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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用眼神询问。
王曼并未傻到要给林简说自家老爹还活着,筹划了一桩改变大兴国运大事这样的话来。
“皇上一直没有儿子,也不会再有儿子,眼下的几个诸侯国的国王都未必有登基的福气,大将军不想想留下一条后路么?”
王曼的眼睛灼灼发亮地看着林简,又说:“这条路,曼可以留给你。”
“呵呵,”林简冷笑了几声,看着王曼说:“你倒是说说你能留什么路给我?”
表面上林简神色冷淡,实际上内心却波涛汹涌。
唐安上次说到了成太妃的行为存在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只算计皇上的子嗣,却并不要皇上的命。
他们长久以来,以为皇上已经将大兴整个地完全地掌握在手心,却没有料到,皇上的命都是成太妃刻意留着的。
成太妃留着皇上的命是为什么呢?
确切地说是为了谁?
林简也在不时揣摩着这个问题。
元平若是留有后人,这个后人究竟在哪里?
王曼说的后路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他究竟该不该听?
林简的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是滴水不露,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林大将军难道猜不出来么?”王曼的表情有些诡异。
“猜不出来,愿闻其详,”林简颇为傲慢地说。
王曼直视着林简的眼睛,过了半响,哈哈大笑起来,“若是林大将军真个猜不出,就将我交给林乐霜好了。”
这是一场赌博,王曼敢于肯定,林简不会将他真的交给林乐霜,若是要交,早就交了。
而且,王曼认为,林简是迫于王家和林乐霜背后的淮阳王,才不得不如此放权给林乐霜,其实失去了对林府控制权的林简,心中一直藏着对林乐霜的恨,这种恨意一旦有机会就会爆发出来。
但他显然高估了林简对小娇的情谊,也高估了林简对于志气的看法。
林简的确不会将他交给林乐霜,因为王丰已经说的清楚,王曼此次被放出王家,就是要追踪他背后的大鱼。
王曼已经被王丰和林乐霜盯上,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被淮阳王盯上。
林简即便是真的猜了出来,也会装作不知道。
更何况,现在,他连王曼背后的筹码都没有看到,猜什么猜?
林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确实猜不出来,但我念在与你之间的交情,也不会将你交给大娘子,你还是另寻其他地方安置吧。”
此番话大出王曼的预料。
“什么?”声音中宣泄了王曼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对,这件事情,你知我知,霜儿还未必想得到,等她过来查时,就推说我新请来的门客遁了就是。”
林简已经想的明白,一脸的真诚,表示,他还是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帮着王曼。
王曼要走,他不知道就是了。
他也不想深究。
若是现在和王曼掰扯清楚,那条路究竟是什么路,他们暗地里要扶持的是什么人,他就必须和王曼站在一条线上,和王家为敌。
要么就要和王曼背后的势力为敌,牢牢地站在林乐霜这边。
他不是王曼。
他是林简。
林府中十几个庶子之中最终胜利的那一个。
兴许不是最有才华的那一个,不是武艺高强的那一个,不是智谋绝伦的那一个,但一定是最懂时务的那一个。
他珍惜现在拥有的,虽然对王氏生的孩子心有不甘,但再不甘,也没有疯狂到要放弃他们,拖整个林府下水,为自己谋一个遥遥不可及的将来。
就那怕是现在,被困在府中,闭门思过,他依旧是整个大兴掌握着兵权的人,举足轻重都对朝局有着重大的影响。
只有旁人来找他,他何必冒险?
冒险都是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才该做的事!
当年他做了,所以光大了林大将军府。
眼下,是该享受果实的时候,林简抱定了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般做,的确是最稳固的选择。
王曼斜着眼睛看着林简,语带讽刺地说:“看来妹夫是笃定淮阳王和林乐霜的婚事能成,打算牢牢地靠在淮阳王这棵大树上了。”
言下之意,妹夫你千万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娘子都给你说了些什么?”林简怒道。
林乐霜和淮阳王的口头婚约,王曼只有可能从林玉柔那里知道。
林简想起,王曼一进林府就戳着林玉柔为了小娇闹腾,闹腾到吐血,说起来,这笔账还没有算,这厮竟然还好意思将这话甩出来寒碜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曼那里有半点的低头之意,反而处处彰显着一种自信,似乎那张底牌很大。
“该说的都说了,林大将军,有一些事情,现在我也无法和你细说,但是,你将来总会知道,谁才会是大兴的主子。到时候,我也会念着一场亲戚情分。”
王曼知道这一场谈话说不动林简,但还是将话丢了出来。
“柔儿的身体不好,这些事情不用让她知道,你坐舅舅的不让让她好生养病,早日成家生子,是何道理?一个小娘子何必参合到这些事情里?”
林简又气又恼,接着说:“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她瞎掺和,把命丢了不成?你自个愿意赌一场大富贵,妻子儿女都不放在心上,但人各有志,何必拉旁人下水?”
第432章 两人分银()
王曼听了并无半点感触,反而仰天哈哈大笑,狂态毕露。
林简强忍住怒火,等着王曼笑完。
王曼又看着林简冷笑数声,“若是旁人听到林大将军此话,还以为林大将军多爱你的女儿呢!”
开什么玩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曼不是小娇,他深知若是王商倒了,谁也活不好,就算是忍辱偷生,又能好到哪里去?
林玉柔毕竟不是他的女儿。
更何况,小娇的孩子死了两个,林简又表现出来什么呢?还不是任由林乐霜欺压着小娇和林玉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拼死一搏,难道还等着这个不作为的林大将军发善心么?
林玉柔的婚事就掌握在王氏手中,王氏此人倒还罢了,林乐霜会让林玉柔嫁好吗?王曼敢割下自个的头来赌林乐霜不会。
既然如此,又何必放弃搏一搏的机会而苟活呢?
还不如为了父亲的千秋大业加一块砖石。
林简的脸上青红交织,怒道:“难道我还不够爱她么?小娇做了什么,她自个心知肚明,我让他们母女在后宅老实点,该给他们的一样不会缺,小娇却听而不闻,还和那个妖尼勾结,沦落到今日,该怪谁?”
王曼正欲说话,林简一甩袖子说:“不必再谈下去了,至于你的青云路,我不会拦着,但若要参合我的家务事,就不用再说了。”
林简借着这个机会和王曼翻了脸,匆匆走入内室,再也不出来见王曼。
林大明白了主子的意图,只不作声,站在王曼身边,等着王曼离开松园。
王曼也瞧出了林简的意思,脸色铁青,“嘿嘿”冷笑着,回到了聚贤居。
林大硬着头皮问:“王公子,不知道您何时离开?”
“怎么?现在就想赶我走了?我还就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林大娘子前来擒我,你若是想立功,也可以去林乐霜那里告发领赏,看看林大娘子赏你点什么。”
王曼气呼呼地呵斥。
林大连忙陪着笑:“大奴那里是这个意思,大将军吩咐过,若是王公子要走,自然要准备些盘缠衣物的。”
王曼也不理他,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嘭”地一声将屋门关了。
林大黑着脸被关在门外,心里暗恨,但也不敢多事。
瞧着林大悻悻然地走了,贾娘子压抑着咳嗽问:“可是出了事?”
王曼悻悻地说:“这里住不得了,我带着你去住客栈。”
贾娘子苦笑道:“只怕京兆尹府和淮阳王府的人都在寻我,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京兆尹的人和淮阳王不会放过他。
入了客栈就是一死。
他用了虎狼之药,本来就是奋力一搏,为了击杀林乐霜,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王曼也知道,他看向贾娘子的脸色,心里盘算着。
“若是林简能多留我们两天,事情说不定就能成,”贾娘子叹口气,“这也是天意,你养的暗蛊怎么就让那两个小童子偷了去,这么一闹,林乐霜肯定会警觉,林府也是留不得了。”
王曼有些泄气。
对着林简,他可以装腔作势,假作自个很有底牌,但是眼下的局面很不乐观。
“大郎君,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这次林乐霜有了防备,怕是不好下手,只好等到她明日去谢家赴宴时再相机而动,若是你听说林乐霜死了,便是我得了手,不管得手没得手,只怕我是活不了啦,你见到大人,记得告诉他阿闽怕是都招供了,”贾娘子挣扎着起身,收拾起来。
王曼叹口气。
“贾娘子,我……”
“不用再说了,大郎君,你是我看长大的,我这条命都是大人救的,如今有了机会回报大人,你快点离去吧。”
贾娘子将身子用软皮铠甲紧紧包裹,又用宽布条束身,整个人都直挺挺的。
瞧着顿时有了几分精神。
他纵身飞上了房梁,将佩刀挂在房梁上,“大公子,我就在这屋里呆到明日,今夜想必他们也不会顾得上这屋子,正好方便我藏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乐霜若是知道人走了,只会搜查一翻屋子,谁会朝房梁处看呢。
王曼点点头,一脸沉重地说:“贾大叔,您多保重。”
贾娘子的声音从房梁上微微传来,“快走吧,事不宜迟。”
林大已经将一盘银两放在了门前,大声道:“公子,我家主人知道您才高八斗,林府庙小容不下您,天大地大,您施展才华的机会还在后面,特地封了这些银子,权当是结个善缘,以后公子发达了可莫要忘了将军和老奴。”
说完话,林大又离开了。
王曼的脸色铁青,站在屋内,犹豫了半响。
房梁上,贾娘子又说:“大郎君,此时并不是讲志气的好时机,若是这口气咽不下去,来日,吐在他脸上即可,还是先图眼下为好。”
听了贾娘子的话,王曼的手紧紧地抓住包裹,眼下,他的确没有什么银钱,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父亲,救出母亲来。
银钱是最急需的东西。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王曼挣扎了一阵,还是走出门去,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将那盘银子取了回去,用一块白绸,打成一个小团,塞进了包袱里。
正准备背上包袱走人,又犹豫了一番,重又将银子取了出来,道:“贾大叔,我给您留些银子,我在客栈里留个空房,等您十日可好?”
贾娘子被这话感动的,就要滴下泪来,鼻音沉重地说:“大郎君,不必了,我这身子,只能支撑这最后一击,不论成与败,我都是活不了啦。”
王曼不语,将一块银子丢到了房梁上,贾娘子伸手接着。
“贾大叔,我等您,客运来客栈,我留房给您,等您十日,”王曼保证。
“……好……”贾娘子哽咽着应了。
王曼这才背好包裹,穿着来林家时的一身衣裳,匆匆从角门离开了林府。
一路上,王曼都在咒骂林乐霜。
若是早日养出暗蛊来,何愁林乐霜不死。
还有那个林简,一点血性都没有,只想两边讨好,若是他日得志,他定要让林简好好吃吃苦头。
寒风阵阵,王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背上的包裹,天下这么大,他朝哪里去呢?
宝塔寺,是暂且去不了啦,若是功曹椽史和袁仵作又瞧见了他,反而不好。
第433章 一拍即合()
王曼走了一阵,两条腿在雪地里走的有些累了,就听到身后有车驾的声音,他连忙躲在路边,低着头,等着车驾过去。
那车子竟然就停在了他的脚跟前。
车夫粗着声音对着他问:“你是什么人?”
王曼吃了一惊,偷偷窥看,这车子很大,是驷马卧车,虽然外表并没有什么装饰,但王曼却瞧出是金丝楠木所制,再看车夫也极为体面,身穿皂色的衣裳,一般人家的车夫怎么会这般打扮。
“我……我上长安城里投亲戚,”王曼给自个找了个借口。
这车里的主人,瞧着身份不低。
王曼牢记着眼下要低调做人。
在王家埋了那么多年,王曼时时刻刻铭记着父亲的教诲,如今,又正在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