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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爷爷没有小爷那样优柔寡断的性格,这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行事低调不想惹事,但反而更助长了别人嚣张的气焰,连牛鬼蛇神都来了,真当他家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的。
阳光明媚下,方宁笑了起来,但是神情却难掩冰冷。
他的性格惫懒,向往阳光和悠闲的生活,很少用阴谋诡计,但不代表他就是一个迂腐的人。
做人可以不君子,但不能没底线。
要是一味缩着脑袋忍气吞声,那么人家也只是觉得你好欺负,就像某些外国猴子上蹦下跳都欺负到国家头上来了,只敢怒斥不敢亮剑,这样的大国也失去了一个国家应有的傲气和尊严。
对于方宁来说,他的家人就是他的底线和原则,一旦触及,非死即伤。
已经走远的方汉民是不知道方宁心里的打算,要是他知道了绝对会背脊冒寒气。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方宁就是那小鬼。
第三十一章 峰回路转()
明眼人都知道村长这是存了不轨的心思,有心想要摘桃子,而且急救物资放在他家里就等于不设防,那把名义上的钥匙对村长来说只是一个笑话,之所以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还是没有到利益熏心蒙蔽了心智,也不敢和方宁家翻破脸。
小爷毕竟是在基层派出所当差,虽然不是编制的,但手里多少也有点权,要是兄弟两个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况且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村长为了这些东西不顾法律强取豪夺。不说别的,到当地信访局或者纪委走一趟,一封实名举报信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方汉民顾虑重重。
他心里有着别的想法,难道就只能坐等冰灾降临垂死挣扎,然后被扣上一个失察的帽子?难道就不能从这个危机里捞到政绩?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贪婪的沟壑难填,既然眼前天大的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不去好好的把握!
但是方解放软硬不吃,老鼠拉龟无从下手,而方龙兴坐地起价,主动权全在他的手上,现在去找不合适。
方汉民心里急得满嘴火泡,茶不思饭不香,烦躁无比,在院子里脾气大得很,今天上午家里的孙女调皮,把他喜欢的盆栽给剪掉了,换做平时他只是轻轻一笑,但今天却异常烦躁,见孙女没有悔改的心思,烦躁的他直接打了孙女一耳光。
方汉民的老伴从堂屋里听到孙女的哭声就出来了,抱起孙女安抚起来,翻白眼骂道:“不就是剪坏了你几根破枝丫吗!用得着那孩子出气么!你再打就连我一起打!”
“都是你惯得!”方汉民脸一沉,拂袖离去。
他老伴看着方汉民远去了,也不怕,隔着老远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当了几年干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院子里旁边几个看热闹的村民都出来围观村长家的大事,那老伴也知道家事不好张扬,骂咧咧几句,就带着孙女进屋了。
剩下的村民觉得没热闹看了,顿时鸟兽具散。
方汉民一气之下也没目的随便乱走,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方龙兴家池塘边上,一堆堆淤泥填实在池塘边上,池塘被放干水了,里面洒满了干石灰用来消毒,原本是等天气阴了点,拿了钱往县里跑一趟买虾苗的,可惜他的钱全被他老伴给管辖住了,最后只能耽搁下来,后来因为知道冰灾的事情,也就明白这个深秋季节也不能养殖小龙虾,只能等明年开春冰雪再做打算。
方汉民望了望方龙兴那栋房屋,原本熄灭的心思又起来了,捶了捶手掌,实在不能坐以待毙了,只能够硬着头皮去他家。
毕竟相比方解放不温不火暧昧的态度,方龙兴的态度就明确多了,他只为了钱,只要有想法,就好说话。
只是就这样过去商谈,主动权不在他手上。
谁都知道方龙兴是个狡猾的家伙。
于是方汉民就抱着这个态度去方龙兴家了。
……
方宁是在隔一天中午才知道村长骑摩托摔伤了的事情,他有些奇怪,村长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毛头小子那样冒失?实在是太令人无语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松了一口气,心想算他走运,因为摔伤了躲过一劫,原本还想算计村长的想法也熄灭了。
已经那么惨了,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当然方宁还是有些不相信,找了一个理由下山去村长家里看望村长。
村长家里。
方汉民坐在用厚厚棉布垫着的椅子上,他神情蔫蔫的,有些萎靡不振,眼角有些淤青和浮肿,手臂上有轻微的擦伤,最瞩目的是一只脚打上了石膏缠上纱布,搁在同样用棉布垫着的桌子上,包裹的跟粽子一样。
他似乎有些想睡觉,但还有事情没做完,想折腾精神点,就腾出一只手出来,想去拿木桌上放着的烟盒子和打火机。
“我来给你拿。”方宁连忙起身给他拿好烟,顺带给他点上。
方汉民抽到了烟,吧唧吞吐两口,烟雾如肺,再从鼻孔里吐出来,他的精神才好了点,这个时候目光才落到方宁身上。
方宁继承了方解放老实的模样,眉眼低垂,看起来人畜无害,阳光的很。
方汉民瞧了他两眼才说道,“你是老解家的孙子啊,叫什么来着……”
“村长爷爷,我叫方宁。”
“哦,方宁啊……我记起来了。”方汉民说。
烧水壶架子冒着的青烟飘到这屋里来了,有些呛人。
他的目光透过那朦胧的雾气,似乎又没精神了,叹了口气以后,就是长长的沉默,连方宁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只是村长没说话,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等了半响,方宁还以为村长睡着了。
他这才动弹了一下,又微微的哼了一声,既有些莫名的怨愤,又有些无可奈何,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
因为动静过大,牵扯到了脸上的浮肿,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有气无力的说,“方宁啊,我这腿摔伤了,村长的职务可能担当不了,等明天召开一些人开个会,叫你爷爷来一趟,准备让你爷爷暂时代替我的职务。”
方宁“啊”的一声,脸上浮现惊讶,很快隐没在朦胧的青烟中。
他眼睛有些微红,不是因为感动,而是那烧水壶的木头没有完全干透就当做柴在少,浓烈的青烟呛眼睛。
但这阴差阳错的表现却让方汉民心一暖,以为这个小方宁是担心他的伤势,露出中气十足的笑声,“不要担心,不碍事的,我只是摔伤了腿和盆骨,修养一年就好了,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方宁心想谁管你死活,他有些不解,为什么方汉民怎么突然把爷爷牵扯进来了。
方汉民刚中气十足的笑完以后,又萎靡了,完全就是一个空架子纸老虎,他痛定思过,沉声说,“你不要多想了,现在没合适的人选,只有你爷爷做事稳重,年纪又大能服人。他会明白的……我困了,你回去告诉你爷爷吧。”
这是摆明了送客,方宁也识趣的给村长说了两句早日康复的好话就退出去了。
方宁家。
方解放听了村长交代方宁说的话,起身,笑骂道,“这老狐狸倒是推卸责任的快!”
他又对方宁说,“听你的描述,他这不像是摔伤,反而像是被别人给打了。”
方宁更迷糊了,在杉树村,有谁敢打村长方汉民?
突然一道光闪过他的脑袋,顿时就有些明了。
是了,有一个人敢打他,
第三十二章 愣头青()
一般人除非结下很大的仇恨,不然很少有挥拳相向的,杉树村的村民向来性情淳厚,民风朴实,哪怕真要闹事情,都是通过宗族的祠堂找族老们解决。
方宁就亲眼见见过,村东头两户方姓的村民,方玉珍和方听两个人为了井水公用的事情争执到瞪眼睛粗脖子,也没有打起来,就是哪怕你打输了挨疼,打赢了赔钱还要被族老们挨个批斗,六七个年纪比方宁大上几圈的老爷子颤巍巍过来的破口大骂,拉着跪到祠堂地上让全村人批斗,你还不能还手,流传了几千年的宗族制虽然在城市里已经不见踪影了,但在农村里还是依旧有他残余的影子。
所以哪怕真有人急红眼了,也顶多是破口大骂,没人敢互相斗殴。
方汉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干部,拿到城市里面来说上不了台面,但在乡下就不一样了。
毕竟作为一村之长,这几年身上又兼书记的权力,可以说在村里是独揽大权,财政都要经过他的手才下发到村民身上,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他的话语权。
可就是这风头无两的当头,方汉民居然被打了,那骑摩托摔伤也只是对外的一个托词,这就有点让人奇怪了。
只不过经过方解放一点醒,方宁很快就想到是谁打了村长。
龙爷爷是不会打村长的,他年纪大,平时行为处事都是考虑再三才做决定,不是像小爷那种瞻前顾后的性格,他不出手和人结仇则以,一出手就必定是斩草除根的作风。别看龙爷爷平时笑眯眯的,那只是他对外的假象,后世二零一四年,就是方龙兴得罪了梅羡的镇长,一直隐忍许久,掌握了他很多贪污的证据以后,趁着中央纪委从上往下巡察,一封实名举报信和掌握的证据直接让那镇长牢底坐穿,盘踞在梅羡根深蒂固的势力也烟消云散。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恨晚。
君子也好,小人也好,只要最终目标是对得,成功的,哪有这么多计较呢。
所以方龙兴哪怕再不喜村长,也会隐忍下来,再做谋算。
至于把村长打伤要修养半年这么不成熟稳重的作风,除了方龙兴的儿子那个愣头青方倪,还有哪个家伙敢做的出来?
方倪是出了名愣头青,远近闻名,臭名昭著!
做事情从来不经过脑子,头脑简单,易冲动,好蛮干,湖湘地区的人就是霸蛮,做不来的事情偏要做,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般人愣头青也顶多是二十多岁,等到年纪大了心理成熟了一点都会变成稳重,但方倪这货一生的字典里面估计也只剩下愣头青三个字了。
想到方倪,方宁估计是十之八九没猜错了。
只是他又想到,自家那个老爹和方倪却是好兄弟,方宁又有些头疼的厉害。
方解放和方宁想的差不多,决定打个电话给方龙兴过去问下情况,结果一问以后,他的脸色变了,有些复杂。
“爷爷,龙爷爷那边什么情况?”
方解放点点头,沉重的说,“确实是方倪打的村长,而且就在你龙爷爷家池塘那把村长给推下池塘的,方倪上午跑到县里,下午还没出市就被派出所给抓了。”
方宁面色古怪,这孩子也是够倒霉的。
村长虽然说对外是骑摩托摔伤了,但他家里人可没那么容易放过方倪,当天上午就报警了,一个村干部毕竟也是一个官,派出所还是蛮重视的,立即组织人手定为故意伤害罪,然后又因为嫌疑人方倪逃跑的行为,又从民事的治安责任升级为刑事责任。
这倒霉催的,方宁更是头疼、牙疼、胃疼了。
叫他折腾来折腾去,动手之前不动动脑子,打完人不老老实实的自首,还居然想着跑路,这下好了,到拘留所里可以安生一阵子了,方宁想到这里,又不厚道的笑了。
方解放看自家孙子一会傻笑一会儿皱眉的,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搭理管孙子,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中午刚吃完午饭方龙兴就过来了,一脸郁闷就别提了,方宁给爷爷问了好,就和妹妹去上学了,也就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方宁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笔准备写点作业,方圆樟等几个小孩就过来找他了。
“狗则,你们有什么事情么?”方宁侧着身子,把手搁在后桌的桌面上。
农村里面的小孩一般都是叫小名的,小名都是阿猫阿狗等贱名字,就是因为贱名好养活,至于为啥要等到上学才大名,那是因为农村里人迷信,认为小孩有了大名,阎王爷就可以钩名字去。
狗则是湖湳靠近长沙这边人的叫法,平海人沿袭这种叫法,不管见啥人都要带上则这个语气助词,比如妹子就是妹则,男生就是名字带了一个则。狗则的名字难听,当然他大名也好不到哪去,农村人不会讲究这个。
“下午要考期中考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方圆章讪讪的问了一句,其他几个小孩也是眼巴巴的望着方宁。
方宁噢的一声,拍了下脑袋,懊恼的说了一声,“我擦!”他