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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过它们,你现在才後悔,不是太迟了一点吗?」
他说不出话来,可是仍然要求反悔。
「你的要求是甚麽呢?」魔王居然问。
「我¨¨¨不敢要求让妻子复生¨¨¨至少,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
他颤声要求魔王,把他的女儿还给他。
可是,他的要求被断然拒绝了∶「你的女儿?那不是你的女
儿了。她是我的女儿,是人世间独一无二的魔女,你已经失去了
她!」
他忍著泪∶「魔女?她会¨¨¨变成怎麽样?」
「那何必告诉你?」
「她将成为你的奴隶?是你魔法囚禁下的囚犯?有没有甚麽
法子,可以使她多少有一点自由?」
魔王哈哈大笑看∶「有!不过我看,你是绝对做不到的,还
是别说了!」
他固执地道∶「请告诉我,有甚麽方法?」
魔王狞笑著∶「用你自己的血!把你身上所有的血,来换取
她的一点自由。只要你用自己的血,把她全身涂遍,她就可以在
魔法的拘禁之中,得到一点自由,魔法在她这点自由上失效,不
能控制她。」
这实在是没有法子做到的事,可是他却立即道∶「我愿意这
样做,她在哪里?让我把我体内的鲜血涂遍她的全身,我愿意这
样做!」
魔王显然感到了意外,停了片刻,才答应了他。
(原振侠感到骇然。这不是太荒谬了吗?如果精神分裂症患
者,真是相信了这一点,那麽接下来的行动,一定就是自杀!)
(原振侠又问了几个问题,可是林雅儿这时,几乎已进入一
种狂乱的情绪之中,话说得又急又快,根本不理会原振侠的任何
问题。)
终於,他就用他的血,涂抹他女儿的全身。他的女儿,那年
是三岁,三岁的小女孩。他到最後,血已流尽了,还差一点不能
涂到,他用力挤著,才又挤出了最後几滴血,完成了他对女儿的
赎罪。
虽然根本一切全是他所造成的──做了一件事,後悔了,所
能补救的,自然不可能是全部,不过也很少有人像他那样,花了
那麽大的代价,得到的却如此之少!
他用他全部的鲜血,破解了一部分魔法,这是你今天能够听
到这个故事的原因!
(原振侠叫了起来∶「令尊是在海上失踪的,一个人怎可能
用力挤出自己体内的最後几滴血?小姐,这未免太荒谬了!」)
(林雅儿急速喘著气∶「你了解的一切,是从人类的知识范
畴上来了解的。而魔法,是在人类知识范畴之外的,所以你还是
觉得荒诞。」)
他流尽了血,自然死了,他的女儿,一直在魔王的魔法下长
大。
原振侠霍然起立,神情坚决∶「小姐,我不要再听故事,讲
点实在的事,魔王在甚麽地方?」
林雅儿的声音之中,像是充满了疲倦∶「在海底,在一处海
底,在──」
她讲到这里,陡然之间,没有了声息。然後,在原振侠要过
去看视她时,她又站了起来,道∶「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要把
我从魔法中解救出来,我才能告诉你。」
原振侠苦笑∶「我当然愿意!」
林雅儿发出了一下惨然的笑声∶「先别答应,你还不知道如
何才能使魔法解禁。」
原振侠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切全是那样诡异而不可解,自
己真是答应得太快了。他忙道∶「是,是,要做些甚麽?」
林雅儿缓慢而清晰地道∶「要有一个人,愿意在魔王的面前
,用他的鲜血,涂遍我的全身!」
原振侠怔住了,如果林雅儿需要帮助的话,他由衷地愿意尽
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她。可是,用自己的鲜血,去涂遍她的全
身,目的是把她从魔法的拘禁之中,破解出来,这样的事,原振
侠却无法做得到。
方法太怪诞了,目的也似乎太虚幻了,都不应该是现实生活
中的事。而如果那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呓语和妄想,自己就算
肯牺牲生命,又有甚麽意义呢?
原振侠僵住了,作声不得。林雅儿淡然一笑∶「很难答应,
是不是?根本不会有人为了我这样做的,这是魔王和我开的一个
恶毒的玩笑。我不会怪你或任何人,我是注定要做魔女的!」
原振侠只感到自己喉头乾涩,他道∶「也不一定完全不可以
,只是我对你所说的一切¨¨¨还不是确切地了解,有很多地方
,你说得也十分模糊¨¨¨」
林雅儿道∶「我说得够清楚了,单是为了指给你看魔王的形
象,我就不知要费多大的劲!」
原振侠想起她刚才那种挣扎的动作,几乎有著一种整个人分
裂为二的痛苦,他思绪极乱∶「作为一个魔女,你有甚麽¨¨¨
不好呢?」
林雅儿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我不能给任何人看到身体的
任何部分,不能给任何人碰到我身体的任何部分。我不是我自己
,我只是一个奴隶,做著我完全不想做的事,我只是魔王的一个
工具!」
原振侠不由自主笑了起来∶「这样说太空泛了,魔王把你当
作奴隶,对他来说,有甚麽好处呢?」
林雅儿喘著气∶「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要魔王才能知道!
」
原振侠陡然问∶「要怎样才能和你口中的魔王相见?」
林雅儿道∶「我不知道!」
原振侠再逼问∶「你口中的魔王在甚麽地方?」
他一再使用「你口中的魔王」这个名词,那是表示他根本不
相信,真有这样的一个魔王存在之故。林雅儿听了,发出了呻吟
声来。
原振侠得不到她的回答,再逼问∶「你刚才说过,在海底,
难道二十多年来,你一直在海底过日子?林小姐,坦白说,对你
所说的一切,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接受的。」
林雅儿苦笑一声∶「我并不要求你接受,因为一切根本不是
一件正常的事。你能用正常的方法,解释你两次遇上了震荡的事
吗?」
原振侠知道,她是指两次碰到她头上顶的那个立方形头罩时
,他经历过的奇异震击。
他立即道∶「当然可以解释,那立方形的头罩,有著高压电
,或类似的装置,我受到了高压电的袭击。」
林雅儿长长叹了一声,在叹息声中,可以听出她不愿再和原
振侠说下去了。同时,她的身子摇晃著,向舱房的门走去。原振
侠想阻住她,可是她的手略扬了一扬,在那一刹间,原振侠像是
触了电一样,陡地震动了一下。而等他定过神来时,林雅儿已经
走出舱房,门也关上了。
原振侠忙叫道∶「等一等!」
他一跃向前,打开了舱门,外面走廊中一片漆黑。就算林雅
儿在走廊中,由於她穿著黑色的衣服,原振侠也无法发现她。
原振侠只好对著黑暗叫著∶「再问你一件事!」
黑暗的走廊中没有回音,但是原振侠还是自顾自问著。这时
,他心中其实不知有多少疑问,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甚麽都
不问,单单问了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了有海底探险这
回事?又不知道用了甚麽方法,在不断警告一个人,不要去进行
探险,并且自称是他的守护神?」
(即使是在事後,原振侠完全可以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也无
法确切知道,自己何以会有此一问的。或许是他感到,林雅儿原
来的声音十分好听,和洪致生对他的叙述,在潜意识中发生了联
系之故,那也只是「或许」而已。)
他的话说完,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在离他相当远处,传来了
幽幽的叹息声。又过了一会,他才听得了林雅儿幽幽的声音∶「
你既然对已知的事,完全没有进一步探索的兴趣,又何必多问?
」
原振侠忙道∶「这样的指责不公平,我根本不知道是甚麽事
!」
林雅儿的回答来得很快∶「就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所以才要
探索!」
原振侠苦笑。林雅儿的话,只是空泛的理论,在和林雅儿「
会面」之後,他所听到的一切,可以说全是虚幻的,连一点点可
以抓住的事实都没有。
他还想说甚麽,可是船身陡然震动了一下,可以感到船的速
度陡然增加。他循著声向前走去,结果却被阻在一扇上了锁的门
前。
然後,随便他怎麽叫嚷,甚至在门上用力敲打著,他再也没
有听到林雅儿的声音。
船一直在高速行驶,城市的灯火在渐渐接近。原振侠来到了
甲板上之後不久,就知道,船正在驶回七号海湾的码头去。
海面上风相当劲,黑色的「雅儿号」,像是一个科学化的妖
魔一样,在水面上飞快地行驶著。原振侠又走进走廊,试图作最
後的努力,再和林雅儿说几句话,可是他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等到船终於又靠岸时,天色已经微明,那位女司机等在码头
上,还有几个水手模样的人也在。女司机一看到原振侠,就作了
一个手势,令原振侠跳上岸去,她道∶「林总裁已在电话里告诉
我,她和你的会面已完全结束了。如果你还是要用这艘船,她可
以随时借给你。」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清早,海边的空气清凉而潮湿,可是原
振侠非但不感到头脑清醒,反倒觉得一片浑沌。他没有说甚麽,
上了岸,进了自己的车子,疾驶回住所,倒在床上蒙头就睡。他
实在感到十分疲倦,可是却又无法睡得著,林雅儿那一番奇诡和
荒诞的话,不住地在他脑中翻滚。他得出的结论是,林雅儿和她
的父亲,根本都是疯子!
一个在困苦中奋斗成功的人,可能在奋斗的过程中,做过一
些不择手段的事,又由於精神压力的沉重,使他相信自己曾和甚
麽「魔王」有过接触。
而林雅儿的精神病,又显然是一种遗传。
但是,原振侠对自己的结论,又实在无法满意。因为事实上
,有著许多无可解释的现象在。例如,海底大石上的浅刻,如何
会和船上的油画一样?林雅儿这个「魔女」,又似乎有著随时可
令人震动的力量等等,都是无法作解释的。
等到天色大明,原振侠叹了一声,起来,照常一样到医院去
。医生的责任十分重,工作也极繁忙,倒使他紊乱的思绪得到了
休息。然而,下班回到住所,他感到了极度的疲累,所以当门铃
响起,他几乎是拖著自己的身子,过去将门打开的。
站在门外的是洪致生。
洪致生看来,比上次更失魂落魄,他走了进来,一言不发,
只是怔怔地坐著。原振侠叹了一声∶「你要用船,可以随时和林
雅儿的秘书联络。」
洪致生大感意外,立时向原振侠望来,原振侠苦笑著∶「昨
天晚上,我的遭遇,可以说是我有生以来,最最荒谬的了!」
或许是由於知道了对方肯借出船来,洪致生对林雅儿的称呼
客气多了∶「那神秘女人肯借船?这倒真出乎意料之外!」
原振侠摇著头∶「不过我劝你别用她的船,这个女人,是¨
¨¨一个疯子。她的船,从里到外,甚至连酒瓶中斟出来的酒,
都黑得像墨汁一样!」
洪致生怔了一怔∶「对於黑色有偏爱的人,也是有的。」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有一件事奇怪之极,船上挂著一幅油
画,全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