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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终于收回了自个儿的死鱼眼,咕咚一下吞了口酒。妈的出本集子想不到还这么难!他的声音搀杂着一丝苦巴巴的滞涩,可能是因为喉咙里酒未咽尽。那家出版社纯粹是在玩猫腻。嘴上说的动听,什么免费为广大诗歌爱好者铺设一条出版个人专集的捷径,真的兴冲冲地带着稿子去见他们,却又无端多出个条件,就是之前非要在那家出版社自费出版过一本书,这不明摆着是买一送一嘛。什么玩意儿!
大宇越说脸越红,一连喝了四大杯。两眼珠子瞪的跟小灯泡似的。
后来如何?等他情绪稍微冷却下来后,我问道。
他哼了一声,冷笑道:当时我就直接说没有在他们社出过集子,我又说,虽然是头一回,但自己大老远的赶来郑州,赤诚之心天地可鉴。言辞之恳切,态度之谦卑,就差没给他跪下了。可那鸟社长就是无动于衷,说什么如果一味出于道义而免费为像我这样的无名之辈出诗集,那将势必会给社里造成很大的经济压力。哎!谁叫我们是无名之辈呢?活该被人家伤了自尊啊!
既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大老远跑去碰这鼻子冷灰呢?你小子啊还是太幼稚了。
没错,我他妈太单纯了,太轻信了他们的广告。可那广告是刊登在《诗刊》这样大名鼎鼎的权威杂志上的,叫人怎能不信?
就是上了中央电视台又能怎样?你太异想天开了。这年头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个不是如狼似虎的瞪红了眼想掏别人的腰包?想吃免费午餐,做梦吧你!
大宇眨巴了一下被酒熏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苦叹了一声。后来那个社长倒是允诺如果我诚心要出本集子,他们社可以替我承担20%的出版费和宣传费。。。。。。
那你考虑了没有?我追问道。
考虑个鬼。初步算了一下,即使对方承担20%的费用,我自个儿还得掏七八千,我一介布衣,哪来这么多钱?!他们那点儿优惠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算了吧,你也别牢骚满腹了。如果你真想完成这个夙愿,兄弟我可以砸锅卖铁四处帮你凑凑,咋样?
真的?大宇两眼珠子居然一下子来了电。
呵呵,开玩笑。我朝他耸了耸肩。
哎!就知道你小子没那好心肠。
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穷的就剩下一肚子屁和屎了。。。。。。
大宇拉着个苦瓜脸,叹道:拉倒吧,话说回来,自费出集子,又有什么意思啊!
认命吧,兄弟,咱还能说什么呢?这本就是一个诗歌没落的时代。文学全他妈都沦落到女人的下半身去了,这年头,谁还管诗人们的死活啊!有个王八蛋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吗?诗人嘛,本来就是一出悲剧!
啥也别说了,喝酒!大宇说道。
那个中午,我和大宇共同歼灭了十六瓶雪花!
大宇和司徒若飞之间的事儿,因为大宇出诗集未果一时郁闷于心,故而未敢过问,以防旧恨新愁让他吃不消。不过后来的几次诗社活动也算给出了一个“水落石出”,两人每次见面都有些尴尬之态,特别是大宇,眉宇之间总流露出那么点儿做贼心虚似的味道。比起刚开始那阵子,看来真的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弄的我卡在中间一个劲地粉饰着和谐。也不知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和事佬呢还是第三者插足?倘大宇知道了我和司徒若飞之间的那点事儿,他会怎样?一笑了之,还是恼羞成怒?难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到现在我都难以理智地表达本公子对司徒小姐的感情。虽然那晚我确实抱了她,虽然我和她眉目之间有时确实传递着一些值得推敲的东西,虽然我对她确实有那么点儿暧昧的企图(应该说还不止一丁点儿),但我能据此就断定丘比特那伢已经将神箭从阿雅那儿挪向她了吗?不,不可以。在我心中,阿雅的地位绝对是根深蒂固的,撼山易,撼阿雅难!只是我该怎么去面对若飞呢?我不是弱智,看的出她对我还是颇有好感di。但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心,更不可以欺骗一个单纯的小女生那份神圣的感情。尽管我还没有正式地登上阿雅的情舟,但我还是有必要坚守一下自己的贞操。我想我最好还是像古人挥刀断发那样斩断对若飞的非分之想。
可是我不得不坦白交代一个或许微不足道的细节,那就是这段日子我居然恬不知耻大逆不道地连续三晚做着同一个春梦,如果手头上有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就好了,因为我很想弄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的潜意识里究竟蛰伏着一个什么样的魔鬼。说出来真叫人脸红,因为这三晚的春梦的异性参与者,既不是阿雅,也不是司徒若飞,而是那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季敏佳!
靠!或许罪恶的种子总是喜欢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第十章第十章
深夜,突然被一阵喧闹惊醒。仔细一听,原来是门外有人打架,过廊里乱成一片。喝骂声,挥拳踢腿声,肉体冲撞声,水瓶爆裂声,板凳摔地声,左右寝室闻讯开门声,既而劝架声,叫好声,呼哨声,接连不断,中间夹杂着洗手间压力水箱自动冲水声,还有拖鞋吧嗒吧嗒来回跑动的声音。。。。。。我看了看荧光表,北京时间已是深夜23点47分了。寝室里的几位兄弟差不多都被吵醒了。小李子打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使劲拍了下被子,抱怨道:真讨厌!半夜三更的,吵死人了。太岁干脆是抬起脚咣咚咣咚的掼床,嘴里骂道:妈了个逼,大半夜的操你娘的架啊!华仔从床上翻身爬起来,打算出去劝劝,却被太岁喊住:管他娘的,那些个王八蛋打死几个少几个!
我却懒得动,中午的酒劲现在全都集结在脑门附近,头晕的厉害。尽管门外烽火连天,寝室里也吵的厉害,但不到片刻,我便再次浑然睡去。
次日早上进水房刷牙时,才听说昨晚打架的是416寝室的王泰和孙小三。据说两人都挂彩了,一个拿茶杯砸破了对方的脑门,另一个则用半水瓶开水泼了对方半边脸。引发战争的导火索仅仅是斗地主时某人出错了一张牌,后来就由口角发展到了手脚。两人已经去了医院。想必当时的场面肯定比金庸武侠剧还要惊心动魄。这两个家伙现在要是跑到阿富汗跟拉登混,估计定能成为恐怖主义的栋梁之才,至少得让小布什头疼一阵子。
早上去食堂就餐时,碰巧撞见了小翠,可惜没看到阿雅。为了探听心上人的最新近况,我决定充分利用这个难得的好时机。于是殷勤备至,热情慷慨地为小翠的一顿早餐买了单。不过这臭丫头胃口着实惊人,居然一下子吃了两块三明治,四根油炸香肠,一杯牛奶,还有一碗八宝粥外加三个葱花卷!所谓吃人嘴短,小翠也够意思,毫不吝惜的将关于美女的一些最新动态向我抖了不少。原来冷美人最近忙着瘦身,正在拼命节食,一日两顿,内容就是黄瓜一条。小翠说的很认真,看样子不像是夸张。我的鼻子当时立马就酸了。万一阿雅把娇体搞坏了怎么办?她的身材不是挺魔鬼的吗?又不是去做模特,干吗这么死命跟身体过不去呢?这样一忧心,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瘦身后的阿雅身轻似羽在风中如断线风筝一般飘来荡去的情景。我将这些忧虑连同无限的关切诚惶诚恐地向小翠表述了一番,期望她能代为转达。殊料她竟很不以为然地把嘴巴一撇,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叫为艺术献身!我听了一头雾水。啥?为艺术献身?什么艺术?见我追问,小翠反倒莫名其妙地支吾起来。这个嘛,嘿嘿,秘密,对你我还不方便说。
这叫什么话?我怎么了,干吗不能对我说。我直盯着她问道。
小翠没有回答,只是咧了咧嘴,没等我继续穷问下去,便一溜烟的跑了。
阿雅到底在干什么呢?我非常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上午的《形式逻辑》课,阿雅的位子空荡荡,小翠那丫头也没来。难道阿雅瘦身瘦出了毛病,小翠陪着她上医院了?正木着眼睛兀自呆想,虫子扯了我一把。哎,心上人今日个没来,很失落是吧。我还是木然地瞅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小子却突然一脸坏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来吗?
我登时眼睛充电。一只三斤重的烤鸡,快说!
靠,这么爽快。不过这回不要你的烧鸡,要你的情诗,最煽情的那种。虫子眨巴眨巴泥鳅眼,态度相当诚恳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感到奇怪,这小子平日里嘴最谗的,今日个怎么会良心发现惦记起风雅来了呢。于是故意阴笑道:你小子别黄鼬翘屁股跟我冒充大尾巴狼,老实交代,是何居心?
嘿嘿,他一脸浪笑。
我靠,你该不会是要叫春了吧!
操,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吧!就许你小子点大灯,还不容我放放火啦?本能需要嘛!这条件到底中是不中?
中!没问题!我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快告诉我,阿雅干嘛没来上课?
哼,亏你小子还妄称自个儿是什么情天大圣,泡妞居然泡的这么失败,连人家这么大动静都不知道。
你小子就别臭我了,我打娘胎里智商就低,你就将就着同情一下吧!
态度还算可以。嘿嘿,我听说神侃王把阿雅引荐到市里的一家影视公司做模特去了。
什么?神侃王?有没有搞~~错?这老家伙怎么给阿雅操起闲心来了?敢情还想老牛啃嫩草不成!?
不错嘛?智商还不算低,可谓一针见血深中肯綮!谁不知道神侃王是咱们中文系第一等风流人物,关于他和一些漂亮女生的绯闻简直都可以编一本《金瓶梅》了。
早就看出来了,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也不能把一个人看死嘛,说不定人家早已弃恶从善,这回真的是出于一番好心呢!
狗屎!
那你想怎样?
怎样?哼哼,我要赏这老家伙一碗板刀面尝尝!
又来了,我建议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形式逻辑》课用心的听听,说不定对你的智商发育有点小帮助!
我没再搭理他。我的心思早绞成一团了。
难道阿雅就是为了不务正业去走猫步而一天只吃两根黄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为艺术献身?何苦呢?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明明是贼狐狸给小母鸡拜年,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一想到平日里阿雅听神侃王上课时的那双情意绵绵的眼睛,心里就不寒而栗。人家这是落花流水皆有意啊!我管的着吗?虽然我有一腔胜似骄阳的爱火,但人家偏偏不当回事,你纵使有排山倒海的激情,又当如何?现实的残酷总是超乎弱者之想象的。按正常逻辑,能够在情场逢源称心的应该是吾等专事赏风吟月多愁善感之辈,但事实却严重嘲讽了这种推理。这与整个时代的风气有关。这年头,女人的口味变了,彻底地变了,权势和金钱以及所谓的粗犷和成熟,已经成了她们的盘中新宠。试看今日之城中,有钱的老头儿身边偎着个二八芳龄的小娘子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一道风景。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蛮荒像疯子一样玩球的男人,更是一些还没生蛋的小母鸡们狂热崇拜的偶像,就连我们这座高高在上的象牙塔尖也未能幸免这场俗世审美冲击波。校园里,中文系才子们个个呆头耷脑,全无祖辈唐伯虎那般倜傥风流,抬头上下左右,那些漂亮姑娘们玉手挽着的差不多都是年纪高不可攀衣着高档笔挺的校外成功人士。要么就是水蛇腰被一个石磙一般壮实的胳膊给揽着,我等之乎者也辈只有站在一边瞠乎其后的份儿。意志薄弱又着实欲火中烧的,都找那些四眼小妹妹们干柴烈火去了。像我这样的,心高气傲还有点死心眼儿,恐怕也算得上是稀有品种了。再一想,这阿雅也忒不近人情了,但凡你找一个比我帅比我阳光的家伙,我也就默默地替你们祝福了,可现在却和一个臭名远扬的糟老头搅在一起,又岂能让人心甘?!
唉,牢骚一肚子,屁话倒是不少,自个儿没能耐博女孩欢心,却一个劲地埋怨世风日下,没见过这号家伙!对你,亲爱的滕冲先生,只能奉送阁下这样一个评价:你是前怕狼后怕虎,色大胆小怕狗咬!
每当我站在镜子面前时,经常会有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丢给我一段比较打击人的话。
我滕某人真的这么失败吗?
事实上,我可能比想像中还要失败。
这两天右眼皮跳的紧,我琢磨着自己该不会要走桃花运了吧。可遇见虫子时,他却说我印堂发黑,非灾即难,要我吃喝拉撒都得悠着点。我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骂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如今想来,虫子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的。他不愧是做半仙的奇才。如果当初听了他的,凡事谨慎,或许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一劫了。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一劫。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就注定在劫难逃。我被阿雅蹬了。或许这么说有些抬举自己。因为我和她自始至终都是落花与流水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