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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笑了一声,偏偏声音嘶哑带着几许气声,听起来如同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感。
“贤太妃已在这阮华寺住了数日,难道就不想回到皇宫之中吗?你应该知道,七皇子已经被遣到封地上,虞家上下更是被皇帝折腾的不成了样子。难道……你就不恨吗?”
虞清婉一愣,随即大怒:“他竟然就这样把旭儿赶走!天杀的!旭儿才十一岁!”
嘶哑得笑声再度出现,那人像是嘲讽一般开口:“皇帝只管他的位子稳不稳,又怎么会在意,十一岁的孩子能否坐稳封地上的王位,能不能活下来呢?”
虞清婉听完,果然恼怒的眼睛都红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次,她才压下怒意,看着来人:“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那人似乎微微抬了抬头,斗篷遮掩下,只能借着烛光看清微微有些光亮的混沌双眼。他话中像是有几分笑意,慢悠悠地开口:“我可以与你联手,助你回宫,甚至助你扶七皇子登上皇位。”
虞清婉满心警惕,看着他问:“你要什么?”
“我要……国师的命……”
在萧迟解决了贤太妃没多久后,逸筠和段思坤便顺利回来。西南虽然灾情严重,但毕竟时间短,处理起来倒是好办许多。加上逸筠的确是一心为民,身份又足够贵重,一路下来几乎没什么阻碍便完成了任务。
直到归了京,才知道司然和萧迟是下了一盘大棋。
万华楼,逸筠瞧着萧迟,不停咂舌:“早知道你心思沉,却没想到会转这么一大圈。虞家那几位恐怕就是长三个脑子,也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手。”
萧迟抿唇一笑,不甚在意地道:“不是脑子不够,只是他们也不信司然的能力罢了。”
逸筠嘶了一声,好奇道:“说起来,国师一脉几乎未在人前显过神通。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司然是有大能的呢?”
司然瞪了瞪眼,对逸筠这种语气十分不满。段思坤冲他安抚的笑了笑,同时脚下狠狠踩了逸筠一脚。
逸筠倒抽一口冷气:“你踩我作甚!”
萧迟扫了两人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我自然是信得,至于为何,就不用告诉你了。”
逸筠不解,段思坤瞪了他一眼道:“司然并非乍三狂四的人,若是真没本事,也就不会接任国师之位了。如今司然算是你我的朋友,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逸筠瞧着司然黑的透亮的脸色,尴尬地笑了笑:“别恼别恼,我就是好奇,不是有意的。”
司然倒也没真在意,转而向段思坤道:“这一路上可有什么麻烦?”
段思坤笑了笑:“他虽然不是什么能人,但这点事情还是做得好的。本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去善后一下,能有什么。”
萧迟沉吟了一下,道:“虽是如此,但近日里皇叔还是莫要参与什么大事了。”
逸筠也正经起来,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也就是借着这事脱个身,日后有了这么件事,皇上不好再匆匆将我赶离京城。我又不是真的为了拢民心,争权势。能安安稳稳呆在京城过日子,我就知足了。”
萧迟应了一声,“很是,皇上如今疑心越发重了。你我虽然无心,但是还是少做显眼的事,免得哪日招他不顺眼,再惹上麻烦。”
段思坤左右看了看两人,忍不住发笑:“我倒是见过为了争权争势谋划的,倒是第一次见到,为了躲差事联手的。不愧是叔侄,到底是一个模子。”
萧迟眉峰一挑,道:“那是,要不是这样,皇婶能安心跟着我皇叔么?又能安心让皇叔与我交好?”
司然一怔,咬着杯沿看他:“皇婶是谁?”
萧迟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乖,吃你的。”
司然不满地瞪他一眼,还真就老老实实继续吃自己的。
逸筠摇了摇酒杯奇道:“世人皆说国师冷心冷情,从不与人亲近。怎么这跟着你待了几日,反倒像个孩子似的?”
萧迟暗道:在我跟前,他一直都是个孩子。
司然眨眨眼,不满道:“我什么时候像个孩子了?”
萧迟冲着逸筠挑衅地呲了呲牙,也没吱声。
段思坤夺过逸筠手里的杯子,用筷子敲了敲碗碟:“吃你的,多什么话。”
逸筠瞧了他一眼,干干地笑了笑,也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吃东西,不再多话。
萧迟啧了一声,道:“皇嫂这训夫之术实在有效,皇叔如今可是半分忤逆也不敢了?”
段思坤轻笑一声,道:“谁夫谁妻尚不好说。”
逸筠头埋得更低,竟是分毫不敢反驳。
他后院里的美人还没处置,自然不敢乱说话。这还是因为没有碰了他们才逃过一劫。若是当真碰过那些人,恐怕他家的这位早就将他扒皮拆骨一顿抽了。
直到月上中天,几人才散了场。
司然和萧迟并肩而立,看着逸筠死缠烂打的将段思坤缠回自己府上,才笑着转身向萧迟的府邸走去。
宫中已经落了匙,司然不急着赶回去。街上没什么人,两人并肩漫步,不急不缓地,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走出一截,萧迟突然道:“你觉得,若是有人要害逸筠的话,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
司然一愣:“害王爷?为何?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吗?”
萧迟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过去:“你别管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让你觉得,若有人恨逸筠恨到让他死后都不安宁,处心积虑地害他,这人可能是谁?”
司然皱着眉想了半晌:“若要论最可能的人选,那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莫过于是皇上。只是皇上即便疑心王爷,也至多是寻了法子削去他的实权,谈不上恨。贤太妃的话,必然是会对着你我来。但要是被人……还真就没什么由头了。”
萧迟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的确也是想不出来。
但现如今最可能动手的贤太妃已经被他们清出去,几乎没有什么可能。可他还在这里,说明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么其他人呢?
皇帝,倒是有可能,单是看皇帝那张长的和林和一样的脸,就知道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要知道林和不光没有和段思坤接触过,甚至在逸筠的事情发生后,几乎就没有露过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萧迟就是冥冥感觉到,一切事情都是息息相关的。
如司然现在效忠皇帝,在现代便是和林和曾有过感情。而段思坤现在和司然关系不错,在现代时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还有小时候的渊源。
那么……逸筠的死,究竟是谁造成的呢?
115|Chapter113()
常言大灾之后必有瘟疫滋生。西南水祸之后,因为逸筠的安排得当,竟没有滋生疫情。一众相关人员担忧了好些天之后,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萧迟自打逸筠回了京,也就安安分分搬出宫外。不多管朝政,也不闲着没事去挑衅小皇帝。但每天还是想着办法撺掇司然出宫,亦或找借口来碧涛阁缠着司然。
这一日,司然从勤勉殿中回了碧涛阁,却迟迟未等到每天来报道的萧迟。竹林中练了半日的剑,司然却越发心神不宁起来。
老七瞧见司然出了内院,立时迎了上来。
“主子可是要出宫?”
司然颦眉,犹疑了一番才道:“景王……可曾派人来?”
老七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回主子,未曾。”
司然随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身向里走。走出两步后,却又折身回来:“我出宫一趟,若皇上有事召见,派人来景王府寻我。”
“是。”
瞧着司然的背影,老七眯着眼笑了笑,又折身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景王府。
司然刚一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下。定睛一看,才认出是逸筠身边的小厮。
“拜见国师大人。”
司然皱眉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逸王爷来了?”
小厮点头:“回国师,王爷一早接了信便赶来了。说是……景王爷身子不大好,宣了太医来瞧瞧。”
“宣了太医?”司然一愣,抬脚就要往里走。
小厮赶忙拦下来:“哎!国师大人!主子说了,景王爷的病症还没确认,暂时不让您进去。万一过了病气再倒下一个,王爷也顾全不来了。”
司然甩袖将他搡到一边:“你家王爷在里面都不怕,我怕什么!”
疾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逸筠正站在偏殿外厅,神色间有些忧虑。看见司然进来,顿时叹了口气:“就知道三宝拦不住你。得了,在这等着消息吧,别进去了。”
司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病了为何还要拦着人?”
逸筠叹了一声,缓缓道:“景迟病的急,今早上才被人发现,人已经没了意识。下头的人这才一路通知了太医院一路跑到我那里。太医进去有一会了,方才……方才出来说……怕是不太好。”
司然心里一紧,急忙道:“太医说是什么症?”
逸筠看着司然,支吾了半晌才道:“太医说……许是疫症……”
司然一懵:“疫症?西南的水患?为何西南没有发病,反倒带到京里来了?”
逸筠摇了摇头:“在西南的时候我防的紧,也没有发病的征兆。但我身边跟着的人有几个是没学过武的,怕是不小心受了灾。来这前,府里已经倒了两个,都让我隔起来了。只是……这两个里,有一个是的确和景迟接触过的。”
看司然神情忧虑,逸筠又想着法宽慰道:“也别太紧张,许是风寒入体呢。京中这么多日都没有消息,想来没什么大事。”
话音一落,外头传来报声。
司然走出去,正瞧见碧涛阁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跪到他面前。
“大人!皇上传您尽快入宫。说是……说是京城里有了疫情!”
司然和逸筠脑子里同时一炸。
逸筠抿了抿嘴,看向司然:“你先入宫,皇上现在没传唤我,我也不好去。景迟这里你别担心,有太医在,怎么也出不了岔子。”
司然虽然忧心萧迟,却也知道轻重。点了点头,跟着来报信的下人赶回宫中。
朝阳殿,小皇帝站在大殿之上,怒斥百官:“西南水患刚刚平息,朕才欣慰了没有发生疫情动乱。现在倒好,直接带进了京城。你们说说,这就是你们办的差事!”
司然微微颦眉,开口道:“皇上,此事也怨不得诸位大人。如今不如先将疫情控制下来,安抚民心重要。”
小皇帝瞪着司然,想训斥却又不好开口。重重地拍了下扶手,才道:“速速将京中疫情控制下来!若是再让朕知道有人染了瘟疫,拿你们是问!国师!此事你亲自督办!”
司然迟疑:“这……”
“怎么!”小皇帝一横眉,“难道在国师眼中,还有比百姓安危更重要的事情?”
司然无奈地接下:“臣遵旨。”
疫情的出现有些措手不及,但好歹京城戒备森严,百姓又常受皇恩洗礼,组织安顿起来倒是方便的多。加上对于上位者的信任,太医院的工作倒是进行的有条不紊。很快,疫情便得到了控制。
只是疫情病症来的不同寻常,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根治的办法。太医院连同一起负责的官员,各个愁眉苦脸。
司然虽然通些医理,但是到底不如太医院那些钻研医术几十年的老太医。加上萧迟的病情迟迟没有消息,司然自己也开始慌乱起来。
京城西边的青石街已经被化为疫病区,朝廷派了禁卫把守,将有疫情现象的百姓归拢到一起。每日都有汤药饭食提供,并搭建了临时的居所。这些病人的家人也都被一一进行安抚,因着朝廷态度良好,倒是也没造成什么恐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的办法。
小皇帝几日来接连大怒,面上竟然也有了几分病色。眼底的血丝浓重,嘴唇也泛着不自然的红。只是司然一心扑在疫情上,又挂念着萧迟,竟然也没有发觉。
太医院愁云惨雾地缭绕了十几天,突然疫情区传来了消息。有位大能者突然降临,一剂药方竟然让疫情有了寰转余地。
一时间,朝廷上下京城之中都欢欣雀跃。
小皇帝大喜,赶忙命人助这位神秘人救治灾民。不出三日,青石街灾情被彻底控制住,大部分灾民也都有了好转,约莫着再有几天就能各自回家。
小皇帝这才将这位大能者召进宫中。
司然看到那个人的一刹那,禁不住皱了皱眉,眼中有了明显的厌恶。
来人一身黑袍,面容平凡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司然明显能看到,这人眉心萦绕着浓重的黑气,却不是将死之象。而是……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