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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瞎心中一叹,顿感自己成了老妈子。却还是任劳任怨的放下浴桶,匆匆出去了,用扁担挑这热水,来回几趟,才吧浴桶灌满。
不知是否合脚的绣花鞋与颜色鲜艳的衣物,也被他放在炕上一角,叮嘱她:“若不合身就与他说。”
李晨语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她赤脚走向隔间,就见热气腾腾的浴桶占了隔间大半,旁边的矮凳上当着皂角,黑黑的皂角有十几个。
李晨语满意的点点头,扒掉看不出颜色衣服,仰面坐在浴桶中。
热水滚烫,她初一下水皮肤就被烫的泛红,她却只有舒服的感觉。
唉的一声。
又是一声满足的长叹。
洗刷刷,洗刷刷,她慢悠悠的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知道浑身一轻的感觉吗?你三四个月不洗澡,一试便知了。
李晨语赤脚踩在地上的脏衣服上,在浴桶底部找插槽。
胖胖的木塞被她用洗白的脚丫子拨开。浴桶里的水,就顺着地下特意留出来的一指宽的线路,流到墙外。
李晨语迈着只剩骨头架子的身子,赤脚走了出来。
她自从去了地府,一顿正经饭都没吃过,她岂止是瘦,胃都饿的萎缩了。
李晨语拎着大红肚兜,撇了撇嘴。
这个赵半瞎还挺闷骚,肚兜都给她准备好了。她是来者不惧了,挑拣了一番一个穿了肚兜和中衣。
别的衣服太厚了,她的身体受不住。
绣花鞋也是花花绿绿的颜色,上面绣这认不出的花儿。颜色倒是热闹得很,红配绿,还有浅粉。
她表示这太丑,不忍直视。
绣花鞋小的提不上后脚跟,李晨语也不挑剔,踩着不合脚的丑丑绣花鞋,在地上转悠了几圈。
在看她,浅粉色中衣衬的她脸色卡白,一双红绿相间的鞋子,简直是不要太丑。
她又隔着窗户喊:“赵半瞎,给我煮锅粥,”又特意申明,“要肉粥,甜粥也来点。”
闻言,赵半瞎从灶房中伸出头,高高应了一声。
连忙跑去准备食材。
等待总是漫长的,不提起吃的还好,一提她就饿的受不了,时不时的吧嗒嘴,问他好了没有。
赵半瞎端着碗给她送粥时,李晨语的眼都绿了。
捧着又她脸大的碗,只剩呼噜声。
赵半瞎的手艺一般,被她摧的肉粥里面的盐都放多了,齁人的咸。李晨语却差点泪奔,踏马的多久没吃过热乎的了。别跟她提迷陀台的事儿,她连连吃了几百次的鹿肉,她听见鹿字就反胃。
一大碗的饭,虽然齁咸,但她几下就吃光了,嘴角两边粘这饭粒。
她把碗递给一旁站着的赵半瞎,接过他手中另一碗白粥。
香甜的气息惹的她口水四溢。
含糊不清道:“把甜粥都端过来。”
赵半瞎知道她饭量大,闻言,端这空碗就走了。
在回来时,手里端着盆,热气腾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李晨语毫不客气的全部笑纳,吃了半晌,她才停住狼吞虎咽的架势。
又是一声满足的叹息,她看向还剩半盆白粥的目光带这可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章()
李晨语吃饱了,就又喊赵半瞎进来收拾碗筷。
她是打算这几天里能不动弹就尽量不动,好给伤口休养生息的时间,若能早日恢复,那是再好不过的。
整日里想个废人一样,这种浑身疼痛,手脚无力的感觉她是受够了。
赵半瞎刚一到屋中,就朝盛粥的盆里看,见还剩了不少,看向盘腿坐在炕桌旁的李晨语,“吃饱了吗?灶房里还有别的吃食。”
那些也是他一早准备好的,他了解的李晨语是无肉不欢。
自打接到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做各种准备,尤其是吃食,那是样样备的齐全,今天本想大显身手的,没想到,她竟然要求喝粥。
刚刚他出去尝了尝自己做的粥,咸的太咸,甜的也齁人。
怕她嘴刁没吃饱,特此一问。
李晨语点头,抬抬下巴示意他坐,“我有话要问你。”
赵半瞎点点头,坐在炕边。特意挑的距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目不斜视的盯着一旁看。
非礼勿视的道理他在懂不过了。
李晨语挑挑眉,对赵半瞎这副知礼的模样,咧嘴一笑。
笑道:“我消失后都发生了什么?”
赵半瞎曾经明亮眼眸,此时以显的混浊,他回忆道:“当时在大牢里我就已经昏迷了,在醒来时躺在一片废墟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扬州知府与季家等人就将我从废墟中拖了出来。”
“京城里来的那些禁卫军,在离大牢二十丈远的地方被先一步找到。”
“他们自然是要问你的下落,”赵半瞎嘲讽一笑,接着道:“那些禁卫军们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我又怎么说的出所以然,实在问不出什么,他们就又吧我关在大牢里,与我关外一起的,是你曾经借宿过的那户人家。”
满满的音容笑貌,顿时出现在李晨语脑海中,往日的诸多恼怒,与非救他们出来不可的心思变淡了很多。
不是她忘了往日恩情,而是现实已经不允许她在像以前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跑去救他们。
再者,赵半瞎与她接触的最多,他都能出来,更何况是与她并无多大关系的满满一家。
李晨语蹙眉道:“满满一家怎么样?”
赵半瞎与满满等人被关外一起多时,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他捋了捋灰白的胡须,面带笑意:“他们已经无碍了,早在半月之前就出了大牢,我将他们托付给我师兄了。”
他对满满一家如此照顾,不单单是因为李晨语的关系,在大牢时他病的厉害,若是没有那户人家中的刘元照顾,他可能也撑不过两个月。
帮助他们一家对赵半瞎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已经欠了师兄众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闻言,李晨语心里轻松不少,满满一家落到现在这样都是她造成的,能有赵半瞎帮他们,满满家的日子会好过些,她心里的愧疚也能少点。
“谢谢,”李晨语诚恳道:“也替我谢谢你师兄。”
被阳间的人追的这么狼狈的起源就在章家,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章家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她已经不打算在追究了。
赵半瞎有些许的诧异,看到她眼底的宽容和漫不经心时,他又释然了。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睚眦必报的李晨语了,她多了一份包容。
没容李晨语问,赵半瞎就讲起他们是如何脱身的。
“半月前,我重病不治,临死前我的魂魄被带到地府,阎王命我在阳间协助你行走,请路问神。”赵半瞎笑了笑,接着道:“我答应了,就又侥幸可以多活几年。”
“待我回魂后,又过了两日,就听到消息说是抓住了你,”赵半瞎捋了捋胡须,目光仍旧盯这一旁看,笑道:“你猜到了吧?”
这不难猜,能为这件事儿做善后也只能是地府的意思了。是地府干的又如何,到底是在为她善后还是为他们自己善后,恐怕是各占一半。
李晨语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道:“你接着说。”
赵半瞎的眉眼动了动,飞快的眨了眨眼,知道李晨语与地府之间的关系远不止他知道的那些,他怕是只知道冰山一角。
“被抓的那人我也见了,与你的长相气质都非常相似,没过多久就有圣旨到了扬州,命他们火焚那个冒充你的人。”
赵半瞎停顿了半响,似在犹豫什么,他将目光看向李晨语,“圣旨上还有一条,是针对你这具身体的父母族人的。你可要听?”
李晨语顿时就想了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季忠,季文钱二人。
“你说吧。”
赵半瞎见她面色毫无起伏,心中忍不住一叹,暗道造化弄人。
他又将目光转回,声音发紧,“圣旨上判季家奴仆季文钱与没出五服的亲眷等,斩立决焚尸。共二百八十七人。”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果然是封建社会,连没出五服的都一块斩了,看来当今的皇帝不是什么明君。
因为她死了那么多人,李晨语心里除了淡淡的可惜之外,也没其它的了,毕竟赵半瞎说的那些人,对她来说也只是人名罢了。她能生出悲愤之心才怪。
赵半瞎对她听闻此时并未有什么表达,也能理解,她压根就不是这里的人,她从哪里来他无从得知,但以冷血的性格而言,她定是经历过不少生死磨练。
李晨语虽没悲愤之心,但还算有人性,她道:“那些人埋在哪里?我去给他们烧点纸钱,算是尽点微薄之心吧。”
地府里的魂魄能收到烧给他们的东西这件事儿,她是一直耿耿于怀,总觉的太过于科幻。
李晨语打算给季文钱他们烧点纸做的高科技,恩,说明书也要附带上,万一他们收到了不会用怎么办!
一想起有魂魄在阴间开着她烧的小汽车,她就想笑。
原谅她的没心没肺的吧,脑子里想像的画面实在太可笑。
赵半瞎探究的看着李晨语古怪的神色。
沉声道:“他们没有被埋葬,焚烧之后的骨灰也没留下,连带这木头的灰烬,一块被洒在了河沟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挫骨扬灰,四个大字在李晨语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冷笑一声道:“连骨灰都没能留下,当今的皇帝够狠。”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的沉重感压在她心头。
她沉默了片刻道:“你想办法弄清楚那些人的生辰八字,虽然是被火焚了,但魂魄应该还是健全的,有生辰八字就能找到他们,横死的很难投胎,我给他们烧点纸钱,那些人在地府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这些都是她在大牢里,听那些与她关在一起的鬼魂们说的。
本尊的家人生前与李晨语毫无瓜葛,却因她而死,在他们死后,李晨语也愿意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她说的这些,身为道士的赵半瞎自然明了,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到他们的生辰八字。”
赵半瞎说完了她消失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后,就又与她商量起以后的事儿。“离这儿不远就是土地庙,这几天便去报备吧?”
李晨语勾唇一笑,道:“不急,我有伤在身,要在这儿多住几天,你只管先去说一声就是,最少一个月,在启程离开。”
赵半瞎朝她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撇了一眼。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晨语看在眼里,“是有什么别的事儿?还是我不能呆在这里。”她话到最后以带嘲讽之意。
赵半瞎顿感为难,因为她猜的没错,昨天夜里土地庙派来的鬼差,告知他最多只能停留三日,若不然就要上告阎王。
判官给李晨语定下的那七个不准他也知道。
但李晨语的脾气执拗的很,他怕到时一言不合打起来。
再者这个地方离扬州并不远,他也是怕李晨语的身份暴露,那岂不是又要有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又有多少人因她而是死。
赵半瞎顾虑重重的将事情说与她听。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晨语脸色难看的答应只两日后就走。
赵半瞎提着的心放下一半,不可一世的李晨语也有折服的时候,她到底与地府做了什么交易!!!
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该问的,例如神龙,例如她来自哪里,等等,他连好奇的心也不该起。
赵半瞎与她交代了一声,便去土地庙报备去了。
一座三米高的土地庙内,赵半瞎跪在地上,身前小小的香炉内,点燃了三根香。
他口中念念有词,“诸位鬼君再上,今日赵半瞎前来报备,我们两日后就启程离开,有得罪之处还往诸位海涵。”
语毕,他解下随身携带的酒壶,将壶中美酒倾泻倒在地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酒水像是完全渗透到地下一般,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连水渍也没留下。
赵半瞎躬身跪在地上,右眼眼角出瞥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知道那是什么,越加的恭敬道:“请鬼君赐下路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在赵半瞎第二次将另一壶美酒倒在地上后。
地面上凭空出现十几个小字。
赵半瞎连忙记下,再三默背了几遍,才磕头道谢。
他收回地上摆放的小小香炉,里面的黑色香烛竟一丝也未变短。
那是地府特意拿给他的请神香,就是为了让他在求鬼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