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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霜看着树梢上的月亮,突然停下了脚步。
忙乎了一天,有些疲累。
唐安的模样,让她感慨万千。
那么倜傥的才子,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她一定要想法子,将唐安治好。
不管唐安是敌是友,也不管他有何苦衷。
林乐霜暗暗下了决心。
远处传来了更夫的敲更声,已经是二更时分。
“接下来,我们……”林乐霜沉吟。
阿桂立即接上话,“该去看林保。”
有些好笑地看了眼急切的阿桂,林乐霜起了捉侠之心,故作迟疑,“林保是伤势最轻的,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娘子,奴婢还是放心不下,”阿桂的眉头轻皱,一脸的担心,“林保虽然性命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他身为侍卫,要保护大娘子,若是手有所损伤,只怕……”
阿桂越说越快,生怕大娘子就此拐回了自个的院子休息。
林乐霜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哪里会有这么严重。”
阿桂焦虑地看向了林卫,寻找声援的帮手,“林卫,你觉得呢?”
林卫无语地抽搐了一下唇角:“我自然是相信大娘子的话,”迎着阿桂埋怨的眼神,又接着说:“为了保险起见,看看也好。”
“噗嗤,”林乐霜笑了,“那就走吧。”
阿桂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娘子在戏弄她,一张脸顿时**辣的,她低下了头,不再出声,一路上都像个乖顺的小媳妇,紧跟在大娘子的身后,进了林保的院子。
林保的情形,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
手臂上的黑线已经慢慢地退到了一半的位置,这个效果,林乐霜非常满意。
暗卫们都经受过特别的训练,体质异于常人,康复的速度都很快。
只是手掌肿的老高,看起来非常吓人。
阿桂一张秀丽的小脸上挂满了同情之色。
林保在灯下瞧着,心里有些暖。
林乐霜有些撑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林保立即说:“大娘子不用担心,再过两天就好了,忙碌了一天,大娘子还是早早歇息为好。”
“这怎么可以?”林乐霜懒洋洋地说,“我若是就这么走了,阿桂可就睡不着了,她今日护主有功,我就是看在她的面上都要过来看看,更何况,你是我的贴身护卫,不早些好起来,谁保护我呢?”
她说的极慢。
说完之后,阿桂的头不敢抬起,脸上布满了火烧云。
林保的脸也红红的,一双眼睛亮的惊人。林卫站在一旁,咬着腮帮子,想忍住笑。
没有人说话。
“大娘子……”阿桂被这沉默压得羞臊,忍不住哼了一声。
林乐霜又打了个哈欠,这让林保坐卧不安。
一方面,阿桂的这份用心让他像是吃了蜜一般。
一方面,却又有些惶恐,阿桂这样太不知道轻重了,看把大娘子累成什么了。
“大娘子……”林保嗫嚅着说。
林乐霜逗弄够了两人,这才慢吞吞地说,“瞧着林保的手还肿着,最好还是施一回针,我今天累了,不如让阿桂试试,阿桂昨天学的认真,今天正好用上。”
阿桂惊讶地看向大娘子,“我,我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学了不用么?”林乐霜不客气的问,“难道还要让我施针不成?”
两句话,将阿桂噎住了,偷偷看了林保一眼,乖乖取出金针,拿着金针的手抖个不停。
若是……
若是扎的不对该怎么办呢?
阿桂犹豫不定地比划,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这可比她自个练习的时候难多了。
林保的一双手肿的老高,认穴的难度增大了不少。
阿桂又回望一眼大娘子。
林乐霜扬了扬下颌,“看我干什么,昨儿学的那几个穴位,用力三分,扎准了。”
说罢。又打了一个哈欠。
林保看阿桂的那个样子,觉得比平时张牙舞爪的模样可人疼了不少。柔声说:“别怕,都肿成这样了,一双手都没有知觉,扎偏了也不会疼。”
阿桂拧起眉毛,终于在左手的劳宫穴上扎了一针。
这一针找对了位置。
接着阿桂下手变得有信心多了。
不一会,林保的两只手都扎上了金针。
林乐霜走上前来,检查了一番,纠正了几个位置,又问林保的反应。
阿桂的眼睛一眨不眨,认真的看着。
林乐霜坐在了一侧,又教阿桂数脉,准备到点起针。
看着阿桂逐渐变得自信,林乐霜忍不住笑了。
前世,她在战场上,带着医女们给那些伤员们包扎治疗,比这更惨的模样都见过。
西越国的夏天,林子里到处都是瘴气,潮湿炎热,伤员们太多,来不及包扎,有些人的伤口上甚至生了蛆虫。
那些医女们,一开始就像阿桂一般,害怕的哭个不停,恶心的会吃不下饭。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它锤炼了每一个人。
最后,医女们也变的称职起来。
她们帮着她,守护了林家军五万勇士们。
阿桂正在逐渐地变化,变得更加大胆,更加的会想事,这样的阿桂,若是能一直变强变好下去,一定能够成为她身边得力的左右手。
看着阿桂,林乐霜像是看到了前世那活跃在战场上的医女们。
今生,她不仅要打造更加强大的林家军,而且要培养更加优秀的医女。
第518章 苦肉计()
林乐霜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已经是三更时分。
从林保那里出来,阿桂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恍恍惚惚的。
林乐霜并不多问,在自个喜欢的人身上施针,那份感触,比用自个的身子练针还要来的更加深刻。
这是作为一位医者必须体会到的。
阿桂因为体会到了喜爱的人的痛苦,便会更加努力地钻研医术,会想方设法地降低林保的痛苦,这份与患者同苦的心情,会潜移默化,在日后面对其他患者时,更增添一份仁心。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是这个道理了。
林乐霜是过来人,当然明白。
一个人内心的欲求越强烈,越能够支撑她走得更远。
林乐霜不会放弃一切点化阿桂的机会。
至于阿桂究竟能走得多远,就看她的造化了。
到了院门口,林卫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声问:“是谁?”
“……是我……”
林大从暗影里佝偻着身子,转了出来。
“大娘子,老奴一直在找您,”林大今日想尽法子,在大娘子面前表忠心,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从大娘子回府,他就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给大娘子的客人卢娘子套车,安排车夫,将卢娘子送回家。
除此之外,大娘子一直像个陀螺一般,转个不停。
林大来了一趟,两个郎君在和大娘子说话,林大不敢叩扰,就悄悄地离去了。
等他再回转来,大娘子已经去了聚贤居。
林大赶到聚贤居,大娘子又去看了唐安。
一路追来追去,林大决定就在大娘子的院子外面堵着。
大冷的天,林大站在暗影里缩着,期望大娘子早些回来,慢慢地竟然忘了时辰。
“可是有什么事?”林乐霜扬了扬眉毛,此刻,她希望能够早些歇息。
希望林大等她这么久,言之有物才好。
林大支支吾吾地说:“大娘子交代下来的差事,奴婢想了许久,终于想了个法子,不知道大娘子要不要听。”
林乐霜还没有吭声,阿桂上前一步,“大娘子劳累了一天了,眼下已快三更,若是再说一说,只怕四更天都不能歇下。大奴不急的话,不如明早再来。”
林大有些尴尬。
林乐霜笑了笑,寒冷的夜里,呼出去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她知道林大是被吓住了,要用行动来表示忠心。
林大跟随父亲多年,深谙做奴婢之道,不然父亲也不会如此信任他。
对于主子来说,做了什么自然重要,但是怎么做也很重要。
林大未必能够捉得住王曼,但是,在清冷的夜里,为了这件事情等她,怎么也称得上是费心费神,殚精竭虑了。
扑捉王曼,靠林大和父亲未必能成,但是,她必须将父亲和林****到王曼的对立面上去。
不仅仅是现在,还有将来。
在未来的局势稳定之前,林家必须和她站在一起,不能出差错。
必要的时候,林乐霜并不排除下狠手。
无论如何,前世的悲剧,她不会让它重演。
“这么冷的天,林大你等了多久?为何不进院子,找个避风的地方歇着,”林乐霜关切地问。
以大奴的身份,要找她议事,在厅堂里也能坐着,又何必弄的如此可怜。
林大这是用上了苦肉计。
冻的僵硬的脸上,费劲地扯出来了一丝感动,林大恭敬地回答:“没多久,听说大娘子去看唐公子,奴婢就在这里候着了。没想到大娘子忙到现在。阿桂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大娘子先歇下,奴婢明日再来。”
林乐霜点了点头,“你也注意着,天这么冷,千万不要冻坏了身子,谢家的赏梅宴已经办砸了,你可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林大连忙应下,垂着手,退到了一边,恭送着林乐霜一行进了院子。
等到院子下了钥,林大才离开。
谢家的赏梅宴办砸了?林大狐疑地想,这可真是奇事。谢家家大业大,说起东郡谢家的名头,谁人不知,这样的世家有着多少代的传承,怎么会办不好个赏梅宴?
大将军今天一天都不畅快,长吁短叹的。女眷们一回来,大将军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在那里留的饭,出来就满面喜气,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
赏梅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姬也在偷偷地打听,可惜谢家的规矩大,林家的车夫去了,也只是听了些边角料的消息,而这些,林大也已经例行地问过了。
他们只知道老夫人和谢家翻了脸,回来时,是淮阳王和清河国太子相送。
这些消息实在是太零碎了,还是搞不明白大将军为何判若两人。
如今,林乐霜的话为林大提供了新的方向。
莫非老夫人和谢家翻脸,甚合大将军的心意?
又或者,老夫人和谢家翻脸,谢家的赏梅宴办砸了,三天后的赏梅宴可以稳压谢家一头?甚合大将军的心意?
林大满腹狐疑地回到了自个的屋子。
八十杖刑的责罚,会不会落在屁股上,三日之后,就要揭晓。
不仅要抓获王曼,还要将赏梅宴办好。
林大觉得压力如山大。
即便是躺在了床上,也一样睡不着,屋子里暖融融的炉火,依旧烤不热冰冻的双脚。
不知过了多久,林大就看见自个被扒光了衣衫,放在长条凳上,长长的棍子打在身上,一下一下,起初还有些疼,但接着就浑身麻木没有了知觉。
林大想喊大娘子饶命,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
大将军为什么还不救我?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打死不成?
好歹我也跟了大将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林大的眼睛四处张皇地寻找大将军的身影,却瞧见,大将军对着大娘子一脸谄媚的笑容:“打得好,这个没用的奴才。”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接着夏姬突然就出现在身侧,一脸轻蔑地说,“大将军那么害怕大娘子,难道还敢为你求情不成?”
俊秀体面的苟乙也来了,一脸同情,“大娘子为人最是心善,若不是她,我母亲就死了,我也穿不上这么体面的衣服,现在顿顿都有肉吃。大娘子这么好的人,你怎么会得罪呢?”
林大的心中一阵憋屈,早知今日,若是投靠了大娘子该有多好。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林大的身体渐渐僵硬。
“断了气,拉下去,”林保冷冷地说。
林大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他一定要想法子逃脱这八十杖刑,不知道现在投靠大娘子还来不来得及。
第519章 林大的脸()
屋子里炭火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
林大被那个梦吓得不轻,也没有心思生火,胡乱脱了衣服睡下,可又睡不着,在暗夜里蜷缩起来,睁着眼睛想心事。
第二天,到林乐霜的院子里时,林大浑身打着摆子,一张脸跟苦瓜差不多,黑着眼圈,不时滴着清鼻水,整个人恨不得缩进皮袄里。
丁妈妈先见着,吓了一跳。
“哎呦,林大,你这是怎么了?”
林大鼻音浓重,勉勉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