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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先静一静,听老汉我说两句。”
喧嚣的声音渐渐变成了窃窃私语,大家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石老爷爷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要护着那个狗奴才不成。
“大家这样吵闹个不休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还会惊动官府,到时候给我们安个聚众反抗的罪名就不好了。再说了是来财的错,也不能耽搁了成安侯府的事情。”石老汉说道。
众人皆点头觉得有道理,便说:
“石老爷爷你说这是咋办才好,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可不是丢鸭少鸡的小事。”
石老汉又说:
“蒙大家抬爱,我就给出个主意,大家看这样成不成。”
“您老先说啊,我们听着。”
“让他们中其中一个管事的先带着不相干的人等离开,只留下当事人,我们也该干活的干活,只留下处事公正受人尊敬的老者来处理此事。大家说怎么样。”石老汉道。
此时来财的一个本家哥哥借坡下驴的道:
“我觉得这位老汉言之有理,如果耽搁成安侯府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吃罪不起。何况人到底是死是活,是误打还是故意为之的很难说。大家伙不能都跟这儿耗着。请众乡人给个方便让小弟我带领了工人伙计们先去交差。”
他这么说心里当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来财这一出事他的差事可就空了下来。而最近又是收获果子的旺季,上面的打赏肯定少不了。如果这时候他接下了来财的这份肥差,那可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那些雇佣的工人伙计也自有一番打算,本来是怕就这么走了工钱落了空。既然有人出面暂时掌管了这份差事,到时候讨要工钱时想来不会太难,再说了以后几天还仗着他们摘果子呢。
那些小子们长这么大只见过忍气吞声的农人,何尝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说吓得屁滚尿流那是夸张不过也是脸无血色了。也都想着跟着自己本家的大伯先行离去再说。
众人让开了一条路,那些人赶着牛车,拿着工具渐渐走远了,单单留下了来财和旺儿两个。
气的来财七窍生烟,嘴里骂着: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小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你们好过的时候。”他此时倒不怕石家人会拿他怎么样,怕的是自己那个本家的哥哥把今天的事传到上头主子们的耳朵里了。
石家村几个比较有威望的老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农人不情愿的陆陆续续的散了。
“先把小姑娘抱回家吧,也好仔细检查检查到底重伤了哪里。让石子儿去把下各庄的行脚大夫给请了过来,好给小姑娘医治。”几个人建议道。
石氏夫妇慌得没了个神儿,虽说这姑娘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这些日子里相处下来早就结下了深情厚谊。司徒媗孝顺又懂事又勤快,从哪找这么好的闺女。
他们准备要把司徒媗背回家里去的时候,司徒媗“哎呦”一声悠悠醒了过来。
“你们不要动我,一动我浑身痛得不行。”
慌得众人又忙把她放下,一个老者说:
“醒过来了就好,不过不会是伤到了筋骨了吧。”
石大娘刚要准备说慌乱中只检查到左臂被剪刀给扎伤了,话还没说出口司徒媗又大声的“哎呦”一声。石子儿会意道:
“晕了这么久伤势必然很严重了,何止筋骨,心肝肺什么的都伤到了。人一脚都踏进鬼门关里了,幸好阎王不收枉死的好人。”说着一双眼睛似刀子般盯着旺儿。
旺儿听说阎王什么的,吓得打了个颤,硬着头皮说:
“我没有伤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来,你来给我撞个看看。”石子儿捡起那把带血的大剪刀冲着旺儿说道。
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了,几个老者忙拉的拉,劝的劝。
“石子儿,你还不把那伤人的凶器扔掉,你拿着它像什么话。赶紧去下各庄给我请大夫去,我骨头好像断裂了,记得要寻个能抬人的木板来。”司徒媗重重的说。
石子儿把那剪刀扔到了地上向下各庄跑去了,众人皆纳罕这石子儿自己老子的话都不听却对这个小姑娘的话奉为圣旨般。
来财站一旁也嚣张不起来了,如同恶狗没了主子依靠,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是一味的耍赖。
第十七章 血书陷阱()
眼看天色将晚,来财心急如焚,心心念着自己的好差事会不会为此丢了。
众人无奈,司徒媗却撕下了自己衣襟下摆,沾着伤口的鲜血,写了几行文字对来财说:
“我们农人心也善,也不希望事情闹大了,你让旺儿给我赔个不是。刚才你打了我爹爹几个巴掌,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按理说也该我爹爹打你几个才算公平。”
司徒媗还没说完,来财要跳起脚来:“什么?”
司徒媗看了看石大叔,又看看来财身上沾满泥土的衣衫,微微一笑道:
“不过我爹爹为人善良,念你也受过了众乡邻人的拳头,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来财松一口气,司徒媗又道:
“不过,你得向我爹爹还有我娘陪不是。”
来财哪里肯,不过对方人多啊,错又在他。他和旺儿只得向众人作揖个不停。
如此三番五次的拜了又拜,司徒媗躺在田地里又道:
“虽说我们良善仁慈,不过我被你儿子打的伤势颇重,我家里都是今日愁明日粮,哪里有银钱来给我医治。这银子怎么着也该你出吧,就是闹到了皇上跟前也是这个理。”
众人都称当是当是。
来财爱钱如命,守财成奴,哪里肯出一个铜板。便只说自己随身没有带着,先放他回去待明天他给送来。
“那不行,今天这事情了了清了你才能走。没带钱也没关系,你单单往这上面签个名画个押就行了。”司徒媗拿着那布衣血书道。
“犯人才签名画押呢,你把我当傻子耍吗?”来财气呼呼的道。
“嗨,亏你还是府里管事儿的呢,你没见过向人借银两也要立据签字的吗?”司徒媗嘲笑他。
他可不想让大家认为他没见过世面,又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使诈,狮子大开口往那上面多写几个数,当我好哄吗?”
“来财总管,我只是尚未成年的小小女子,你还怕我吗?”司徒媗激他。
“再说了,咱们这儿还有好几个保人呢。”说着把布衣血书拿给了一个老者看。
那老者只是经历多、处事公平才受人尊重,其实他也不认得几个字。况且天色渐暗,老人家又有些老花眼更加看不清了,单单只认识那“一两”。
老者说道:
“小姑娘受这么重的伤,一两银子哪里够抓药啊。况且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下地,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不是雪上添霜吗。”
来财接过看,他也是个不识字的,只认识数字“金”“银”“铜板”“斗”之类的字。想必上面写的就是他欠人家一两银子吧。
一两银子呢,他心疼不已,昨天主子打赏的也才两百铜钱。
司徒媗看他犹豫,便厉声说道:
“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们仁义到如此地步了,你医药钱都舍不得给,是要我不治身亡吗?”说着又连声痛苦呻吟,好似要断气的样子,嘴里好似还吐出一口血来。
石大娘又哭:“哎呀,我的闺女哟,这石子儿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你要是有个意外,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非讨个说法不可。”
把来财给唬的,这人真要是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上次自己儿子闯了祸,打折了人家一条腿,那人家倔犟的非要打官司,为平息事情他搭进去了不少银两。这次要真是意外,就不是一两银子的事情了。
思来想去,牙一咬,脚一跺,签了名画了押才跟自己的儿子摸黑赶了回去。
天黑透了,石子儿才找人抬了扇门板来,说去下各庄的时候大夫去别村医病人去了。石子儿已经交代他家里人了,待他回来时转告他到石家村老石头儿家里来。
众人小心翼翼的把司徒媗扶到那扇门板上,司徒媗又道:
“媗儿谢谢各位爷爷伯伯,改天亲手编几双草鞋送给爷爷伯伯们聊表我的感激之情。”
“小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石家村的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今天你这是为民除害了。不过小姑娘你太莽撞了,哎,给伤成了这个样子。”一个老者说。
“不碍事不碍事的,这不是还能说能笑的吗?”司徒媗笑道。
除了和石大叔一起抬门板的人,几个人各自回了家。
等家里没了外人,司徒媗从炕上爬了起来对急的团团转的石氏夫妇说:
“爹,娘,不要着急了,我没事的,那下各庄的行脚大夫不会来的。”她还为石大娘倒了碗水。
石氏夫妇惊异的瞪圆了眼睛,这孩子怎么回事。
其实那剪子也不是太锋利单单扎伤了她的左臂,鲜血倒是流了不少,她又故意往自己脸上抹了些。不这样的话,怎么能激起群愤,怎么能把事情闹大。如果这事不出司徒媗所料的话,来财那差事肯定是丢了,看他再怎么嚣张跋扈。
难得的是石子儿和她心心相通,又聪明伶俐在旁煽风点火协助着。她之所以说自己骨头断了不肯让人轻易背回家,是怕那时回家来财肯定也要跟着。自家住处被那小人知道了,谁知道他会起什么鬼心思。
所以让石子儿去假装请大夫来拖延时间,增加来财心里的恐慌。
“你这个小妮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吓死我了。”
石大娘抱怨道。
“爹,娘,不要怪媗儿,我怕告诉了你们,你们老实又忠厚的……”
“你的意思是骂我狡猾了?”石子儿故意道。
“你可聪明了,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是如此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司徒媗夸他。
司徒媗每日只嫌他贪玩胡闹,今天是第一次夸奖他,石子儿心里美滋滋的。
“你没事就好,这刁钻古怪的小妮子。”石大娘摸着她的头。
“不过血流的不少,身体肯定虚的很,赶紧躺床上去,让你干娘给你煮些红糖水来喝。”石大叔道。
“爹,你怎么还干娘干娘的,这干爹比亲爹当的舒服还是咋滴。”
石子儿这么一说,石氏夫妇才发觉今天司徒媗都是爹娘的喊他们,把“干”字去掉了。
石大叔忍住激动的情绪,弹了石子儿一个脑瓜崩儿道:“你个小兔崽子,刚夸你聪明你就开始显摆。”
石大娘紧紧的抱住了司徒媗。
司徒媗眼睛里噙着泪,心里万般感慨。
她从来没过这种感觉,原来自己会如此被人在乎着。这就是幸福的生活,这就是亲人,当你受伤的时候他们无比的担心难过。当你展开笑颜的时候他们也为此欢呼雀跃。
第十八章 相亲相爱()
农户人家没有多余的房屋,基本上都是一家子睡在一个寝室的。
好在石家人数少,上无公婆下无兄弟妯娌同住。北面上房足足有五间大小,里面用木柜隔出一个小间来。石子儿、幺儿和司徒媗就睡在里面小间的一个土炕上。
石子儿端了一碗红糖水放在炕沿边说:
“快快趁热喝了吧,咱爹娘在商量着明天去货卖些花生换点干红枣来。那东西是最补血的,你血流了这么多。”
幺儿总在一旁问着姐姐被谁打了,怎么流血了。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嘛?”石子儿烦他总是打断他和司徒媗的谈话。
“幸好今天幺儿没去地里,要不然被那天抓鸡的那个小子认了出来,事情就更麻烦了。”司徒媗说道。
“幺儿,最疼你的姐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需要好好补补身体,把咱家那只公鸡宰了给姐姐吃好不好?”石子儿逗他说。
幺儿好为难的样子:
“可是它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可以把好朋友杀掉呢!”
“什么好朋友,它只是一只公鸡,养着就是用来吃或者卖掉换东西的。你说它是你好朋友,那它会跟你聊天吗,会跟你做游戏吗,会跟你讲故事吗,会给你用狗尾巴草编小兔子吗?”石子儿边问幺儿,边向司徒媗挤眼睛。
幺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跟自己聊天做游戏讲故事的不都是姐姐吗?他看着司徒媗苍白的脸,觉得姐姐比阿花重要多了,为了姐姐……哎!
“那好吧,就把他宰了吧,姐姐最重要!”咬着下嘴唇说道。
“那明天可真宰了啊,你答应过的,到时候不许哭着喊着反悔。”石子儿忍着笑道。
幺儿说:
“可是……”
他还是觉得那只公鸡是他的好朋友,尽管没有姐姐重要。他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