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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姬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孩子,真是糊涂,现在我们在卢家都快要被她们母女逼得活不下去了,若是真的成了亲事,那里会有我们的立脚的地方。就算轮不到你,也未必就要让她嫁的舒坦。”
言下之意,是想让这门婚事有变数。
琳琅张口欲言,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言阻拦芳姬。
若是能让卢娘子不痛快,她也喜闻乐见。
同样喜闻乐见的还有沈娘子和范八娘。
听说林山和卢娘子定下了亲事,沈娘子心里莫名不悦。
想想那个温雅体贴的少年郎,竟然和一个牙尖嘴利只知道跟在王妃身后献媚的跟屁虫定下亲事,这简直就像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更何况这堆牛粪还曾让她几番下不来台。
投奔在林家这一边,沈娘子固然是为了名利,但也要冒巨大的风险。卢娘子何德何能?只凭着和王妃结识的早,拍着王妃的马屁,就能带着卢家跟着坐享名利吗?
若是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想法子嫁给林三郎呢!
沈娘子叹息了几个晚上,深深为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联姻这步棋而懊恼。
和卢娘子相比,她无论是才思还是相貌气韵都远胜过对方,日后却要被对方生生的压一头去。
真是让人不服。
因此,这样的闲话,沈娘子最是乐意听,也是乐意与人议论几番的。
和旁人议论,又怎么能和范八娘议论来的痛快。
卢娘子和林乐霜当初让范八娘不喜,两家又结了亲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传闻,怎么能不让范八娘也诧异慨叹一番?
于是沈娘子再次入宫求见,当然在此之前又还是按照惯例去了范家,拜见了范夫人。
范夫人珠光宝气,衣饰富丽堂皇,与以往的简朴模样大不相同,只是依旧神色局促,想来内里还是过得并不舒展。
沈娘子明白,范八娘省亲一次,并不能完全改变范夫人的处境。
但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范夫人知道沈娘子要去宫里见女儿,只捡些让人宽心的话来说,不愿意让女儿在宫里还牵挂着她。
沈娘子笑着道:“我这次去宫里,一是想给八娘解闷,二也是想看看夫人的境况,八娘上次回家,也是我出的主意。见到夫人这样我就放心了。”
范夫人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沈娘子出谋划策,更是感激,“好亏八娘还有你这样的好姐妹。”
沈娘子羞涩地笑了笑,“这又算得上什么,八娘未进宫时和我最是相熟,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议一二,夫人若是有什么话要带给八娘,也不需要等指定入宫的日子,就告诉我好了。”
范夫人犹豫再三,叹息道:“家里人再三相问大朝会辩经之事。”
沈娘子转转眼珠便明白了,范家人如今对范夫人改变了态度,也是想借此问范八娘要些便利,若是没有,只怕日子不会有多大改观。
范夫人将范八娘送来的东珠取了出来,赠送给沈娘子:“这些珠子,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也过了稀罕的年纪,你们小孩子家最喜欢这个,拿回去打首饰吧。”
虽然近来吃穿用度比以前宽松了不少,范夫人也明白,她手里有什么东西,旁人都惦挂着呢。
这些东珠与其日后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赠送给女儿的好友。
沈娘子早就喜欢上了这品相俱佳的东珠,推拒了几次,便收下了一些,其余的又让范夫人收好。
“夫人放心,八娘有什么打算,我一定带到。”
再见到神采飞扬的范八娘,沈娘子很是满意。
“娘娘这几日心情不错,想必身体已经大好了。”
范八娘心存斗志,又出了口恶气,再加上得了谭女史的指点,有复宠之相,日子好过了不少。
两人略作寒暄,知道沈娘子又是先见过范夫人再来的,范八娘眼中满是泪光,感激地道:“多谢你了,母亲性子素来软糯,又不想让我为难,定然是报喜不报忧的。”
沈娘子道:“我不说你也知道,夫人在范家的处境取决于你在宫中的境况。”
第一千零八十章 跃跃欲试()
范八娘当然明白——即便是不明白,回了趟范家也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她点点头,道:“也只有你会这么对我说话,处处为我想着了。”
沈娘子拉着范八娘的手,语气亲昵,笑的诚恳,“那是自然,你我乃是知己,我怎么能不为你想着——只是我父亲在沈家说话没有什么份量,我也帮不上你什么现在尚未成亲,还能多多走动,成亲之后,就不好说了。”
前面的话,让范八娘心里十分熨帖,后面的话,让范八娘十分震惊。
“怎么,你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吗?是谁家的郎君?”
小娘子成婚之后,就一切以夫家为先了,若是嫁到了其他州郡,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范八娘紧紧回握住沈娘子的手,露出不舍之色。
沈娘子摇摇头,“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女儿家定了亲事,就不由自己。以后我再想这么进宫见你,或者去范家都要经过婆母的同意,只怕没有这么方便。”
范八娘也有些低落。
她入宫之后,可不就是和做小娘子的时候大不相同吗。
再看看自家母亲在范家的境况,也知道不受夫君和婆母喜爱的妻子是多么难过了。
沈娘子说的迟早都要到来。
这是每一个小娘子都要面对的命运。
范八娘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我已经这样了,你可一定要定门好亲事。”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范八娘是真心将沈娘子当朋友对待。
在宫里日子难过的时候,她未尝不怨怪当初斗气犯浑的时候沈娘子没有阻止,但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沈娘子帮她想的周到,处处提点,将她当成朋友,并未因她在宫中不得宠就躲得远远的。
沈娘子笑着道:“我可没有卢娘子那样的运气。”
“卢娘子?”
宫里和外面几乎是两个天地,范八娘在宫里浮沉挣扎,早已经将此人忘之脑后了,陡然听到沈娘子提及,还有些奇怪,便问:“怎么?她定下了一门极好的亲事?”
沈娘子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笑着道:“也说不上极好,但对她来说,能攀上这门亲事,自然算是极好的。只可惜”
“可惜什么?”
“听人说是冲喜。”
“冲喜?”
范八娘眼中满是兴味,笑嘻嘻地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一边还道:“这可真是有趣,什么样的人家让卢娘子用冲喜去高攀?难道林大娘子没有给她的好狗腿定门好亲事?”
沈娘子道:“的确有趣,你万万想不到的。”
得知卢娘子竟然和林三郎定了亲事,是为了给林大将军冲喜,范八娘捂着胸口笑的气喘,“这可真是门极好的亲事。”
“就知道你在宫里无聊,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想着来给你说说解闷。”
范八娘对沈娘子的知情知趣非常的满意,“得亏你想着我,以后若是有什么再来给我说说罢。”
沈娘子笑着道:“这件事情这么有趣,若是能更有趣点就好了,也不知道卢家的人被人家在后面说卖女高攀是个什么滋味,那卢娘子一向跟在林大娘子身后牙尖嘴利,猖狂的厉害也有今日。”
这句话正正说到了范八娘的心里去。
若是之前,她可能还像个无脚蟹一般,不敢有什么动作。
但是这一阵子,皇上对她又恢复了恩宠,宣她作陪的次数比旁人多了不少,虽然并没有颠暖倒凤,但圣眷正浓。
贤妃等人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却十分友爱,范八娘明白,照此下去,她并不会止步于充依。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既然林乐霜不能招惹,但是卢娘子算上什么,现在卢家和林家搭上了婚事,为难了卢家也算是出了口气。
范八娘跃跃欲试。
沈娘子又不屑地道:“我看林家也不怎么将卢家放在眼里,如今许多人都在说卢家高攀林家,不惜将女儿拿去冲喜,林家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可见”
范八娘听了之后更加无所忌惮。
仗势欺人这件事非常有趣,在范家玩过一回之后,她便乐在其中,正想再找个机会试试。
沈娘子离开的时候,唇角弯弯,就等着看卢家的好戏。
她心里还忍不住感慨,范八娘非常好用,只可惜后宫无子,其宠不能长久。
卢大郎这几日非常难熬。
往常他最喜欢和林先同进同出,自从两家定了亲事之后,更是黏糊的紧了——卢大郎自觉已经和林先成了异性兄弟——比起林先和林山来也只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可现在他却无法假装看不出来同僚们的眼神里都有些什么含义,不仅不黏着林先,反而要远远避开了。
当差也当得非常不是滋味。
旁人的一言一行都觉得颇有深意。
似乎每个人都在暗地里嘲讽他,嘲讽卢家。
到了交班的时候,一起值班的郎官们嬉笑打闹说的非常开心,卢大郎没有出声,低着头打算悄悄离开。
“卢大郎,你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去?这几天累了,兄弟们打算出去吃点酒。一道吧。”
卢大郎的脚下一顿,僵硬地转过头去,找些话来推脱。
出去喝酒固然好,他这几日在家里呆着憋屈,可是酒一上头,定有人会问起和林家的婚事来。
这都成了他的心病了。
“不了,家里事情比较多,这几日都不得闲,兄弟们好好喝。”
卢大郎不得不拒绝大家的好意,孤零零地走了。
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宜太多,拒绝的多了,大家会和他生疏。郎官的俸禄不高,大都来自世家和官家子弟,若是被孤立起来,便会寸步难行。
往常卢大郎最喜欢和同僚们小聚一二,但是今日
他刚一走,背后就传来了议论声。
“卢大郎近来怎么不和人亲近了?”
“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说起来倒是一件大事,卢大郎的嫡出妹妹许给了林寝郎的三哥。”
“听说这门婚事是冲喜来着!”
几个人迅速地把声音压了下去,道:“小声,小声,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不如不明白()
冲喜
卢大郎站在门口,拳头紧握,额上青筋暴起,他现在最恨的便是这两个字。
因为怕被人强留下,卢大郎走的急,出了门被冷风一吹,才发现压腰带的玉佩不在身上,便又倒回来寻,却听到同僚们这样肆无忌惮地议论。
屋子里还在继续。
“卢家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的确,看他跟林四郎跟的那么紧,眼里哪里还能看得上我们这些人,近来话都不愿意和我们多说了。”
“靠着女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傲气的。”
男人们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和女子也没有什么区别,若要一定说有,那便是比女人要直白和粗俗的多了。
“谁让你们没有生个好妹妹带着家族一飞冲天呢?”
“哈哈”
卢大郎牙根紧咬,这要是还能听下去的就不是个男人了。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众人呆愣愣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卢大郎,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样的局面。
虽然说那个背后不说人,那个背后无人说。
但被当事人亲耳听见堵个正着却是另外一回事。
卢大郎的眼睛通红,拳头紧握,站在他们的对面,身子气的发抖,突然有人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对卢大郎道:“卢大郎是不是回来拿玉佩的?我方才见了收了起来,想着明天再给你的。”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此人手中拿着的正是卢大郎随身不离的玉佩,都跟着笑了起来:“卢大郎也不知道是急着干什么去,连玉佩都丢下了。”
只要卢大郎愿意接这个台阶,这件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了。
大家不由得都期望卢大郎懂事。
卢大郎接过对方手中的玉佩,仔仔细细地系在身上,尽量让声音平静,道:“倒是要多谢你了,我少了这块玉佩,腰带都没有系好。”
“好说,好说,这也算不得什么。”
见状,大家对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件事情似乎就这样揭过,于是就都松懈了起来,这松懈里还包含着对卢大郎的轻视。
被人在背后说的这么难听,还能笑嘻嘻地不在乎,还是不敢和大家都为敌。
软骨头。
卢大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