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平日里用来食用的红豆,其实正确的叫法应该是赤豆或者赤小豆。种皮赤褐色或紫褐色,平滑,微有光泽。中间凹陷成一纵沟,偏向一端,气微,嚼之有豆腥味。味辛甘酸,无毒主下水,排痈肿脓血。治烦,解热毒,排脓,补血脉辟温疫,治产难,下胞衣,通乳汁。”司徒媗说出一连串的话语,把在场的苦艾惊呆了。
“姑娘什么时候精通药理了?”苦艾心道。
“《红豆词》中的红豆,其实并不是赤红豆。它是海红豆,或者相思子。相思子,种皮上端鲜红色下端一点呈墨色,心材暗褐色,质坚而耐腐。颜色鲜亮赛珊瑚,常用来做装饰。棉姑,你知道海红豆为什么叫相思子吗?”司徒媗话锋一转问道。
“九姑娘,到底想说什么?”棉姑心跳如鼓击。
“相传,古时有位男子出征,其妻朝夕倚于高山上的大树下祈望;因思念边塞的爱人,哭于树下。泪水流干后,流出来的是粒粒鲜红的血滴。血滴化为红豆,红豆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满了一树红豆,人们称之为相思豆。”
“相思子质坚如钻、色艳如血、形似跳动的心脏,红而发亮,不蛀不腐,色泽晶莹而永不褪色。其外形及纹路,皆为“心”字形。真的是大心套小心,心心相印。”
“棉姑,可曾有男子送过你相思子手钏吗?”
司徒媗看到棉姑不语,继而说道:
“如果没有过,那你这一生岂不活得形同槁木。”
棉姑冷哼一声,怒目相向。
跟青楼女子谈爱情的真挚,简直是可笑之际。
“也许在你的眼中,这相思子是不是相思之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剧毒之物。”司徒媗终于把话挑明了说。
“相思子又叫鸡母珠,有剧毒。你把这食用的红豆和海红豆炖成一碗红豆羹送来给我食用,真是绝妙的好计策啊!”司徒媗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眼神却冰冷如霜似剑。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司徒媗,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棉姑恨恨得道。
“你就这么迫切的想要我的命吗?我的存在到底妨碍了你哪里?”司徒媗紧紧盯着棉姑的眼睛。
她和棉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棉姑何至于这般来害她。
“我早就想要你的命了,要不是葛主子对你的格外照顾,你以为你能顺利的在裁红点翠阁活这么久吗?”棉姑道。
在她管理的裁红点翠阁中,不听话的女子只有两个下场。不是卖掉,就是处死。凭什么她司徒媗就可以例外。
“你以为你在整个裁红点翠阁中就是主宰吗?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伺候我们姐妹的一个管家婆子而已,是你分不清楚现实。”
小人得势远远比真有权势的人可恶,棉姑如此,麻姑也是如此。育芳苑多少女子的命运是毁在她们二人之手的,只要亏不了大本,葛于馨是懒得管那些鸡毛蒜皮小事的。
司徒媗看着昏迷中的麻姑,心中没有一丝的同情。
四年前,她未进裁红点翠阁之前,就是被麻姑锁在一个房间中,用一种药物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那种滋味,她现在还记得甚是清楚。
麻姑,虽说还剩着一口气,不过,她已经没救了。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以回天。
相思子的毒性的确是很烈,不过不像鹤顶红那样入口毒发。如果吞下整粒的相思子,可先用催吐的方式保命,残留的毒性可以慢慢解。
怪就怪棉姑出手太绝,把整粒的相思子研碎炖烂了。何况一粒就可以夺人性命,谁知道棉姑究竟在那汤里放了几粒。
“你怎么知道那碗汤有问题的?”棉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件事她做的相当秘密,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都说了,我是精怪,你还不相信。我只稍微往里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掺和了相思子。当然除了相思子还有另一样东西,那就是曼陀罗的花粉。”司徒媗说着些话时,语气平常,哪里是在讨论害人的毒物,倒像是跟人谈论天气般轻松。
“你胡说,没人看一眼就知道的,就算是名医也没有那般本领。”棉姑不信。
司徒媗微微一笑,心道,要的就是你不信。
司徒媗自己都有些不信,何况别人。
她发觉,自己的感官嗅觉和思想一日比一日灵敏。比如那碗汤羹,她的确是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浅粉汤下隐约的一丁点墨色。尽管那碗汤羹炖的很烂,碗底沉着的红豆没有一粒是完整的。
她还嗅到了一丝曼陀罗的花香,尽管汤羹的甜香很是浓郁。
有着如此非凡能力的女子,说她是精怪,也不过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变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棉姑脸上的恐惧之意,终究是隐藏不住了。
葛于馨,为什么还不来?菖蒲,到底去请了没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棉姑颤抖着问道。
“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在告诉你真相而已。”
“你胡说,你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逃出去?”棉姑不信。
“我为何要逃出去,我想要的还没得到手。”司徒媗大声的道。
棉姑惊恐,司徒媗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比自由还重要?
四年前,她的手究竟是怎么在一夜之间痊愈的?这些年,身在裁红点翠阁中的她犹如神助般,样样精通。难道她真的不是人?不是人,她又是什么?
棉姑有些糊涂了。
司徒媗又笑了,笑的灿烂且诡异。
她附耳向棉姑说了几句话,棉姑向见了鬼般看向她。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连喊了几句,然后眼珠外凸,满脸惊骇,没了呼吸。
“她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赶来的葛于馨惊道。
“死了。”司徒媗答。
“如何死的?”葛于馨问。
“自相残杀。”司徒媗答。
“什么?”葛于馨不信。
“放心,葛姨你今后有的是时间来慢慢了解。”
司徒媗走了出去,把葛于馨和两个死人锁到了屋中。
“司徒媗你早有预谋,早有预谋的。”葛于馨大喊。
“没错,我是早有预谋。你终于可以放下对我的防范之心了,你可以歇歇了。”司徒媗隔门道。
司徒媗到偏房换了装,冰冷如霜的面容露出几分兴奋与悲哀。
“我司徒媗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原意并非如此,是你们推着我走向这一步的。”
葛于馨并不是菖蒲请来的,是她自己心里着急了,才赶到琐静轩。
看台下人声鼎沸,很多声音嚷嚷着那位传奇人物九姑娘何时登台。
看来兴盛镖局苦心为司徒媗造的势起了大用处。
司徒媗的出现使得场中安静了下来,不是人人认出了她就是九姑娘,而是她出现的很是突然。
“台上那位是谁,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女子究竟懂不懂规矩,怎么还带着面纱?”
“敢情是哪家的女眷前来寻人的吧。”
“有你说的那样轻巧,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女眷会寻人寻到这里来。”
“对啊,这又不是青楼楚馆,大房太太难不成来这里抓奸不成?”
“慢待各位了,葛姨忽发急症,托九儿我来主持竞选场面。”司徒媗缓缓说道。
“这位就是九姑娘?怎么,她的面容见不得人吗?”
下面的窃窃私语忽然人声鼎沸起来,大家可都是花了银子进场的,怎能受此慢待。
“什么玩意儿,做了表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就是,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呢。”
人语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甚至由坐着改成了站立,挥拳抗议。历来花魁竞选可从来没这样的规矩,站在台上的女子哪个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供人欣赏。
偏偏今天这位倒稀奇,戴了顶纱帽,遮住了脸面,这是几个意思?
青楼女子而已,怎么,还怕人看吗?恐怕过了今日,不止是让人看看这么简单了。如果没人力捧的话,今晚就会大张旗鼓的拍卖此女子的初夜,价高者得。
石子磐也在人群当中,本来葛于馨答应了他要在竞选之日以护卫的身份守在司徒媗的左右。奈何司徒媗在琐静轩被人绊住了脚,到现在才露面。
“这群人言语甚是肮脏下流。”石子磐愤愤道。
“子磐稍安勿躁,我相信司徒姑娘自己能控制住场面。何况今日到场之人难免卧虎藏龙,不仅仅是酒色财气末等人物。”萧刈寒道。
只见台上司徒媗微微一笑,对众人道:
“各位每年都是玩一样的章法流程,今年我们来个新鲜的可好。小女子既然身在此行,当然不可能不允许人观看。只是小女子实在是见不得世面,初次上台难免慌张。为了不令各位看到小女子因有紧张而引发的种种丑态,只能暂且委屈各位了。”
“借口,怎么,你遮了面就不紧张了吗?”
“当然紧张,只是面纱下的五官狰狞扭曲你们看不到而已。”司徒媗接着道。
“故弄玄虚,这个套路本公子见得多了,且看你有何真本事。”有华服男子道。
“对,本爷可是往你身上押了一百两银子。你让本小爷输了没关系,本小爷输的起。不过其他人可就难说了,到时候你可是到怡红院做一年的生意都偿还不了的。”
“哪用去怡红楼做啊,直接……”
那人还没说完,只觉得脑壳发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原来是一粒花生米,不过那劲道真是大的很。
“谁,是谁偷袭大爷我。”他四处查看。
二楼看台上,萧刈寒手里拿着一只竹箸朝着那人的方向瞄着。
那人一看那架势,是个会武术有权势的人,他不敢轻易得罪,只得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复而又坐了下来。
一粒花生米就击的他脑壳疼的要命,要是那竹箸朝着他再飞来,他的脑袋岂不是成了箭靶子。看来那个九姑娘还没出道就有此声势,的确像传言那样说的,后面有高人支持。
“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七嘴八舌下去,九姑娘可就要走了。别说面容,就是背影都看不着了。”人群中说话的是黄桓的人。
当中有人认识说此话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也不敢再胡言乱语下去,场上渐渐静了下来。
司徒媗向看台下的众人福了福身,轻轻拍了下手掌。
菖蒲从台后出来,为司徒媗解下了宽大的藏青色锦缎披风。
众人皆眼睁睁瞧着,期待披风解下后会出现一具玲珑娇俏,凹凸有致的躯体。没想到结果大出所料,披风下仍然是层层衣料。
那衣服颜色是青灰色的,样式倒像极了道士穿的道袍。
众人皆有种错觉,他们是否来错了地方。这儿哪里像是花魁竞选,倒像是武林中人的比武赛场。要不是事先司徒媗有说话,也实在难以从外形上看出此人是女是男,是老是少,是道士还是尼姑。是光头还是留发的。
萧刈寒嘴角含笑,心里暗道:
“还是这个德行,遮遮掩掩掉人胃口,有点意思。”
坐在萧刈寒旁的石子磐心里舒了一口气,他真怕台上的司徒媗像刚才表演的那些女子般坦胸漏乳,着装大胆至极。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舞一萧动京城()
第一百一十五章
众人看到司徒媗如此打扮,皆纳罕好奇,她是要作何演艺。
司徒媗从腰中所挂剑鞘中拔出一把未开锋的长剑来,这一举动把有些人吓了一跳。
“原来她腰中长剑不是做样子使得,那剑鞘中还真有剑呢,我以为不过是把木头做的而已。”
“看此架势,是要做剑舞。”
“开场就耍刀弄剑,实在太不妥了。再说这剑舞据说是将军府中舞姬所擅长的,毕竟刀剑无眼,在这个场合做剑舞实在是不讨巧。”
“你们懂什么,那把剑是未开锋的。”隐在人群中的一个英俊男子道。
司徒媗执剑向众人抱拳行礼,俨然一副江湖人架势。
“这是要比武招亲吗?”有人不解。
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大家有时间交耳言语了,台上人已经舞将起来。纵然人人心中已经认为司徒媗接下来做剑舞,只是由于被服饰之类所诱导,潜意识里却不这么认为。
舞姬剑舞,从无如此打扮。有如此打扮,却手执长剑的,倒像是个江湖侠客在台上练武。
司徒媗宽大的青灰色衣袍随着她的舞动无风而动,像极了一片秋日里的枯叶,随着秋风飘零打旋。
她边舞边吟唱。
秋意浓,枫叶无端玉腮红。秋意浓,流水葬花向江东。秋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