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小童子立即开始东翻西翻,收拾起来。
看看就要收拾到床榻上,一个童子说:“不能逗留太久,还有几位公子的食案没有送到,晚了大奴要责骂的。”
“对对,就这样吧,瞧着比以前干净了不少,快些走,林大责罚起来,却是不顾颜面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全然不知方才从鬼门关外晃了一圈。
若是再靠近床榻一步,只怕就死在了贾娘子的手上。
贾娘子用了虎狼之药,不敢运气,但是若是被这两个童子发现了去,叫嚷出行藏来,倒不如拼死将两个童子制住了。
俩个童子出了门,就去了林乐霜的院子,将王曼屋里顺过来的东西交给了林保。
接着又拐进了厨房,给马盗首和唐安各拿了一份食盒。
马盗首聚精会神地写写画画,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童子转了许久才回来。
待到月上柳梢头,马盗首才将剩下的事情做完,端起了已经冷透的饭,正准备送进嘴里。
一旁站立的小童子道:“马公子,奴婢替你热热吧。”
马盗首这才醒过来一般,问:“已经几时了?”
“近子时了,”另一个乖巧地回答。
“你家主人醒来过吗?”马盗首问。
“未曾,一直在酣睡,想是累坏了。”
马盗首匆忙扒拉了几口热饭,将这些纸张放在一处,等着唐安醒来了来看,瞧着时候不早,也不脱衣服,也不回自个的院子,就在唐安床边的榻上睡下了。
两个小童子,这才熄了灯,跟着睡下。
到了半夜,马盗首觉得冷,被冻醒了过来,就见到屋子的门窗全部都被打开,床上不见唐安,两个小童子也蜷缩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
马盗首蹑手蹑脚地起来,到处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唐安难道是起夜去了?
只是,干嘛将门窗大开呢?
他费力地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想出门去看看,却不知道为何,出不去这个门。
马盗首知道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如此,可是神智变得恍惚起来,像是方才在屋内的那一番转悠,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做盗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马盗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如今却毫无挣扎之力,他身上的冷汗将内衫都打湿了。
他想喊喊不出声。
过了片刻,马盗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力扭头朝着两个小童子看去,两个小童子的****依旧微微地起伏着,还活着。
马盗首松了口气,接着整个人都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又再一次跌入了梦乡。
第二日,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自个的床上,内心一阵惊喜,昨日的那一切一定只是个梦。
马盗首想起身找唐安,却发现自个怎么也动弹不了。
“不要乱动,”林乐霜说。
“怎么?”马盗首想说话,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的眼神流露出困惑和担忧。
林乐霜笑着说,“没事,我在给你施针,幸好发现的早。”
“!”原来昨夜不是梦。
那么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安呢?
马盗首的脑海里有无数个问题要问,但却只能勉强动一动唇瓣。
若是这会他能看见自己,一定会惊奇地大叫出来。
第424章 一扇大门()
然而,他眼下却无法动弹。
昨夜一定出了大事,不知道唐安究竟如何了。
一念至此,马盗首就感觉到面部僵硬,血肉似乎要鼓胀着冲出脸上的皮,脸上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动,连带着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那是血液流过肿胀的耳蜗和耳道生出的声音。
他惊慌地看向林乐霜,就看见林乐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个不停,阿茶在一旁拿着帕子小心地搽试。
上次,他被阵图所伤,吐血晕迷,养了许多天,大娘子也曾亲自来给他行针,那时的阵仗尚未如此。
马盗首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
他不再多言,努力放松着身体,配合着大娘子的运针,见多识广的他,早已看出大娘子的手段,即便是太医正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若是大娘子也救不了他,只怕就要请薛神医亲自上阵。
请薛神医上阵,就意味着离死亡只有半步之遥了。
马盗首用力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什么不要去想,努力平缓着心情和呼吸。
林乐霜也明显感觉到马盗首的变化,心想马单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能够很快意识到自个该做什么,心下也是一宽,她就怕马盗首醒来一时激动,逆了血脉,功亏一篑。
阿茶递过一根针来,林乐霜立即收敛心神按照薛神医曾经教导的运气行针之法,将马盗首头部和面部的经络疏通。
这一套针法行下来,林乐霜浑身疲乏,面色苍白,像是脱了力一般。
马盗首只觉得僵硬的面部慢慢的软和了下来,脸上的皮肤没有了原先的肿胀之感,心里也越来越放松。
阿茶瞧着,脸露惊喜之色,“大娘子,见效了,马公子脸上的红肿在消褪,皮肤没有再溃烂,嘴巴……嘴巴也没有之前那么歪了。”
“什么,我的嘴巴歪了?”马盗首在心里急切地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乐霜歇息了片刻,在金针上用艾绒搓成的细绳捆绑上药材,点燃,又从身旁的一个玄色的匣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叹了口气,“你的运气真不错,我这里恰好有瓶蛇毒,派上了用场,不然只怕你还要受许多的苦。”
这瓶蛇毒是当初在王家的老宅子里攒得,林乐霜提出蛇毒之后,一直很宝贝地收在身边。
林乐霜用针蘸了蛇毒,在金针上的药材烧的将尽未尽之时,才在金针扎进皮肉之处,再刺了一个个小洞。
等到全部弄完,林乐霜的睫毛上都是汗,阿茶在一旁帮着照料着这些药材,生怕烧的灰掉下来,烫伤马盗首的脸,也是手忙脚乱,颇有些忙不过来。
林乐霜收了针,吩咐道:“好好静养着,唐安没有事,过两日再来给你扎针。”
马盗首点了点头,这一番折腾,让他也废了不少元气,不一会,也顾不上想别的,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
阿茶连忙用大斗篷将林乐霜包裹的紧紧,生怕她浑身是汗,被外面的冷风一激,得了病。
林卫带着三个玄衣侍卫过来,等到大娘子上了兜子,几个人在高空中起起落落,不一会就将林乐霜抬到了屋内。
林乐霜也快累得虚脱,明日就要赴谢家的赏梅宴,谁料到这个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她慢慢地起身,进入寝居,在床沿处坐下歇息。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阿茶赶了回来,脸上被寒风吹得红通通的。
“大娘子,奴婢立即命人抬热水来给您泡泡,”阿茶见林乐霜疲累的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立即心疼地说。
林乐霜点了点头。
昨夜事发突然,她从后半夜就未曾休息过,又连着医治了几名病人,心力交瘁,实在是需要好好歇息一番。
不一会,热水抬来了,浴桶里放上了薛神医配的药材。
每隔一段时间进行药浴,是为了改善林乐霜的骨髓,此药汤有洗髓的作用,越泡人越晶莹剔透,体内的毒素全部排出,身体也慢慢地被改造,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当然用此药汤来恢复疲劳,更是不在话下。
“阿茶不在,累着你了,”林乐霜躺入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舒服地叹了口气,将头斜斜倚在桶边。轻声地说。
阿桂一直打下手,虽然不像她这般耗费精神,却也一刻不得放松。
若是阿茶在的话,至少两个人可以分担一些。
“没有什么,这点辛劳,奴婢撑得住,”阿桂连忙表白。
平日里大娘子练习医术,一刻不敢偷闲,每天都要用沉重的筷子夹着绿豆练习一个时辰,又枯燥又累,当时阿桂还在心里嘀咕,大娘子的身份压根不可能公开行医,这么辛苦做什么?
可是,今日看见众人在大娘子的手下,转危为安,阿桂觉得自个真是浅薄,大娘子苦练针技,不就是为了能够救活病人么?
若不是大娘子,林保的手只怕保不住,唐安和马盗首只怕都没有了命。
就连自己也差点遭殃。
阿桂从未觉得大娘子如此高高在上,如此美丽动人过,即便身为女子,也深深为大娘子的美而心折,这种美并非简单的皮相之美,而是由内而外,从心里散发出来的。
“大娘子,若是阿桂也能习得一些简单的医术就好了,以后大娘子只管给阿桂念穴位,阿桂就能代替大娘子行针,”阿桂看着大娘子如此劳累,不由得有了这般渴望。
林乐霜愣了一愣,过了一会说:“你这只是说说呢?还是当真呢?学医可是非常辛苦。”
阿桂本来也没有指望大娘子能够教她,听了此话,立即精神一振,“大娘子,我当然是当真,如果我能够学会医术,就能够跟随在大娘子左右,从此之后,不用再离开大娘子了。”
“真是傻话,难道你不要嫁人么?”林乐霜笑了。
“嫁人……阿桂不知道要嫁给谁呢,”阿桂叹了口气,继续央求,“大娘子,太复杂的东西,阿桂不见得能学会,但是行针需要用力,阿桂的力气并不小,只要能够找对位置,阿桂就可以代替大娘子操劳了。”
林乐霜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阿桂不一定非要从药典开始慢慢学起,若是一上来,就先开始学习穴位和针法,说不定一年半载之后,就能行针了,至于用气行针,就要看阿桂的悟性了。
这个法子倒也很快。
林乐霜想起前世,她教那些医女都是一些简单的疾病防治,伤病包扎,也为战场上的士兵们减少了不少痛苦。
若是将针法中的简单部分摘取出来,教授给阿桂,让她能够进行简单的操作,这个法子又可以进行推广,届时,谁还能说大兴的小娘子不如郎君呢?
阿桂没有想到,她的一个简单的想法,为林乐霜打开了一扇大门。
第425章 兴师问罪()
林乐霜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笑着说:“阿桂,你若是诚心,我当然愿意教你,只是你若是半途而废的话,可是要罚的。”
阿桂满脸喜容,立即拍着胸脯说:“大娘子,尽管放心,阿桂一定会坚持到底,再苦再累,阿桂也能忍得下去。”
瞧着一脸兴奋,围着浴桶,蹦来蹦去像个小麻雀一般的阿桂,林乐霜的唇角微微翘起,柔声道:“好了,你也累了这么久了,快下去歇歇吧,这里,只留着丁妈妈在外面看着就好了。”
阿桂退出了大娘子的寝居,但难以抑制住兴奋,有些睡不着,就站在廊下逗了一会鸟。
林卫瞧着兴高采烈的阿桂唉声叹气。
阿桂问:“林保的手如何了?”
不说还好,一说林卫就是一肚子的气,“那两个小童真是蠢货,害的林保的手差点没了,若是没了,看我不收拾他们。”
没了手,还能做暗卫么?
“人都死了……你还要怎么收拾呢?”阿桂叹了口气。
难道还要鞭尸么?
林卫也闭住了嘴。
“大娘子不是说林保的手好生将养,就会没事吗?”阿桂继续追问。
林卫拧了拧脑袋,“我怎么知道,一直在这里当差,林保的手还是大娘子带着你医治的,他现在只怕还在睡吧。”
林保是这几个人的头,平日里,有什么危险难办的事情,都是林保带头去做,出了差错,迎接淮阳王的责罚的也是林保。
弟兄们都尊敬和喜爱林保,如今,林保的手受了伤,林家又在薛神医处,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可撒,就不免言语粗鲁了些。
阿桂眨了眨眼睛,“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替你看看去吧。”
林保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多谢阿桂姑娘。”
看着阿桂袅袅婷婷远行的身影,林保叹了口气,多好的姑娘,明明对我们林保大哥有心思,只可惜,林保却好像不怎么上心。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希望林保这一次能够挺过去,他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当差才好。
阿茶走入林保的寝居,只闻到屋内一阵恶臭,即便是已经闻了一夜,阿茶也还是不太适应,她连忙捂住口鼻,朝床上望去。
帐子后面,影影绰绰地躺着一个人,她掀开帷帐,看见林保的脸色已经不像毒发时那么昏黑,掀开林保的被子,手臂上的黑线已经退了大约一寸的样子,到了肘窝下面。
阿桂欣慰的点点头,大娘子说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