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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不想让旁人看出来,他就越是语无伦次的厉害。
真是令人绝望。
绝望还不只他一个,还有陈夫人。
夫妻二人展望了不少美好的未来,没有想到却被袁仵作迎头一盆冷水。
只是……淮阳王妃并不应该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那。
还好林乐霜出言补救,“袁大人莫要担心,一切都是你做熟了的,都怨我没有给你说清楚陈大人的情况。陈大人的腋下流汗之处有一些淤堵,需要有人施刀将它取出,这件事情我想来想去,只有袁大人最熟悉最合适,便向陈大人举荐。本该早些告知,只是近来事务繁多,拖到了现在。”
袁仵作立即明白了林乐霜的意思,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此事……我……可以的。”
说完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努力不让视线投向林乐霜,对着陈夫人道,“若是为了此事,袁某可以答应。”
言语利落,和方才完全相反。
陈夫人:“……”
真想不到此人竟然是个君子,讷于言敏于行。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敢一力应承。
就说嘛,淮阳王妃怎么会不着调推荐一个不中用的人。
“这就好,多谢袁大人相助。”
陈夫人笑容满面,起身对着袁仵作施了一礼。
袁仵作立即闪开,有些窘迫,红着脸说:“这不算什么,请陈夫人放心,若是要谢就谢林……王妃就好。”
陈夫人对他更加改观,询问清楚了需要准备的东西,禁忌。
接着又查了黄道吉日,定下了动刀的日子。
袁仵作再也没有语无伦次,表现的非常镇静,言语恰当。
陈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去,林乐霜又将袁仵作留下,递给他一张早就拟好的药方,让他施刀之后,便让陈大人敷上此药。
袁仵作又手忙脚乱地闹了一通笑话,这才将事情办利落了。
不仅仅是他累,一旁站着的阿桂都看累了,窗外的暗卫们也被憋的够呛。
林乐霜心里明白,但也无可奈何。
她明白师傅对于袁仵作的另眼相看,薛家的医术除了药和毒之外,还有开膛破肚之术。
顶着淮阳王妃的名头,薛神医是不会再将此术传给她了。
袁仵作却有着天然的优势——在京兆尹解剖了几百具尸体,对人的身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若是能够得到薛神医的身教言传,这门医术便不会成为绝学。
所以,看到陈大人的情况,她就想将袁仵作推出去。
师傅也会看到。
至于师傅愿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替师傅做决定。
阿桂将袁仵作送出院子的时候,嗔怪地道:“这下你明白我那些话的意思了吧?跟随大娘子学医这么久,施诊包扎都不在话下,就是这药方上的药性,如何熬制我都明白。若是你带我一起去陈府,我会成为你的好帮手。”
袁仵作低着头不说话。
阿桂急了,“你到底行不行,给句准话。”
袁仵作:“若是大娘子同意你去,我就带你去,不然,男女有别,瓜田李下的总归不妥。”
“你难道怕了林保?”阿桂气道:“你别听薛神医乱说,我和林保都是大娘子身边的人,交往密切乃是常事,怎么可能私定终身?”
话还没有说完。
就看到袁仵作对着她的身后恭敬地施了一礼,“林保大哥。”
阿桂猛地收口,将舌头都咬住了。
林保黑着脸对着袁仵作点点头,袁仵作便施施然离开了,留下阿桂低着头,瑟缩站在林保的面前。
袁仵作一点没有同情心地想,还是薛神医说得对,阿桂被大娘子宠的太厉害了,该被好好收拾收拾。
等人走远了,林保才冷哼了一声。
阿桂忍不住缩了缩脖颈。
远处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叫,林保的脸更黑了。
“你没有什么要给我解释的?”林保的语气森然。
阿桂梗着脖子,硬邦邦地摇了摇头。
这个冬日太冷了,人都冻得僵硬。
“听说你到处嚷嚷说没有和我私定终身?”林保的声音里夹杂着隐隐的风暴。
阿桂的声音很低地辩解。
“谁到处嚷嚷了?我说的本就是事实,本来就没有私定终身吗。”
林保怒道:“你还没有嚷嚷?整个林府的侍卫和暗卫都知道了,都在嘲笑我。”
什么?
阿桂的头顶上像是有一群乌鸦飞过。
“嘲笑你什么?”
第1010章 轩然大波()
1010
“嘲笑我什么?”林保慢慢地问。
像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当然是嘲笑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说我两只怕是早已经私定终身了。”
当然不是。
林保话到嘴边的时候,将原本要吐出来的话——嘲笑他喜欢阿桂,阿桂不领情——吞了回去。
阿桂被这颠倒黑白的话震的不轻。
林保心里舒坦些了。
谁让阿桂这么爱找事惹事呢?
活该。
有个人分担,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
当他刚才看到袁仵作和阿桂站在一起的时候,真想给袁仵作几下子,虽然知道袁仵作心仪的是小主子,可就是咽不下这口莫名的恶气。
阿桂怒道:“这怎么可能?谁说的,谁说的……可别落到我的手里。”
想到阿桂扎错针的时候那么痛,林保一个哆嗦,连忙脸不红气不粗地将嘲笑他最狠的林卫推了出来,“当然是林卫了,不然还有谁?”
远远在树上的林卫快要哭了,怎么能够歪曲事实到这种地步,林保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为了达到不堪的目的,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将礼义廉耻置之脑后。
阿桂还没有拔腿去找林卫算账,林保又在火上浇了一勺油,“还有人嘲笑我林保喜欢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可人家一转眼就喜欢上了袁仵作。”
“谁水性杨花了,他们那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袁仵作了?”阿桂气的不轻,小心脏都要气爆了。
这是什么事?
短短的半个时辰,她就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名声就被败坏到了这种地步。
若是老夫人、夫人知道了,怎么还会放心让她伺候大娘子。
太欺负忍了。
阿桂气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下来了,砸在地面上,委屈地哽咽:“你是个什么人呢?我喜欢谁难道你不清楚么?你不帮着我收拾他们的那张嘴,还跟着他们一起来欺负我,算我白认得你了,白白喜欢你了,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嫁给你。”
林保开始见阿桂被气哭了,有些后悔,后来听清楚了阿桂这些话,又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
简直不可理喻。
简直要气疯了。
阿桂决定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面前这个男人。
林保一把拉住她笑道:“我当然是要笑了,你方才亲口承认你喜欢我,难道我还哭么?至于他们,我保证收拾他们个够,好好让你出气。”
远处鸟叫声很急。
暗卫们都在对林保的厚颜无耻、颠倒黑白表示抗议。
林保却充耳不闻。
阿桂略略平复了心情,“哼,这可是你说的,不好好收拾他们,就别再来见我了。”
林保:“……”
这怎么回事?
女人也变得太快了些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阿桂收了泪,一脸得意,“刚才你亲口给我说的,他们嘲笑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他们都知道了……”
林保:“……”
树上的林卫笑的都快要掉下树了。
看着林保这么吃瘪怎么这么高兴呢?
林乐霜看着阿桂回来时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悦,眼泡却红肿不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你一天几变,我看我这里是留不住你了,”林乐霜感慨。
阿桂脸越发红了。
林乐霜奇怪地啧啧了两声,就放过不提,想也知道又是和林保不知闹了什么出来,只是为了这些差点误了事才是该罚。
“去,拿个蒲团自个找个背风的地方跪着挨罚去。”
阿桂也不辩解,拿着蒲团就去了。
高处藏着林保,廊下跪着阿桂,两个人的脸上都喜滋滋的。
林乐霜也是过来人,便在元明晚上来的时候,问他:“林保和阿桂的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办比较合适?”
元明不高兴地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操心别人的事,也抽空想想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这又是抽了什么风?
林乐霜问:“不是说好了及笄之后就过门么?还需要想么?”
元明哼了一声,也觉得自个无理取闹了些。
“那也要等你嫁给我之后,他们才能成婚,怎么能够越过咱们去?”元明有些醋。
林乐霜无言以对。
看看元明的脸色,倒像是累的不轻,就问:“今儿上朝累了么?”
“可不是么?”元明大倒苦水,“那些朝官们真是麻烦,互相攻奸,皇兄又推说身体不适,要将正旦的大朝会都要交给我来主持,到时候四海来朝,那么多朝拜的国家,我想想都头疼。”
正旦的大朝会并不议事,一大早起来就要祭拜宗庙,接着在朝堂上接受四海来朝拜献贡的国家,听取诸侯国的国相和各郡的郡守上报辖区内的情况,完了还要在大殿上摆宴招待群臣。
腊日的祭祀与之相比就像是小巫见大巫。
元平不断地将身上的担子朝元明压去,刚将担子挑起来,新的担子又压了上来。
林乐霜颇有些同情。
以前元旭要提前准备很多天,即便是称帝几年了,也要提前很长时间排演,生怕礼仪上出什么差错,让别人非议。
十三叔这是第一次,又非常仓促。
她想了想,“我来给你按揉点压一番,你好好歇歇。”
“那怎么能行?”元明不满地搂过她,嘟着嘴哼唧:“一天到晚都和那些老头子争论,怪烦的,好不容易才看到你,怎么能不多说一会话。我才舍不得睡。”
林乐霜轻轻地笑了,拉过元明的手,在穴位上轻轻地按捏。
“那说什么,对了,陈夫人今天专门来我这里请袁仵作去给陈大人施刀……”
林乐霜还没有讲完,元明已经睡着了。
谁的人谁心疼。
她还从没有见元明如此过,纤纤玉手轻轻地拂过元明的眉毛,“我们是不是将你逼得有些急了?”
这样是对还是错呢?
自打知道元妱有孕之后,元明好似更加上进了。
而元平也像是下定决心要去洛阳的行宫养病,对元明越来越放权。
林乐霜喃喃细语,元明的眉毛随着她轻柔的动作微微舒展开来。
淮阳王在心上人身边酣睡,却不知道他在朝堂上的行为已经在朝野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1011章 可不是我()
“寡妇再嫁?成何体统!”
对此质疑声最大的不是世家的男人们,而是世家夫人们。
男人们考量的出发点是家族的荣衰。
而女人们考量的出发点,却并非男人们所能理解的。
能够站直了身板说话的夫人们,都有夫有子,在族中或大或小能有一席之地。
寡居在家的通常都闭门关户的过日子,有孩子的守着孩子长大,还有一份期望。没有孩子的,守着继子。连继子都没有的,就如同影子一般——那里能说得起话呢?
寡居者不详——在很多世家夫人们之中暗自有着这样的想法——因此,她们也就理所应当地被认为命中就该承受这样的不幸。
“改嫁?真是成何体统。怎么能够人在的时候****说恩情,人走了就改嫁他人,这和娼门的伶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借此表白自己对夫君的感情浓厚,忠贞不二的。
“一女不嫁二夫,一马不配二鞍,我们族中绝不会出这样的女儿家。”
这是彰显自家家族门风严谨的。
听了这些话的男子们,更觉得自个的坚持是对的,既然女子都觉得改嫁不成体统,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男人天生就该三妻四妾,女人天生就该从一而终。
生而为女人,就该认识到自己的命运。
世家之人谈起陈大人都摇头,说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皇上终于有一天会看清楚此人的为人。
若是不能做到远离小人,亲近君子,皇上就是昏君。
好在陈大人的族人都不在长安城,不然只怕会有族中长辈亲自登门前来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