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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来一碗面汤,”王曼说。
对面的两人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袁仵作愣了愣,问:“这位仁兄可是林府的人?”
王曼有些犹豫,点了点头。
摊主走过来,将面汤放在了王曼面前的案几上,笑嘻嘻地问:“仵作大人,你认识他?”
“倒并不认识,只是看着这身衣服眼熟,”袁仵作回答,吃了几筷子面条,又转过头来问:“你可是来看小娇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王曼心中一阵狂喜,但是又觉得这也来得太容易了些。
他想了想说,“的确是这样,林大将军前一阵子去了王家,没有来看小娇,我……”
功曹椽史也扭过头来看了看他,眼神中闪过疑惑。
“这位仁兄瞧着相貌堂堂,气韵高华,不像是林府中的僮奴或者门客呀,”功曹椽史问。
袁仵作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对啊,我看这位客人举止十分有礼,一点都不像是经常在面摊上吃饭的,所以才这么照顾他呢,”摊主也插话。
王曼无奈地说:“被你们识破了,其实我是王家的人,专门来看小娇,但是不知道怎么见,这才跟着你们转了过来,一直想和两位攀谈……”
“你真是王家的人?怎么穿着林家的衣服?”袁仵作认真地问。
“小娇是王家陪嫁的滕妾,有些人很讨厌她,我这次出来,也不好打着王家的招牌来探监,正好借宿在林家,就穿了林家苍头的衣裳来了,想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小娇年幼的时候,与我有救命之恩。”
王曼说的无奈又情深意切。
“小娇着实可怜,据说林府也呆不下去了,出狱之后也要让她去住林家的别院,不过这个是林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前一阵子,小娇托我给林家带信,让林大将军来看看她,只是……林大将军没有来,来的是林家大娘子,见面之后,小娇就更加难过了,哭得很可怜。”
袁仵作叹息了一声。
“什么?”王曼特别生气,手中的筷子在面条里捣鼓了一阵,叹了口气,“林家妻妾不和,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林家大娘子也不是个能容人的,仵作大人能否告诉我,小娇她还好吗?”
“只怕不太好……”功曹椽史说,“本来没有罪,和杀女仇人天天在一间狱房里,又下不了狠手杀仇人,这个日子太不好过了,听说林家一直坚持要等静安妖尼死了之后,小娇才能出狱呢。”
“多谢两位直言相告,”王曼深吸了一口气,将面碗推开,就在席上施了一礼。
袁仵作说:“瞧着不忍心罢了,没办法,我们都是些小吏,只能看着,那个林大娘子,年纪不大,行事却如此……”
“您能再帮我带句话进去吗?”王曼问。
“这个倒是可以,你若是托我们带你进去看人,却是极难,带几句话进出,并不是什么大事。”功曹椽史拍拍肚子。
袁仵作也点点头,“她手上的伤还要换药,我就说是带药,这个容易。”
王曼大喜过望。
“劳烦仵作大人带句话,就说曼郎就在林府,想问问她有个什么打算?”王曼想了想,掐头去尾的说了一句话,就算是有人跟着他,听了这句话也听不出什么。
反正,没多久,王家、林家的人都该知道他和小娇是同母的兄妹了。
兄长来看妹妹,做这些,问这些也是平常。
袁仵作也并未觉得有些什么,点了点头,“好。”
“多谢两位,若是她有话带出来,我明日过来寻二位可好?”王曼又敲定了明日的事。
“好说,好说,”功曹椽史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吃完了面,又对面摊老板打了个响指,“再来一碗。”
王曼走的时候,坚持要付钱请他们吃面,两人拗不过,都说带句话的事情,不免太客气了,最后还是承了王曼的好意。
到了第二天。
王曼又来了,找到了袁仵作,非要请他们去天香楼吃饭。
“不了,不了,这位王兄,如今到了年下,事情很多,不敢离开太久,小娇只让我给你带句话,好不容易出来了,自个好好过日子去吧,得空了绿衣客会去找你,”袁仵作匆匆忙忙说完,那边功曹椽史又来喊:“快走啊,那边还有个案子要去看看。”
瞧见王曼,功曹椽史笑了笑:“你来了?我们这里有点忙。”
王曼点了点头,走了。
走到面摊摊主那里,王曼又要了一碗面,却不经意的样子,用手中隐藏的铁块,将碗沿打了一个小缺口,他的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
等到缺口上的血珠慢慢凝结,王曼丢了几个铜钱在桌上,对着正在忙碌的面摊摊主笑了笑。
面摊摊主瞧见了,将手中两只长长的筷子从锅里伸出来,晃了晃,笑着点头示意。
午间客人们走了,摊主去收面碗,正瞧着那碗上豁口有些奇怪,他家的碗都是粗陶碗,小本生意,不追求精致好看,只在乎坚久耐用,这种粗陶碗若不是重重摔在地上,是不会有豁口的。
这人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将碗弄了个豁口。
摊主瞧着底下的钱,数了数,觉得有点多,想来那位客人是用来赔碗的。
面摊外面有人影晃过,摊主以为来了客人,转过头去看,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听见“当啷”一声,再一回头,这粗陶碗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
真是见了鬼啦,摊主大骂了一句,便用扫帚将碎碗扫到了土灶台的炉渣里,算是用来垫灶了。
第384章 前朝皇室()
王曼一身轻松地回到了林府。
这一阵子,他极其小心谨慎,生怕让林乐霜发现了去。
好在他穿着林府苍头的衣裳,总是在僻静处溜达,偷听那些僮奴们的闲话,私下里了解林府的境况。
王曼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林乐霜太狡猾,不容易对付。
她不仅将林简拿下,拉了小娇下马,又将夏姬拉做自己人,在林简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还有薛神医做靠山,研习医术,且还能练兵,隐隐有着将林府的势力全部握在手中的态势。
上一次的惨败,让王曼并不敢再轻敌,如今,林乐霜更加势大,背后有着稳固的靠山,更加难搞了。
能够等到小娇的消息,让惶惶度日的王曼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到了半夜时分,藏在王曼枕边的绿色小蛇,突然昂起头来,发出嘶嘶的叫声。
王曼猛地睁开眼睛,顺着小蛇头对着的方向望去,就见一只翠绿的小蛇从窗棂处爬了进来。
小蛇伸着头,也对着枕边的小蛇发出嘶嘶的声响,两只蛇很快就交缠在一处,头互相地触碰着,尾巴连着尾巴,头挨着头,像是共用一个身子的双头蛇一般,滚到了王曼面前。
王曼取出小蛇嘴里咬着的管子,从里面倒出一张符纸,又点起烛火,将符纸折叠起来,沿着斜角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将符纸搓成条,烧成灰,放入了管子,重新塞进小蛇的嘴里。
他轻轻地吹了几声口哨,两只小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小蛇沿着来时的路,爬了出去,另一只尾随相送,也跟了出去,过了一刻的功夫,才慢悠悠地爬回来,依旧盘在王曼的枕头边上。
王曼看着外面苍茫的夜色,许久之后,才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王曼早早起来,进过朝食之后就出了府。
林乐霜则召集了苟乙、唐安、林保三人在一起商议。
苟乙昨晚上已经将小娇传给王曼的符纸重新画了几张,唐安拿着张符纸,琢磨了半响,只是觉得眼熟。
“大娘子,这张纸瞧起来像是图符,实际上却并不是真正的符,只是瞧起来有些像而已,至少是我唐安从未见识过这种符咒,”唐安说。
林乐霜点点头,“这本就不是什么符咒,想来是用来传讯的。只是要请唐师傅解一解。”
唐安再次摒住呼吸,认真看去,依旧是不知所云。
一旁林保将王曼对着烛光所有的折叠之法,展示了一遍,因为隔着远,并不能瞧得太仔细,只能粗粗做了一番比划。
唐安也就将符纸折叠了数次,尝试着找出传信之法。
一直没有作声的苟乙,突然说:“大娘子,唐公子,我并不了解这些符咒,只是仅从笔法上来看,觉得和那些阵图极为相似。”
林乐霜认真一看,果然觉得其中流转的画意颇有些相似之处。
唐安将图纸,又折叠了一番,点了点头,“苟乙说的甚是,这些符咒像是和这些阵图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折叠之后,每根曲里拐弯的线条都像是一个字。”
一个字?
林乐霜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将唐安折叠过的那张图纸拿了过来,发现从某个最适合的角度折叠过后,咒符两端的图案合而为一,便形成了连续的歪歪扭扭的线,这些线的突出部位不同,扭转得角度不同,若是将他们当成一个一个的字,倒真的能说得通了。
只是,这是哪一国的文字?
西越国?
林乐霜见这些“字”仔细研究了一番,虽然西越国的文字就像是些扭七扭八的楔子,一样古怪难看,但和这些“字”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对应关系。
她颓然地将图纸放下,揉了揉眼睛,“看不出来。”
苟乙又将这张纸拿了起来,眯着眼睛,对着光看。
林保见他的样子,点头说:“那人就是这样对着烛火看的。”
苟乙看了许久,“兴许是他们约定的一种传讯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也应当有母文的,没有母文,不容易表达出来详细准确的讯息,容易产生误会。”
“不如将马盗首唤来看看,说不定能够看出什么,”苟乙迟疑了一阵说:“马盗首以前打家劫舍,盗贼们相互联络都有一套暗语,这些暗语的编造和这套图符应当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安眉心的红痣变得更加的明亮起来,身子斜靠在案几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没有人否决这个建议,林乐霜说,“可以,将马盗首请来吧,免得他总是悲情伤怀的,振作不起来。”
马盗首来的时候,唐安眯着眼睛,像是已经睡了过去,只有眉心鲜亮的红痣彰显着他在紧张地思考某件事情。
唐安的那绺银发也非常引人注目,蹭着这红痣,让整个面容有了些许妖异之感。
“不知大娘子找臣来有什么事?”马盗首自从看了林乐霜练得兵之后,便自认为是林大娘子的家臣,行动做事必自称臣。
“你看看这个图案,有什么想法?”林乐霜抬了抬下颌,苟乙连忙将符纸递给马盗首。
马盗首觉得这几人的神情之中带着莫名的期盼,顿时有些紧张,连忙接过符纸,一看下了一跳,丢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林乐霜吃惊地看向马盗首。
马盗首的手指颤抖,指着那张纸,像是看到了猛兽毒蝎一般,破了音地问:“大娘子,这是从哪里来的?”
“一封密信,”林乐霜的声音清冷,莫名地让人心生镇定之意。
苟乙上前,轻扶着马盗首,问:“马大哥,可是有什么……”
马盗首努力平复着心情,哽着声音说:“这上面写着什么我认不出来,但这是西越国的文字。”
“西越国?”林乐霜的眉毛拧了起来,这些线条和西越国的文字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但马盗首竟然说的如此肯定。
马盗首伸手重重地搓了搓僵硬着的脸颊,“对,这是西越皇室的文字,前朝西越皇室内部有着一套传讯的文字,并未流传在外。”
唐安睁开了眼睛,“那么,你和西越国的前朝皇室有什么渊源?”
第385章 为何信我()
马盗首叹口气,语气之中带着唏嘘之意。
“那都是父辈的事了,我的父亲就是牵连到西越国前朝皇室的一件大案之中,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当时前朝皇室曾经命人给父亲带信,让他回去可暂且不死,父亲最终留在了大兴。”
之后的日子想来也不太好过,马盗首的眼眶红了,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林乐霜直起身子,吃惊地看向马盗首,浓密的睫毛飞快地扑闪,表达着她内心的惊疑。
马盗首竟然和西越国有着这样的联系,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那么前世……
前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境况?林乐霜实在是想象不太出来。
她环视了一番屋内,除了林保,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曾经是元旭前世最得力的手下,如今却站在了她这一边。
是不是意味着前世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纠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