老妇人,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还说那些话,咦——你也不嫌脏,丫头啊,长长心吧啊!”赵半瞎语重心长,跟在李晨语屁股后面说教。
哐—声,大门隔绝了烦人的声音,李晨语骂了人,心里痛快的很,烛火也不点,摸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甩了鞋子上床睡觉去了。
七月二二。宜嫁娶,百事逐利。
这个日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在李晨语非常不喜的厌恶中到来了。
李晨语从天不亮就坐在院子里,看了破晓,看着挣扎出云层的太阳,浅亮的月牙高高挂在天上,没了光辉,在耀眼的太阳面前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几片云遮过去,晃眼就不见了。
秋季凉爽,露水丰沛,坐了大半天的人披头散发,身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