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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吴立凡推开大理寺的牢门,伸手一指。
“请。”
思云颓然的点点头,看来,鄢茂学是真的打算放弃她了。否则,这么久过去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露面。
“我懂了。”
说完,思云便进了牢狱之中,再没了下文。
这就是鄢惜妤想得到的,她不是一直觉得她占了她鄢惜妤的位置吗,现在终于让她找到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思云蹲坐在牢房最角落的地方,脚边的老鼠和蟑螂满地爬,有的甚至爬到她脚边想要啃她的脚,被她一脚踩下,啪的一声响,死在了她脚下。
她必须要从头理一理这个事情,理一下这里面的几个人站着的位置是怎么样的。
出宫的时候遇见的是宁楚宇,她突然对她一番试探,意欲何为?
而后,遇见的怡情和容峥,怡情说是莫轻云传信给她让她逃出来的,容峥阻拦无可厚非。
那么,莫轻云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
惠风找了院子,能这么快就将外面需要的院子找好,显然也是陷阱。
惠风是她的人,这一点是可以保证的。从小跟着她的人,背叛她的可能性并不大。
在是芍药,芍药的底她打听过,是七岁的时候进的鄢府,她父母双王,从小跟着舅父舅母生活,舅母嫌家贫,就将她卖给了鄢府。七八年的时间里一直相安无事,大概就是最近的时间里和容峥扯上关系的。
也就是说,她是步入到了精心策划的局里面。里面的牵扯到的人都有嫌疑,到底是鄢惜妤设计,还是莫轻云设计,反而让她猜不透了。
大概是思考这些,让她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在这恶臭熏天,冰冷彻骨的牢狱之中,她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在梦中露出了她娘的脸。
她娘依然和她小时候见的那样年轻,对着她笑容倾城。她才知道,原来她娘亲是个这么美貌的人,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即使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顾盼生辉,让她整个人仿佛堕入凡尘的仙灵。
她和娘亲,还真不怎么相像。
云雪蓉站在她面前,对她伸出手,轻声问道,“思云,你爹对你好吗?”
她想回答,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半点声音。
云雪蓉却还在继续说,“你爹他从来没想过抛弃我,我一直在等他,等啊等啊等,我永远无法忘记你爹当年执剑将我在猛虎口里救下的身影。”
猛虎口下……鄢茂学是文官,根本不可能会执剑,云雪蓉说的是谁?
她想问,长大了嘴,扯着嗓子想要喊出来,还是一样的无法发出声音,一时着急,思云就惊醒了过来。
“你醒了。”
面前出现的是满带担忧的脸,他心疼的额头皱成了川字,伸手抚摸了她的额头,拿下来的手上满是汗珠。
思云脸上冷汗淋漓,她却突然有点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
宁致远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深皱,“是莫轻云和宁楚宇合谋。”
思云愣了一下,才明白宁致远说的是军资被劫的事情。
可她刚刚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是得到这么个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思云反而镇定了许多。
“我猜到了他们其中一个,却没想到是两个人合谋。”
“你放心,我会将你救出去的。”宁致远将她揽到怀中,心疼的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段时间被停职后,会让人有机可趁。
那群劫了军资的人,就是巡防营的人。所以,他们的目的不是思云就是他。无论如何,他们两个都逃不出这个局。
“你能想什么办法?宁楚宇要是知道你和我关系密切,绝对会趁机用我威胁你的。而莫轻云,他的心思根本捉摸不透。”
思云的话说的悲观,仿佛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一般,她被定了罪,少不得就是杀头。
她没了命,后面心疼的人可多着了。
宁致远瞪了她一眼,“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吴立凡是我的人,他将你带到大理寺是为了保护你。你要是被关押到刑部,那就正好落入到了容峥手中。”
被他这么眼神一警告,思云愧疚的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她的确是太悲观了,完全没想到吴立凡竟然已经归属到宁致远麾下。
难怪,她从被关押到大理寺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提审,也没人为难她。
可是,刑部主管审案,也有权利将手伸到大理寺来。
等等!他刚刚说落入容峥之手……
“什么意思?你是说,容峥已经成为刑部侍郎了吗?”
宁致远点点头,虽然表面上不是容峥,但是幕后出主意的人已经完全变成容峥了。
他目光恳切的看着思云,柔声说道,“我也不愿意你受苦,但是这段时间你得忍忍。抚平大灾,父皇肯定会派人去安抚抚平的百姓,只看他会派谁去了。”
被他目光里的关心之意感动,她点点头,但是他说的话,去让思云一时无法转过弯来,怎么又牵扯到抚平上面去了,“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宁致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件事情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完美的解决办法。父皇虽然重武轻文,但是对于百姓的安危他还是重视的,所以只要利用这一点,宁楚宇并不能把思云怎么样。
他轻笑着,解释道,“抚平大灾,洪涝加上瘟疫,整个抚平都被封城了。但是抚平的父母官并不愿意接济百姓,反而将他们往临城驱赶,导致抚平附近的几个城都染上了瘟疫。而这笔军资运往前线时,必然要经过抚平。”
这么一说,思云便懂了其中的意思。
能把这两件事情联合到一起的根本原因,就是那批军资了。前线需要,同样刚经过大灾的抚平也需要。
“你是说,将劫军资的罪名偷龙转凤,变成为了抚平的百姓挪用军资?”
宁致远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如果父皇派二哥去,那就让吴立凡去皇上面前上本,如果派我去,我就亲自上本。总而言之,你不会在大理寺呆上很久的。”
只是,他被禁足停职半月并未上朝,现如今还有几天的时间,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想起他。如果想不起来,他就必须去请求戴罪立功了。
总而言之,他绝不会让思云受半点委屈。
“我想不通的是,莫轻云到底为什么和宁楚宇合作?我与他到底有什么仇怨?”
宁致远原本也想不通这个原有,但是,最近几日,若谷安排的人监视了莫轻云和了然。得来的结果,总算让他有了几分头绪。
了然和莫轻云在深夜的时候,偶尔会相见,谈话的内容十句有九句里面是关于思云的。他们不能太接近,并不能听得太清楚。但是每次莫轻云出甘露寺时,总是一脸阴沉,眼底带恨。
然后就会到鄢府,去思云的院子里看一段时间的桂花树,然后再回府。
了然有时候会趁夜色突然出甘露寺,他的武功造诣属于上乘,跟踪他好几次,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这些事情,只是让他有了点头绪而已,具体的原因,他并没有摸清楚。
“思云,你有没有觉得,你和莫轻云的名字有些相似。”
宁致远问的隐晦,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发觉,她和莫轻云的样貌有三分相似之处。
而他们两人的样貌,都和了然有几分相似。
因为了然是个和尚,所以他不敢往下想。
“都有个云!”思云脑中的弦突然断了一根,猛然间想到些事情,但是隐隐约约的,又想不起来太真切的。
突然觉得脑中一阵刺痛,针扎般的痛楚来的快而猛,让她原本想起来的一些事情,又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脑中的刺痛感依然在持续,作乱她的脑神经。
额头上立马补上了细密的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脸上表情狰狞,看着宁致远一阵心疼。
他连忙环抱住思云,用真气平复她脑中的痛楚,一边着急的对她说,“思云,你没事吧?不要想了,这些事情又不要想了。”
思云的表情稍微缓解了几分,她气息不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是却依然看起来很痛苦。
宁致远心里着急,手上灌输真气的力道更用力,很快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思云,听我的,快把心中的想法都去掉,不要想了好吗?”
意识渐渐不清,思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宁致远满是着急的脸后,突然嘴角一勾,面前就黑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锦绣纱帐和满室的奢华摆件。
和那个满是蟑螂老鼠的牢狱简直是云泥之差,这诧异太大的两个地方让她突然有些愣神,嘀咕了一声,“我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在牢中带着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你醒了!”
声音从床边传来,思云转过头,发现床边的桌子旁,莫轻云正坐着悠闲的品茶。
她突然对这个人有些鄙视,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这么个样子。真不知道他这是故意装淡定,还是想掩饰什么。
用一句非常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装逼遭雷劈!
因为最近的几件事情,思云对莫轻云没了半点好感,语气不善的说道,“怎么是你?”
莫轻云嘴角微勾,端着茶杯往嘴边送,抿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而后说道。
“要不是我,你或许就醒不过来了,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还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个身影飞快的坐到床边来,握着思云的手,紧张的说。
“思云,你醒了。”
是宁致远。
宁致远明明说莫轻云和宁楚宇联合,陷害他们,怎么转眼的功夫,宁致远就和莫轻云呆在一起了。
这突然的变化,让她有些怔愣。宁致远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也让她多了一份怀疑。
她原本就是个十分耿直的人,她认为对的事情,就会坚持,而错的事情,是坚决不会沾染。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
“你们……”
“这件事情,我会和你解释的。”思云神色凝重,宁致远看在眼底,轻声道,而后转头对背对着他们的莫轻云低喝道,“莫轻云,你出去。”
莫轻云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就往门口走了。
从始至终,他连脸都没让思云看见。
今天倒是有点奇怪,从前他喝茶的时候,至少还是能看见侧影的。
“莫轻云脸上有伤,突然闯到牢中,见到你这副样子,说在牢中肯定不能好好修养,所以就把你带到了莫府。”
“那莫轻云和你是释然了吗?这件事情和他也有关系,难道你就准备这样不计前嫌了吗?”
“思云,你冷静一点。不是不计前嫌,而是你的安危最重要。难道我要为了那件事情而让你在牢中被苦苦折磨至死吗?”
思云刚起来的怒火,被宁致远一番话全都浇灭了。她最近太不冷静了,所有的事情都只看到了一面,忽视了许多。
也难怪最近会被鄢惜妤陷害,都是因为她不够冷静的思考。
“对不起。”思云轻声道,对宁致远说的也是对自己说,“我下次不会了。”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响了三声过后,莫轻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药我放门口了,喝完了就回大理寺去吧,可别牵扯上我。”
莫轻云的态度明确,显然是想把自己从军资被劫这件事中排除开外。可是,他不是幕后策划的人吗,再怎么排除,也逃不了关系不是吗。
宁致远倒是没说什么,起身走到门口将地上的药碗端起来,重新回到床边,“我喂你。”
宁致远用勺子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下,然后才喂到思云嘴边。
思云也不矫情,张着嘴,由着宁致远将汤勺喂到她嘴里。
“你刚刚去哪里了,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只有莫轻云一个人?”
“我去帮你煎药了,来这里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所以事情必须亲力亲为。”
宁致远额头上还带着黑色的痕迹,刚才煎药的时候留下的痕迹还在。
他明明是个王爷,皇上的儿子,却还肯为她做这种事情。
思云心里一时喜不自胜,对宁致远即使再大的怀疑,也能被他这些微小的感动化解。其实,宁致远真的算得上是她生命中遇到的最好的人了。
“你手臂上的伤已经帮你重新包扎了,你之所以头痛是因为被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